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
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今生今世，我仍赢了你一回，哈哈哈哈哈，你可知道紫月当时反抗得多么激烈吗？”
我猛然掐住他的咽喉，贴近他伤痕累累的面庞：“住口！
不准你肮脏的嘴亵渎紫月的名讳！”
他神情愈发狂乱，声调陡然拔高：“你让我闭嘴，我偏要说！
她穿着星云衣裳，踏着水波，美得惊人，一见到是我，立刻就要逃离，她怎可能逃得了，那里荒无人烟。”
“我只想与她亲近一二，她却对我拳脚相加，还说我连你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不屑于我？
我按住她的头直接沉入冰池。
她哭喊挣扎……”我掐住他喉咙的手猛然用力，他再无法出声，口中涌出血沫。
我依然清晰记得，她千年诞辰前夕，欣喜地告诉我她即将踏入大道，从此可以与我携手遨游六界。
我轻抚她秀发，羞赧地咽下了即将倾吐的爱意。
我想，待至明日，待她修为圆满，我再向她诉说。
永无明日……千年诞辰独自前往寒池的紫月仙子，被发现浮尸于冥冷之水。
死时，手中仍紧握着一支箜篌。
洞玄仙君被震碎元神处死。
凌霄华自他死后，再未踏出洞府半步。
昔日辉煌绚丽的凌霄洞府，如今冷落萧条。
我进入时，凌霄华正倚靠在玉榻上痛饮琼浆，她未曾梳妆，青丝凌乱，衣不蔽体。
她身旁散落着无数空酒壶。
我在她面前驻足，她迷蒙双眼望着我，神情激动：“思渊，我知你不会遗弃我，唯有你待我最好。”
我扔给她那封密信。
她展开，粗略扫视几眼，神色剧变，死死拽住我衣袖，开口声音颤栗：“思渊，听我分辩，我绝非故意！
她溺毙与我毫无干系啊！”
“我跟随洞玄才目睹此景！
我惊骇至极！”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俯视着她：“莫要唤我思渊，我嫌污秽。”
“你从小拜在紫月仙子名下，她悉心照料教你为人，你却一分没有学到，还眼睁睁滴看着自己老师凌辱受死…甚至！
委身于害死你恩师的人！
助他掩盖真相！”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你还是不是人？”
我转身离去，踏上万丈高峰。
孤立绝顶，俯瞰六界繁华，千山万水尽收眼底。
我取出药炉，凝望着那一缕紫月残魂，终知今生已无可能相聚。
我解下护灵符，任随其碎裂飘散，曾经一切随风而逝。
这世间再无让我心动之人，此情已成往事尘埃。
我展开双臂，飘然而下，如同一片雪花，坠入无尽深渊。
或许，在那生死之外，我能再度寻到她的踪迹。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