如今铸剑山庄不复往日名声,剑炉也许久烧不出名动天下的绝世好剑,所以这剑坛也有十年未曾使用了。这几日,山庄弟子们重启剑坛,将其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要用此剑坛来举办这场规模空前的论剑大会。
蒹葭服侍李羡渔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便看见陆天铭、陆江月带着苍羽派弟子走来。弟子们一个个都穿戴整齐,跃跃欲试,恨不得脚下生风一步跨至剑坛。
李羡渔还未开口,陆天铭便紧走几步赶了过来,笑呵呵拱手一拜:“李少主起的好早啊,老夫正打算去请你一同前往剑坛呐。”
一袭素净白衫的李羡渔摆摆手,眯起那双好看到无法无天的丹凤眸子:“陆掌门客气了,我只是看客,今日苍羽派才是主角。”
昨夜,这老匹夫扣响李羡渔房门,一边说些老朽有眼不识泰山、闻名不如见面之类的赔罪话,一边厚着面皮拉住李羡渔的手说些今晚月色甚好,想与少主彻夜深谈等等的言语,吓得蒹葭还以为这老匹夫有断袖之癖,一剑给挑出了房门。
陆天铭点头道:“李少主放心,苍羽派义不容辞。”
陆江月低眉故意不看李羡渔,一则是由于羞愧自己先前错认李羡渔是小门小户家浪荡公子的女儿心思,另一则便是恼怒他昨日的无礼言行和撞破自己与吕朝歌之间的种种丑事。
李羡渔见状调笑道:“陆小姐一直低着头做什么?莫不是在独自观赏自己的长腿?”
陆江月又气又恼,红着俏脸狠狠瞪了李羡渔一眼,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言行无状的浪荡子。
自己先前觉得他是浪荡子何曾错了?这等孟浪做派哪里有一点剑道天骄的仙风侠骨了?
但刚经历过“哀莫大于心死”之事陆江月早已磨去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她很快平复起伏不平的心绪,浅笑着嗔了李羡渔一眼,冷冷道:“怎么,难道李少主也有观赏的雅兴?”
李羡渔点点头:“不错,脸皮终于厚了些。”
陆江月微微一怔,随即别过头,微微咬唇不再言语。
陆天铭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略略踌躇,便随着李羡渔朝剑坛方向走去。
剑坛四周早已按照门派实力强弱、考评等次摆下青石座椅,这帮派等次乃是天机阙依据各门各派在江湖上展露出的实力考评评定得来,比起那些个自吹自擂、拜高踩低之流的江湖浑说显然更具说服力。
不乏有些掌门看见一年一度的武林门派等次考评后,不禁拍桌骂娘,乖乖,有些连老子都不知晓的自家门派秘辛都被这天机阙拿来指点考评,公之于众了!
一声鼓响传遍整个山庄,如惊雷阵阵。
各家门派如惊蛰过后的鸟虫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李羡渔随着苍羽派混迹在人群中,随着人流来到剑坛四周落座。
铸剑山庄作为东道之主,自然位列坐席首尊。
左手边依次是神霄宫、烈火宫、鱼龙帮、邀月宫等凉州东域帮派,右手边则是赤练堂、御刀门、白马帮、铁掌帮等凉州西方势力。
神霄宫还未到,座椅空置。
苍羽派则被安排在了东边末尾处的位置,只有了了四个座椅,最前头是掌门人宝座,后方排列三个楠木椅子,与其他门派境况相比实属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