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没打算瞒着,笑着示意桌上那盘蹄子:“可不,人家嫌咱家送的寒碜,我就给带回来自己吃。”
周二叔老眉一挑,伸出两根手指:“哟,寒碜?两根猪蹄子,林氏莫不是闻着蹄子肉说醉话。”
胡婶子笑得不行,接过话茬:“呵~,那老货亏咱以前真以为她对淳风多好多照顾,老周也是个糊涂的。”
胡婶子说罢,看向江璃和周淳风:“往后这种事少跟他们家招惹上,今个虽说是月丫头帮着把孩子截住,哥儿几个不是她自个的子侄?即便你们俩口子不送礼,随口道个谢,放眼十里八乡也是说得过去的。”
周淳风抿了口酒,辣嗓子,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江璃点点头,叹了口气看向大栓:“明个倒是有件事麻烦大栓替咱家办了。”
大栓放下酒碗,拍着胸脯:“嫂子你说,只要是老弟能办,保管给你和大哥办妥了。”
赵氏也连连点头附和。
胡婶子倒是好奇:“可是出了啥事?”
“正是,今个我到村头买蹄子,无意间听见村里几个毛头小子说起咱家哥儿今日之事。”
周二叔一家人听闻此,不由得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江璃,静待下文。
江璃故作犹豫的抿了抿唇,心疼的看着身旁的两孩子,还有怀里的安哥儿。
珩哥儿和景哥儿吃得香,一脸的满足,全然没听进大人们说的事。
“实则,咱家珩哥儿兄弟几个是遭了有心人的算计。”
“啥?”胡婶子几人怔住了
“二叔,婶子,我和淳风从不与人结怨,勤恳本份做人,却没想着,因为分家的事闹出这许多事情来,还连累了孩子——。”
周淳风垂着眸色,象征性的轻轻拍抚媳妇的后背。
真想说,演得好!
周二叔听闻此,立马放下酒碗,气得瞪大了双眼:“丧良心的老周家,可是他们干的?老子明个带人去他们家说理去。”
江璃低头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声音有些哽咽:“二叔,此事是月丫头一人所为,今个我听说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但你们说,一个两个小子说也便罢,好几个小子都见着,孩子可会撒谎?”
大栓气得咬牙吭滋吭滋:“定然不会,半大点的孩子撒这种谎做甚,指定是月丫头行事之时被那几个小子撞见。”
赵氏点点头,声音低低的道:“今个我便是觉得蹊跷,按理说月丫头一个小姑娘,怎的能一下子截下哥儿几个孩子——。”
赵氏当时确实心有疑惑,但没敢说出来,生怕别人以为她心思不纯。
胡婶子后知后觉,向来精明的妇人,此时也恍然大悟。今日她没多想,一是地头的收成实在忙活,二是孩子总归回来了。
所以,没往更深的层次想了去。
“月丫头她怎么敢,她为何这般做?可是林氏唆使的?”
江璃摇摇头:“我瞧着不是,该是月丫头觉得上回分家闹的事,让老周家和她的名声有损,所以,——。”
“我晓得了!”胡婶子一拍大腿:“呵~,豆芽菜似的小丫头,心思竟如此深沉。”
江璃抬手揩去眼角的泪:“这事也怪我,当初若不是淳风病重,我也不想把分家的事往大了闹,实在是咱大房穷途无路,只愿咬牙一博好得让淳风有银子钱治病。”
大栓简直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好歹毒的心肠啊,为了名声连自家子侄都算计上了。”
赵氏神补刀:“还把哥儿迷昏了,也不知迷药对哥儿身体可有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