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厉城渊阮柠的小说缚月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妈妈总说,“柠柠啊,咱们平民老百姓就是这样,有一栋房子,你不要求它有多大,哪怕只是一平米,十平米,可只要是咱们自己的,这根啊,就算扎了下来,不用再飘着了!”当年爸爸带着一百块钱和妈妈,从落后的大西北跑来京港创业。他们赶上好时候了,又任劳任怨。不到一年,就赚了第一桶金,那时候房价不高,几十万就够在北郊买下一块地,盖一栋像样的房子。后来经济腾飞,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不过近几年房地产业趋于饱和状态,呈现下坡走势。泡沫被戳破了,房价骤跌。这倒是给阮柠一个买回阮家别墅,重新让他们一家在京港扎根的机会。但……“厉城渊,你怎么在这?”院里,阮柠刚下车,就见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月挂树梢,以前她和妈妈亲手种的桃树枯死了。清冷的月光,透过乱七八糟的枯...
《厉城渊阮柠的小说缚月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妈妈总说,“柠柠啊,咱们平民老百姓就是这样,有一栋房子,你不要求它有多大,哪怕只是一平米,十平米,可只要是咱们自己的,这根啊,就算扎了下来,不用再飘着了!”
当年爸爸带着一百块钱和妈妈,从落后的大西北跑来京港创业。
他们赶上好时候了,又任劳任怨。
不到一年,就赚了第一桶金,那时候房价不高,几十万就够在北郊买下一块地,盖一栋像样的房子。
后来经济腾飞,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近几年房地产业趋于饱和状态,呈现下坡走势。
泡沫被戳破了,房价骤跌。
这倒是给阮柠一个买回阮家别墅,重新让他们一家在京港扎根的机会。
但……
“厉城渊,你怎么在这?”
院里,阮柠刚下车,就见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月挂树梢,以前她和妈妈亲手种的桃树枯死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乱七八糟的枯树枝,洒下来,斑斑驳驳的罩了这男人一身。
他指间猩红一点。
有春日里的暖风吹过。
很长一节烟灰,被吹的扑簌簌,带着火星,散在空气里。
闻声,他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自诊疗室再见,他第一次,用眼神正视着她。
阮柠苦笑,“厉总,好久……不见……”
“五年,阮柠,我以为你死了。”
他声音很沉,带着特有的烟腔。
然而,在阮柠那些不堪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是不会抽烟的。
“让厉总失望了,我还活着,抱歉。”阮柠神色如常,就仿佛,他们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人,在无关紧要的时间里,无关紧要的遇见了。
沉默。
风吹枯枝,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须臾,厉城渊徒手捏灭了那支快要燃尽,却没有抽一口的昂贵香烟。
他走到她面前,宽大的手掌抬起来,在距离她脸侧几毫米的位置上,停住了。
这是,要摸她的脸?
还是,打她?
阮柠不惧,就那样直勾勾的与他四目相对。
他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阮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谈判专家,世界各地到处飞吗?”
“不知道。”
是的,她对他,原以为是百分之一百的了解,就如肚子里的蛔虫。
可直到五年前,直到……
疼!
密密麻麻的疼!全身都疼!
她故意留长的指甲,如刀子一般,用力隔着袖口,抓挠在那蝴蝶纹身上。
是出血了吗?
阮柠背着手,习惯性的戴上微笑面具,这是过去五年来,她苟且偷生出来的生存之道。
厉城渊像是看出了什么。
他快步上前,脸上是隐忍的紧张。
阮柠没看见。
因为,他抓着她的胳膊,要看她的手腕,她急了,直接一巴掌,很不理智的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
整个世界仿佛都死寂一片。
枯枝断裂,如水冰寒的月华倾泻而下。
照进阮柠心里,麻木之外,就只剩下荒凉彻骨。
她干瘪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沙哑的可笑,“厉总,您是有妻子孩子的人了,还请自重。”
厉城渊眸底晦暗不明。
他攥着拳,手背上青筋暴凸。
阮柠只想尽快把购房的手续办完,也免得夜长梦多。
正想联系中介。
中介就提着一公文包,小跑着,姗姗来迟,“抱歉抱歉,阮小姐,厉先生,我车坏在半路了,这三环桥可真够堵的……”
京港人例行公事一般,吐槽这座城市跟下饺子一样拥挤的交通现状。
中介唠叨了几句,才说起正题,“阮小姐,厉先生是这栋别墅的户主,您看,两位今儿要是能把价钱商量妥了,咱就走一下合同,阮小姐不是要贷款嘛,银行那边……”
“房子,我不卖了!”
阮柠想说,“无论什么价格,我都接受。”
可话才到喉咙口,就被厉城渊给噎住了。
她淡扫峨眉紧蹙,“厉先生,这房子是我阮家的!”
这是在提醒,五年前,那场悲剧,那场让他们两个一起跌入地狱的悲剧,就在这栋别墅里,发生!
他要这栋房子做什么?
缅怀他的耻辱与黑暗吗?
阮柠还想说点什么。
厉城渊却再次打断她,“月亮喜欢这里,房子,我会送给她和孩子。”
所以,这个男人用情至深。
他为了她,为了宴月亮一句“我喜欢”,他就可以放下对阮家的仇恨,放下那些让他发狂的过去?
而她,五年前,跪在他面前,把额头磕的血肉模糊,把千金大小姐养尊处优的那点羞耻心和尊严,全部任由他践踏在脚下。
她苦苦哀求,“城渊,算我求你,求你看在我也曾怀过你的孩子,也曾真心真意的爱过你的份儿上,放过我爸,放过我们阮家这一回?好不好?我求你,求你……”
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赶尽杀绝,毫不怜惜!
阮柠的爱,是和宴月亮比不得的。
一个男人若真的挖心掏肝一般,将一个女人奉若神明似的爱着。
别说是仇恨,哪怕是血海深仇,也能被那浓情蜜意所柔软消散。
正如宴月亮说,她喜欢这栋于厉城渊而言,满是戾气与仇恨的别墅。
他爱她,就会为了她放下一切,住进来。
瞧瞧,真爱的一句话,竟如此轻而易举的碾压过她头破血流、家破人亡!
房子没买成。
阮柠是晓得的,但凡是厉城渊做下的决定,她哪怕在这里把嘴巴说出燎泡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上车前。
她问中介,“这附近的房子,还有卖的吗?我想去看看。”
主要是妈妈疯了,却还是一直念叨着要回来这里。
或许买不到原本的那栋别墅,可附近的环境差不多,到时候接妈妈回家,也能有助于母亲的病情康复。
其次,弟弟若是回来了,他们一家人还住在这里,弟弟也能找得到他们。
中介颔首,翻了翻手机里的备忘录,道:“远一点的还有几栋,只是房主不在京港,您看,要不要我……”
“阮柠,离这远点!”
厉城渊也从别墅里出来。
他站在他那辆限定款的法拉利旁,路灯下,男人不怒自威,王者之气,融在这春夜里,甚是逼人!
中介打了个哆嗦,赶紧后退几步,都想夺路而逃了。
厉城渊冷哼,“月亮怀着孕,你住在这附近,不方便,别骚扰她。”
阮柠一听,就笑了,“厉总,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让你觉得,我会骚扰到你的妻子,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那几年,厉城渊从未和任何人承认过他与她的关系。
亦或是,在他眼里,她也就是一随便可以带上床的发泄玩偶罢了。
比起宴月亮这样的正宫娘娘,一个见不得光的前情人,又算得了什么?
厉城渊嗤了一声,“不,你不算什么,我只是,不想见到你!”
哦,原来他以为,她想在这附近买房子,主要是为了骚扰他?
就像她追他的那几年?
阮柠无奈,“厉先生,我结婚了……”
阮柠不喜凑热闹。
她退出人群,往街口的方向走。
刚停下的库里南,再次发动,速度很慢,就一路跟着阮柠,与她平行。
起初阮柠以为只是巧合,但走了大概一两分钟,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脚步一顿。
车停了。
她一走,车就跟上。
透过贴着防窥视膜的车窗,阮柠只瞧了一眼,那颗总是过分沉稳的心,便随之疯狂跳动!
车窗落下。
魏讯那张立体矜贵,笑起来,永远自带绅士属性的俊脸,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恶狠狠的,戳进她的视线里。
他朝她伸手,温柔又体贴,“柠柠,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阮柠两条腿都软了。
她连连后退,根本没瞧见不远处的那一棵行道树,后背撞上去的时候,真的很疼。
疼得撕心裂肺!
魏讯下车,亲自搀扶住她的胳膊,两人靠的很近,氛围也很暧昧。
阮柠想挣脱。
他却牢牢揽住她的肩膀,耳鬓厮磨,宛若多年来的恩爱夫妻。
男人笑容和煦,像太阳一样,能给全世界带来无尽的光明。
于她,却是地狱级的黑暗!
她逃了,他又追来了……
“柠柠,闹一时可以,毕竟那天是我做错了事,但丢下儿子,一直不肯回家,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魏讯的声音很好听,在芬兰,他就被评为全球前十的蛊惑之声。
厉城渊也名列前茅!
阮柠咬破唇,用疼痛来抑制生理性的恐惧。
她一字一顿,态度坚决,“魏讯,我们离婚了。”
“那是你单方面提出的。”
在芬兰的家事法庭,只要是女方拿出感情破裂的证据,即便男方再怎么坚持不离,也无济于事!
阮柠握拳,眸中充血,“魏讯,你就非要缠着我不放吗?非要这样折磨我吗?”
“柠柠,我是爱你的。”
魏讯一根手指,带着冰寒的触感,抵在她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唇上。
男人有混血血统,发色是棕红的,瞳孔颜色很淡,淡的如缥缈仙湖,波澜不起。
他强行牵住她的手,说道:“走吧,魏夫人,今天可是我在京港市的第一场演讲,我希望你能在台下为我喝彩!”
“魏讯,你放手!放开我!法院已经判定我们离婚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你……”
“柠柠,岳母可好?”
魏讯放手了。
阮柠因着惯性,向后踉跄了两步。
她后脑勺磕在树干上,没出血,就是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魏讯,你不能动我妈!她是精神病患者,你不能那么残忍!”阮柠快被逼疯了。
魏讯笑了笑,再次朝她伸出手,“那就乖乖的,魏夫人,别让我为难,嗯?”
看着那只手,阮柠的胳膊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她来来回回,最终还是咬碎了牙,和血吞,握了上去。
魏讯很满意,“柠柠,我给你的自由时间真的很多了,有些事,也该过去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你知道的,我很没耐性。”
阮柠一言不发。
两人手牵手,在众多媒体和与会人员的注视下,并肩进入峰会会场。
入口处,之前的那位服务人员不见了。
阮柠心里咯噔一下,“魏讯,你把人弄哪去了?”
“欺负我的魏夫人,不该教训一下?”魏讯说的很自然。
她咬牙,“别闹出人命,他也只是按章程办事!”
“魏夫人,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魏讯顿足,轻轻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他的指间,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阮柠捂着胸口,控制不住的,就是一阵反胃干呕。
蓦的,宴月亮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小姑娘震惊,“阮姐姐,你怎么入场啦?”
她身后,是替她拿着包的厉城渊。
男人换了一身更为得体的暗纹黑底西服套装,袖口处,有一小段白衬衫露出来,略显禁欲撩人。
魏讯上前,与厉城渊握了握手,寒暄,“厉总,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魏先生客气,您在互联网行业的身份地位,厉某佩服。”
这就是大佬与大佬的交锋,不见刀光,言辞简单,却句句锋芒毕露,弥漫硝烟。
宴月亮挎着厉城渊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小姑娘娇俏可人的跟魏讯打招呼,“魏总好,我是老师的……”
“厉总,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阮柠,我想,你们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魏讯直接打断宴月亮的话,笑容依旧,就是全程无视白天鹅一样的厉夫人。
宴月亮窘的,又要哭。
阮柠真心不想再节外生枝。
她拽了一下魏讯的胳膊,低声道:“够了,你知道我和厉城渊从前的事,别让大家都难堪!”
“哦?老婆,你和厉总不是兄妹吗?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我不知晓的关系?”
魏讯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宴月亮闻言,当场捂着嘴,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阮姐姐,原来你和老师一早就认识了?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啊?难道是……是心虚吗?”
“小丫头,嘴巴是好东西,但你要是不会用,我不介意替厉总处理一下。”
魏讯今年三十六了。
他身上沉淀的沧桑和社会气,哪里是宴月亮这种天真单纯的小女孩能承受得住的?
厉城渊立刻将人拉到身后,笑不露齿,威压十足,“魏先生,我的人,就不劳烦您来操劳了。”
“是吗?那厉总这是有了妻子,就不要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了?”魏讯是一只笑面虎。
杀人于无形。
厉城渊气场不减,势均力敌,“魏先生,厉某是孤儿,又哪里来的妹妹?”
“孤儿”两个字,如原子弹一般,在阮柠心口上炸开。
魏讯察觉到她的异常,也不再和厉城渊拉扯。
他摸了摸她的脸,关心备至,“不舒服?那走吧,先去休息一下,不然咱儿子知道我欺负他妈咪,又要跟我闹了!”
阮柠无知无觉的,被魏讯带走。
孤儿……
孤儿!
原来在厉城渊心里,他早早就全盘否定了阮家那五六年的美好时光。
但可笑的是。
她还曾奢望过铭记。
哪怕在芬兰最痛苦的那一段日子里,她也是靠着那几年的美好,才能苦撑下来的。
厌恶归厌恶。
可谁又能舍得抛弃人生中仅存的唯一一点光明呢?
“很讽刺,对不对?柠柠,你所珍惜的,厉城渊弃如敝履!”
电梯里,魏讯在她伤口上撒盐。
阮柠苦笑着,耸肩,“魏讯,是你不懂,回忆是回忆,那是独属于我自己的,与厉城渊无关,而他这个人,我早放弃了!”
电梯外。
宴月亮情绪倒是调整的很好。
她笑嘻嘻的羡慕道:“老师,原来阮姐姐的丈夫是魏先生啊,虽说魏先生年纪大了一些,都快四十岁了,可保养得好,仍是仪表堂堂呢,他们看着也很恩爱的。”
砰!
一拳,厉城渊跟不要命似的,打在了电梯门上。
鲜血如注。
人也……
宴月亮惊呼,“老师!老师你怎么了?!老师!!!”
“她难过?”
视频通话好像忽然开了免提。
隔着一扇相对隔音的门板,屋内的阮柠,都能听得清楚厉城渊在说些什么。
宴月亮言之凿凿,“是啊,我亲眼看见的,阮姐姐脸色很不好,人也蔫蔫的,要我说,老师,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和宝宝,但阮姐姐真的不是什么坏人的。”
小姑娘音量拔得很高。
视频另一端的厉城渊沉默无声,只能依稀听到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背景音里,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止两三个人。
看来,厉城渊这是在开会,也忍不住想跟宴月亮视频通话,秀一把恩爱呢。
可以前的他呢?
五年前的厉城渊,为了工作,可以直接失踪几个星期,几个月。
阮柠想的紧了,才敢小心翼翼发一条短信问问他的近况。
而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我很忙,别打扰我!”
“老师,不然我把阮姐姐叫出来,你就当看在我和宝宝的面子上,说几句好话?让阮姐姐开心开心?”
宴月亮那叫一个善解人意。
厉城渊冷哼,“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视频背景音,安静了。
宴月亮可可爱爱,笑呵呵,“如果是呢?老师到底肯不肯嘛!”
“让她自己跟我说!”
厉城渊态度高冷,全无对他月亮宝贝的半分温和。
房门,也在这一刻从里面推开。
阮柠换了一条藕粉色的沙滩长裙。
那微卷的长发,泛着绸缎般的乌黑光泽,很是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两侧,肆意又张扬。
再配上一顶宽边太阳帽,帽子是T家的限定款,帽檐的位置上,绣着原创设计师的名字,价值不菲,更是千金难求。
宴月亮看得一愣,眼底是满满来不及隐藏的尴尬。
她讪笑,“阮姐姐,你心情好了?”
阮柠诧异,歪了歪头,“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能免费住五星级的套房,这不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幸事吗?”
非常直白的快言快语。
她也的确没撒谎!
尤其是不着粉黛的一张标准精致的俏脸上,缓和了宿醉的不适后,也算肤色健康,精神卓卓。
她反问宴月亮,“厉夫人是希望我难过伤心?一蹶不振?”
宴月亮尬的要死,忙挥手,“不不不,阮姐姐,我是把你当朋友一样看待的,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那样想你呢!”
“那就好,还希望厉夫人说到做到。”
阮柠莞尔一笑,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沉稳端庄,真是分分钟秒杀宴月亮的小家碧玉。
宴月亮呵呵笑了两声,挺勉强的。
她走去玄关,推开门,示意,“厉夫人是想等主人走了,还继续留在别人的房间里,和自己的老公视频通话吗?”
今天是周末,距离第二轮的谈判,由于乙方代表临时更换,原定两天后的会议,要推迟到下周三。
中间休息调整的时间很充裕。
阮柠打算去酒店的私人海滩做个阳光瑜伽,好好放松放松。
谁料,她刚出门,就听身后的宴月亮抱怨,“老师,你说阮姐姐是不是记仇了?可怎么办?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啊,人家还想让宝宝认她做干妈呢。”
走在前面的阮柠脚步很快。
不一会儿,就上了电梯,去一楼。
嗡嗡——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微信好友申请提示。
头像很卡哇伊,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猪佩奇。
阮柠柳眉一蹙。
再往下看,留言栏里,就两个字:是我。
是厉城渊!
阮柠下意识就想直接删除,可手指还没落在屏幕上呢,她就改变了主意,摁下了同意键。
为了爸爸留下的那栋别墅,得罪现任房主这种愚蠢的事,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做的好!
成功加上好友。
阮柠想了一下,把备注改成:户主先生
于她而言,那栋房子,是她和厉城渊再次搅合在一起的唯一原因。
等项目结束,等别墅过户到她的名下。
她和厉城渊的关系,必定是此生不复相见,再无任何瓜葛的!
嗡嗡。
厉城渊发了一条消息:对月亮好一点,她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阮柠出电梯,去前台拿了私人沙滩的进出证,才慢吞吞的回一条。
她说:多谢厉夫人抬爱,我受宠若惊。
那边安静了几秒。
厉城渊发来一微信转账。
阮柠点开看一眼,居然有整整十万块,算是网络转账的上限了吧。
——月亮年纪小,还怀着孕,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所以,他就用钱来雇佣她,陪着他的妻子,演好一个贴心闺蜜的角色?让宴月亮高兴?
阮柠都有点后悔加上厉城渊的微信了。
她笑了笑,果断收下转账。
回复:厉总大方,原来厉夫人就值十万块?
厉城渊秒回:你想要多少?
阮柠:我只要我阮家的别墅,你敢立刻过户给我吗?
这一条,石沉大海。
她也乐得清闲。
但平白无故就赚了十万块,阮柠想着,等做完瑜伽,她中午干脆订一套波士顿龙虾套餐好了,外加黑松露做甜品。
真美好!
可阮柠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到下午三点,她就接到院长的夺命连环call。
“阮柠,你马上收拾一下,我派人去接你,你们两个立刻去参加京港市的医疗界联谊会。”
医疗界联谊会,每年要举办两次。
由于是直属上级部门的硬性指标,甭管大伙儿有多忙,都要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相亲。
院长苦大仇深,“柠柠啊,原本这次的女医生,咱们医院定的是心外科的小赵,可这死丫头,竟然未婚先孕,你说气不气人?还想瞒着,若不是今天有流产征兆,咱们院就要丢大人了!”
只是临时换掉赵医生,其她女医生的手术表又调不开。
院长就想到了暂时很闲的阮柠。
阮柠无法拒绝,完全被赶鸭子上架,跑去参加相亲大会了。
另一边。
顶层总统套内。
宴月亮哼着小曲,在浴室里泡澡。
床上的手机亮了又亮。
——宴小姐,您答应我的,我和行政主任出轨的事,您不会宣扬出去。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您一定要让主任认下啊,我都快三十五了,不能一直拖着,给他做小三啊!
一个小时后。
阮柠被项目组的监督人员亲自送出来。
对方提醒,“阮医生,您在晚上十点前,必须回来,不然我们有权怀疑您的可信度,也会将您开除项目组的。”
“好,请放心。”
目送监督人员离开。
阮柠转身,按照院长发来的车牌号,去找和自己一起参加相亲大会的男护士。
才进停车场。
隔着还有三四米的距离。
阮柠就见一老太太趴在地上,来回打滚,大喊大叫,“哎呦呦,哎呦呦,你撞了我,你赔钱,马上赔钱,不然我就报警了!”
“厉夫人好像很希望我出轨?”
阮柠看着宴月亮的眼神很直白,她丝毫没有做什么亏心事的心虚和不自然。
当然,即便她真的出轨了,那也和宴月亮没有任何关系吧?
一旁的冯一一见状,忙解释,“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你们是姐姐的朋友吗?是这样,姐姐就是临时被院长拉过来凑数的,不是她自己要来参加相亲大会。”
礼堂里的光线很淡,许是为了营造暧昧的气氛。
一开始,厉城渊和宴月亮都没留意到阮柠身边的冯一一。
大男孩忽然就这么站起来,还真是把身娇体贵的厉夫人,狠狠吓了一跳。
宴月亮捂着胸口,眼圈红红的,就扑进了厉城渊的怀里。
她娇嗔,哽咽,“老师,真是吓死人家和宝宝了,你摸一摸,宝宝要爸爸保护的。”
说着,宴月亮就抓住厉城渊的手,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肚子上放。
而厉城渊,却和第一次见到冯一一的阮柠一般,那双深邃无底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带着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阮柠下意识将冯一一护在身后。
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厉先生、厉夫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要是没别的什么事,请你们先离开,好吗?”
“厉城渊”三个字,在京港市,甚至于整个谈判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仅仅是今天多吃了哪一道菜,都会立刻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一道菜的成名,就是这么来的!
更别说带着妻子来参加医疗协会的相亲大会。
阮柠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和冯一一会无缘无故的沾染上麻烦。
她可不准备为了这个男人躺着中枪!
厉城渊闻言,嗤笑,“阮医生这是在为我着想?”
牵着他手的宴月亮,一直被无视。
小姑娘不开心的噘了噘嘴,小声抱怨一句,“老师,阮姐姐为了来参加相亲大会,的确精心打扮了一番,很漂亮的,你一直看着她,不会是被阮姐姐迷住了吧?”
“这位夫人,你嫉妒羡慕恨,就说自己嫉妒羡慕恨的,同样都是已婚的女人,可这气场和容貌,真是天差地别啊,你也的确应该心里不平衡才对!”
冯一一心直口快的性格,迟早有一天,得坑死他自己。
阮柠扯了一下他袖口,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可冯一一就是不肯。
他开始炮轰厉城渊,“还有这位先生,我姐姐就是友情提示一下,你们两个没座位,还一直站在这里碍事,很挡路的,知不知道?
“请不要自行脑补,即便你长的帅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每一位女性都应该对你各种舔的。”
阮柠被冯一一的彪悍给震惊了。
厉城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刻危险的眯起。
几个被占了座位的同行,很礼貌的冲他鞠了一躬,陪笑道:“厉先生随便坐,我们去后面站着就可以了。”
“嗯。”
他态度高冷,是习以为常的高高在上。
冯一一嗤之以鼻,“恃强凌弱,非君子!姐姐,走,我这里有小板凳,我们去后面坐。”
这大男孩跟变戏法似的,小小一个单肩挎包,居然能掏出一个不小的折叠椅。
她被他牵着。
从五根手指,顺着掌心到手腕上的血管,一股股暖流涌动。
那是五年来,那是爸爸自杀,妈妈发疯后,都从未有过的温度。
很小的时候,弟弟就喜欢隔三差五来找她,之后苦恼的问她,“姐,爸爸妈妈总说我是男子汉,可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保护姐姐,保护爸爸妈妈啊?”
斑驳的记忆,汹涌澎湃。
冯一一还在絮絮叨叨,“姐,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小萧!”
阮柠知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不该和冯一一靠的太近。
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一把将人抱住,哭的稀里哗啦。
实际挺丢人的。
一整个大礼堂,人来人往,就看着她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冯一一脸颊羞红。
大男孩扭扭捏捏,“那个,姐,其实我对你……”
他想说,他对阮柠是一见钟情的。
只是厉城渊毫无预兆的一拳,恶狠狠打在冯一一身上。
冯一一当场吐了血。
阮柠惊呼,去扶人,“冯一一!”
厉城渊一向沉稳笃定的气场,此刻没来由的,就变的各种疯狂阴鸷。
他不管旁边有多少人围观,也不管自己的社会形象会不会受到影响。
就连宴月亮想去阻拦。
他也是一把将人推开,如一只被什么刺激到的猎豹,直扑冯一一,还想动手!
阮柠猛得张开双臂,挡在冯一一面前。
她语气决绝,不掩厌恶,“厉城渊,霸道也要有个底线,你要打他,就连我一起打吧!”
“阮柠,你给我让开,别不识好歹!”
厉城渊咬牙。
他拳头攥得嘎吱嘎吱作响。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剧烈跳动。
薄唇紧抿,生硬的一条直线,让他本就刚毅硬朗的轮廓,更显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大威压!
男人像是忍无可忍,一把扯住阮柠的胳膊,想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去。
阮柠拼命挣扎,低吼,“厉城渊,你放开我!冯一一只是说了实话,你为了宴月亮,就要当众大开杀戒吗?”
“宴月亮……”
厉城渊的戾气,霎时顿住了一拍。
他冷笑,看着她的眸,仿佛有一种名叫“自嘲”的东西,正密密匝匝的蔓延。
半晌。
厉城渊才问了一句,“阮柠,你是这么想的?嗯?”
阮柠不惧的回望他,“是,厉先生,你对厉夫人的爱,我想,整个京港市,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冯一一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伤害他的。”
“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你说,他是你的朋友?你要这么不顾一切的保护他?”
厉城渊的语气里,那讽刺鄙夷,都快溢出来了。
阮柠微笑,仍是一张面对陌生人,一成不变的面具。
她说,“没错,我和冯一一很投缘,厉先生,咱们是什么关系,要让您觉得,您有资格来干涉我的交友自由呢?”
“阮柠,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厉城渊将她怼在身后的墙壁上。
大礼堂的墙壁是做了隔音措施,墙面很软,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吸音棉。
可她靠上去,却觉得冰冷坚硬的异常。
“呕!!”
不好的记忆,狂风暴雨一般的袭来。
生理性的抵触和排斥,让她在厉城渊压上来的一瞬,捂着胸口,干呕不止。
砰——
一拳,玩了命似的,砸在了阮柠耳边。
那一块墙壁,击穿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们是做法务的,这么重要的合同,为什么要直接交给我啊?”
宴月亮也委屈的要死。
眼看着第二轮的谈判会议就要开始了,但合同套版丢失,一会儿等乙方的人来了,还不得被人家分分钟笑掉大牙?
黑框眼镜女孩当场气爆炸。
她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工牌,恶狠狠摔在地上。
工牌是弹性很好的塑料密封的,用力过猛的话,会从地面上弹跳起来。
宴月亮闪躲不及。
软软嫩嫩的小脸蛋上,直接被飞起来的工牌划破一道血口。
黑眼镜框女孩大声喊道:“宴月亮,我真是忍你很久了!你后台硬,有厉老师给你撑腰,OK,我们这些混商务谈判界的小菜鸟,全当是看在厉老师的面子上,不跟你斤斤计较,哪怕你第一轮谈判就给我睡过头,玩失踪!”
走廊里吵的越来越凶。
宴月亮捂着她那再不去医院,就快要痊愈的伤口,哭的可怜巴巴。
看她那样子,就跟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
黑眼镜框女孩不依不饶的发泄情绪,“哈!宴月亮,要我看,你干脆滚蛋好了,反正你只会给我们大家添乱,根本一点正能量都没有,能力还糟糕的让人想要呕吐!”
阮柠绕过人群。
她准备先去会议室隔壁的茶水间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等外面吵完了,她再出去。
也免得招惹是非。
然。
“哦,对了,宴月亮,我实话跟你讲吧,你看着大家对你恭恭敬敬,赞誉有加的,但事实上呢,我们真正崇拜的人,是阮医生!”
“……”她怎么躺着也中枪?
宴月亮小脸瞬间煞白。
黑眼镜框女孩越说越激动,毫无顾忌的,“你看看人家阮医生,并不是谈判界科班出身,却能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杀的乙方片甲不留!再看看你,一份合同套版都能给我一键删除,弄丢了,你可真厉害,蠢的天下第一啊!”
女孩骂爽了。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掉回到地面上的工牌,大步流星的离开。
其他几个法务也准备跟着一起辞职,走人。
局面刹那间混乱一团。
组里的市政领导小声劝着宴月亮,“宴总,一切以大局为重,套版丢了,只要法务团队还在,这事就好解决,但他们要集体辞职,这就不好看了。”
“王主任,是他们先辱骂我在先的!走就走,反正老师会再给我安排新的法务团队!”
宴月亮矫情的很。
市政领导也头疼。
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正往茶水间走的阮柠。
王主任喜出望外,赶紧喊,“阮医生,来来来,这个时候,你身为宴总的助理,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阮柠被强行拉了过来。
宴月亮眼眶红彤彤,小姑娘委屈的要死。
她哭唧唧,“阮姐姐,我一直很信任你的,哪怕你直接跟我说,你想成为这个case的总负责人,我都会和老师商量,让你心愿达成,只是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
“我怎么对你了?厉夫人?”
阮柠哭笑不得。
宴月亮伤心欲绝,“呜呜呜……阮姐姐,权利就这么让人扭曲吗?我那么喜欢你,还想让肚子里的宝宝认你做干妈呢!可你……你却……却……”
小姑娘没把话说完,就捂着脸,跑走了。
所以,还有一刻钟就要开第二轮会议的时候,她就这样任性且不负责任的,将一大堆烂摊子丢给自己,一走了之?
王主任讪笑,“看来,阮医生,这第二轮谈判,也要由你来主持了。”
阮柠拒绝,“抱歉,王主任,首先,我只是总负责人的助理,其次,学的不是谈判学,对此也无能为力。”
话毕,转身就要离开。
王主任却不急不缓的道一句,“小阮啊,这项目要是黄了,你猜,厉总那边会怎么想?”
“……”
阮柠脚步一顿。
项目中断,谈判失败。
宴月亮在京港市遗臭万年。
而真到了那一刻,以她对厉城渊的了解,他一定会为了保护宴月亮,疯狂报复她!
别说爸爸留下来的别墅。
估计到时候,但凡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像五年前一样,死的死,疯的疯。
厉城渊一向对她足够狠心!
“阮医生,会议快开始了,请吧。”王主任信心满满的侧开身,做了一请的手势。
阮柠从他身边经过时,笑容灿烂,“王主任,贪心不足蛇吞象,您放在海曼群岛上的银行账户,尾号是1633?”
砰!
王主任一个没站稳,人就咣当一声,撞门框上,半张脸都给磕青了。
阮柠坐上主位。
她气定神闲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郑源,“给你十分钟,拉出一个法务团队,借我用一下。”
“你是我祖宗?”
郑源呵呵。
阮柠莞尔,“围魏救赵的故事,我给你放网上去?”
“卧槽,阮柠,你在电梯里给我录音了?”
郑源差点没气死。
她笑容依旧,“就五分钟,再见。”
“喂喂喂,刚才不是还十分钟吗?喂喂喂……”
电话已经干脆利落的挂断。
阮柠跟身边的组员吩咐,“辞职的那几个法务,连续三天,持续派人跟踪,找到他们与乙方勾结的证据,直接递交经济罪案科,走走关系,尽快立案。”
“是。”
组里的成员,自从有了第一轮谈判的大杀四方。
他们对阮柠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
刚缓过神的王主任凑过来,询问,“阮医生,你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宴总?”
“别人挖坑,我不跳,你不跳,为何一定是宴月亮跳进去?”
阮柠快速翻阅桌面上的企划书草稿。
是宴月亮独立完成的。
上面无论是逻辑还是谈判战略,先不说内容质量,就连这最基本的查重率标准,她都过不去。
至于那少的可怜的原创部分,更是乱七八糟,毫不严谨。
阮柠顺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
王主任看得目瞪口呆,“阮……阮医生,这合同套版没了,企划书你也给扔了,那这第二轮谈判,还谈什么啊?”
“我说了要谈吗?”
她侧目,一双如水晶一般明亮的黑眸,带着点点日光反射出来的闪烁,鸦羽似的睫毛,一扇一扇,讳莫如深。
下一秒。
哗啦——
阮柠直接用自己的手,砸碎了玻璃桌面。
鲜血淋淋。
众人,“……?!!”
阮柠捂着受伤的手,惊呼,“快叫保安,有非法分子潜入,快叫人过来追!!!”
一个小时后。
VIP诊疗室。
郑源带着几个法务进来的时候。
就见阮柠一只手包扎的跟一只粽子一样,另一只手输液。
病床旁,是谈判组的成员,正根据她的口述,重新将更正版的企划书输入电脑。
郑源嗤笑,“阮柠,你还能再狠一点吗?连自己的手都能往死里毁?你是想让城渊感动还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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