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溪音色淡然,却无形透着高权者的上位气势,冷漠如冰的眸子没有别的情绪,只是透着无穷无尽的寒意和狠光乍现。
熟悉她的人都分外清楚,她开始认真了,同时也昭示着那人即将毁灭性死亡。
李丰显然感受到了女人身上骤变的凌人气势,哪怕他见过不少三六九等的人,此刻心里也不免发怵。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他眼里闪过震惊,后背莫名窜起刺骨凉意。
他久经商场多年,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唬住了,这说出去,脸面何在?
这般想着,李丰忽略心底的惧怕,一脸自大妄为道:“今天,你,我李丰要定了。”
温如溪面色云淡风轻,鲜红的唇角勾着最残忍冷酷的笑,“是吗?那就试试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既然他想死,她不介意大发慈悲成全她。
正好,她许久没大开杀戒,今天正好试试看,是否“宝刀未老”。
李丰被女人的话刺激,脸色发青,登时挥起两个拳砸了过去,毫无章法,完全是蛮力。
温如溪神色依旧不变,轻松接住他的招式,像是在逗弄小狗般戏耍李丰。
悠然自得紧握他的拳头,复又松开。
见状,李丰心中更加窝火,目光一转,朝着女人最薄弱的地方袭去。
温如溪眼睛危险一眯,慵懒的神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狠戾。
刀尖舔血多年,她怎么会看不透李丰的目的。
呵!
温如溪借着沙发纵身一跃,闪过,转而敏捷的掉头,细长笔直的腿狠狠踢向男人的膝盖处。
李丰猝不及防,吃痛出声,身体没防备,一只腿直直往地上跪了下去,而温如溪居高临下环着手臂俯视着。
“贱人,我要废了你。”李丰怒吼,凶神恶煞瞪着温如溪,再次站起往她打去。
温如溪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犀利的落在他的喉咙处。
电光火石间,温如溪紧紧扼住了李丰的脖子,眼眸徒然冷了下来。
“废我?你配吗?”
李丰脸色涨的通红,万万没料到自己轻而易举就被温如溪制服了,他仍不死心,双手使劲扳女人纤细的手,似要折断她的手指。
“找死!”温如溪冷笑,浑身瞬间爆发出杀气和煞气,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只见她另只手握住他肥胖的肩膀,准确捏住他的肩胛骨,轻轻扭了扭。
李丰啊的尖叫声响彻包厢,震耳欲聋。
他的胳膊被卸了。
抬起头触及到温如溪那比万丈寒冰还漠然的眼睛,李丰冷不丁直打哆嗦,后背早已让冷汗浸湿,脑门的汗也像倾盆大雨落下。
此刻,他是真的感受到死亡的召唤了。
他怕了!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好惹,是他不自量力了。
“本来今天你溪爷心情不错,打算留你全尸,可你非要自寻死路,怪不得我!”温如溪收紧了力,目光冷然的看着李丰在她手里垂死挣扎。
“求你......”李丰因为窒息,说话格外艰难,“放过我,你,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
“可我什么都不缺,只想要你的命。”温如溪懒懒笑着,眼底的狠意慢慢敛起。
“我......”呼吸渐渐困难,李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温如溪不经意间瞥了眼他手腕上的表,神色一凝,手不由松了些力道。
4点了。
她再不回去就露馅了。
恰巧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李丰听见声响,像是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往来人看了去,希望他能从温如溪手中救下他。
“救........”我字,还没说出来,他人已经被打晕,温如溪顺势松了手,随后嫌弃的去卫生间用洗手液来回搓了好几遍。
直到手搓红,确定没了属于那人的气味,她才罢手。
刚才说杀他,也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人罢了。
杀他,脏了她的手。
酒吧外
暮色微亮,霓虹交错,街道冷寂,与酒吧里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枯木压低了声线,追上前方那道在黑夜里显得有些瘦弱又透着生人勿进的倩影,小心地问道:“白白,你没事吧?”
虽然知晓以独白的身手对付区区一个李丰,简直是大象捏死蚂蚁那么简单,但为了维持他们脆弱的友谊,他还是要象征的关心关心。
温如溪用力擦掉脸上的妆容,面无表情道:“你再晚点,正好帮他收尸。”
枯木:“……”
他到早了?
“白白,你放心,你这次为我鞠躬尽瘁,以后我……”
枯木的话说到一半,温如溪摆了摆手,不耐烦打断,“闭嘴!赶紧滚!”
她要不阻止,枯木能说到天亮。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
而且她现在急着赶回去,没空听他絮絮叨叨说废话。
“好勒!”完成任务的枯木,心情格外好,对于温如溪不待见他的态度也浑然不在意。
二人并肩前行,然后在路口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人尽收眼底。
不远处的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犹如完美无缺的雕像静静站在酒吧角落处的无监控死去,哪怕只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也掩饰不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周遭的霓虹灯仿佛都失了黯然失色,成了他的陪衬。
他深邃的眸子从鸭舌帽露出,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一男一女,晦暗不明。
随即眼底稍纵即逝闪过暗芒,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是她!
温如溪熟能生巧的从窗户爬回了房间,动作轻如羽毛,生怕吵醒了隔壁房间的男人。
和他处了这么久,她大概也知道顾庭骁睡眠和她一样浅,哪怕是再细小的动作都能很快察觉。
洗去一身疲惫后,温如溪很快进入了睡眠。
——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温如溪洗漱后下楼,打算做点吃的再去公司。
只是她没想到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去上班的顾庭骁竟然还在家。
“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温如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视线望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问道。
不得不说,这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便好看的像一幅水彩画。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顾庭骁放下报纸,不答反问,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和打量。
温如溪愣了会,没接话,随后掏出把钥匙准确无误扔进男人手中,言简意赅,“回礼。”
仅仅两个字,不必多说,顾庭骁自然明白了温如溪是何意。
“嗯!”他淡定接过,把玩着,漂亮的唇扬起迷人心魂的笑。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给你钥匙?”温如溪看顾庭骁太过于平静,稍稍沉吟,忍不住问道。
一般人收到东西不都会问?
顾庭骁起身,逐步往温如溪所在的客厅大桌靠拢。
距离拉近,呼吸缠绕,彼此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夫人,送的我都喜欢!”男人故意压低了声线,隐约夹杂着似有似无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