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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太子爷沦陷弯腰热吻裴疏野温听晚

梨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不用。”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啊?”温听晚有点懵了。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小晚,注意安全。”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林以棠那样娇艳和...

主角:裴疏野温听晚   更新:2025-04-19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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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疏野温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顶级偏爱!太子爷沦陷弯腰热吻裴疏野温听晚》,由网络作家“梨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不用。”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啊?”温听晚有点懵了。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小晚,注意安全。”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林以棠那样娇艳和...

《顶级偏爱!太子爷沦陷弯腰热吻裴疏野温听晚》精彩片段

如果让裴疏野站在马路上脱衣服——
温听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脸蛋莫名一红。
“那你告诉我衬衫的牌子和码数,等回头,我赔你件一模一样的。”
“不用。”裴疏野看着她说,“我车里有备用衬衫。”
“那你去换了,我回学校,好好给你洗一下,等干了再还你。”
这么做还挺麻烦的,温听晚以为裴疏野会拒绝,没想到他弯了下唇角:“你坚持要给我洗,我好像也没办法。”
“啊?”
温听晚有点懵了。
裴疏野钻进车里换衣服。
孟劲深的车路过,车窗摇下,露出他那成熟俊逸的五官。
“小晚,注意安全。”孟劲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个月校庆晚会,我会准时参加。”
没想到......小叔还没有忘。
温听晚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重新流淌出一些不该有的期盼。
黑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林以棠那样娇艳和妩媚。
他们一回去......恐怕又要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情了吧!
温听晚没法想象。
那个对她永远温柔到了极点的孟劲深。
在床笫之间,对女人又是怎样的热烈汹涌。
身后滴了两声喇叭。
温听晚回过神来,飞快上了车。
裴疏野已经换好了深灰色的衬衫,这颜色,衬得他一派清冷矜贵。
因为心情低落,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库里南疾驰到雁大,温听晚正准备下车,裴疏野没有减速,而是直接通过安检,一路开进了学校。
雁大规定,非本校职工的车都不允许进入停驻,没想到这个规则,在裴疏野身上不生效。
想必,只要太子爷想去哪儿,雁城脚下,无论哪片土地都会给他放行吧。
“你就停这里,我走回去。”
“这是图书馆附近,离女生宿舍还有十万八千里,等你步行到楼下,宿舍楼怕是早已经关门了。”裴疏野凉凉道,“还是说,你打算百米冲刺跑回去?嗯?百米冠军?”
温听晚:“......”
裴疏野直接一脚油门,开到女生宿舍楼下。
温听晚下车前,主动拿起那件被她弄脏的衬衣。
“晚上回去我就给你洗,干了再给你。”
裴疏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温听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他笑了?
可能是错觉吧。
温听晚赶在关门前进去了。
她住的是四人间,进门后,一个舍友已经上床了,另外一个,看样子刚回来,在洗手间里补妆,一会儿还要搞直播。
在复习英语的董绵绵和温听晚的关系最好。
“听晚,你回来啦!”她打了声招呼。
洗手间里补妆的关茜月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还以为你和之前一样,晚上不回来,出去鬼混呢。”
“我前段时间只是住家里了,不是夜不归宿。”
关茜月处理不好眼皮上的三毫米假睫毛,正烦躁,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最看不惯温听晚这装清纯的白莲劲了。
“谁信啊?我刚在楼下看见了,你从一辆库里南上下来的。说吧,你到底傍上哪个大款了?”
整个寝室,关茜月和温听晚处得最差。
原因嘛,就是因为她喜欢的体育系系草追过温听晚,而且温听晚还不要,所以她把温听晚看成了眼中钉。
温听晚懒得和她掰扯。
她小心翼翼把衬衣放进盆子里泡着,打算今晚就把活干完,免得被裴疏野催。
关茜月化完妆出来,看见衬衫外露出来的Logo,冷笑了一声。
“还狡辩说自己没有傍大款!你这件KITON的男士手工衬衫,标价要一万多!不是大款穿的,难道是穷学生?”
“这么贵!”董绵绵听了,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是啊,这件牌子是男装界的劳斯莱斯!”
关茜月最懂奢侈品了,不过,这件衬衫的款式看起来并不老气,她眯起眼,猜想这肯定是爱装年轻的啤酒肚暴发户。
“温听晚,你就别装清高了,又是帮男人洗衣服,又是从库里南上下来,你装什么装?!”
温听晚大学后就学了乖,没再跟任何人袒露过自己的家庭。再加上,她跟温映宁姓,所以没人把她和雁城孟家联想到一块儿。
她冷冷说:“别拿你的行事标准,套在我身上。”
关茜月气急:“我就该让陈牧看清你的真面目!亏他还奉你为女神呢,你竟然在背地里干这种龌龊勾当!”
陈牧就是她明恋两年,求而不得的体育系系草。
董绵绵看不下去了:“关茜月,你以为听晚和你一样,见到男人就移不开眼睛吗?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喝多了,抱着个中年大叔不放手,狗皮膏药似的嚷着要跟人回家......”
两人在宿舍吵了起来。
温听晚劝了劝董绵绵,等两人偃旗息鼓,这才端着泡好的衬衫,在灯光下,给裴疏野细细搓了起来。
衣服晾晒好后,温听晚洗漱完毕,终于躺回床上。
隔壁关茜月正掐着夹子音,对着手机直播,娇滴滴的和榜一大哥撒娇。
温听晚嫌她吵,戴上耳机翻身。
APP里,躺着半小时前孟劲深发来的消息。
到寝室了吗
她赶紧回:已经到了。
信息发过去没一会儿。
那头忽然传来一张照片。
林以棠穿着红色性感套装,身材火辣,前凸后翘,这画面刺激极了,恐怕没有男人能把持得住。
不过三秒后,消息快速撤回。
温听晚已经看到了。
她如坠冰窖。
小叔......发错人了?

几人都是一个导师的学生,一起研究新型芯片的课题实验。
温听晚虽然才大三,但因为实验成绩优异,被破格提上来当组长。
乔思悦是另外一组的组长,也是她的同门师姐,在温听晚没来前,她一直是实验小组的佼佼者,出过多个不错的研究报告。
但温听晚来了后,乔思悦的风头就被压了下去,所以,她一心想和温听晚争个高下。
沈宇帮忙调和了两句,然后拉着温听晚记录数据。
他们的芯片实验,最近进程坎坷,中间有块数据一直对不上,实验一直在调整试错阶段。
温听晚一口气扎在实验室五小时,酸得腰都直不起来。
沈宇换了防护服出来,状似不经意道:“忙了这么久,一起去吃个饭吧。师兄请。”
温听晚不太想去,但又不想拂了师兄的好意。
正纠结着,手机里突然蹦出辅导员发来的消息。
下个月校庆,系里给她报了舞蹈节目,让她上台表演。
她这个专业,男多女少,搞文艺的女生更少。
温听晚从小学舞,古典舞十级。
要不是那年被送去北城,温听晚大学很有可能报舞蹈专业,这些信息,都在档案里写着,为了抓人头,辅导员和系里先斩后奏,温听晚也没有办法。
“不好意思啊师兄,下个月我得参加校庆,系里帮我报了个舞蹈节目,我得去练舞了。”温听晚放下手机解释道。
沈宇眸中闪过惊艳:“你还会跳舞?听晚,你真厉害,不仅实验做得好,私下还这么全能。”
温听晚笑了笑:“也就是小时候三脚猫的功夫,至于实验......最近一直卡得不行,不被导师骂就不错了,我回去再琢磨琢磨吧!师兄,再见。”
两人道了别,温听晚直接换了衣服,去舞房练舞。
到了活动楼的长廊时,温听晚却突然碰见了熟人。
男人被几位校方领导簇拥着出来。
阳光从长廊洒落而下,照在男人笔挺的身姿上,
裴疏野个子很高,长相也尤其出众,特别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感,让他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一样,不容忽视。
温听晚目光一凝,情不自禁站在了原地。
正说着话的裴疏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扭头,正好撞上温听晚的视线。
女孩儿穿着藕粉色的练功服,身形高挑,四肢修长,扎着高丸子头,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干净到极点。
见裴疏野在和领导说话,温听晚转身正要溜。
“温听晚。”
裴疏野却突然叫住了她。
温听晚回过身来,见裴疏野丢下几人,独自走了过来,有些紧张道:“疏野哥,你这是......”
“哦,被领导哄来捐楼的。”
男人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也是,疏野哥也是这里毕业的,你生意又做得那么大......”温听晚干巴巴地说,“那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你们了。”
男人没让她走,反而眸光渐深,从上到下,近距离打量了她一番。
“你要去跳舞?”
“嗯,系里让我参加下个月校庆演出,没办法。”温听晚轻轻眨巴了下眼睛,“疏野哥,我时间来不及了,你们继续聊!”
说完,小姑娘一溜烟儿跑走了。
裴疏野拧眉,莫名感觉每次见他,她就跑得飞快。
专业的系主任也看到了温听晚,凑上前拉近乎:“裴总认识温听晚?她是咱们系里最会跳舞的学生,每次出节目,都要被抓壮丁!”
“唔。”裴疏野点了点头,突然道,“刚刚说的校庆演讲的事,我这边没问题。到时候联系我助理,他会安排好时间。”
系主任愣了下,想说刚刚不是拒绝了吗?怎么......
不过,他嘴上还是立刻接道:“裴总您过来,那咱们学校的同学,肯定是翘首以盼啊......”
裴疏野抬手制止对方的话,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
“另外,我再捐两个舞蹈房和一个实验室,也算感谢学校多年的培养了。”
......
一连七天,听晚每天实验室和舞房来回跑。
舍友董绵绵夸她是拼命十三娘。
其他人大三基本都在恋爱睡觉打游戏。
只有温听晚,活得像个小尼姑,专注正事不说,还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就连有人追求她,她也能立刻毫不留情的掐断。
“我记得体育系那个系草追你很久了吧?”
两人从食堂吃完饭,途径篮球场,董绵绵拉着温听晚看男人。
“快看,那肌肉,那大腿线条,多么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啊!只有你这小尼姑不动心!”
“我是小尼姑,那你就是小花痴!”
体育系的系草,确实身材好。
但温听晚曾撞见过刚洗完澡出来的孟劲深,他赤裸着上半身,那身材......温听晚差点当场喷鼻血。
她才不是小尼姑,她只是,早就见过最好的了。
所以这些年再看见别人,总觉得多少差一点。
下午,温听晚对着舞房的大镜子练了两个小时,把自己折成各种柔软的弧度。
孟劲深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温听晚听到电话那头低沉的嗓音,心跳蓦地跳漏了几拍。
“在舞房练舞呢。”
孟劲深笑:“今年要参加学校晚会?”
她轻嗯一声,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小叔,到时候,你会来看吗?”
“你哪次跳舞我没到场过?”
那倒是。
从她七岁第一次踏上舞台,到她十八岁那年,大大小小上百场演出,孟劲深就没有不在场过。每一次,不管有任何事,孟劲深都会披星戴月赶到舞台下,看完演出后,夸她是全天下最会跳舞的小晚。
她被这样的温暖包裹了十多年,如今要抽身,谈何容易?
孟劲深又说:“我在你学校附近,出来吃饭吧。”
温听晚立刻拿起外套,飞也似的冲出了舞蹈室。
一辆红旗L9停在校门口。
温听晚一阵小跑,气喘吁吁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手。
谁知道,里面有人。
那个女人灿烂一笑:“哈喽,小晚,你来啦。”
温听晚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凝固。

纤长白皙的指头。
正正指向那张冷淡矜贵的脸。
众人愣了愣!
温听晚喜欢的人是裴疏野?!
就连男人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你喜欢我大表哥?”
“反正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温听晚硬着头皮解释,她现在压根不敢看裴疏野一眼,“再说他这么优秀,我喜欢一下不行?”
孟知微气结,她当然知道温听晚没说心里话。
“那你倒是说说,你喜欢他多久了?!”
温听晚把心一横:“好多年了吧。”
裴疏野饶有兴趣挑起眼梢。
好多年?
温听晚继续胡诌:“我对他......一见钟情!”
陆宴池越听越好笑,刚想说小姑娘真能胡扯。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裴疏野脸上缓缓勾起的弧度。
他笑了?
陆宴池怀疑灯光昏暗,自己看错了。
果然,等他眨了眨眼,对方好像又没笑?
温听晚回答完三个问题,迅速尿遁走了。
再让她坐在裴疏野身边,就不是抠出一座城堡的事了,而是抠出一整个新雁城。
上完洗手间。
温听晚抽出手机看了好几眼。
屏幕上除了师兄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关怀短信,再没有其他。
以前一到这个点,小叔都会问她有没有到寝室,或者有没有回家。
但现在......他恐怕正和那个女人在一块儿吧?!
温听晚的心情,再度酸涩起来。
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滴着水,两个包厢出来的世家小姐故意大声道:“真不要脸啊!之前喜欢这个,现在又说喜欢那个,怎么这么喜欢和身边的男人乱搞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温听晚花了好几年时间,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世俗眼光。
她的喜欢并不卑劣,他们爱说就说去吧!
况且,她和小叔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刚刺过她的白小姐见她不说话,更加肆意了。
“孟劲深不是养了她好几年吗?谁知道两人有没有在别墅偷偷搞过,没准儿,孟劲深就好她这口呢?!”
温听晚大步走过去,一巴掌利落打在女人脸上!
白小姐惊呆了:“温听晚,你什么东西,敢打我?!”
温听晚从没主动打过人,为了小叔,她是第一次。
手掌颤得厉害,也麻得厉害,但她的杏仁眸里却闪着冰冷的倔强。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多扇你一巴掌。”
白小姐也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连父母都不舍得动她一下。今天竟然被人当面扇了一回,整个人作势就要冲上去和温听晚扭打。
边上的林小姐立马拉住她:“算了珍珠!再怎么样,她也是孟家小姐,真发生点什么,我们也惹不起!”
“我呸!她算什么孟家千金?真正的孟家千金是孟知微!她温听晚!就是个被带进孟家的拖油瓶!”
白珍珠捂着火辣辣的脸怒道!
“要不是孟劲深罩着,你以为她能在孟家继续呆着吗?她跟她妈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仗着张狐狸精的脸,就喜欢爬男人的床!”
“啊啊啊!”
白珍珠忽然发出尖叫,因为温听晚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洗水池里扯!
“你要是再嘴臭,一会儿就等我用马桶刷给你刷干净!”
谁也没料到,一向看起来柔软脆弱的女孩儿,竟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气。
白珍珠呛好几口水,“还、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来帮我啊!”
林小姐一咬牙也冲了上来,死死拽住温听晚的头发,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
半小时后。
警察和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到了。
白家来的是白太太,她平日里最闲,整日养花遛鸟。
一听到消息,立刻推了牌局来给女儿出气。
“到底不是孟家的亲生女,教养烂到了骨子里!我都不舍得动珍珠一根手指头,你还敢打她?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在白珍珠凄厉的哭声下。
白太太心疼极了,扬手要给温听晚一耳光。
“住手!”
裴疏野大步护在温听晚身前,一把抓住白太太的手腕。
“警察还在,轮不到白太太动手。”
裴疏野眸中冷然,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温听晚也微微有些错愕,男人的黑色衬衫被绷得紧紧的,光透下来,背部线条紧实流畅,遮挡在前的身躯,竟莫名其妙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裴疏野虽然是小辈,但他背后的力量,是白家绝对惹不起的存在。
白太太愣了愣,抽回了手,转而叫道:“裴小子,我女儿衣服都被她扯烂了!多歹毒的心啊,万一被人拍到,你让我女儿怎么活?!”
裴疏野回头看了眼温听晚。
其实,她的模样不比另外两个好到哪里去。
不仅头发凌乱,左脸颊也被长指甲抓破了,透出一点殷红的血迹。
那双杏仁眼,此刻正红得要命,不过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落泪,也不为自己辩解。
被叫来的警察,还是以调节为主。
就在几人越闹越凶时,长廊外,身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快步走来,他肩宽腿长,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威势。
温听晚一看见他,那双沉寂的眼便亮了起来。
小叔来了!
裴疏野的眸色缓缓变深。
“怎么回事?”孟劲深先是拿大衣罩住温听晚,眸光倏然转冷,“你脸怎么红了,谁动的手?”
看热闹的孟知微冷嘲出声:“小叔,温听晚惹大祸了!她不分青红皂白,对林小姐还有白小姐出手,把人脸都打肿了,衣服也扯烂了,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现在越来越野了!”
孟劲深有些不敢置信:“她说真的?”
温听晚咬唇,艰难点头。
孟劲深沉了沉眉眼,不怒自威道:“为什么动手?说出理由,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
温听晚如鲠在喉!
她没法解释。
她们说的那些肮脏话,她复述不出来。
白太太眼瞅她不说话,怒火更加高涨:“你看!她心虚了!这巴掌差点把我们珍珠打毁容了!我告诉你们,孟家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绝不会罢休!”
孟劲深深邃的目光一直凝视温听晚,面对她的三缄其口,他嗓音也跟着沉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打人?”
温听晚指尖一点一点狠狠揪紧了衣角。
她颤抖着长睫。
喉咙眼里仿佛有针扎着,刺得她无法回答。
那样禁忌的关系和心思,她要怎么言说?
“温听晚,你哑巴了?刚才骂人不是挺能的吗?”孟知微见缝插针地嘲讽,“现在仗着有小叔撑腰,你就装可怜,装柔弱?”
裴疏野倏地转头,扫过一记冷光。
孟知微顷刻间闭了嘴!
奇怪,裴疏野今晚怎么老是瞪她?
温听晚始终低头,沉默不语。
面对白太太的不依不饶,和白珍珠夸张的哭天抢地,孟劲深眉头拧紧:“既然你不说,那就道歉吧!”
“我不道歉。”温听晚终于开口了,嗓子却哑透了,“我绝不道歉。”

话音刚落!
林以棠委屈地睁大眼睛:“听晚,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温听晚不想再看她演戏,转身离去。
孟劲深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怒道:“温听晚,你给我站住!”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有被他这么厉喝过,温听晚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然后孟劲深一把摁住她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她情不自禁地皱眉!
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算你没法喜欢以棠,你也不该用绿茶这种侮辱性的词汇形容她!”
“以棠一直把你当朋友,她还反复强调这次没能成功回来看你表演,是件很大的遗憾,甚至还在海岛上精心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你不收就算了,你竟然还这么说她,赶紧回去给以棠道歉!”
温听晚倔强:“我不要。”
“道歉!”
“不道!”
“听话!这些年我教你的教养难道都喂狗了吗?”
孟劲深加重嗓音,嗓音一重就很有威慑力。
温听晚控制不住一抖,孟劲深为了林以棠凶她!
她差点眼泪夺眶而出,又死死忍住,“我就是不想道歉,我有错吗?”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让你替以棠背锅的事?”孟劲深眉头紧拧,“但那件事情与她无关,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你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
温听晚眼眶控制不住的绯红:“我没迁怒到她身上!”
“你还说没有,你都把她微信号给拉黑了,小晚,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你以前分明很懂事!”
孟劲深五官凌厉深刻的一张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失望的怒意。
温听晚心口拔凉。
懂事?
到底什么才叫懂事?
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帮林以棠背锅了,她只是不喜欢林以棠而已,为什么在孟劲深这里忽然成了天大的错?
那一巴掌她还白挨了是吗?
“那小叔觉得我变了就变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听晚那股骨子里的倔强劲儿也冒出来了,不管不顾就要走!
这时候,林以棠从里面跑出来,手里还提着那一大袋的礼物,“小晚你不喜欢我也没事,礼物拜托你拿走吧!这些毕竟都是我的心意......”
温听晚现在看她就止不住的恶心,直接把那一袋礼物反手扔在了地上。
旋即,孟劲深脸上的暴风雪越来越重。
就在三人拉扯之间!
忽然“晃当”一声,餐厅新装好的灯牌猛地砸了下来!
刹那之间,温听晚被一只大手用力一推,她一个不稳,骤然倒地。
然后她就看见孟劲深猛地转身,从背后紧紧抱住林以棠——
然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那块牌匾!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孟劲深第一时间护住林以棠,巨大的灯牌砸在他的脊背上,发出沉重闷响。
两人孰轻孰重,立见分晓!
附近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尖叫声此起彼伏!
“天哪!我这刚装修好的灯牌怎么砸下来了!这天杀的装修工人!”
餐厅经理听到巨大动静声,冲过来大惊失色,“快——叫救护车!”
人群来来往往把他们围成一片。
林以棠在混乱的最中间,紧紧抱住孟劲深,发出哭腔,“劲深,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温听晚刚才被用力一推,重心不稳倒在一边,坚硬的沥青地面直接划破柔嫩的膝盖,也刺破流血了。
她顾不得伤势和刚才的情绪,也直直冲过去,“小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孟劲深这才后知后觉,抬眼看她,嗓音却淡得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听晚摇头。
灯牌很重,砸下来的棱角又是尖锐的,戳破他的后背,深蓝色的衬衫开始渗透出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上。
温听晚现在只觉得心口又冷又痛。
冷的是孟劲深的误解,痛的又是他的伤口,她原本想看孟劲深伤口有多深,却被林以棠一把推开!
她哭花一张脸,“劲深,你傻啊,刚才灯牌砸下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孟劲深宠溺看她,“我不护着你,谁护你?”
林以棠扎进孟劲深怀里,“劲深,答应我,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温听晚静静把头别过了一边。
医院救护车很快到了,孟劲深第一时间在专家急诊室处理了伤口。
这次伤势挺严重,他背部缝了三针,右胳膊两针,男人在缝针的时候,全程没吭过一声。
医生说头三天为了预防伤口后续感染,需要先住院。
前后四个小时下来,林以棠眼睛哭得像水蜜桃,孟劲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帮她擦眼泪,“哭什么,小伤而已。”
“我知道你又能吃苦又能熬,但这次你是为了我,感觉不一样。”
女人长了张美艳的脸,难过起来依旧风情万种,“我恨不得这次受伤的人是我自己!”
他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温柔擦拭她的眼泪。
“傻瓜,又开始胡说了。”
这一温馨画面,温听晚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上前打扰。
好在孟劲深余光终于看见她。
“你没伤到哪里吧?”
温听晚摇摇头,想要走,内心却又止不住地叮嘱,“我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你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休养,不能提重物,还有前一周尽量也不要碰水。”
林以棠不露痕迹挡住温听晚关怀的目光,“这些我都知道!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劲深就行,毕竟我才是劲深的女友!”
她话里话外赶客的意思明显。
她不想温听晚继续呆在这里,她想和孟劲深单独相处。
孟劲深也道:“我伤势没问题,你不用担心。你到了寝室记得给我发消息。”
“劲深,你在这儿躺着,一会儿我给你擦身体。”
林以棠去浴室里打热水了。
温听晚欲言又止!
孟劲深察觉,“你还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吗?”
对视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想起许多年前,她也曾那么站在他的床头,他会温和地笑,冲她挥手,说小晚你过来,小叔抱抱你。
一时之间,胸口涌起无数情绪,温听晚忽然想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想告诉他自己在孟家挨的那一巴掌,想一股脑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受到所有的委屈。
“我......”

“好你个臭丫头!打人还那么嚣张,警察同志,我今天绝不和解!带她走!”
白太太立刻威胁。
孟劲深猛地抓住温听晚手臂,嗓音更沉几分:“温听晚,听到我说的没有,道歉!”
想着那两人编排的下流话,温听晚心中不忿到极点。
“小叔,我不道歉。”
孟劲深一听她出事,立刻大半夜匆匆赶来,结果看见她这幅倔到极点的模样。
“温听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心中猛震,骤然抬头,心脏如同被人用大手撕开。
“小舅,温听晚是你带大的,你不信她的为人吗?”
裴疏野清冷如玉的嗓音,突然凉凉响起。
孟劲深眸里愠色渐浓:“既然她不解释,也不道歉,那就只能受罚!”
孟知微不怕事大的附和:“她仗着孟家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的,可是我们孟家的名声!要我说,刚才她怎么打人的,就怎么还回来呗,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孟劲深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温听晚心下一凉,小叔这次......真不打算护着她吗?
以前,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舍不得的。
白太太觉得孟知微的提议非常好,牛气哄哄地接道:“对!一报还一报!不道歉,就让我狠狠扇她两巴掌!”
“今晚,谁也别想动她。”
裴疏野站在了温听晚面前。
温听晚错愕!
她没想到,关键时候,会是裴疏野挺身而出。
面对裴疏野,白太太气势蓦地一缩,音量也小了半分,但还是昂着脖子。
“裴疏野,我知道裴家家大业大,白家惹不起。但今天这事,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绝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
话音刚落。
裴疏野的特助陈煜拿着一份东西走了过来。
男人眼皮轻轻一抬:“这是一个小时前,走廊正对门的监控,你们想要的说法,就在这里。”
陈煜在他示意下打开电脑。
上面的监控录像清晰显露出一小时前的那一幕。
林静和满脸鄙夷:“好不要脸啊!之前喜欢这个,现在又说喜欢那个,怎么那么喜欢和身边的男人乱搞啊。”
白珍珠冷嘲热讽:“孟劲深之前不是养了她七年,谁知道两人在别墅里有没有偷偷搞过,没准孟劲深还挺嗜好她这口的呢!”
下一秒,才是温听晚红着眼,抑制不住的那巴掌。
孟劲深在听到那些话后,骤然僵凝。
白珍珠和林静和没想到还会有监控录像!
两人的脸色,一下变白了。
接下来,镜头又转到两人合力把温听晚扯到角落,一个撕扯她头发,另一个抓挠她脖子的画面。
裴疏野眸中的冷意,已经不足以用冰寒来形容:“如果我坚持追究,白太太,你说今晚,到底是谁该进看守所?”
监控画面一出,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白太太瞬间跟哑巴了一样。
孟劲深蓦地沉下脸,风雨欲来。
“白太太,给个交代吧。”
白太太艰难抿了抿唇:“小女孩儿嘛,随便开两句玩笑......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反正打也都打了,谁也没占便宜。我先带珍珠回去好了!”
不等孟劲深开口。
裴疏野唇边先溢出一丝冷笑。
“怎么,温听晚正当反击是罪无可恕,你女儿动手打人就是玩笑?”
他扭过头,看向警察,“对方没有丝毫诚意,我认为没必要和解,直接把人带回警察局,先关......”
“别!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白太太一听这话,那还得了?立马摁着两人,给温听晚道歉。
“妈!她都扇我巴掌了,我凭什么说对不起?”白珍珠仰着头不服。
倔强的模样,一如刚刚的温听晚。
林静和也一脸委屈:“就是!我头皮到现在都疼得要命,还要我道歉......”
见两人嘴硬,孟劲深脸上已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他低头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行,那就所里走一趟。正好我最近休假,有的是时间耗着。”
白太太急了:“珍珠,你别倔了,赶紧说对不起啊!”
白珍珠跺了跺脚:“不是,温听晚算个什么东西?她和她小叔那点破事谁不知道,我说的难道不是——”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白珍珠脸上。
这次亲自动手的,是白太太!
她怒道:“你给我闭嘴!”
这可是雁城孟家的禁忌!
谁也不能提的禁忌!
再说了,这些年来,谁不知道孟劲深把温听晚当做宝贝一样护着,当着他的面,公然嘲讽他和他侄女的事,白家不想在雁城混了?
“妈!你打我?!”
白珍珠不可置信,白太太再次扬起手:“你再不道歉,白家就没你这个女儿!”
一声令下后,白珍珠这才终于红了眼,眼眶含泪地盯着温听晚:“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温听晚望着白珍珠左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就知道白太太刚才下了狠手。
恐怕,白珍珠要恨她入骨了。
不过,她也不稀罕她的道歉,被人当面诋毁挑衅,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战斗过了。
再说,这个道歉,不是因为白珍珠知错了,而是因为她身后的孟家,还有......裴家。
孟劲深怒意消退不少。
白太太拉着二人赶紧走。
“站住。”
裴疏野冷眸一掀,凛冽气势骤然再次压下。
“你的道歉没有半分诚意,我听不出你有丝毫愧疚。”
“转过来,再道一次!”

温听晚手中器材差点掉地上,她迅速往窗口一探。
那身影高大挺拔,不是孟劲深又是谁!
沈宇立马扭头,“听晚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男友。”温听晚嗓子眼蓦然被针扎了两下,“是我一个......小叔。”
“天啊,你小叔好帅,听晚你有小婶婶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能不能我当你小婶婶!”
“那不好意思啊,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温听晚很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脱下防护服,拿起手机才看到孟劲深打来的七八个未接电话,和十多条未读短信。
昨天晚上,最终还是没到拉黑删除那第一步!
其实差一点就按下去了,但到最后还是该死的不舍。
温听晚跟小组人员简单说了下,就下楼了。
沈宇还依依不舍看着她背影。
丁若云拍了一下背,“沈师兄,你要是喜欢听晚那就早点告白啊,默默守护有什么用!等下给别人捷足先登了!”
沈宇笑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我也想告白,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听晚心里藏了个很深的人,她表面虽然对谁都好,但是她的内心......其实谁也走不进去。”
孟劲深手里拿着个大礼盒,等温听晚一下来就递给了她。
“宝格丽最新款项链,以棠说,你们小女生肯定喜欢!”
一听到林以棠,温听晚的神色更冷了,“不用了小叔,我现在还是学生,一没场合带,而是戴起来影响也不好。”
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她只想当个正常的普通人。
孟劲深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现在还跟小叔客气起来了?还生我气?”
她低头看脚尖,闷闷地说:“我没有。”
她没资格生气!
“这次是我的错,我没安排好行程,放了小晚鸽子。”
孟劲深柔声哄她,“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很感谢你,要不是你帮以棠挡下了,家里老爷子估计不会放过她。”
老爷子是放过了林以棠,但昨天可没放过她。
温听晚到现在都觉得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以前见孟劲深她都会笑得很开心,但现在的她露不出一点笑意,只觉得透着无尽的疲惫感,“小叔,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忙着做芯片实验。”
几天不见,他瞧她整个人瘦削一圈。
温听晚感受到那道注视目光。
心想......孟劲深能看出她昨天挨了一巴掌吗?
半晌,却听他轻笑。
“最近是不是又和人家学减肥了,把自己饿得那么瘦,都快瘦成竹竿了!别回去做什么实验了,走,小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孟劲深没有察觉任何。
她瞬间说不用了,但男人不容置疑伸出手,拉走她,温听晚猛地后退好几步,孟劲深反而怔住了,她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抗拒他的!
“你怎么了小晚?”
“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她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冷淡的意味。
孟劲深的手尴尬停在了半空中,无声收拢两下,然后又重新放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一家新装修好的餐厅。
一名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蓦然站起,朝他们招手,“劲深,小晚,你们可算来啦!”
温听晚皱起眉头,她没想到晚上的饭局还会有林以棠!
“我实验室还有事情,不然你们吃吧,我就先不去了。”
孟劲深察觉到她的抗拒,直截了当地问,“你不喜欢以棠吗?”
温听晚陡然沉默。
孟劲深看了那头热情的女人一眼,又转过头劝说,“以棠专门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回来,她说她想当面感谢你,你去看看?”
“我......没什么胃口,真不去了。”
孟劲深见她僵持不动,微微皱眉,“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先把饭吃了!”
话才刚说完,林以棠就亲自小跑了过来,还主动挽起了温听晚的手,把她拉到了座位上。
女人身上那股甜腻腻的玫瑰幽香,让温听晚有些许不适。
她回忆起孟劲深现在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小晚,你是干皮还是油皮啊,上次微信问你了,但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所以我就两瓶都买了。”
林以棠热切掏出一大袋子的东西,里面大牌护肤品、化妆品、饰品等应有尽有。
听晚淡淡地道谢。
林以棠笑:“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本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都是劲深告诉我你的喜好,所以我才挑了这些,希望你喜欢呀!”
温听晚瞬间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们隐秘地、又不知不觉地把她隔离在一道透明的屏障以外。
她的喜好,原本只有孟劲深知道,现在其他女人也知道了,她和孟劲深之间那一点存在的纠葛,好像也跟着没了。
林以棠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冷漠。
她在一顿饭的时间,各种眉飞色舞地和她分享这次的海岛趣事,说孟劲深给她拍照是直男技术,一点儿都不好看。
说孟劲深每天醒得太早,还要怪她是懒猪。
说......
她说了很多很多,都有关于孟劲深。
温听晚平静听着,指甲却不知不觉掐进掌心深处。
原本说好不在意了,但还是忍不住的会在意!
她真是没用!
“对了小晚,我还拍了很多好看的晚霞落日,我发给你看吧!”
林以棠掏出手机刚想发送,忽然她惊讶出声,“小晚,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孟劲深蓦然抬头看来,“拉黑?你看错了吧。”
林以棠立刻把手机递给他,委屈,“小晚,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巨大感叹号!
孟劲深缓缓拧起眉头,“小晚,你是手误吗?”
温听晚没想到林以棠还会当众来这一招,她握着筷子的手指收紧,不言语。
林以棠眼眶红了,“小晚,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才惹你不高兴了,不然你为什么忽然要拉黑我呢?”
温听晚感觉以棠当平面模特还真是可惜了。
她应该去学戏剧表演的,出来直接当演员。
这扮绿茶的演技,炉火纯青。
孟劲深也凝眸看她。
温听晚抬头,对林以棠通红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是,我的确没那么喜欢你。”
话音刚落,林以棠眼睛更红,她发狠地委屈咬唇。
“究竟是我做错什么了,才会让你这么不喜欢我。亏我之前还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没想到你心里对我的意见这么大......”
孟劲深安抚轻拍林以棠的肩膀,沉声直视一脸冷漠的女孩儿,“小晚,要是你对以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拉黑以棠,明明她对你那么好!”
温听晚张了张嘴。
原本她是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接受林以棠!
但林以棠每天非要发一些似有若无的朋友圈艾特给她看,还要经常半夜找她,故意提起孟劲深对她有多好!
搅和的温听晚这个月基本没睡好觉。
温听晚被绿茶女搞得彻底没了胃口,冷淡起身,“我学校还有事情,你们继续吃吧。”
“小晚!”
林以棠还是不肯放过她,她扯着她的手,近乎恳求地说!
“我是真心想把你当成好朋友的!只是我这个人可能比较大大咧咧,有时候发消息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求你不要讨厌我!”
她再三纠缠,温听晚止不住的爆发:“林以棠,收起你的眼泪和绿茶话术,我不喜欢你,删了就删了,根本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懂?”

温听晚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林以棠。
但孟劲深既然没有告诉家里人,就代表林以棠的身份,不足以介绍给孟家人,而且,他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温听晚立刻否认了。
“没有。我不知道。”
孟言京拧着眉头又沉声问了遍,“真不知道?”
孟言京担任要职,那双眼眸看过来,锐利得像一把刀。
但温听晚还是坚定说不知道。
一家人只好放过了她。
温映宁让孟言京晚点给孟劲深打电话,让他别忘了周六和景家小姐的相亲。
温听晚心口一咯噔,周六恰好是校庆晚会的时间。
看来孟劲深,注定来不了了。
回校后,温听晚心情低落,董绵绵见她一头扎进书桌,关心道:“你怎么了?实验失败了还是家里出事了?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练舞房吗?”
温听晚有气无力地说没事。
只是长久以来的期待骤然落空,难免有些失望罢了。
孟劲深如果不来,她练得再多,好像也没太大意义了。
桌前电话响起。
看见熟悉的来电姓名,孟听晚啪得拿起手机,冲去了阳台。
“小叔?”
“嗯,你嗓子怎么闷闷的,感冒了?”
“没、没有......”
孟劲深叮嘱了她几句,最近天气转凉,记得要多加衣服。
温听晚听得心不在焉。
孟劲深察觉出不对劲来:“有心事?”
“小叔,我......”孟听晚鼓起勇气,“校庆晚会,你还来吗?”
电话那头微有停顿,低沉的嗓音很快响说:“当然来。周六晚上七点开场,我记得。”
温听晚瞬间惊喜。
“真的吗?”
男人失笑:“答应过小晚的事,我怎么会不记得?放心,我一定会来。”
挂了电话后,温听晚又重新打起了鸡血,董绵绵正要问她晚上去不去图书馆,就看见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咻一下吹过了。
“我去练舞啦——”
董绵绵:“?”
周六。
裴疏野大步从飞机下来。
身后跟着特助陈煜。
“裴总,海城一周的研讨会结束后,公司接下来是否要组建新型芯片的研发团队?还有这季度的研发资金分配,几个......”
“先去雁大。”
陈煜愣了一下,差点想说,接下来的行程满满当当的,哪里有时间去雁大啊?
但看着裴总冷若冰霜的脸,陈煜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开始通知各种会议推迟。
裴疏野掏出手机,点开空荡荡的微信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时间停留在了一周前。
温听晚:你在集团吗,我衣服洗好了送过去。
裴疏野:在出差。
温听晚:好,那等你回来再还你。
......
温听晚下午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
为了确保晚上不会在舞台上出错,她又在舞房里开了一个小时的筋,把那支舞跳了两遍。
董绵绵坐在地板上,张大嘴巴,口水忍不住流下来。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不是我说,听晚,你这水平去北舞都不为过,你当初怎么会选咱们系啊?”
温听晚笑着收回水袖:“跳舞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
“你这水平太专业了,一字马、搬腿、控腿、倒踢紫金冠都做得好好。你小时候肯定练得很辛苦!”董绵绵眼睛发亮,“晚上关茜月看到你跳这支舞,肯定要钻到地缝里去,让她好好看看,谁才是咱们403的第一美女。”
温听晚笑了笑,拿纸巾擦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
学舞蹈确实辛苦。
但孟劲深总会在每一个她要放弃的时刻,准确无误的接住她。
她又扫了好几眼手机,猜测孟劲深会不会提早到?
她要不要在大门口接他?还是在台上给他一个惊喜亮相?
“不过听晚。”董绵绵回忆她的舞姿,若有所思,“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爱而不得的人啊?”
温听晚心里骤然一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舞姿很漂亮,但又散发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哀伤。”董绵绵抬头看她,“而且这种哀伤,总觉得和恋爱有关,说吧,谁是你温听晚都得不到的人?”
温听晚笑了起来:“别胡说了。”
但董绵绵的话却像一根针,精准无误地戳中了她的心。
爱而不得。
其实才是人间常态吧?
晚上七点,校庆晚会正式开始。
节目一共二十五个,温听晚的个人独舞是第十个。
她在后台扶着柱子,往后踢腿,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这种感觉。
骤然之间,一阵穿堂风拂过脸颊。
她猛地回身,以为自己差点踢到人,下意识说不好意思。
“疏野哥?”
看到来人,温听晚愣了一下。
裴疏身着野墨黑西装,身材颀长,一身芝兰玉树的清贵之气。
“你腿挺长的。”
刚才离他鼻梁只有毫米距离。
温听晚立马红脸。
她嗫嚅着又道了一遍歉,然后才回过神来:“你出差回来了?你......也要上台?”
“嗯,杰出校友讲话。”
温听晚恍然大悟,刚刚她想岔了,还以为裴疏野要上台表演节目。
差点忘了,他可是雁大的传奇人物,在大三那年开了一家芯片公司,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国内外赫赫有名的奥诺集团。
多少芯片行业的大学生对奥诺集团趋之若鹜啊!就连乔思悦,也视奥诺为神明,她就是想毕业后去奥诺上班,所以才在实验室里那么拼的争第一。
温听晚由衷夸赞:“疏野哥,你才毕业多久啊?就杰出校友了,真厉害!”
裴疏野的冷眸中似乎划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笑意。
“你呢,舞蹈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听晚今天跳的舞叫《点绛唇》,她穿着一身绯色演出服,盘着古代女子的发髻,身材高挑,盘条靓顺,水灵灵的漂亮极了。
她嗯了一声,表示胸有成竹。
“你会留下来看吗?还是马上就走?”
正巧这时候,主持人念到了裴疏野名字,让他上台讲两句话。
全场掌声热烈响起,几乎掀翻了天花板。
裴疏野快步走去,狭长的眼眸不忘回头扫了她一眼。
“我看。”
那道声音,低沉入耳,缱绻缠绕。
让温听晚的心尖儿,莫名颤了下。

小叔不是男主!!男女主绝对双洁!!各位亦菲彦祖,给个机会看下去!
温听晚亲眼撞见小叔的单身别墅里,多出一名女人。
孟劲深昨晚发了低烧,温映宁一大早吩咐她去送鸡汤。
温听晚一刻不敢耽误,她拎着保温桶,飞快熟稔地输入大门密码。
一开门,陌生女人从楼梯上婀娜多姿地扭着
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短袖,下摆堪身子下来,目光带着不友善的敌意。
“你谁啊?怎么会有劲深公寓的密码?”堪遮到腿部,走路之间,被风扬起一点衣摆。
温听晚的心脏忽然被针尖狠狠扎过,疼得她瞬间无法呼吸!
小叔......有女朋友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语气更不友善了:“问你话呢,你到底谁啊!”
“我是孟劲深的......侄女。”温听晚手里的保温杯差点砸地上,嗓音不自觉哑透了。
“他有这么年轻的侄女?”女人依旧一脸狐疑,“你该不会是他在外面养的小情儿吧?”
温听晚避而不答,捏紧保温杯的瓶盖:“我小叔呢?”
女人往楼上扫了一眼,笑容闪过几分娇媚。
“昨晚让他累了,这会儿才刚睡下呢。”
他们......睡了?
一瞬间,温听晚感觉全身血液凝固,连骨头缝里都冒出细密冷意。
怪不得呢。
一向巴不得她和孟劲深保持距离的温映宁,会主动让她来送鸡汤!
原来是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
其实,温听晚早就猜到,孟劲深这个年纪,身边肯定会有女人。
但亲眼看见,和心里猜测总归不一样。
看见的滋味,比她想得更痛,更难熬。
女人见她傻站着,一把夺过她怀里的保温桶,“送到就回去吧,劲深累了,你别想吵到他休息!”
温听晚刚僵硬转身,楼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小晚?”
低沉醇厚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温听晚以前最爱听小叔的声音,总觉得有无限安全感,只要小叔在,她的天就不会塌。
但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却情不自禁脑补出,孟劲深昨晚和女人在一起时的样子。
这样一想,心都要碎了。
温听晚转头,强行挽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叔,我妈知道你发烧了,所以让我来给你送鸡汤,你记得趁热喝。”
孟劲深穿着黑灰色睡衣下楼。
他身材高大,五官凌厉,周身气势凌冽得如同风雪。
“要过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我怕你发烧了在睡觉,不敢惊扰你。”
孟劲深难得休假回来,她希望他好好休息。
而且她有孟劲深的公寓密码,过来直接开门就行,却没想到,会看到让她血液倒流的一幕。
孟劲深随手拿起车钥匙,嗓音透着感冒后的微哑:“外头冷,我送你回去。”
看见孟劲深下来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是啊,今天降温不少,小晚,让你小叔送你!”
温听晚飞快说了声不用,她学校还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
她听到那女人亲昵对孟劲深说。
“她真是你侄女啊?你侄女真水嫩漂亮,我刚才还误会,她是你外头的小情儿呢。”
孟劲深胸膛里闷出低低一声笑来。
好听得酥麻入耳。
“我的小情儿,不就是你吗?”
......
温听晚,心如刀绞。
七岁那年,温映宁带着她嫁进雁城第二大家族——孟家。
孟家长房之子孟言京,也是二婚,和原配生过一个女儿孟知微。
全家人对孟知微,如同对掌上明珠那样宠爱,而对温听晚,没人正眼瞧过一眼。
对于高攀的温映宁和温听晚来说,这种情况,是可以预料的,知足才对。
可人都是势利眼,温听晚不受宠,保姆和佣人也不善待她,反而看她年纪小,各种欺凌。
直到孟劲深降临到她的世界。
撞见了一场无理的欺负。
直接辞退保姆,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那些年,孟劲深给她堆砌了一个如同公主城堡般的童话世界。
直到十八岁那年,孟劲深端着蛋糕祝她成年的那一秒,她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孟劲深!
整个世界,变得荆棘密布。
从公寓离开后,温听晚直接回了学校实验室,可她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两条腿,和孟劲深低沉的嗓音。
心乱如麻的她,一组数据错了四五次,被暴脾气导师骂得狗血淋头。
师兄沈宇见她脸色不好,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温听晚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也不逞强,请假离开了。
天色已晚,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寝室。
鲸鱼酒吧红灯酒绿,热舞朝天。
温听晚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度数最烈的鸡尾酒。
乖巧憋闷这么多年,她想放纵一回。
正仰头浇灌烈酒,背后却忽然有人拍肩。
“一个人偷偷在酒吧喝酒?温听晚,你是在借酒消愁?”
温听晚一转头,正好看见孟知微嗤笑的神情。
“看来,你应该知道小叔被催着订婚的事了?”
孟知微从小和她势同水火,自然知道哪块才是温听晚的软肉,戳哪里才最痛。
“订婚?”
温听晚骤然抬头,眸中划过一抹惊愕。
“小叔三十岁的人,爷爷奶奶早就想让他结婚生子了,最迟今年底得订婚吧?咱们两个,很快就会有小婶婶啦!”
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又来了!
她今天才知道孟劲深有女人,这么快又要接受他订婚的消息吗?
“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啊,难不成,你现在对小叔还......”
“没有!”温听晚矢口否认。
孟知挽着她手臂:“没有就好,一起上去玩玩!”
温听晚迟疑,可孟知微却不放过她,直接推着温听晚上了包厢。
一开门。
“我没看错吧,温听晚也来了?”
“两年没见她了,我还以为她不在雁城了!”
“你知道什么,自从她当年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后,就立马被......”
包厢里坐着一帮雁城二代子弟。
他们的议论,全都钻进了温听晚的耳朵里,她无意识掐紧手心,转身想走,孟知微却挡住门不让,让她局促地暴露在所有人视野中。
和孟知微交好的白小姐,率先站出来大声讽刺。
“哟,温听晚,你还有脸回来?当年和你小叔......”
“闭嘴。”
一道清冷如碎玉的声音倏然响起,如同在沸水中丢了一块冰进去。
温听晚抬眸望去。
包厢正中心的位置,轮廓英俊的男人垂着眼,右手指尖点着一抹猩红。
强烈的疏离感,让他像是冬日里的一缕孤烟,在冷感的阳光中飘然,遗世而独立。
温听晚心口一咯噔!对上了男人看来的视线。
是裴疏野。
她名义上的......

裴疏野是雁城这辈二代圈里公认的,家世最好,个人能力最出众的那个。
母亲是孟家那辈唯一的掌上明珠。
光这身份,就足够他在雁城横着走了。
但他并没有按照父辈的安排发展,大三那年,他开始创业,一手成立的奥诺,如今已是全国最大的电子芯片集团。
“愣着干什么?”
裴疏野抬眸看着门口无所适从的女孩儿,沉沉开口:“过来坐着。”
温听晚刚想在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男人又紧接着说我一句。
“坐我身边。”
温听晚这才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坐下。
说实话。
她以前心里挺怵他的。
当年孟劲深把她养在身边后,裴疏野经常来家里做客。
他是孟劲深唯一的亲外甥,比温听晚大三岁,按理说,两人应该玩得好,但他常年冷着一张冰块脸,沉默又寡言。
温听晚感觉那表情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就不爱跟他玩。
而且裴疏野每回来,都带着一盘象棋,指名点姓的,让温听晚陪他。
温听晚哪懂下棋?
每次在棋盘上都被各种绞杀。
她不是没有苦练过,想要一雪前耻,可惜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被裴疏野反复虐杀,记得有一回,她直接被下哭了。
孟劲深下班回来,还以为她怎么了。
裴疏野冷淡地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去。
“小舅,她哪儿也没摔。就是下不过我,单纯被虐哭了。”
“你......你......”
不仅虐小孩,还嘲讽小孩!
温听晚更委屈了,她不敢凶冰块脸,只好嗷呜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从那以后,只要裴疏野来,她就各种躲着。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了他们长大。
旁边的陆宴池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听晚妹妹啊,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对了,我们还没加过联系方式吧?来,扫一个?”
裴疏野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是我妹,你动一下试试?”
“说笑呢!你亲妹都出国留学去了!听晚算你什么妹妹?难不成是情妹妹?!”
情妹妹......
温听晚被这称呼搞得浑身一震,觉得有点犯恶心。
陆宴池眯起双眸,“不过,说真的,听晚你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越来越漂......”
裴疏野眼神一暗,微微起身,挡住了对方的入侵视线。
他冷冷启唇:“你万花丛中过,这些年见的漂亮妹妹还少吗?少来你平常搭讪的那套。”
陆宴池立刻喊冤,举手发誓:“听晚妹妹,你信哥,别信裴疏野的,哥绝对不是渣男,哥就是单纯想和你认识——”
他还想再凑过去,却被一双大长腿给拦住了。
裴疏野动了点真火:“渣男从来不说自己渣。”
陆宴池:“?”
温听晚差点笑出声,心头的压抑,一下散去不少。
陆宴池见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气息。
心里顿时有些诧异。
裴疏野防得这么紧?
他对孟知微,好像都没这样吧?
陆宴池忽然想起,他前几年似乎在裴疏野的钱包里,看到过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当时他不知道是谁,可现在仔细想想。
难不成......
巨大的帝王包厢人声鼎沸,莺歌燕舞。
陆宴池眨了眨眼,举起双手,嘴里说着逗乐的话,慢慢退开了。
一时间,裴疏野这边冷了下来,安安静静的。温听晚仿佛挨着个大冰块,她觉得有点儿无聊,端起一杯酒,就往嘴里送。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盖住了杯口。
“威士忌太烈,不适合你。”裴疏野开了一瓶奶啤,递给她,“渴的话,喝这个。”
奶啤是纯绿色的哈密瓜味。
没多少酒精度数。
喝起来跟饮料没差。
温听晚想说她早成年了,不过一瞧他那凛冽的眉眼,只好乖乖说了声谢谢。
一曲歌唱完,有人提议玩游戏,发起人小跑过来,看了眼裴疏野:“裴少,您还是不参......”
谁知裴疏野淡漠点头,应允了。
问话的人愣了愣,然后才给大家发牌讲规则。
规则很简单,每人拿一张牌,K最大,A最小,输了的人要被问三个真心话。
温听晚不想参与。
她有太多秘密,不好当众宣之于口。
孟知微故意挤兑她:“不玩游戏的人,先自罚十瓶啤酒!”
温听晚一听,只好咬咬牙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好点儿,别被第一个抽到。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翻开牌面。
最小的A映入眼帘!
孟知微抽到了最大的K牌,她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快意,站在温听晚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到了温听晚脸上!
当年,这位孟家小姐的事轰轰烈烈,在座都是有所耳闻的,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裴疏野微微拧眉。
温听晚喝了一口奶啤,诚实道:“有。”
她今年都二十一岁了,要说没个喜欢的人,既不正常,也没人会信。
孟知微状似不经意地问出第二个问题:“那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温听晚瞬间喉头哽住。
她仰头,孟知微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孟知微明明知道那个人是谁,却还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让温听晚难堪!
温听晚当然不可能说出那个名字。
一旦说出来,便是一场万劫不复!
气氛僵持间。
有人催道:“快说啊,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不敢说的?”
“可能真不能说,说出来她就完了。再闹出这种丑闻,孟家不会让她回去的!”
......
温听晚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大石头,快要喘不过气来。
孟知微讥讽道:“怎么,哑巴了?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话音刚落,包厢朦胧暗调的光影里,裴疏野狭长眼尾射出的冷光,就落在了孟知微身上。
那一眼冷厉如刀,割得人脸一痛。
孟知微下意识抖了两下!
她名义上的表哥瞪她干嘛?
而温听晚则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快速扫了一遍包厢内的男士。
心念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
她闭着眼,立马一指!
“我喜欢的人——”
“是他!”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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