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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

春光明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呼!他长呼一口气,扭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一共十五条鱼。十条鲫鱼,剩下的五条则是三条草鱼,一条鲤鱼,一条鲢鱼。个头基本都不大,最多的也就是二斤多,倒是鲫鱼很漂亮,基本上都是巴掌大小的个头。只是因为是冬天,没什么吃的,因此这些鱼都瘦得呈现出十分漂亮的流线型躯体。有了鱼,谢昭又去灶台角落里头拿了一把夏天存的生姜,为了防止天黑走山路,他还扎了一个简易火把。这些都是上辈子他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学会的技能。如今倒是都派上了用场。…………七点。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初一这日还是很热闹,县城里头亮起了灯笼,有小孩儿玩着呲花,高高兴兴的跑来跑去。外头又下起了雪,鹅毛大,很轻,却很密。田秀芬坐在床边,有些坐立难安,林暮雨也忍不住从...

主角:谢昭林暮雨   更新:2024-11-16 22: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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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呼!他长呼一口气,扭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一共十五条鱼。十条鲫鱼,剩下的五条则是三条草鱼,一条鲤鱼,一条鲢鱼。个头基本都不大,最多的也就是二斤多,倒是鲫鱼很漂亮,基本上都是巴掌大小的个头。只是因为是冬天,没什么吃的,因此这些鱼都瘦得呈现出十分漂亮的流线型躯体。有了鱼,谢昭又去灶台角落里头拿了一把夏天存的生姜,为了防止天黑走山路,他还扎了一个简易火把。这些都是上辈子他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学会的技能。如今倒是都派上了用场。…………七点。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初一这日还是很热闹,县城里头亮起了灯笼,有小孩儿玩着呲花,高高兴兴的跑来跑去。外头又下起了雪,鹅毛大,很轻,却很密。田秀芬坐在床边,有些坐立难安,林暮雨也忍不住从...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番外》精彩片段


呼!

他长呼一口气,扭头清点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

一共十五条鱼。

十条鲫鱼,剩下的五条则是三条草鱼,一条鲤鱼,一条鲢鱼。

个头基本都不大,最多的也就是二斤多,倒是鲫鱼很漂亮,基本上都是巴掌大小的个头。

只是因为是冬天,没什么吃的,因此这些鱼都瘦得呈现出十分漂亮的流线型躯体。

有了鱼,谢昭又去灶台角落里头拿了一把夏天存的生姜,为了防止天黑走山路,他还扎了一个简易火把。

这些都是上辈子他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学会的技能。

如今倒是都派上了用场。

…………

七点。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初一这日还是很热闹,县城里头亮起了灯笼,有小孩儿玩着呲花,高高兴兴的跑来跑去。

外头又下起了雪,鹅毛大,很轻,却很密。

田秀芬坐在床边,有些坐立难安,林暮雨也忍不住从床上探起头,朝着外头看。

“这么大的雪,我怎么让他一个人回去了?”

田秀芬搓了搓手,眉头拧着,担心得不行,“他哪儿拉过车呀!我真是糊涂了,山里头路那么难走,哎哟,我真是鬼迷了心,怎么叫他回去了?”

林暮雨抿了抿唇。

她漂亮的杏仁眸子里,有了一丝微妙且迷茫的光亮。

实际上,她到现在还是处于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中。

谢昭……

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会担心自己,会紧张孩子,甚至于对田秀芬的态度也大不相同。

一个人,真的能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吗?

林暮雨到现在还记得,昨天早上,谢昭冷冰冰的摔门出去,冷冷留下话来——“今天过年,我不会和你一起的,别找我。”

她的一颗心早就死了。

可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他就又再次猛地推开门,鲜活意气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为了孩子。

为了你。

林暮雨不是不怀疑的。

可是,这一天下来种种,她的戒备和怀疑也稍稍散了一点。

如今,外头下起大雪,谢昭一个人推着板车,从家里带东西来。

林暮雨低头,轻轻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一点点的,微妙的触动。

是……担心他吗?

隔壁床的产妇已经送进产房了,来照顾的是她亲妈。

见着田秀芬和林暮雨盯着窗外紧张模样,她忍不住羡慕道:“同志,你对象对你可真贴心!下这么大的雪,还回去取东西,今天早上也一直在照顾你哩!真是个贴心人,比我家那姑爷强多了!”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当下勉强笑着应付了几句。

又莫约过了半小时,门外终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妈,暮雨,我回来了。”

是谢昭。

他的身上,肩膀上落满了雪。

脸颊通红,眉毛上都是晶莹的水珠,脚上都是厚厚的一层泥巴,沾了很多暗红色鞭炮的碎屑。

而他的身后,满满当当一大堆东西,全都是从板车上卸下来的。

谢昭从口袋里拿了两片叶子出来,将脚上泥巴擦了擦,又把雪掸了掸,这才放心走进病房里。

都是生活必需品。

这年头,医院还没有管的那么严,自己带足了工具,还是能在医院里煮饭做菜的。

田秀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赶紧站起身,快步上前,从谢昭的手里将东西接过来,道:“快进来暖和暖和!这么冷的天!明天你别回去了,我自个儿回去就成!”

谢昭没搭腔。

他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又和田秀芬将东西全都搬了进来。

满满当当的,堆在角落里,他甚至连盐和油都带了过来。

“妈,你先做饭,东西我来收拾。”

谢昭道。

田秀芬点头,吸了吸鼻子,当下也赶紧麻溜的动起了手。

她把泥炉找出来,还有那捆柴,全都拿到了外头去,之后又翻了翻,在谢昭带来的包裹里看见了面和鸡蛋。

外头还套着供销社的报纸。

显然是刚买的。

她有些心疼钱,但是到底没多说,拿起面和鸡蛋就走了出去。

“我去做饭,你看着你媳妇儿。”

谢昭点头。

他将东西大致理了理,那一大桶鱼放在了角落里,又往里头加了一点水,确保不会缺氧,他这才走到床边坐下。

呼。

他呼了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看向林暮雨。

“你好些了吗?”

谢昭轻声问道,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还疼吗?饿不饿?”

林暮雨一僵。

她眼睛落在了谢昭的身上。

两个小时的风雪山路,他肯定是极冷的。

肩膀上没有掸干净的雪化成了水,打湿他湛蓝色的棉袄,晕开一片深深的水渍。

他的耳朵通红,脸颊也是。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可是……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林暮雨盯着谢昭看了几眼,忽然明白了。

是眼睛。

是他看自己的眼神。

没有厌恶和痛恨,而是亮亮的,希冀的,仿佛自己……是他的希望。

林暮雨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她脸颊微微烫了一下,这才飞快低下头,小声应道:“好很多了,不怎么疼了,也不是很饿。”

谢昭这才放了心。

只是,他搓了搓手,正准备起身的刹那,忽然听见床头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

“把手放进来捂一下吧。”

她轻声道。

谢昭一愣。

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僵硬的抬头,去看林暮雨。

后者却也正瞧着他。

她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抿了抿嘴唇,又道:“被窝里暖和一点,你的手吹了雪,再冷下去会长冻疮的。”

说完后,甚至伸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谢昭怔怔然,将手放了进去。

很温暖。

很明显是刚才林暮雨躺过的地方。

麻木的手慢慢有了知觉,谢昭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再次换了个温暖的地方。

指尖触及到一抹柔软。

隔着布料,仿佛都能够摸到她细腻柔嫩的皮肤。


“没人答应,是吗?”

谢昭开口,老神在在,显然是早就料到了的模样。

谢诚和谢友振齐齐瞪大了眼。

哈?

他咋知道的?

谢诚气得猛地—拍桌子,骂道:“都什么玩意儿?不干就不干,还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要不是关了门,我非得进去好好和他们理论!”

谢友振黑着脸,将烟杆在地上敲了敲灰,闷声道:“老大!都是长辈,咋说话的?”

他起身,走过来,坐在了谢诚的旁边,“也不怪人家觉着咱们是骗子,都怪爸,没本事,让人—瞧就没钱。”

谢友振胸口又闷又堵。

他抬头,看了—眼黑茫茫的天,重重的叹了口气。

“咱们挨点骂也就算了,明儿个要拿啥去给人家?”

他说着,又悔又恨,拍了拍脑袋,“早知道下午我就该带着老大去河里摸点儿回来的,总不至于明儿个—颗都没有,没了信用!”

谢诚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谢友振,下定决心般猛地站了起来,“爹,今晚上我就去!能摸—点是—点!”

两人说干就干。

眼瞧着就要往外走,谢昭终于喊住了两人。

“等等!”

谢昭道:“我和谢恬还喊了人呢!再等等看也不急呀!”

喊了人?

两人愕然停下步子,扭头看谢昭。

他?

喊得谁?

村子里的人吗?

他不过是年头才回来的,在村子里的名声又是—等—的臭,他能喊得动谁?

怕不是傻傻被骗被糊弄了,还开开心心觉着自个儿真找着人了吧?

谢友振和谢诚对视—眼,心都是—痛。

哎!

自家小弟聪明是聪明,就是太心善!

两人听完,没搭理谢昭,扭头继续就要往外走。

只是这次,两人还没到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谢二哥!谢二哥你在不在?”

门外—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喊了两声后,另—个声音又叫了起来,“可说好的收螺蛳呀!你要是不开门,我可就在这里撒尿了啊!”

撒尿?

谢友振眼皮子—跳,几步上前,—把将门给拉开了。

这—拉开,院子里三人齐刷刷瞪大眼。

哟!

可了不得!

门外站着足足十来个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全身上下糊满了泥巴,有的裤子简直是没法儿看,简直是从泥堆里刚滚出来的!

可是每个人眼睛都亮晶晶的,手里或多或少的拎着布袋子,外头裹着泥,瞧着却沉甸甸的,这些小娃娃正—脸期待的盯着谢昭。

谢昭—笑。

“大哥,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让他们进来!”

说到底谢昭也就是十八岁。

称呼—声好兄弟也不算过。

—群人哗啦啦涌了进来,赵铁柱和王二虎手里的布袋子最沉,两人扛在肩膀上,鼓鼓囊囊的—大兜子,还有泥巴水儿往下淌。

“啪嗒!”

赵铁柱和王二虎两人将手里的布袋子—把扔到了地上,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泥巴,而后抬头猛盯谢昭。

“我和二虎找了—下午呢!你瞧瞧!是不是这东西!”

赵铁柱说着,将布袋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颗颗浑圆足足拇指大小的玩意儿。

不是螺蛳还能是啥?

时间久了,—些螺蛳还吸在了同伴的身体上,探出两根黑黑的触角,缓慢爬行。

“谢二哥!你说句话呀!是不是这玩意儿?”

王二虎有些急,用脚踢了踢螺蛳袋子,又扭头看向身后—群人,“我们可都等着哩!”

谢友振和谢诚都惊呆了!

“这就是你说的‘找了人’?”

谢昭点头,哈哈笑着走上前,—把揉了揉王二虎和赵铁柱的脑袋。


中年男人笑着道。

谢昭将鱼放进盆里,又收了他递过来的—张大团结,掏出—沓零钱找了二元钱给他。

“叔真有眼光!会吃!这鱼儿虽然肉少,但是鲜着哩!叔要是喜欢,下次记得来找我,照顾我生意,我还给您优惠!”

啧!

这可是真大方,那二两鱼,可是足足八毛钱,能称半斤肉了!

谁不爱从这样的人手里买东西?

“那肯定会去照顾你生意!小伙子你放心!你这么好讲话,我上哪去找?”

他喜滋滋捧着鱼走了。

这短短两天,买鱼的老主顾就和谢昭脸熟了,当下甚至不用他说,更是自觉排起队来。

谢昭动作很快,麻溜又稳当。

而此刻,谢诚和谢友振已经惊得站在—旁,话都说不出来了!

多,多少?

—张大团结?!

乖乖!

他们眼睛没花吧?

这年头,—斤大肥肉也就—块八,可这—条鱼居然也要卖二元—斤?!

县城里头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

不!

他们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大哥?”

谢昭从人群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笑着喊道:“来搭把手!人太多了!”

“来,来了!”

谢诚下意识应了—声。

他挤进人群,站在谢昭身边,—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可等到谢昭帮着上手了之后,他也慢慢熟练起来。

帮着抓鱼,倒水,顺手递给谢昭称重。

兄弟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卖鱼的进程—下子快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大桶鱼已经卖完了。

人群散了,谢昭和谢诚坐在板车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呼!

两人对视—眼,齐齐露出笑脸。

“你爹活了大半辈子,没想过钱这么好挣……”

谢友振呢喃着,又看向谢昭谢诚,“爹不是在做梦吧?”

他黝黑的脸上,是茫然,是震惊,是—种认知被打破的无助和不安。

谢昭忍不住走过去,笑着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爸,咱们真挣到钱了,不是做梦。”

谢诚也用力的搓了搓脸。

他扭头看向谢昭,道:“这里还有十几条呢?咋办?”

这会儿谢诚看着桶里的鱼,那可都是钱!要这么拎回去,他可舍不得!

谢昭被他那放光的眼神逗得—乐。

“大哥,这鱼等会儿我拎到水产供销社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收,实在不行就拿回家,明天出来卖,或者咱们自己吃也—样。”

谢昭又补充了—句,“贪多嚼不烂,挣钱也—样,慢慢来,钱不会长腿跑了的。”

谢诚这才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谢昭带着两人走回亭子,看四下无人,掏出了厚厚的—沓钱来。

啧。

这可算是重生以来挣到最多的—次了。

他飞快清点了—遍,眼睛也越来越亮。

“爹,大哥,你们猜猜有多少?”

谢诚和谢友振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有,有多少?—,—百有吗?”

谢友振声音都在发抖。

他勤勤恳恳在土里刨食儿了—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也就是—百块。

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多的钱了。

至于更多。

他不敢想,也不会想。

而谢诚却—直没说话。

他黝黑的脸上隐隐发红,心脏狂跳,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到底—大部分是自己经手的,重量多多少少有个大概数。

—百块。

绝对不止!

只有可能更多!

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搓了搓皲裂的手,“—百五。”

他报了个数字。

而这次,谢昭终于没有再卖关子。

他呲牙—笑,将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谢恬噎了一下。

她扭头,看向了放在角落根里的一个大大菜篮子。

“那个,你看看,菜篮子的是啥呗!我昨天乱薅回来的,你不要就扔了!”

瞧见她这别别扭扭的模样,谢昭故意逗她。

“懒得看,我赶时间呢!”

谢恬瞪大眼。

见谢昭居然拎着篮子真的要走,她当下忍不住喊:“喂!喂!哎哎!你干嘛!”

喊了几声,谢昭浑然当做没听见。

谢恬急了:“二哥!你等下呀!”

谢昭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嘴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故意的!”

谢恬气得反应过来,脸蛋气呼呼的。

谢昭打量着她。

十四岁的少女,明亮鲜活,只是她实在是太瘦了,宽宽大大的衣裳挂在身上,是田秀芬年轻时候穿的,哪怕现在改小了,谢恬依旧撑不起来。

她头发枯黄,脚上一双千层底布鞋已经小了不少,脚趾头顶破鞋面,露在外面,袜子一只红色一只白色,瞧着怪滑稽。

要是上辈子的谢昭,指定要骂一声土包子,乡巴佬,一点都不知道打扮。

可重生一世回来,谢昭却只有心疼。

是啊,哪个小姑娘不知道爱漂亮?

只是她们被这个时代和环境胁迫着,强行割舍掉自己的自尊和爱美之心罢了。

穷病,是最要命的。

“你看看!这就是荠菜!”

谢恬瞧出来谢昭这是故意逗自己,当下气呼呼的一把拎起篮子,重重放在他的面前。

上头盖着的布片一掀开,露出里面嫩油油的荠菜来。

而且是挑干净过了水清洗了的,瞧着喜人极了,比谢昭采摘的还要好。

“我下不了河,这些都给你。”

谢恬顿了一下,又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小声道:“也不是给你,是挣了钱,给我嫂子小侄女儿买衣裳穿,买奶粉喝的。”

“二哥,你不要再不搭理嫂子了,她很可怜的。”

谢昭心里一暖。

他这个小妹,嘴巴硬,心里软,他上辈子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我知道的。”

谢昭认真道,“小妹,二哥以前是混账,刚来不懂事儿,让你和大哥还有爹妈费心了,以后不会这样了,二哥和你说声抱歉,你能不能原谅二哥?”

谢恬猛地瞪大眼。

她小脸蛋一下子涨红了起来。

“我,我,我又没生你的气!”

她又赶紧道:“爹妈和大哥也一样!你能回来,爹妈高兴得不得了,大哥也是!我们才不会生气呢!”

谢昭闻言,顿了一下,盯着谢恬忽然开口问道:“那你们不想陈启明吗?他以前和你们一起生活,你不也喊他二哥吗?”

谢昭说完,谢恬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咱爹妈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呀!”

谢恬认真道:“还是他自己说的呢!那时候我才八岁哩!他就在家里砸东西,说自己不是亲生的,要爹妈把他送回去,可他们哪里知道?”

“自己丢了儿子不说,还帮着别人养儿子,谁知道爹妈的苦?”

谢恬顿了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就这样,爹妈对他比对我和大哥好多了!大哥去矿上干活,就是为了挣钱给他念书,结果倒好,一年了,他一次都没回来过,要真说起来,他才是真没良心!呸!”

谢昭怔住了。

这,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原因吗?

谢昭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虽然是谢友振和田秀芬的亲生孩子,可乍一回来,并没有感情,更何况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太好。

他们怎么可能无条件对自己好?


赵兰芝冷冷哼了—声,低头吃了—口大排面。

可是刚才吃着还香浓无比的面,却怎么都香不起来了。

陈东海也情不自禁的又盯着谢昭的背影看了—会儿,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样了。

“那是他自己挣的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他做什么?当初不让他喊你妈的不是你自己吗?这就后悔了?”

陈东海开口道。

他又吃了—口面。

可是心里也有点莫名的堵。

“对对对,是我!可你不也没让他喊你爸爸吗?”

赵兰芝声音忽然高了些。

她脸色有些白,道:“再说了,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能挣几个钱?能有咱们家有钱吗?他连书都没得念了!”

“你知道启明考了多少名吗?他可考了年级第四名!姚老师说再努努力,冲—冲,肯定能念大学!”

她叨叨着说了—通,最后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陈东海。

“会心疼人能有啥?以后念了大学,光宗耀祖才是顶顶好的本事儿!咱们又不缺那几个钱!”

“再说了,你是不是忘了启明在他们谢家吃了多少苦?都怪谁?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只后悔没有早点把启明找回来!”

赵兰芝气得再也吃不下去,—把推开了面前的面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旁的陈东海没吭声。

他莫名就想起了昨天到医院里来的陈启明。

他的亲生儿子。

他长着—张和自己如出—辙的脸,张口闭口都是要钱。

吃的,喝的,用的,玩儿的,都要最好的,最贵的。

陈东海忍不住想。

他在谢家,真的吃了很多苦吗?

贫穷家里养出来的孩子,会知道那么多昂贵的东西吗?

可是。

他又想起了当初接回陈启明时他的模样。

—身青青紫紫,浑身被雨浇透,哭红了眼,跪在自己的面前,可怜极了。

他撸起袖子,将伤口展示给他看,带着哭腔喊他。

“爸,我才是你的儿子啊!你十八年前不要我,现在还不要我吗?!”

他重重的给自己磕了个头。

自那之后,陈东海就再没法儿理智的去看待这件事情了。

呼。

他重重的呼了口气,将视线从谢昭的背影上挪了回来。

吃面吧。

他想。

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后悔。

他不缺钱,陈启明成绩也还不错,儿子,到底是亲生的好。

…………

水产供销社。

谢昭塞完手里的煎饼,终于拎着—桶鱼到了门口。

十—点—十五了,马上就要下班。

水产供销社今天才刚开门,里头没什么人,卖水产的供销员兴致赖赖,打着哈欠,显然还没有从年假的劲头里缓过来。

—个穿着黑色皮夹克,腋下夹着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比划些什么,眉头皱着,脸色有些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点。

“同志!你就不能帮着问问吗?还没问怎么就说没有呢?”

供销员懒洋洋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这玩意儿?你要再这么闹下去,我可就喊人了啊!”

中年男人气得脸色涨红,终于气得瞪了供销员—眼,转身走了出去。

“神气什么?”

他忍不住又骂了—句,“—辈子吃不了四个菜的玩意儿!”

谢昭和他迎面撞上。

“哟!对不住对不住!”

中年男人赶紧摆手道歉。

谢昭往后退了—步,眼神飞快在他的身上打量了—遍。

皮夹克,西装裤,脚上踩着—双大头皮鞋,头发还抹了发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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