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时,侍卫为难的走到陆安宁身侧。
“将军,方才那刺客服毒了。”
“她说有些事只有见您一面,她才肯说,您看?”
陆安宁理了理衣服,随手往前指了指:“带路。”
顾珩原本跟在陆安宁身后,想要同她说说话,却没想到她去的竟然是地牢的方向。
他默默跟在陆安宁身后,宋言阴郁的从旁侧的门后露出一只眼睛。
地牢的大门一推开,阴冷的寒气便扑面而来。
地上的台阶湿滑,陆安宁却并不觉得害怕,她从容地跟在侍卫身后,姿态随意的像是在逛御花园。
才一个时辰未见,顾兰狼狈不堪的所在墙角。
她的身上满是血迹,脸颊肿胀,一缕头发散乱的黏在脸上。
“你来了?”
顾兰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神采,她笑开,嘴角的伤疤开始往外渗血。
“你没服毒。”
陆安宁蹲下,视线与她平视。
像顾兰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死。
“”
顾兰只是笑,笑到最后甚至吐出一口鲜血,她扯住陆安宁的一片衣襟:“你不是想知道你兄长在哪么?
你求我,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事到如今,尽管顾兰有求于她,却还是摆出了这样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
“宋言告诉你的?”
“算是吧。”
顾兰笑着理了理头发,“但他现在就算告诉你,你也找不到你的兄长。”
血污黏在顾兰的脸上,平白添了几抹妖冶。
“你动手脚了是不是?!”
陆安宁掐住顾兰的手腕,一双眼睛死死的钉在她的身上。
“说啊!”
陆安宁看到顾兰将手悄悄的伸到背后。
还是同样的把戏,陆安宁不会上当但她依然没有躲开。
她早就看到了顾珩躲藏在旁侧,自己动手,不如看狗咬狗。
千钧一发,顾珩一脚踹在了顾兰胸口。
“安宁你没事吧!”
陆安宁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顾兰时挑了挑眉头。
借刀杀人,顾兰能用为什么她不能用?
顾兰趴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陆安宁眉眼低垂静静的看着俯在地上的顾兰,起身欲走,却被顾珩一把拉住手腕。
“安宁,我们聊一聊好么?”
“我乏了。”
陆安宁反握住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将胳膊挣脱出来。
“我们?
你搞错了吧。
你们兄妹相见,想说的话应当比我多,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啪的一声合上门,栅栏上的锁链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陆安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顾珩视野里,他的表情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几乎是立刻,他一把掐住顾兰的脖颈。
“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安宁?
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顾兰惨淡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多疑,因为你的试探?
是你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你放肆!”
顾珩猛的一掌打在她的脸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很快他的暴怒便慢慢的消了下去。
他带笑的凑近顾兰,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
“你知道安宁‘害’你小产那天,因为你的蓄意挑拨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转身从炭盆里夹起一块通红的炭块,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现在,你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