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一痛,鲜血顺着我痛苦的眉眼向下流,染红了我的视线,也染红了地上那块已经碎掉的玉佩。
那是儿子生病时,我一步一叩首,足足磕了一千多个台阶求来的平安玉佩。
那时,儿子醒来,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小小的手心疼的替我揉着额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煜儿给母亲呼呼,以后煜儿再也不让母亲疼,谁让母亲疼,煜儿就用石头打死她!”
儿子现在真的是打了,只是打的是我。
呵!
我笑了。
笑的有些讽刺。
抬眸,我看向这父子俩。
他们还真像啊,不仅长得像,就连那一副狼心狗肺的黑心肠都像!
以前,我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们。
现在,我不要他们了!
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我转身就走。
见我走的方向不是自己院子,陆远舟眉心一跳连忙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去?”
“放开!
我说过,我要和离,你难道听不懂人话么。”
似是从未见过我如此决绝的模样,陆远舟面色一滞,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我爱他如命,打死都不可能真的去和离。
林盼儿见状,连忙上前走到他的身边,微微叹息:“侯爷,您也别生气了。
我昨日出门听闻莫大将军于今日凯旋归来,若若想必是送去那里了吧。”
“只是,若若毕竟是陆家嫡长女,就这么被夫人送去别人家养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莫将军的女儿呢。”
“人言可畏,毕竟夫人和莫将军曾订过亲的事儿人尽皆知,而且……若若似乎还真有几分像莫将军……”她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点燃了陆远舟的怒火,他赤红着眼,反手重重给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
我说你为何突然要同我和离,原来是旧情难忘啊!”
“说!
若若是谁的女儿!
是不是你和姓莫的野种!”
“你说啊!”
他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直视他那双暴怒的双眼。
窒息的痛从头皮蔓延到心口,我没想到,我尽心尽力为他操持家务,教养儿女十几年,最后仅因为林盼儿的随口污蔑,他便不止侮辱我,还质疑已经去世的亲生女儿!
明明是他害死的若若,现在却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还真是讽刺,真是恶心!
我用尽全力,对着陆远舟的脸狠狠抽了过去。
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的脸,如今被我打的偏了过去,五个清晰的指印也渐渐露了出来。
林盼儿惊呼一声,挡在我们两人中间,红着眼倔强道:“夫人,你又何必同侯爷闹成这样?
你若不愿接受我,介意我的存在,那我走便是!”
说罢,她转身作势就要走。
但却被陆远舟立刻拉了回来,心疼的拥进怀中轻声安慰,眼中满是我未曾见过的柔情。
可再抬眸时,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嫌弃。
“夫人行为不检,品行不端,来人,请家法!”
一旁的小桃一听,噗通跪了下来,哭着求饶:“侯爷,不能行家法啊!
小姐身体弱,受不住的啊!”
“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