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她追封,为她建庙,为她冷落我整整十年。
种种誓言,终究是一场云烟。
我莞尔一笑,“好。”
他将我拥入怀中。
我身体僵硬,强迫自己按耐下来。
我借口身体不适,婉拒他想留宿。
他走之后,我便取下了手上的一对玉镯,放到锦盒里。
我让丫鬟送去珍宝阁,说是玉镯有污,需要将养一番。
随后又让人拿来府中的财册。
孩子不到一个月。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为何,总觉得有些反应。
我让人送来账目,心中暗暗思索。
如何筹谋,方可人不知鬼不觉。
好在账房先生是我信得过的人。
我借口账目有问题,解雇了他。
实则让他带着我的私房,远去江南,购置房屋,为我和孩子的未来做打算。
我表现的太过平静,超出了不少人的预期。
嫡母也派人让我回去吃饭,试探几次,见我并无异常,放了心。
相离和陈元汐感情日益升温。。
我学绣花时,他们踏青游湖。
我学厨时,他们才情相当,相伴书房。
我生病时,他们同游街巷,共度佳节。
婚期定在了三月后。
府中不少人开始为我焦急。
这般宠爱。
嫡姐入府,便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我却摸着肚子,担忧三月之后显怀,有孕的事不好隐瞒。
思虑时,相离来了。
一阵风过,院中梨花,翩翩扬扬。
他一身蜀锦黑衣,绣着云竹,唇抿的很直。
“你以太子府的名义给汐儿送礼了?”
我欣然点头,“是。”
见他眸色阴沉,我很快解释。
“两家大婚在即,一些薄礼理所应当。”
“你当真不在意?”
看着面前人审视的目光,我心头一滞。
他怎的想起来在乎我的感觉。
我笑,“我和姐姐本就是一家人,哪有在意不在意的。”
他抬眸看我神色复杂,“阿汐说,府中送去的蜀锦有不少污渍,那是下人手脚不利落,日后注意些。”
我面上的笑意淡了。
哪里是在意我的感受,原来是为着他为未过门的太子妃上门敲打。
我心中古井无波,“既然做事的下人不恰当,一定重罚。”
“这次就不必如此。”
我笑不达眼底,“自然要重罚,否则让姐姐以为府中有意见,又不好做了。”
相离盯着我,有些说不出的意味,“疏荷,你埋怨我吗?”
面前的人是未来的皇上。
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很快垂眸假意伤感。
“殿下,只要殿下心中有我,疏荷不在意的。”
他似动容,拥我入怀。
梨花吹过,扑落我们满身。
他嗅着梨花香气,心情愉悦。
“若是在意,直说无妨。”
背后,我勾起的笑容有些讽刺。
过往种种在意,不也只换来了冷漠以待。
婚期将近。
我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婚事筹备,全交给府中管家。
不少人露出果然如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