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12小说 > 女频言情 > 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

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

楚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脂婉转头看去,便见货架旁,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见她转头看来,那男子立即放下正在挑选的毛笔,朝她这边走了两步,欣喜道:“脂姑娘,真的是你!”脂婉眨了下眸,有些诧异,自己戴着幂篱,人家竟也能将她认出来。不过看到一旁的霜儿时,便会悟过来。今日霜儿脸上没有戴面纱。想来是看到霜儿,才猜到是她的。她疏离客气地说:“傅世子。”对方正是傅宏毅。他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她,听到她回应自己,他整个人有些恍惚。他确实是认出了霜儿,才猜测出脂婉来的。回过神来,他忙对脂婉揖了一礼,羞愧道:“上回我母亲到贵府,言语有失,冒犯了脂姑娘,今日,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我母亲说的那些话,希望脂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脂婉听得有些糊涂。林氏说了什么冒犯她的话?上回林氏确实...

主角:脂婉陆湛   更新:2025-04-18 20: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脂婉陆湛的女频言情小说《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由网络作家“楚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脂婉转头看去,便见货架旁,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见她转头看来,那男子立即放下正在挑选的毛笔,朝她这边走了两步,欣喜道:“脂姑娘,真的是你!”脂婉眨了下眸,有些诧异,自己戴着幂篱,人家竟也能将她认出来。不过看到一旁的霜儿时,便会悟过来。今日霜儿脸上没有戴面纱。想来是看到霜儿,才猜到是她的。她疏离客气地说:“傅世子。”对方正是傅宏毅。他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她,听到她回应自己,他整个人有些恍惚。他确实是认出了霜儿,才猜测出脂婉来的。回过神来,他忙对脂婉揖了一礼,羞愧道:“上回我母亲到贵府,言语有失,冒犯了脂姑娘,今日,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我母亲说的那些话,希望脂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脂婉听得有些糊涂。林氏说了什么冒犯她的话?上回林氏确实...

《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精彩片段


脂婉转头看去,便见货架旁,站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子。

见她转头看来,那男子立即放下正在挑选的毛笔,朝她这边走了两步,欣喜道:“脂姑娘,真的是你!”

脂婉眨了下眸,有些诧异,自己戴着幂篱,人家竟也能将她认出来。

不过看到一旁的霜儿时,便会悟过来。

今日霜儿脸上没有戴面纱。

想来是看到霜儿,才猜到是她的。

她疏离客气地说:“傅世子。”

对方正是傅宏毅。

他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她,听到她回应自己,他整个人有些恍惚。

他确实是认出了霜儿,才猜测出脂婉来的。

回过神来,他忙对脂婉揖了一礼,羞愧道:“上回我母亲到贵府,言语有失,冒犯了脂姑娘,今日,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我母亲说的那些话,希望脂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脂婉听得有些糊涂。

林氏说了什么冒犯她的话?

上回林氏确实有登门定国公府,但她没见着,是姨母接待的。

难道那天,林氏说了不好听的话?

是了,她想起来了,就是林氏来的那一日,姨母才突然提出,让她以后招赘夫的。

看来那次,林氏说了极为不中听的话。

虽然不知道林氏究竟说了什么,但竟能让傅宏毅这般羞愧地向她道歉,想来林氏说了极其难听的话。

可姨母却隐瞒了下来,未让她知晓,还突然提出让她招赘夫一事。

脂婉心头一凛。

该不会,那日林氏登门定国公府,是想向姨母,将她讨去给傅宏毅做妾吧?

意识到这个可能,脂婉用力攥紧了手心,又惊又怒。

她从未想过要攀附傅家,更未想过要与傅宏毅有什么瓜葛,可林氏却巴巴地上门,想讨她去做妾?

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思及此,她的语气便不甚好,“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的,傅世子如今向我道歉,也于事无补了,并没什么意义,我后悔那日不该去你们傅家的赏花宴!”

说完,她便径直出了铺子。

陈九和霜儿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傅宏毅整个人羞愧到无地自容。

是啊,他母亲那样侮辱人家,他道歉又有什么用?

伤害已经造成了。

他自责又悔恨。

是他错信了母亲,才会将自己心慕脂姑娘一事,同母亲说的。

母亲表面上支持他,却转身跑去人家府上,要将人讨来给他做妾。

眼见佳人生气远去,傅宏毅整个人失魂落魄。

脑海里浮现那日赏花宴,桃花树下,桃花瓣跌落在女孩儿的俏鼻上,又被她用指尖拈下花瓣的绝美画面。

一种失落,萦绕在傅宏毅胸臆间。

“小姐,那间铺子不看了吗?”霜儿追上脂婉后,询问道。

脂婉定了定神道:“那家铺子的地段,没有前面看的那几间好,而且人家还在做营生,要清空,怕也没那么快。”

霜儿闻言,便不再纠结铺子的事情了,转而说起了傅宏毅,“傅世子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代傅夫人向您道歉?傅夫人上回来定国公府,到底说了什么?”

脂婉顿了下,摇头,“不知道。”

何必说出来,让霜儿也跟着难受、生气呢?

跟在一旁的陈九,看了她一眼,隐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表姑娘定是猜到林氏上回登门,是向夫人讨她做妾的事情了。

想到因为这件事情,主子还特地跑去警告了傅宏毅,陈九顿了顿,上前两步,低声对脂婉道:“表姑娘,需不需要属下将那林氏,套个麻袋,揍一顿,给表姑娘出气?”

脂婉诧异地看向他。

他这么突然地提出要帮她出气的举动,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测,林氏上回来府里,确实是向姨母提出过要她给傅宏毅做妾的话。

陈九知道,那表哥肯定也知道。

不过他们隐瞒得真好,没叫她知道这闹心的事情。

今日若非碰到傅宏毅,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

脂婉心里有些暖意。

陈九见她看着自己,却不吭声,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难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就在他有些后悔的时候,突听小姑娘同样压低声音问道:“真的可以吗?会不会被发现?”

陈九一愣,随即呲着大门牙笑道:“当然不会,套上麻袋,她根本不会知道是谁干的。”

脂婉被他大胆的想法,给逗乐了,“可是陈九,你不怕你家主子怪罪?”

表哥掌管律法,又一向严于律己,能纵容身边的人触犯律法?

“主子他……”陈九说了几个字,又打住了话头,上回主子找傅宏毅警告的事情,连夫人都没让知晓,他又怎能告诉表姑娘?

他转而道:“不要让主子知道便是。”

脂婉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虽然她心里,确实很想打林氏一顿出气,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让人去揍她。

傅氏可不是普通的妇人,她是宣平侯的夫人,有诰命在身的,出行都有一群丫鬟仆妇跟随,给她套麻袋,并不容易,反而若是惊动了官府,定会给表哥惹来麻烦。

“不过谢谢你,陈九!”她由衷道。

陈九搔了搔头,“表姑娘客气了,属下也没帮上什么忙。”

看着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脂婉心里有些好笑。

没想到陈九看起来老实,骨子里却那么野,竟然会想到给林氏套麻袋这种馊主意,帮她出气。

虽然她最终没同意他的提议,但她心里其实已没那么难受了。

“表姑娘觉得哪间铺子好?”陈九岔开话题道。

脂婉想了想,开口道:“就最先看的那间铺子吧。”

那间铺子虽然不大,但地段好。

其实她手里的银子,完全可以多租一间铺子。

但考虑到,这是她第一次开铺子,没什么经验,所以还是稳妥一点,先租一间铺子。

若是生意好,以后再多开几间。

“就依表姑娘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把那间铺子租下来。”陈九道。

“好。”

因为是陆湛托的关系,所以铺子很轻易就租下来了,并在当天签好了契书。

拿到铺子钥匙的那一刻,脂婉心里多了几分踏实。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产业了。

忙活了一天,已经是傍晚了,脂婉本想请陈九吃顿饭,但时间太晚了,不是很方便,便买了些熟食和酒,送给陈九。

回去时,脂婉又转去笔墨轩,买了一刀作画的纸,以及几块墨。

回到府里,她将一个装了墨的盒子,交到陈九手里,“这是我给表哥买的徽墨,你帮我交给他。”

陈九刚要接过来,便看到主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即笑道:“主子回来了,表姑娘亲自交给他吧。”


他和殴阳磊,份属大理寺左右卿,都是陆湛的左膀右臂,与陆湛虽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其实,三人私交甚笃。

段凌和殴阳磊,平日里,也总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听了段凌的话,陆湛神色顿了下。

美人?

想起那日赏花宴上的惊艳。

他默了下,确算得上是美人。

但那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陆湛没有回答段凌的话,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将一份卷宗,扔给了他,“你既如此闲,便将这个案子,再好好复核一下,有无纰漏。”

段凌顿时叫苦连天,“不是吧,我还想着今日时辰尚早,想找你去教坊司听曲喝酒,好好消遣一番的。”

陆湛神色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一眼,“刘鸿儒的案子,才了结,我以为,你当能收敛一二。”

段凌一滞,“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是,你怎能拿刘鸿儒跟我比?那老家伙就是个色中饿鬼,我去教坊司,纯粹只是喝酒听曲,又不是非要跟人家姑娘那什么……”

“你要干什么,我没兴趣知道。”陆湛语气淡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段凌:“……”

见他径直出了大理寺,段凌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你既无妻妾,又无通房,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睡觉。”陆湛冷薄的唇,吐出两个字后,便径直上马离开了。

段凌心里嘀咕:老陆该不会真像传言的那样,不喜欢女子,喜欢男人吧?

意识到这层,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晚上,定国公府。

脂婉将殴阳珍珠带她去买的话本和画册,都看完了,她觉得意犹未尽,左右无聊,便拿了笔,在纸上勾画。

她爹擅丹青,在她幼年时,常常抱着她,教她作画,因而她也学过几年画。

只是这几年,寄居在定国公府,她没有心思拿笔作画,有些荒废了。

这时重新将笔握在手里,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生疏。

她试着在纸上作画,没想到,画得还挺顺畅。

她有些欣喜,沉下心思,埋头作画。

霜儿端着一碗银耳羹进来时,就见自家小姐正伏案作画,一幅春日百花图,跃然纸上。

她忍不住赞叹出声,“小姐,您画得可真好看。”

脂婉搁下笔,看着自己的画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也觉得还不错。”

几年没画了,没想到她的画技,并没有退步。

霜儿将手里的银耳羹,递给她,“这冰糖红枣银耳羹,在小厨房炖了一下午,小姐快喝了。”

脂婉接过。

喝完后,将空碗递给霜儿,嘱咐道:“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去歇着吧。”

“那小姐别画太晚。”霜儿道。

“知道了。”

打发走了霜儿,脂婉吹了吹画上的墨迹,放到一旁,然后重新铺了一张纸。

她用笔杆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该画什么。

这时,她脑海里突然浮现画册上看到的那些香艳内容,嫣红的唇瓣轻抿了下,然后提笔在纸上开始画起来。

待画完,看到纸上自己画的东西时,她小脸霎时滚烫一片。

但想到屋里又没有别的人,又无所顾忌起来。

她一连画了好几张,是越画越顺手,只不过画出来的东西,都是那种香艳无比的。

有男子衣襟半敞的样子,有斜躺在榻上的模样,更有果着上半身的出浴图……

脂婉一边红着脸,一边欣赏着自己的画作。

她其实并没有见过男子果着的模样。

能画出这些,还有赖于殴阳珍珠帮她挑的那几本画册。

她盯着画像,犹豫着要不要撕掉,毕竟她一个闺阁女子,画出这些,影响不好,但又有些舍不得。

“你在做什么?”

这时,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脂婉一怔,缓缓转头,竟见男人站在身后,正俯身看她画的东西。

脂婉先是愣了下,随即想到什么,飞快地将自己画的玩意儿,给收了起来。

“没、没什么。”她有些慌张。

好在男人并没有追问。

他兴许是累了,直起身来,抬手揉捏了下眉心,而后走到她的绣床边,自然而然地躺了下来。

脂婉收好画像,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恼地走了过去,“你这样随便躺别人的床,不觉得失礼?”

男人单手枕在脑后,闻言,转头看向她,淡淡掀唇,“不觉得。”

脂婉神色一滞,“你这个人……”

“我并不是第一次躺。”男人补充。

脂婉:“……”

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见他这般随意的样子,又感到不服气。

这可是她的床呢。

他闲适的样子,倒像他才是主人一样。

思及此,她娇蛮道:“那又如何?我不准你躺,你便不能躺,你给我起来!”说着,她便爬上床,拉住男人的手臂,想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男人目光清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她折腾。

脂婉累得气喘不休,都没能拉动他,最后反而脱力地跌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刚想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按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结实的触感,令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襟。

男人明显僵了下,旋即捉住脂婉的手,声音有些哑,“大胆!”

脂婉愣了下,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妥,却不服气地噘了噘嘴道:“你也摸过我。”

男人哑然。

脂婉趁机飞快地在他的胸膛上摸了一把。

硬邦邦的,让她有些欲罢不能。

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的,跟女人柔软的身体完全不一样,充满了力量感。

正当她想扯开男人的衣襟,进一步观摩查探时,男人按捺不住地将她翻身压在了身下。

脂婉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了,便由着他了。

然而男人这次并没有吻她,他只是单手禁锢着脂婉作乱的手,另一只手则摸到了枕下。

很快便被他摸出来几本话本和画册。

打开画册,看到上面香艳的画面时,他愣了下,深深看了眼脂婉。

脂婉看到了,花容失色,“喂,你怎么可以乱翻?”一张小脸已然红透。

“你不乱放,我又怎么会发现?”男人反问。

脂婉噎住。

定是刚才他躺到她枕头上时发现的。

“你赶紧还给我!”脂婉娇叱,见他还在看,整个人是羞恼交加。

然而她人被压在身下,手又被禁锢,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干着急。

男人不紧不慢地翻阅着画册,还有闲情逸致点评,“画得还不错。”

深藏的秘密,叫人赤果果地发现,脂婉又羞又急。

见他还在看,情急之下,她仰起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先是怔了下,旋即丢开画册,托住她的后脑勺,深吻了下去。

脂婉瞬间被亲得晕乎乎的。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抚触过她稚嫩的身子时,她难以控制地嘤咛了声……


“对了姨母,殴阳家的珍珠姑娘说,她明日会来府上找我玩。”脂婉想到一事,开口道。

虽然她应允了殴阳珍珠,但这件事情,还是得跟姨母说一声。

“你说珍珠啊?那丫头不错,她乐意来就来,你已经及笄了,也别整日闷在府里,多交些朋友,多出去走走,不过出门,得多带些人。”魏氏道。

“谢谢姨母。”脂婉由衷道。

“你这个小丫头,不许这么见外。”魏氏点了点她的俏鼻。

……

翌日,殴阳珍珠如约而至。

看到脂婉住着两层的阁楼,有些羡慕。

“看来陆夫人真的挺疼爱你的呢。”

“姨母她对我确实很好。”脂婉认同地点头,从霜儿手里接过茶杯,端给殴阳珍珠。

殴阳珍珠接过喝了一口,又放下了,看着脂婉漂亮乖巧的脸蛋,得出一个结论,“看来那陆馨处处针对你、欺负你,是因为嫉妒你!”

“嫉妒我?”脂婉讶异。

“对,嫉妒陆夫人那么疼爱你,还嫉妒你长得漂亮,不过你的性子如果不那么软,她估计也不敢。脂婉,你听我一句劝,咱们做人,不要那么老实,柿子都是捡软的捏的,你如果凶一点,别人就不敢惹你了。”殴阳珍珠循循善诱。

见她一副长辈的口吻,脂婉差点没绷住。

她严肃着脸点点头,“我听你的,以后一定凶一点。

殴阳珍珠见她听进去了,很是欣慰,“这就对了嘛。”

她这个人最是见不得,长得漂亮,性子还乖巧绵软的女孩子被人欺负。

昨日见着脂婉性子那么绵软,又得知她经常被陆馨欺负后,她心里的正义感,便被点燃了,一个晚上都担心得没睡好,恨不得天天守在脂婉身边,保护她。

看着脂婉那漂亮得似画中仙的脸蛋,殴阳珍珠心里忽然一动,拉住脂婉的手道:“脂婉,你做我的嫂嫂,好不好?”

“咳咳咳……”脂婉刚喝了一口茶,听得此言,霎时被呛到了。

殴阳珍珠连忙伸手给她顺背。

“其实我哥人多好的,除了嘴碎一点,他可是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比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当然了,他也有一些小毛病啦。

他偶尔会去逛青楼,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他这个人还是挺可靠的,你若嫁给他,他肯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人欺负你。”

脂婉愕然地看着她。

想提醒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逛青楼的,这能是什么好人?

“珍珠,我跟你哥……不合适。”她只能委婉地拒绝。

“怎么会不合适呢?我哥长得不错,身量又高,还会功夫,跟他在一起,可有安全感了,而且他年纪不大,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了,以后前途无量。”殴阳珍珠立即道。

脂婉脑海里浮现出殴阳磊的模样,身量确实挺高的,力气……应该也很大。

可会逛青楼,这点,她就不喜欢。

不过殴阳珍珠这么热情,她也不好再拒绝,反正她这样的身份,殴阳家是不可能看得上的,便道:“你哥……不一定看得上我。”

“我能看上,他就能看上!”殴阳珍珠信心满满地说。

脂婉:“……”

“你昨天不是还说,你哥比外人还不如?”

“我那是气话,谁让他不帮我和你表哥牵线的?”殴阳珍珠说起这件事情,便一脸郁闷。

扯到陆湛,脂婉就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连姨母都拿表哥没法子。

殴阳珍珠搓着手道:“婉婉,你能不能……”

“不能。”脂婉立马回绝了。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殴阳珍珠噘了噘嘴,很是郁闷。

脂婉眨眸,她的想法都直接写在脸上了,只要不瞎,都能知道她想干什么。

“那你想说什么?”她折中道。

“我是说,我人都来了国公府,你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与你表哥偶遇一番?”殴阳珍珠捏着帕子,羞答答地说。

脂婉一脸的为难,“珍珠,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表哥那个人,很可怕的,万一他生气了,恐怕得将我赶出国公府。”

殴阳珍珠一听,顿时歇了心思,“那、那算了,我也不是……非见他不可的。”

她虽然挺想见陆湛,但也不想害得脂婉,无处可去。

脂婉暗松了口气。

她还挺喜欢殴阳珍珠的,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跟她闹不愉快。

好在殴阳珍珠是个善良又明理的姑娘,并不会勉强人。

“婉婉,我们出府去玩,可好?”殴阳珍珠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提议道。

脂婉想起昨日姨母说的话,欣然同意了,“好啊。”

两人手挽着手,出了国公府。

霜儿跟在后面,打心眼里为小姐感到高兴。

小姐深居简出,除了陆夫人平常能说说话,没有别的朋友。

现在交了殴阳小姐这个朋友,小姐就不会那么闷了。

魏氏得知脂婉要跟殴阳珍珠出门逛街,还特地让方嬷嬷给备了银子。

“表姑娘,这银子是夫人让老奴给您送来的,夫人说,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买,不用心疼银子。”

看着方嬷嬷递来的银子,脂婉心里大为感动,伸手接了,转头交给了霜儿,然后道:“方嬷嬷,烦请你替我谢谢姨母。”

方嬷嬷含笑点了点头,嘱咐道:“表姑娘好好玩。”

“好。”脂婉脆声应道,跟着殴阳珍珠往府门走去。

“定国公夫人对你真好。”殴阳珍珠感慨道。

“是的。”脂婉点头。

其实这些年,姨母有给她发月钱,逢年过节,也会给她钱花,她并没有什么要用到银子的地方,便将那些银子都攒起来了,所以她手里是有银子的。

可没想到,姨母这么周到,她外出玩,还给她另外准备银子。

“珍珠,一会儿我请客。”脂婉晃了晃手里的钱袋道。

“好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殴阳珍珠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脂婉被她逗笑了,发出银铃的笑声。

可跨出府门,她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陆湛站在门边,看样子本来是要入内的。


“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脂婉恼道。

“这是我的地盘,貌似你来找的我。”男人头也没抬,淡淡提醒。

脂婉语塞。

她百无聊赖地在书房里逛了逛,刚要从书架上抽下书本,忽然,她腰上一紧。

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抱到了书桌上。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气性怎么这么大?”

“姑奶奶就是这个脾气,受不了,你可以走!”脂婉拍掉他的手,高抬下巴,语气倨傲。

“姑奶奶?”男人声音戏谑,“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脂婉滞了下,对方在套她的年龄呢,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见她不说话,男人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她鼓胀的胸前,似是在评估什么。

察觉到他的视线,脂婉脸一烫,赶紧用双手挡住,脸红红的,强自镇定道:“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男人没说话,而是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脂婉还想着刚才的梁子,忽地张嘴不客气地咬了对方一下。

男人吃疼,闷哼一声,箍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原本尚且温柔的吻,骤然变得猛烈。

脂婉原本的得意,很快被恐慌取代。

她被男人压在桌案上,吻得意乱情迷。

突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男人动作一滞,转向了书房门。

与此同时,瑶光阁中,脂婉醒了过来。

想起梦中发生的事情,她的小脸红红的,随即,眉尖颦紧。

奇怪了,今天怎么白天就梦到那人了?

她才打了个盹的工夫,就入梦了。

虽然这半年来,她晚上睡觉时常会梦见那人,但午歇时,并不曾做梦。

她并不懂,她做梦的契机是什么。

有时候连续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做那种梦,有时却连续好几个晚上都会做。

关键是,那些场景都很真实,尽管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她可以肯定,梦里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有时候,她都要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了?

……

青云居,书房。

陆湛将午歇时,脱下挂在椅背上的官袍穿上,理了理袍摆,而后沉声道:“进来。”

他的贴身侍卫陈九走了进来,“世子,方才刑部的人送来了一份卷宗,他们去了大理寺,见您不在,这才送来了府上。”

“知道了。”陆湛接过卷宗时,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严谨。

近日,刑部接到一份离奇的案子,当地的官员,上报给了刑部,经由刑部审理后,将卷宗递交到了大理寺复核。

陆湛看完后,对陈九吩咐道:“去将殴阳少卿找来。”

“是。”陈九领命去了。

待殴阳磊到来时,陆湛已经将案子看完了。

他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沉思,鸦羽长睫微垂,半掩着漆黑的瞳仁,微抿的薄唇,透着禁欲的克制,幽深难测,让人窥探不了分毫。

殴阳磊打着哈欠,一进来,便抱怨道:“连续两个晚上通宵跟你处理案子,我才眯了那么一会儿,你的人就火急火燎把我叫来,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啊。”

陆湛清冷的眉间,藏着一丝疲色,他没理会殴阳磊的抱怨,转身走了过来,淡声道:“等忙完这段时间,让你休半个月假。”

殴阳磊挑眉,“还有这等好事?”

陆湛狭长的眼眸微阖,喜怒不辨,淡应了声,将茶杯放在桌上,而后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那份卷宗,递给他,“你先看一下这个。”

殴阳磊想到半个月的假,精神一振,感慨姓陆的总算是良心发现了。

可等他看完卷宗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脸警惕地看着陆湛。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跑一趟徐州吧?”

陆湛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了下桌子,沉声:“这个案子,透着蹊跷,但当地官府提供的证据,都指向是退役回乡,路过小镇投宿的军士杀死了店主,可店主死后,财物并未遗失,而根据店小二描述,军士投宿时,也并未跟店主起冲突,两人反而相谈甚欢,坐在一起喝了几壶酒。

本官认为军士并没有杀店主的动机,但店主是被一刀毙命的,而军士随身携带的匕首上,还有血迹,且在认罪书上画了押,这件事情,恐怕另有隐情,为避免无辜枉杀,本官想重新查证此事,所以决定派你前往查证。”

殴阳磊脚下一软,怪不得突然说要放他半个月的假,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指了指自己乌青的眼睛,哭丧着脸道:“老大,心疼一下兄弟吧,再不好好歇息,我就要英年早逝了,查证这件事情,并不是非要我去的,让别人去也可以。”

陆湛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查证这件事情,别人胜任不了,另外,你少跑两趟青楼,也不至于这么虚。”

殴阳磊:“……”

“此去徐州,走水路,你可以在船上好好歇息。”陆湛接着又道。

殴阳磊:“……”

见事情无法转寰,他只好折衷道:“我去可以,但是回来后,你必须兑现承诺,放我半个月假。”

“这是自然。”陆湛点头答应了。

殴阳磊这才不情不愿地拿起卷宗,又重新看了一遍。

旋即嗤声笑道:“这店主都五十多岁了,娶的妻子却才二十出头,而且在店主出事前,就回娘家去了,怎得这么巧合?这件事情,会不会跟店主的妻子有关?”

陆湛颔首,“到徐州后,你可先从店主妻子身上查。”

殴阳磊点了点头,收起卷宗,面色多了严肃,“事不宜迟,那我尽快出发!”

“嗯,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陆湛叮嘱了一句。

傍晚,魏氏带着方嬷嬷来了书房。

“磊子下午不是来了么?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我让他去查一件案子。”陆湛道。

“我还想说,让他后日一起来参加赏花宴的。”魏氏嘀咕了一句。

陆湛眼皮一跳,心里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赏花宴?”

魏氏瞥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满地说:“本来我都替你约了林家姑娘,让你们今日见一面的,结果你一连两天都没回来。”

陆湛剑眉微蹙,“我说了我暂时还不想娶妻。”

“前几年,你也是这样说,结果一拖,就是好几年。”魏氏没好气,从方嬷嬷手里的托盘上,拿起一件衣袍,“这件衣袍,是我和婉儿今日在织锦楼一起给你挑的,你穿上试试,若是不合身,一会儿送去改一下,也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是什么意思?”陆湛坐着没动,清冷的眸,看着母亲。


“你可以问问馨儿,是不是有这件事情?”魏氏淡淡道。

楼氏闻言,恼怒地瞪向陆馨,“你大伯母说的,可都是真的?”

陆馨又惊又怕,方才她已经承认将王泽仁带进了府中,可她万不能将想害脂婉的事情,说出来。

但不说的话,她便是私会外男,情节同样严重。

一时间,陆馨欲哭无泪。

“你还不肯说实话?”楼氏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还存了一丝希望,认定是魏氏胡说的,便缓和了语气道,“馨儿,你别怕,只要你没有做过,任何人都冤枉不了你。”说这话时,她瞟了眼魏氏。

魏氏冷笑了声,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目冷厉地盯着陆馨。

陆馨咬了咬牙道:“我、我……我是带了王泽仁进府,但我跟他……”

“啪!”不等她把话说完,楼氏气急败坏之下,竟用力扇了她一巴掌,并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这个孽女,还有没有廉耻之心?竟敢私会外男,且还是那等声名狼藉的混账玩意儿!”

陆馨被打得摔在了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

从小到大,母亲从未打过她,至多在闯了祸时,斥责她几句。

可今日,却直接动手打了她,还那么用力……

楼氏此时气得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本还想着让女儿高嫁,结果她自己不自爱,闹出这样的事来,若传扬出去,找婆家都困难,更别提什么高嫁了。

楼氏越想越气,又上手打了陆馨一巴掌,“你这个腌臜东西,是不是想气死我?”

陆馨又挨了一巴掌,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你还有脸哭?”楼氏怒声呵斥。

魏氏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后,才出声劝道:“好了,你也别拿孩子撒气,唯今之计,还是趁着事情没闹开,赶紧给她找门好亲事,嫁出去吧,免得影响了均儿说亲,均儿明年可是还要参加春闱的。”

楼氏闻言,更是慌了神。

是啊,女儿这么不检点,传扬出去,势必影响到儿子。

思及此,楼氏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逆女,名声早就坏了,还能找到什么好亲事?”

“京城找不到,便往别处找,我们陆家的小姐,还能嫁不出去?”魏氏提点了一句。

楼氏闻言,心里一动。

是啊,也不是非要嫁在京城,地方上也多得是有权、有钱的,而且距离京城远,不会知道女儿做的这些蠢事。

想到此,她心气顺了很多,惭愧地说:“让大嫂见笑了,我现在就带这个孽女回去,让她好好闭门思过,不到出嫁时,不准她再踏出房门半步。但是今日的事情……”

魏氏正色道:“都是一家人,难道我还能将这等丑事,往外宣扬?”

楼氏一噎。

丑事二字,刺得她浑身不舒坦,偏偏又发作不得,见陆馨还跪在那里,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赶紧滚回去?是要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陆馨又气又恨,起身冲了出去。

见状,楼氏气得不得了,“这个孽女,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给长辈甩脸子,真是欠调教!”

魏氏道:“馨儿自小就任性,是什么事都敢做的,你可要看好了,别再让她丢了我们陆家的脸面,你不为别的,也得为均儿着想啊。”

涉及到儿子,楼氏是半点也不敢马虎,当即就保证道:“大嫂说得是,明天我就请媒人帮忙,不拘是什么人家,早早将她嫁出去,早点省心。”

“嗯。”

楼氏行了一礼,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母女俩走后,魏氏的面色却并不轻松。

那日赏花宴,王泽仁果然是陆馨带进府的。

陆馨宁愿背上与王泽仁有私情,也不肯说出带王泽仁进府的目的,看来,陆馨真是想害婉儿。

那么今日婉儿在傅家别院的桃林中遇险,肯定也与陆馨脱不了关系。

真没想到,陆馨这个臭丫头,这么恶毒。

魏氏越想越气,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

方嬷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查看,“夫人息怒,可别为不值得的人,弄伤了手。”

魏氏自责道:“我愧对闵芙啊,竟让婉儿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人算计陷害,今日更是差点就被人给欺负了。”

“夫人待表姑娘已经很好了,谁能知道三小姐会那么恶毒,想害表姑娘呢?好在表姑娘吉人天相,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夫人今日也算是为表姑娘出了口恶气。”方嬷嬷宽慰道。

为了表姑娘的名声着想,夫人并没有扯出陆馨利用王泽仁坏表姑娘名声一事,不过却给陆馨扣了个与男人私相授受的帽子。

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名节大过天,这已经是很严重的处罚了。

而且以楼氏的性子,得知陆馨与王泽仁有私情,必然会尽快将陆馨嫁出去。

这么一来,陆馨就没机会再欺负表姑娘了。

魏氏叹了口气,“我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

……

翌日。

魏氏惦记脂婉身上的伤,用过早膳后,便来了瑶光阁看她。

“身上的伤,可还疼?”

“已经不疼了。”脂婉摇了摇头,见外头天气不错,便道,“我陪姨母去花园里走走吧?”

魏氏见她确实无大碍了,放下心来,笑着点了点头,“也好。”

于是二人移步去了花园。

看着女孩儿乖巧地跟在身旁,魏氏想让她再高兴高兴,便说起了陆馨很快会被嫁出去一事。

脂婉讶异。

不过姨母既然这么说了,便是真的。

看着姨母讳莫如深的样子,她猜测陆馨要嫁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里明白,这一切,定是姨母做的。

她感激姨母,给自己出了恶气。

“夫人,宣平侯夫人求见。”这时,下人过来禀报道。

魏氏有些讶异。

但转而想到,昨日婉儿去了傅家别院参加赏花宴,莫不是林氏看上了婉儿?

那傅宏毅,她见过,容貌品行都不错。

她心里一动,吩咐道:“将人请去前厅喝茶。”

“是。”下人立即去了。

魏氏刚要走,突然想到一旁的脂婉。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婉儿昨日可见到那傅世子了?”

“见过了。”脂婉点头。

“那你觉得……他人如何?”魏氏委婉问道。


脂婉一僵。

转头看去,竟见陆湛和段凌站在身后。

二人显然是刚到。

脂婉隔着幂篱,飞快地看了眼陆湛。

男人容色清冷淡漠,看不出情绪。

但脂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偏偏段凌,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朝殴阳磊喊道:“磊子,恭喜你啊。”

脂婉窘迫不已,刚要解释,便见殴阳磊满脸为难地走了过来,轻咳一声,委婉道:“那个……表妹,我并不想入赘。”

脂婉错愕地看着他,“我没……”

“别急着拒绝嘛磊子,反正你年纪也不小了,小表妹肯让你入赘,你应该好好珍惜机会才是。”段凌先一步开了口,打断了脂婉未说完的话,语气满满的揶揄。

殴阳磊闻言,忍不住看了看脂婉,脸上为难之色愈重。

脂婉见他们误会越来越大,急得小脸通红,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要殴阳少卿入赘的意思,是珍珠听岔了。”

“啊?我听岔了?”殴阳珍珠愣住。

脂婉拼命点头,似乎这样,能让她说的话,听起来更可信般,“我只是告诉你,姨母打算让我招赘,并不是说要让、让殴阳少卿入赘,我、我脑子没那么不清楚。”

她只是一个孤女,无权无势,而殴阳磊则是平西侯府的世子,又是大理寺少卿,她怎么会异想天开到让他给自己当赘夫?

她压根就没想过。

听得此言,殴阳珍珠很是歉疚,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我理解错了,你别那样说自己,你很好,真的,要不是我家里这一代,就只有哥哥一个男丁,我是很赞成他给你入赘的。”

殴阳磊听到这里,气得想抽她一顿。

这个臭丫头,还真会慷他人之慨!

她赞成?

她几时能代表他了?

“殴阳珍珠!”殴阳磊忍无可忍,斥呵了一声。

殴阳珍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殴阳磊被气笑了,瞪着她道:“你还有理了?若不是你理解错了脂婉表妹的话,还瞎嚷嚷,我们能误会?”说着,又瞪向段凌,“还有你,就爱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刚刚害他以为,脂婉表妹真的看上了他,想招他做赘夫。

他心中欢喜,又惶恐。

主要是他也没想过要给人当赘夫啊。

而且他家中也不会同意。

他怕辜负了脂婉表妹的厚爱。

现在知道是误会,他松了口气。

段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的话,他收了笑意,向脂婉揖了一礼,“小表妹,我方才失言了,还请多担待,今日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不用了啦。”见对方这么诚恳,脂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小事而已。”

一直没说话的陆湛,这时,突然开口道:“他乱说话,向你赔罪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跟他客气!”

脂婉眨了下眸,意外地看着他。

殴阳珍珠晃了晃她的手,小声道:“别拒绝啊,百味楼的菜可好吃了,但太贵了,现在有人买账,一会儿我们可以点他一大桌,吃个过瘾。”说着,她还咽了咽口水。

殊不知,她说的话,都叫段凌听见了。

他似笑非笑地瞅了殴阳珍珠一眼,“那我要不要给你点个两大桌啊?”

“不用了,一桌就……”殴阳珍珠话说到一半,便意识过来,赶紧躲到了脂婉身后。

段凌哼笑一声,看向脂婉,一脸诚恳道:“小表妹别推辞了,难得有机会能让我请你们,我很荣幸,快进去吧。”

话已至此,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脂婉只好道谢,“那多谢段少卿。”

段凌大手一挥,“不客气。”

因为男女有别,段凌便要了两个包间。

脂婉和殴阳珍珠在一个包间,他们三个男人在另一个包间。

殴阳珍珠不客气地点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好酒,还让跟着的几个丫鬟,也坐下一起吃了。

百味楼的菜,虽然贵,但味道是真的好。

脂婉跟着魏氏来吃过几次,所以知道这里掌勺的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御厨。

“婉婉,你试试这个酒,这酒听说是西域那边来的,叫葡萄酒,价值千金,今日是沾了段凌的光,不然我们可喝不上。”殴阳珍珠说着,拎起一旁的小酒壶,往墨绿色的杯子内倾倒入葡萄酒。

然后端了一杯给脂婉。

脂婉接过。

盛酒的器皿,杯身是墨绿色的,上面还有天然的纹饰,杯壁很薄,能看见杯子里的液体。

见她在打量杯子,殴阳珍珠抿了一口酒,说道:“这杯子,叫夜光杯,里面盛入酒,放在月光下,会发光,用来盛葡萄酒,最合适不过了。”

脂婉听得稀罕。

不过杯子确实漂亮,红色的酒液,注入其中,也是好看极了。

她听说过葡萄酒,但还没喝过。

想着,她低头浅抿了一口。

入口时微微有些酸涩,但过了一会儿,又有些甘甜,带着浓郁的果香味。

那厚重浓郁的酒香,让她有些着迷,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她想着既然叫葡萄酒,那便是果酒,应该不会喝醉人的,便慢慢地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完了。

殴阳珍珠见她喝完了,又给她倒了一杯。

“没有多少,咱俩分着喝掉,别浪费了。”

脂婉也觉得葡萄酒好喝,便没有推辞。

可两杯酒喝下后,没多久,她便感觉头有些晕了。

她撑了撑额头,刚要说话,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一个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救、救我……”

脂婉被吓了一跳,酒立即醒了,殴阳珍珠和几个丫鬟,亦是被吓着了。

冬香还算沉稳,立即起身挡在两个姑娘面前,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赶紧出去!”

“血、好多的血……”这时,殴阳珍珠突然尖叫出声。

脂婉心头一凛,朝那人看去,果见那人身上流了好多血。

一时间,几人都惊慌起来。

不等她们做出反应,这时,门外又冲进来一个男子,手里握着匕首,朝前面那男子逼近。

脂婉见状,失声叫了出来,“小心!”

“噗!”

她话音刚落,那人手里的匕首,便扎进了男子的身体。


她没有抬头,却依稀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下,才淡淡地“嗯”了声。

听到他走开的脚步声,脂婉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侧过头,偷偷打量着这位表哥。

他是定国公府世子,又是大辰国最年轻的大理寺卿,朝廷正三品大员,能力卓绝,五年前,他还只是少卿,今年却晋升成了大理寺一把手,听说深受皇帝器重,是京中所有闺阁小姐,削尖了脑袋想嫁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子,今年二十五了,还没有娶妻的打算,身边更是连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

她的姨母每每为了他的婚娶之事发愁,但陆湛却丝毫不急。

甚至,京中还有流言,说陆湛性好男色……

这时,陆湛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

脂婉看到了,心下一跳。

表哥该不会是发现她偷偷打量他了吧?

思及此,慌忙回转过身去,暗暗拍了拍惊惧的心口。

打她第一次来定国公府,见到这位表哥时,她心里便对他犯怵。

尤其听说,他克己复礼,极重视规矩,就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了,生怕一不小心触犯到他。

每次都能避则避。

好在这位表哥,平日忙于公务,她又喜欢待在瑶光阁,两人甚少有碰到面的时候,这回就是有半年没碰到面了,只是没想到,昨日在兰院碰到,今日又在这里碰见了。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可是又通宵处理案子了?”

这时,魏氏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姨母来了。

脂婉松了口气。

陆湛收回瞥向身后小姑娘的视线,薄冷的唇线抿了下,“是。”

魏氏眉头拧起,责备道:“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意糟蹋身子,就不能白天处理么?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你那样熬,你都两个晚上没歇了吧?”

“这件案子,事关重大,皇上那里催着要结果的。”陆湛解释了一句。

魏氏叹了口气,“行了,你快回去歇着,记得先吃了东西再睡。”

“好。”

等陆湛走远了,脂婉对走过来的魏氏,福了福身,“姨母。”

魏氏脸上浮现起笑容,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咱们走吧。”

“好的,姨母。”脂婉乖巧应道。

魏氏见她这副模样,稀罕得紧,“还是姑娘家好,不像你表哥一天天的净待在大理寺,甚少着家。”

“表哥那是得皇上器重呢。”脂婉道。

闻言,魏氏颇有些自豪。

虽然儿子能陪伴她的时间极少,但这个儿子,打小聪明,又上进,如今才二十五呢,就已经是大理寺卿了,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生了个好儿子。

“走走走,咱们去珍宝轩看看,给你挑些漂亮的首饰。”魏氏乐呵呵道。

脂婉一怔。

挑首饰?

她以为姨母今天带她出去,是要带她去相看郎君呢。

脂婉心里有些失望,便不太想出门了,“姨母,您给我买的首饰,已经够多了,别再给我添了。”

魏氏笑道:“女儿家,哪有嫌弃衣裳首饰多的?一点也不多,那些旧的,就别戴了,我们去挑些时兴的,过两日,我准备在府中举办赏花宴,到时候会遍邀京中的公子小姐,你可得穿戴漂亮了,让大家看看。”

脂婉闻言,眉眼一动。

赏花宴?

时下的夫人举办赏花宴,一般都是为了给家中小辈,挑夫婿,选媳妇的。

姨母这次举办赏花宴,应该不单单是为了给她挑选夫婿。

她那表哥的婚事,至今还没有着落呢。

脂婉没再拒绝,“多谢姨母。”

魏氏带着脂婉先去珍宝轩挑了时兴的首饰,后又带着她去了京中最有名的绣楼,挑了最新式的衣裙。

选完脂婉的衣裙,魏氏又拿了一件男子的衣袍,给脂婉看。

“婉儿,这件衣袍,你表哥穿,你觉得怎么样?”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宽袍,衣襟和袖口处,用金线绣了竹叶,看着很是清贵雅致。

脂婉想到早上碰到表哥时,他身上穿的是黛蓝色的官袍,整个人威严又庄重。

她有些想象不来,表哥穿上月白色的衣袍,是什么样的,但表哥长相俊美,应当是不差的,便道:“应该可以吧。”

魏氏点点头,“我也觉得可以。”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叨咕了两句,“你表哥平日里都穿官服,甚少有穿常服的时候,给他做衣裳,他也总是推脱,不管了,就这件吧。”

一通折腾下来,便到了中午。

两人便又到百味楼用了午膳。

回到定国公府时,已经是下午了。

逛了半天,脂婉腿都酸了,一回到瑶光阁,便蹬掉鞋子,歪倒在榻上,不愿意起身了。

霜儿将买回来的衣裳首饰归置好,一转头,就见她家小姐睡着了。

霜儿好笑着摇了摇头,取来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关门出去了。

脂婉沉入梦乡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书房。

书房很大,四面的墙上,靠着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本。

一张很大的书桌后面,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睡着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近书桌,低下头,想看看男人的长相,突然,原本睡着的男人动了,不等她细看,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然箍紧她的腰肢,将她抱到了腿上。

“你来了。”男人语气熟稔,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

脂婉眨了下眸,“你很累么?”

“嗯。”男人低沉地应了声。

脂婉顿了下,突然伸出手,想去摸摸男人的脸。

她看不清楚他的脸,摸摸总可以吧?

可她手才伸出去,便叫男人捉住了手,男人的声音,略沉了几分,“放肆!”

脂婉撇了撇嘴,觉得这个男人好生过分。

上回,他都解她的衣带了,虽然最终,他并没有扯开她的衣裳,只是抱紧了她。

但也很过分了。

这会儿她不过是想摸他的脸,他还不让。

脂婉有些生气,挣脱男人,站起身来,“那你别抱我。”

男人似是挑了下眉,“生气了?”

“对!”脂婉双手叉着腰,声音娇蛮。

她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她的脸,反正这是在她的梦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男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低沉地笑了声,但似乎也不想惯着她,便拿起一旁的书本,看了起来,没再理会她。

见状,脂婉气鼓鼓的。

这是在她的梦里,他凭什么这么狂?


霜儿气坏了,自家小姐被如此糟践,她恨不得跟这个登徒子拼命,却被脂婉眼神制止了。

脂婉打量了一眼王泽仁,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却这般恶心下作,还有那色眯眯盯着人看的样子,尤其得让人感到反胃不适。

不过她并没发作,毕竟眼下花园里都是宾客,闹大了,对她没有一丝好处,反而王泽仁若是倒打一耙,说她勾引他,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权衡之后,脂婉故作害羞地往后退了两步,“原来公子已经打听过了我?”

被她勾人的眼睛看着,王泽仁浑身燥热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风采将她给征服了,整个人不禁飘飘然。

他自诩风流地摇着扇子,“我一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了,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出身,只要你肯从了我,到时候我定会好好疼你,让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如此,我是不是还要感激公子?”脂婉笑意不达眼底。

“倒也不用感激,只要你日后,好好服侍我即可。”王泽仁眼神轻浮地紧盯着脂婉,仿佛对方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一般,脑子里其至已经浮现出了香艳的场景,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

脂婉瞥了眼身后的池子,眨动美眸,对他招了招手,“公子,你走近一点。”

王泽仁大喜过望,忙收起扇子,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朝她扑了过去。

可就在他要抱到脂婉的时候,她却突然矮下身,避过了他的碰触。

王泽仁扑空,却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脸上浮现起淫邪笑意,“美人儿,你可真是调皮!”

说着,他正要转身,忽然屁股上被踹了一脚,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哗啦!”

水花四溅。

王泽仁竟直直地摔进了前面的池子里。

喝了一大口的水,他才反应过来,惊慌大喊,“救命,我不会泅水……”

很快,周遭的客人,被动静声引了过来。

“他怎么掉水里了?”

围观的客人,指着水里扑腾挣扎的王泽仁,哈哈大笑。

脂婉躲在柱子后面,看到水里的王泽仁,冷冷勾唇。

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她赶紧趁乱带着霜儿溜出了水榭。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对面亭子里,陆馨拨开人群,气急败坏奔向池子的样子。

她心里顿时了然,看来这王泽仁,是陆馨故意找来羞辱她,坏她名声的。

脂婉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

住在定国公府的这五年,她处处谨小慎微,不想与人结怨。

以往陆馨百般挑衅,她都选择忍让、退避,不想,对方竟对她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名节之于姑娘家,大如天,方才她但凡有一丁点沉不住气,与王泽仁闹开,王泽仁势必攀咬她,而等在暗处的陆馨,也势必会第一时间带人冲出来。

到时候众目睽睽,她百口莫辩,便是定国公府也保不住她,她除了去当姑子,便只剩给王泽仁做妾一途了。

陆馨的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脂婉攥紧了帕子。

看来,她对人家还是太过客气温和了!

脂婉眸底掠过厉色。

走到无人处,霜儿气愤地说:“那是什么人啊,竟敢那般恶心小姐。”

见她气得脸都白了,脂婉宽慰道:“别气,总归他也没讨到便宜。”

“说得也是,众目睽睽下,变成了落汤鸡,这下,脸都丢尽了。”霜儿解气地说。

路过假山时,脂婉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小姐?”霜儿不解。

“嘘!”脂婉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像有人在哭?

她好奇地贴近假山,探头朝假山的另一面看去。

只见假山另一面的空地上,一个年轻姑娘跪在地上,另一个穿着华裳的漂亮姑娘,则站在一旁,而她们的前面,站着一个男人。

在看清男人的长相时,脂婉惊讶,竟是表哥!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只听跪着的女子,声音啜泣地请求道:“大人,家父向来清廉,又怎会贪污?他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重查此事,还家父一个清白。”

“令尊让你来的?”陆湛口吻冷淡。

那女子愣了下,旋即摇头,“是小女私自前来的,家父……”

“令尊的事情,铁证如山,他虽不是主犯,却是从犯,皇上的判决已下,不可能再改,你若不想害了令尊,便走吧,本官可以当你没来过。”陆湛的语气淡淡的。

那女子闻言,遍体寒凉,僵在那里,难道她今日不该来的?

她害怕得攥紧手指,惊慌失措起来。

“陆世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清幽?李叔叔他身体不好,流放的地方,太苦寒了,先不说翻案,你能不能帮忙疏通一下,给李叔叔减轻刑罚?”华裳女子,见好姐妹如此,心有不忍,袅袅开口,帮着求情。

原本僵住的女子,听得此言,眸中重燃希望,也一同看向了陆湛,柔弱无助道:“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陆湛的目光,终于看向了华裳女子。

华裳女子脸一烫,娇羞地垂低了头,所以她也就没有看到陆湛俊脸上露出的森然冷意。

“你是什么身份?本官为何要给你面子?”陆湛的声音,像冰雪一样冷。

华裳女子一怔,还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转而想到魏氏言语之间对自己的满意,她不禁自信地笑道:“我是林语棠,林家嫡女,今日,是陆夫人邀请我来的,我们……”

“林家?工部林尚书的千金?”陆湛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华裳女子羞答答地点头,“正是。”

“本官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必定上报皇上,林尚书对前户部林侍郎的判决不满。”陆湛不疾不徐道,可说出口的话,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刺骨。

“什么?”华裳女子脸上的笑意僵住,人也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见陆湛脸上没有笑意,不像是说笑的,一张俏脸,顿时煞白如纸。

去岁青州闹了灾,可被派去赈灾的官员,却中饱私囊,贪墨灾银,致使饿殍遍地,事发后,引得皇帝震怒。

涉事官员,全被革职查办,有些还被判了斩立决。

这件事情一直延续到了今岁,连李家都遭了殃。

皇帝余怒未消,今日她帮着李清幽求情一事,倘若被皇上知晓,她林家,恐怕也会遭殃。

意识到这层,林语棠唇瓣哆嗦了下,强笑道:“陆大人,是小女子僭越了,今日,还请当我没来过。”

陆湛神色冷漠,没有说话。

见状,林语棠眼睛一黯,朝他福了福身,白着脸离开了,连地上还跪着的好姐妹,都无暇顾及。

李清幽也被吓到了,不敢再求情,急忙起身,跟在后面走了。

假山后面,目睹了一切的脂婉,小手轻拍了下心口,她那表哥还真是可怕!

她拉上霜儿,打算悄悄溜走,却在这时,陆湛的声音,突然响起,“出来吧。”


脂婉吓了一跳,乖乖地退了回去,就见男人冷着脸,站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上,对还在水里扑腾的魏锦怡,声音冷沉道:“不想被淹死,就抓住树枝!”

也不知道是慑于他冰冷的语气,还是魏锦怡此时刚好能够到他递出的树枝,竟然乖乖地伸手握住了。

在快要将她拉上来的时候,陆湛突然偏头看向了魏锦怡的丫鬟,“你来拉她!”

那丫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吓着了,垂着头,无动于衷。

陆湛眉间划过不耐,声音冰冷,“不想保住你家小姐的名节?”

那丫鬟目光闪烁。

陆湛冷笑了声,径直命令道:“陈九,你来!”

陈九看了看水里的魏锦怡,神色犹豫。

对方已经湿透了,到时候,会不会趁机赖上来啊?

他可没想过要娶这样的娇小姐。

见他磨磨蹭蹭的,陆湛加重了语气,“陈九!”

陈九一凛,再不敢犹豫,连忙上前。

可就在他要接过主子手里的树枝时,那丫鬟却像是终于回过了神般,急忙上前,先一步抓住了陆湛手里的树枝,“不用劳烦了,奴婢来。”

陈九大大地松了口气,

幸好这丫鬟良心发现了。

否则他的清白,可能要不保!

陆湛已松手,并往后退开。

转身要离开之际,目光看到一旁的脂婉,俊脸严肃了几分,冷声训斥道:“敢情上回掉到池子里的教训不够?”

脂婉小脸涨红,红唇微张,“我……”

“下次别再逞能,不是次次都能那么幸运!”陆湛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脂婉垂下脑袋,声音糯糯道:“知道了……”

陆湛顿了顿,听见魏锦怡被拉上岸的声音,便没有多作停留,带着段凌和殴阳磊快步离开了。

看着男人走远的声音,脂婉突然觉得不对,表哥刚刚为什么那样说?

他怎么知道,她曾掉进过池子里?

去岁夏季的一日午后,她睡不着觉,便独自来了花园里赏荷。

看到那漂亮的莲蓬,忍不住想采,便站到池边,伸手去够。

谁知不小心滑进了池子里。

她当时吓坏了,在水里挣扎呼喊。

偏偏那个时间段,因为暑热的关系,花园里没人。

她以为自己会被淹死的时候,忽然被人捞起来了。

等她缓过气来的时候,救她的人早已经走掉了。

她甚至都没看清楚救她的人是谁。

掉到池子里这件事情,太糗,又事关名节,她便谁都没提起过,倒是有在暗中寻找救她的人,但一无所获。

可表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救她的人,其实是表哥?

意识到这个可能,脂婉呼吸一紧。

“表姑娘,人找来了。”这时,冬香脚步匆忙地带着几个婆子过来了。

脂婉回过神来,看了眼已经被拉上来,正坐在地上,一脸失魂魄的魏锦怡,顿了顿,摇头,“不用了,人已经救起来了,你们辛苦了。”

冬香松了口气,“人救起来了就好。”

“小姐,您没事吧?”魏锦怡的丫鬟倚红,哭着问道。

魏锦怡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什么原因,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脂婉走了过去,“倚红,扶你家小姐回屋去换身衣裳,再熬些姜汤喝一下,别着凉了。”

倚红如梦初醒般,赶忙扶起魏锦怡,“小姐,咱们回去吧。”

魏锦怡没说话,任由她扶着,和脂婉错身而过之际,目光冷冷地看了眼脂婉。

脂婉见了,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魏氏,赶了过来,神色很是忧急。

她本是叫了人盯着魏锦怡,不让她靠近陆湛的。

底下的人,见陆湛不在府里,便没跟进花园。

谁知道,就这短短的半日功夫,人就出事了。

她虽不甚喜欢魏锦怡这个侄女,但也不能让人在自己的府上出事。

此时看到魏锦怡好好地站在那里,魏氏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看到魏氏,魏锦怡便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姑母!”

她的衣裙完全湿透了,这样直接扑进魏氏怀里,魏氏的衣裙瞬间被沾湿。

魏氏忍了又忍,才没有将人推开,还伸手拍了拍,“好了好了,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别哭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裙。”

魏锦怡抽抽答答地点了点头。

“姨母。”脂婉走过来,有些歉意地说,“是我没看好锦怡。”

魏氏道:“这哪能怪你?况且,锦怡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别人看着?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定也受惊了,快回去歇着。”

“好。”脂婉见她不怪罪,心里松了口气。

魏锦怡眸底掠过愤懑和不甘。

若不是脂婉多事,寻来什么树枝,表哥定会下水救她的……

魏氏带着魏锦怡很快离开了。

一直安静的陆兰,这时抚着心口道:“锦怡姐姐方才落水,真是要将人吓死,好在没事。”

殴阳珍珠冷嗤道:“我们这些人是要被吓死,但人家本来就不会有事。”

陆兰一愣,呐呐地看着她,“珍珠姐姐这是何意?”

殴阳珍珠冷哼一声,没再多言。

脂婉开口道:“陆兰,你今日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先回去好好歇歇。”

“好的,脂婉姐姐。”陆兰乖巧地应了声,带着丫鬟走了。

等花园里没了旁人,殴阳珍珠说话,便没什么顾忌了。

她很是气愤地说:“找我们放纸鸢,根本就是心思不纯,她的目的,就是陆大人,还真是好心机,把我们几个利用得这么彻底。

得亏你机灵,找来了树枝,否则那样危机的关头,陆大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必然下水救她,到时候,她便能有理由,赖上陆大人了。”

脂婉沉默。

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又见魏锦怡一直在呼喊救命,她根本没有往别处想。

现在想想,事情真是巧合过了头。

风筝挂树、落水、陆湛出现……

脂婉想到自己当时受到的惊吓,也不禁感到愤慨。

魏锦怡真是好重的心机,将她们几人都耍得团团转。

“你是怎么看出来,她是故意的?”脂婉转而问道。

“本来我并没有看出来,是在看到陆大人出现时,才有了怀疑,后又见魏锦怡的丫鬟,全然不担心自家小姐的名节受损,我便猜到,她们的目的是陆大人!另外,你表哥估计也察觉到了,要不然,他应该不会叫陈九去施救!”殴阳珍珠沉吟道。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