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黑铁之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無为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建和他的小兄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李四海真的敢来,而且是敢一个人来。而在不远处等着的程雷却是心中一震,今天的约架对手的确是个人物。单刀赴会,真丈夫也!“哟!李队长,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敢来?”马建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对于李四海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忌惮。李四海平静地看着他们:“既然是单挑,就应该一对一,不需要多余的人。”显然,此时此地,马建和他的兄弟们就是那些多余的人。空地上,凉风吹过,沉重的呼吸声加重了紧张的气氛。“是个爷们!”程雷赞许过后,迈着脚步慢慢走近李四海,紧绷的脸上带着注视和准备交锋的神情。然而,当他走到距离李四海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闪过...
《黑铁之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马建和他的小兄弟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李四海真的敢来,而且是敢一个人来。
而在不远处等着的程雷却是心中一震,今天的约架对手的确是个人物。
单刀赴会,真丈夫也!
“哟!李队长,没想到你一个人就敢来?”
马建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对于李四海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忌惮。
李四海平静地看着他们:
“既然是单挑,就应该一对一,不需要多余的人。”
显然,此时此地,马建和他的兄弟们就是那些多余的人。
空地上,凉风吹过,沉重的呼吸声加重了紧张的气氛。
“是个爷们!”
程雷赞许过后,迈着脚步慢慢走近李四海,紧绷的脸上带着注视和准备交锋的神情。
然而,当他走到距离李四海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目光突然定格,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闪过。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解读和回忆的眼神,随即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四海?!李四海?!你不是李四海吗?!”
程雷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李四海也是一愣,随即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个曾经在校园里一起玩耍、一起在星空下分享梦想的程雷,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李四海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感慨:
“程雷?你是...程雷?!”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热烈起来,所有的敌意和紧张瞬间消失无踪。
他们互相凝视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李四海现在是李队长了啊!”
说着程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李四海的胸前。
“你也吓了我一跳啊!原来雷子是你程雷!”
李四海也是,开心的拍打着程雷的肩膀。
“兄弟,真是太巧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我‘出现场’竟然碰上你了。”
程雷摇头笑着,语气中满是对命运的感叹。
李四海也笑了,笑容中满是真诚。
李四海和程雷可以算的上是发小,两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学前班到中学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直到程雷高中时被市体校选中,参加拳击队,两人这才不在一个学校读书。
尽管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了,可联系始终没断,那时候他们之间没少写信。这种情况持续到李四海去外地当兵,两人这才由于丢失了通信地址而断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多年,今天在这“约架”的场合下重逢了。
李四海看着老友,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和好奇:
“程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市拳击队的吗?那会儿你给我写信还说以后要成为职业拳击手,现在怎么样了?”
程雷闻言,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复杂,似乎触及了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那时候年轻气盛,满脑子都是拳击梦,励志要成为中国的阿里,高中毕业后我入选过省队,也打过一阵子职业比赛,确实做了几年的拳击梦,可现在、梦醒了...”
程雷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好像是要去面对一段无法克服的梦魇。
“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被拳击队开除了,那段时间对我打击挺大的。失去了拳击,我就像失去了方向一样,后来你也看到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李四海听着程雷的话,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惋惜,程雷对拳击的热爱和执着他是知道的。
李四海轻轻地拍了拍程雷的肩膀,鼓励道:
“程雷,人生总会有起有落,重要的是我们曾经努力过、追求过,这就足够了。”
听了李四海的劝慰,程雷笑了笑。
程雷抬头看着李四海,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谢了,四海。你呢?当兵的日子怎么样?我记得你走的那天,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对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来说,穿上绿色的军装去保家卫国,是最光荣最自豪的事情。
李四海闻言,眼神中满是回忆:
“当兵的日子啊......那真是另一番景象。严格的训练,紧张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但是,那段经历让我成长了许多,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责任,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团队精神。虽然艰苦,但我不后悔,那是我人生中非常宝贵的一段经历。”
“四海,你还是那么有思想,上学的时候我就佩服你。”
两个老朋友开心的聊起来没完,旁边的马建和他的兄弟却是看的一头雾水,都显得有些茫然。此刻手足无措的他们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靠,马哥,他们认识啊!”
“别废话,我眼又不瞎,看出来了。”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上去干他们!”
“干谁?被干吧!一个李四海你们对付着都费劲,现在又多了个程雷。找打啊!”
就在马建一群人小声嘀咕之时,程雷转过了脸向他们的方向张望着,众人的议论随即停止。
程雷的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找到了马建。
“马建,你过来!”
程雷的声音洪亮,压迫感十足,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马建见状不敢耽误,快走几步上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程雷目光直视着马建,语气坚定而有力:
“马建,李四海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多年的铁哥们了,我想你应该明白。”
马建的表情有些复杂,但他依然试图在小弟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面子,但在程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雷哥,你们认识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今天也不能请你出‘现场’...”
程雷没等马建说完,直接打断了他。
“马建,我程雷是啥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四海是我的哥们,铁哥们。你要是拿我程雷当兄弟,那以后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找四海的麻烦。”
听完程雷的话,马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深知程雷在道上的能力和手段,更明白程雷的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远处,第一缕晨光穿透了薄雾,渐渐照亮了城市的天际线。在这座北方的工业城市中,巨大的长城钢铁厂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占据了城市的中心。工厂的轮廓在朝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烟囱中缭绕的烟雾与晨曦交织,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工业时代景象。
走近长城钢铁厂,一片庞大的金属建筑群逐渐呈现在眼前。厂区内,高大的炼钢炉和连绵的车间排列有序,铁轨贯穿其中,运输车辆不时驶过,发出刺耳的喧响。在这里,钢铁被铸造,烟尘被释放,每一天都是对工人力量的颂歌。
厂区里,工人们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他们穿着统一的工装,脸上沾满油污和汗水,手握工具,操作着各种机械。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朴素、粗犷而充满力量的气息。
此时,一名年轻的男子从厂区的宿舍区走出,他的身影在初升的阳光下拉长。男子名叫李四海,一名退伍不久的侦察连士兵。
他身材魁梧,体格健硕,步伐坚定,眼神与举止中透露出军人特有的坚毅和沉稳。
脚下的泥土和碎石被昨夜的雨水打得稀烂。他躲开一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泥水。
李四海的面容朴实,但在他的眼里,却闪烁着对未来的期望和对新生活的好奇。
李四海穿过繁忙的工人群,踏过铁制的台阶,走向保卫科的办公室。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仿佛在这钢铁的世界里,他正寻找着自己的位置。
就在李四海即将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新工作的期待和对未知挑战的准备。今天,是他在长城钢铁厂的第一天,也是他人生新篇章的开始。
李四海推开保卫科的办公室门,心中充满了对新工作的敬畏和期待。然而,眼前的场景却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让他不禁一愣。
办公室内的氛围远非严谨和有序,相反,它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墙角堆放着一些未整理的文件和杂物,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正专注地打着牌,桌上摆放着几杯茶和烟灰缸,烟灰缸里燃烧的烟蒂散发着阵阵刺鼻的烟味。
其中,一名身穿花衬衫的男子显得格外突出,他正坐在办公桌前,脚搁在桌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两边剃得很短,上面用发蜡固定成一种时髦的造。他的脚上穿着一双磨损的皮鞋,鞋尖上沾着不少灰尘。
李四海踏入办公室,门轻轻地合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动。
室内的几个男子正专注地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牌,杂乱的牌声和低沉的谈话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李四海的出现,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只是随意地撇了一眼新来的李四海,而后继续着他的牌局,身边的烟灰缸里里烟头早已堆积如山。李四海静静地站在门边,环视着这个新环境。
片刻后,“花衬衫”似乎才意识到了李四海的存在,他把手中的牌放下,不慌不忙地问:“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李四海。”李四海回答,语气平淡。
“花衬衫”笑了,笑容里满是戏谑:
“草!你这名字挺硬啊!过来!给哥几个伺候伺候局子、倒倒水。”
周围的人随即发出了几声轻笑,随即都放下了手中的扑克,饶有兴趣的盯着李四海看了起来。
李四海的眼神微微一冷,但他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花衬衫”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没想到李四海会如此直接地回绝。他站起身,故作轻松地走到李四海面前,语气带着挑衅:“哟,看起来你小子挺牛逼啊!你知道我是谁不?”
这时一起打扑克的一名工人在“花衬衫”耳边小声说道:
“哥,我知道这小子,他好像是新来的转业士兵。”
“花衬衫”听罢脸上依旧是一副戏谑的表情。
“草!当兵的牛逼啥!”
“花衬衫”一脸的轻蔑和傲慢,把手中的扑克牌随意扔在桌上,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一步步走向李四海,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听说你是从军队回来的?部队出来的都这么牛逼吗?”
“花衬衫”故意拉长了声音,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李四海保持着冷静,但他眼中的火焰随时都可能喷发。在李四海的心中,军人的身份是他最为珍贵的尊严,如果有人胆敢挑衅,他一定会以死相搏。
“花衬衫”站在李四海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
李四海的目光如刀,直视“花衬衫”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不想惹事,但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
“花衬衫”听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没想到一个新人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花衬衫”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四海的衣领,可就在他与李四海视线相交的刹那。突然间他被李四海的锐利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语气给震慑住了。
“花衬衫”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势。李四海本就身材魁梧,再加上他那军人特有的坚毅和自信,以及经过训练的气场,让“花衬衫”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李四海的气势,他们交换着惊讶的眼神,对这个新来的李四海刮目相看。
“花衬衫”咬了咬牙,试图维持自己的威风:
“你算老几?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四海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说过,我不想惹事。”
“花衬衫”被李四海的气势所震慑,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他又看了李四海一眼,嘴角挤出了狠话:
“小子,你给我记住。今天你惹我,我一定让你后悔。”
说完,“花衬衫”不再继续打牌,而是愤愤地离开了办公室。
李四海则平静地坐到了一张空位上,完全没有在意“花衬衫”的威胁。
眼看着盗窃自行车这条路马上就要被李四海给彻底堵死了,“铁拐王”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当然他也知道如今的李四海有了程雷的助阵,马建已经不敢再去招惹他了,于是“铁拐王”直接去找了孙东子。
孙东子可谓是钢铁厂附近出名的大混子,名副其实的地头蛇。他出身在城郊的农村,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双亡,打小就开始在钢厂附近的街头混迹,靠着打打杂工和小偷小摸勉强维生。孙东子天生便有一副狡猾和凶悍的性格,加之生活的艰辛使他变得更加无赖和冷酷。随着年岁增长,他逐渐从一个小混混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地痞流氓,钢厂子弟有不少人打小就跟着孙东子混,而他的厉害之处也正在于此,他可以将与钢厂有关的白道资源与钢厂以外的黑道资源相结合,并以此来创造财富价值,马建偷钢材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孙东子这帮人有两个特点,一是相较于其他地区的混子,他们普遍比较有钱,毕竟背靠钢铁厂这座金山,随便剋吃一下就是人民币。二是他们打架往往比较有场面,孙东子在钢厂子弟中的号召力很强,再加上大家住的比较集中,随随便便都能组织起上百人的队伍来。
就这样,孙东子依靠着不俗的财力和庞大的暴力手段,维持着自己在钢铁厂周边的权利和地位。他的名字更是成为了钢厂区域内外人士提及时色变的存在,许多人光是听说他的名号后就已经胆怯了。
孙东子对自己的现状也是颇为自得,每当他喝多以后便跟手下的弟兄们吹嘘自己是长城钢铁厂的“地下厂长”。
当然,孙东子的成功绝非偶然。在他那看似无赖的外表下,隐藏着极为精明的头脑。他深谙街头生存之道,懂得如何为自己造势,也知道如何利用好自己手里的资源。
当然,孙东子这个诨号也并非他的真名,说起这个外号还有一段趣事。在1981年我国引进了一部日本电视剧《姿三四郎》,当年这部电视剧播放时可以说是万人空巷,据说只要是这电视剧播放的时段,犯罪率都下降了。
孙东子也是当年的追剧狂热粉丝的一员,他很是痴迷电视剧中关于擂台比武的剧情,于是孙东子拉着一众小弟也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在钢厂东门附近设了个擂台,并每天亲自上台演示打擂台。
每当他登台的时候,总会学些电视剧里的场景来上一句自我介绍的开场白。但是由于嫌自己的名字缺少东洋味道,于是孙东子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在下孙东门子,请多关照!”
说罢还要很有礼貌的鞠上一躬。就这样,慢慢的大家便开始称呼他孙东门子,后来较为顺口的孙东子便成了他的外号。
以下列举两个故事以窥探孙东子的狡诈与无赖。
故事一:孙东子经常组织在厂子内部的工人宿舍区赌博,不同于后来的赌局抽水,此时的赌博也不过是用扑克玩“二十一点”或“炸金花”等简单的游戏,顶天输赢不会超过百元。
由于大家都知道孙东子玩的比较牛,有他参与的牌局厂子内外都没人来管,于是只要孙东子到场,都会吸引了不少钢厂的工人和周边的混混参加。
有一次一个名叫做老李的工人手气大壮,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赢了一千多块,一千多块在一九八几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巨资了。
然而就当老李兴高采烈准备离开时,孙东子突然拦在了门口,他坚持声称看到老李作弊了,要为在场的工友讨回赌资。
老李哪里肯干,但面对一脸凶相的孙东子他也没有多少办法,只是死死的将钱按在口袋里。一遍遍的声称自己没有作弊。
孙东子看着老李的窘迫,也不废话,而是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同时给老李出了一道选择题。
“要么你把赢的钱全部留下,要么你看我砍下自己的一个手指。”
如果孙东子说砍下老李的手指,老李可能还会抗争一下,可他就是会拿捏人性,面对要自残的孙东子,老李只得无奈地留下了赢来的钱,悻悻离开。
故事二:有一次,钢铁厂附近新开了一家小餐馆,老板是一位外地来的中年妇女,卖的也不过只是些家常炒饼炒面之类的便宜餐食。
可是开业当天,孙东子便带着几个手下来收“管理费”。按照他的话来讲,凡是在厂区附近开的店铺,都属于他的辖区。
那老板娘自然是不愿意给的,孙东子也不废话,当天晚上他的报复就开始了。
钢厂家属楼附近的垃圾被一车一车的拉到小餐馆门前倾倒,逼得老板娘第二天就跑路走人了。
当得知老板娘逃走后孙东子只是颇为失望的说了一句:“草!早知道她这么不惊吓,应该直接泼屎的。”
这就是孙东子,典型的泼皮无赖型大混子。
当“铁拐王”来找孙东子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和几个弟兄喝酒。听“铁拐王”说完了情况以后,微醺的孙东子瞪起了三角眼。
“怎么又是这个姓李的,草!他怎么这么牛逼呢!”
“铁拐王”见状急忙扇风道:
“这小子最近不是有程雷撑腰嘛,越来越狂了。”
说实话,孙东子对程雷的实力着实是有一些忌惮的,但一想到这是在钢厂,在自己家的炕头,孙东子的底气顿时就足了。
“程雷牛逼啥,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他也得盘着,是虎他也得窝着!”
说罢孙东子端起了酒杯,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说老拐。”
孙东子一向称呼“铁拐王”为老拐。
“我说老拐,你家亲戚不是厂子的办公室主任嘛,让你家亲戚把这姓李的弄走不就行了。”
“要是以前的话可能还行,现在这小子有厂子撑腰,我家那亲戚怕是不肯帮忙了。”
“草!拿钱的时候挺热乎,有事了他猫了。”
孙东子说完也看出了“铁拐王”的无奈,于是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而后拍了拍“铁拐王”的腿,狞笑着说道:
“没事,厂子治不了他,那就我这个地下厂长管管他。”
尽管马建的身后有钢厂区第一大混子孙东子压阵,但程雷也算是市区内有名的单挑高手,两波势力如果磕一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行雷哥,我懂了。可关键是...”
听到这个转折,程雷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马建赶忙一口气说完,生怕连累到自己。
“可关键是东子哥那边,你也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李四海,哦不,是四海兄弟晚上截得那批货,惹上了东子哥。”
没等马建把话说完,程雷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草!孙东子算个屁!马建,如果你回去不好交差,你就告诉孙东子,我程雷保定四海了!不服就干,我等着他!”
马建眼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再好继续待下去了,他连声应和着程雷的狠话,草草跟李四海打过招呼就带着弟兄们灰溜溜的走了。
丽娟饭店,就在十九中的对面。这里曾是李四海和程雷上学时经常光顾的一个小餐馆。
如今再次相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丽娟饭点属于那时候比较流行的家庭式经营,是个夫妻店。男的做饭、女的一人兼职收银员、服务员、老板等多重身份。
店内摆着木质桌椅,淡黄色的墙壁再加上简单的白色瓷砖,在白炽灯的照明显得整洁而卫生。
一进门,李四海和程雷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丽娟饭店的收银台处依旧摆着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当天的特色菜品。
李四海一看黑板上的菜就来了食欲。
“雷子,整个大盘鸡?”
“行啊!再来个酸辣土豆丝。”
“再炒个花生米下酒咋样?”
老板娘适时的插话,引得两人也跟着频频点头。
“对!必须整点花生米,要油炸的啊!”
点过了菜,李四海和程雷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是已经暗下来的宁静夜色,而室内则洋溢着暖黄色灯光的烟火气息。
由于人不多,菜上的很快。程雷夹了鸡肉先吃了一口,解过了馋,他缓缓说道:
“四海,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只要是考完试了,不管考的咋样,咱们哥几个总要来这撮一顿。”
李四海夹了口菜,听程雷这么说,他笑骂道:
“哪次都是你们几个宰我,让我请客!”
“哈哈哈,谁叫那时候你学习好呢,你一考试就是满分,我们不宰你宰谁?”
李四海点头笑应,那份感慨和怀旧溢于言表:
“那时候多好,只要看好书、学习好,就没事了。大家聚在一起总是梦想着未来,觉得未来的路充满了无限可能。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开心的不行。”
“对了!”
程雷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得更加开心。
“你还记得那时候给‘拿破仑’的惊喜不?”
“拿破仑?”
李四海稍加思索就想了起来,“拿破仑”是他们初中时的政教处主任,外号得名于该主任有着与“拿破仑”极为相似的外貌以及身高。
李四海哈哈大笑,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播放了起来。
“我记得我记得!我自作聪明地准备在‘拿破仑’的自行车上挂了铃铛,心想着只要他骑车的时候铃铛就会响,到时候就能知道他来了。”
“结果你那破铃铛一碰就响,还没等挂上呢就被‘拿破仑’给发现了,逮个正着!”
“就为这事我还被找了家长,我爸一生气追着我打了一条街。”
“是呢!我们都说这下四海得被他爸打惨了。对了,叔叔阿姨身体咋样,还好不?”
李四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似乎有无尽的哀伤在其中游移。整个饭馆的喧嚣声仿佛在这一刻远去,留下的只有沉默。
“他们、车祸去世了...”
程雷急忙说道:
“四海,对不起,我、我...。”
李四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没事,雷子。虽然我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知道,他们肯定希望我能坚强,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程雷也是个重感情的汉子,小时候没少去李四海家玩,对他的父母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程雷红着眼睛说道:
“对!啥也不说了,这杯咱们干了,敬叔叔阿姨!”
“干了!”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着,话题也逐渐从过去的境遇聊到了现在的生活。
程雷半是感慨半是玩笑地说:
“四海,你现在混的真不错。前几年你当兵走的时候我就羡慕你,现在你回来又被分配到了钢铁厂,还在保卫科当上了队长,比我强多了。”
李四海喝了口酒,然后认真地回应道:
“雷子,先不说我呢,聊聊你吧。现在你总跟着那些混子打打杀杀的,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出路,你想过以后吗?”
程雷微微一笑,苦涩地摇了摇头:
“四海,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除了打打杀杀,我真不知道还能干些啥。你是不知道被拳击队开除的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以前我总以为这句话有些夸张了,可直到我真的过上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眼睁睁的看着身边那些亲戚朋友一个个变脸的时候,我才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这几年我虽然在混日子,可我挣钱了,天天能吃上土豆炖牛肉喝上散装酒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以后的路什么样,管他呢!”
李四海深深地看了程雷一眼,语气坚定:
“雷子,你不能这么想。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值得去努力的事情,就像你之前梦想着成为拳击手一样,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但我觉得,你不应该只是当一个替人打架的混子。”
“原来我当拳击手是靠拳头吃饭,现在替人打架,也是靠拳头吃饭,没啥不一样的。再说我除了打架,也不会别的了。”
李四海知道这样的说教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话锋一转问道:
“你替人打一次架能挣多少钱?”
“50到100块,没准。”
从程雷的语气中,李四海听出了颇为自得的味道。
在长城钢铁厂办公区的一隅,自行车棚一直是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对于工厂的每名员工来说,这里可是每天的必经之地。
自行车棚的管理员,是一个外号“铁拐王”的男子,他是王主任家的远亲,因为在车间工作时违规操作酿成事故而成了拐子。
后来在王主任的安排下,成了自行车棚的承包兼管理人,他的性格异常跋扈嚣张,平日里工人们都不敢去招惹他。
在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李四海决定去会一会这个“铁拐王”,顺便实地看一下自行车棚的现状。
李四海走进自行车棚,只见“铁拐王”正坐在一张破旧的藤椅子上,一只腿搭在椅子把处,一副悠闲的模样。
看到李四海和几名安保组队员走进来,“铁拐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没把这位新上任的安保队长放在眼里。
“你好,我是保卫科的李四海,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自行车棚的管理情况。”
李四海一向如此,语速不快且礼貌。
“铁拐王”终于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李四海一番,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哦,原来是新来的李队长啊。我听说你挺牛逼啊!这自行车棚我老王自己看着习惯了,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李四海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铁拐王”会这么直接,但他依然表现的很克制:
“没有人来指手画脚的,保卫科只是希望自行车棚这边的管理更加有序,毕竟如果自行车丢了影响的是咱们钢厂员工的切身利益。”
“铁拐王”哈哈大笑,声音中满是讥讽:
“有序?你以为你是个啥大官?一个小小的安保队长,还有序?告诉你,这里的规矩我说了算,你最好别来多管闲事。”
见“铁拐王”说话嚣张至极,李四海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也告诉你,我这个安保队长再小,也管着工厂每处的安全,你这自行车棚经常有车辆被盗,我必须要管!”
“铁拐王”冷笑一声,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李四海面前,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威胁:
“小子,你还嫩着呢。在这个厂子里,有些事,还是少管为妙,不然会有麻烦找上你的。”
面对“铁拐王”赤裸裸的威胁,李四海没有丝毫退缩。
“我这个人就不怕麻烦。”
就在李四海和“铁拐王”僵持不下的气氛中,空气仿佛凝固,压抑至极。
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混混闯入了自行车棚,他的出现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这个混混走路带风,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嚣张和挑衅。
他径直走向李四海,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手里拿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
“李队长,这是马哥让我带给你的挑战书。他知道你能打,这次他请了雷子跟你单挑。”
混混声音沙哑,带着一股烟草味,他将纸条随意地递给了李四海。
李四海接过纸条,眉头紧锁。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挑战的内容,字迹歪歪斜斜,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信中马建宣称要在钢厂外与找人李四海单挑,解决彼此间的恩怨。
“怎么样李队长,敢不敢赴约啊!”
混子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李四海。
自行车棚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更加凝重,安保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心中忧虑,为李四海捏了一把汗。
钢厂周边的年轻人都知道雷子的名号,即便是在全市的混子圈,雷子在道上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单挑之王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面对如此挑战,李四海将如何应对?
而“铁拐王”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四海被打趴下的惨状。
他冷笑着对李四海说:
“看来你在这里很不受不待见啊,连保卫科和厂子外面的人也看你不顺眼。李队长,我看你还能牛逼不。”
李四海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表情,他淡淡地看了“铁拐王”一眼,然后转向那个混子,声音平静而坚定:
“你回去告诉马建,不管他请的的雷子还是雷震子,我都会去的。告诉他,就按他定的地点时间来。”
混子似乎没想到李四海会这么干脆地接受挑战,他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丝狞笑:
“行,李队长果然有种。我这就回去传话。”
说完,混子转身大步离开了自行车棚,这就是80年代的混子,江湖气息中夹杂着传统侠义的基因在其中。这宛如华山论剑的单挑模式,在那个年代是解决问题最快捷的方式。
“铁拐王”显然也没想到李四海竟然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与雷子的约架,看着李四海离去的背影,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了句:
“装逼迟早遭雷劈!”
黄昏时分,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成一片深浅不一的橙红色。在城市的边缘,一处废弃的空地静静地躺在钢厂的阴影之下,显得格外荒凉和寂寞。
这片空地曾是长城钢铁厂前身的一部分,洋务运动时期的铁厂,昔日工业的基石,如今只剩下一些废墟和散落的砖块,见证着过往的繁华与喧嚣。
风吹过,烟尘起
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铁锈和遥远的工业废气味道,空地的一角,几根孤零零的铁管从地面突出,像是无声的守望者,静静地守候着这片废土。不远处,一堆被遗弃的轮胎和一些不明用途的金属零件散乱地堆放着,显得凌乱而无助。
约架的地点就选在这里,既隐蔽又不易被人打扰。
李四海独自一人前来赴约,“大明白”本想多叫几个人来给他助战,但被李四海拒绝了。
“既然下了战书,那就是单打独斗,带那么多人干啥。”
在落日的余晖中,李四海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沉着冷静,他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马建和他带来的几个小兄弟早已在此等候,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说笑着,气氛显得轻松自在。然而,当李四海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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