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若是有一丁点泄露,朕绝不轻饶。”嬴畟在高位上缓缓扫视,视线杀过每一位,瞧到哪里那就是一个激灵,纷纷低下脑袋不敢跟嬴畟对视。
谂妃妆哭的花了,鼻涕混着眼泪还没来得及擦擦,她惊魂未定,一时之间忘记回避帝王的视线,直直的跟他对上了。
杀意。
“皇上!”谂妃吓得一个激灵,抱着筛糠一样的身子立马跪到了地上,“今日之事真的跟臣妾无关啊!臣妾不知这舞女是杀手,她们...她们...和臣妾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定是受人指使!”
嬴畟看着她一个接一个的磕头,没做任何反应。只定定的看着她,威压笼罩。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求皇上明查!求您明查!”
额角上冷汗遍布,谁都没有她清楚嬴畟有多冷血,要她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她虽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替自己开脱。
“皇上,臣妾对您一片痴心,真心爱您,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要陷害臣妾!陷害臣妾的家族!”
嬴畟听着,最初也没什么神色的变化,只听见最后一句,眸色暗了暗,周身气场更冷了,却没再继续盯着她。
他回眸看霍薪一眼,霍薪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证据]
嬴畟轻笑了笑,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他天子贵胄,说谁有罪,谁就有罪。
“谂妃姚氏。”他高声道,谂妃跪拜下去,紧紧闭上眼睛。
“即与南疆之人.....”
“太后娘娘驾到!”
嬴畟还没说完,就被太监尖锐的嗓子打断了。他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面上罕见的喜怒于色,露出杀意来。
太后被海珠搀扶着,披着一件玄色狐皮披肩,缓步踏入宫中,直往中堂高位走去。
“太后...太后...”
谂妃此时失神的喃喃着,抬起脑袋看着太后,眼神早就聚焦不上了。一直到太后在侧座坐下,她才回过神,好像一瞬间抓住了救命的钩锁,立马连滚带爬的跪行到她面前,对着她连磕三头,连发簪都甩掉了一只。
“姑母!!姑母!!姑母替我做主啊!臣妾真的与此事无关啊!臣妾真的没有害人之心,更不敢谋害皇上啊!!姑母!求您救救臣妾。”
她哭的凄惨,额头磕的渗血,当真是一副忠贞样子。
“如此样子成何体统?堂堂三品妃位如何能如此有失德行?”太后声音沉稳,没有丝毫慌张,“哀家早就说过,你是皇帝的后妃,时时刻刻表着皇家的颜面,你如今这样,如何担得起一宫妃位?”
太后说着毫不相干的话,看似训斥,实则虚之,如此大事只盯着品行德行说事儿,俨然就是暗示今日事与她谂妃无关。
海珠对着一边的宫女一挥手,那宫女上前去将谂妃的发簪捡起,恭敬的递回她手中,
嬴畟眯眯眼,看着横行武断的太后暗自磨磨牙。如此,真是难为她老人家白跑一趟过来救她的外甥女。看来今儿这个闷亏,他就只能吃下了。
霍薪与唐奕对视一眼,互相交换眼神只剩下无能为力,舞女全部死亡,没有活口,天子责罚后妃是罚她办事不利,放任刺客入宫,就算不是故意为之,也跑不了她。
但如今太后进来横插一脚,毫无指控的情况下再要绕过太后强行惩责她就显得过于较真,要借题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