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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

孤雁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相宜见孔临安进来,并未起身。孔临安脸色更沉,命所有人都出去。云霜和云鹤有所迟疑,相宜给了她们一个眼神,让她们去了外面。门一关上,气氛沉闷。孔临安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至少心地是善良的,没想到你坑害萱儿,会如此心狠。”相宜淡淡道:“我不懂大爷的意思。”“此刻没人,你用不着装了!”孔临安冷冷地看着她,说:“萱儿就是你害的。”相宜微微一笑,点头:“大爷既然认定了,那打算怎么办?”孔临安说:“萱儿是必须嫁入云家的,你把那座宅子给她,算你补偿她的。”呵。他想得倒是明白。相宜忽然觉得好笑,原来亲妹妹在孔临安这样的男人眼里也不算什么,为了孔家的颜面,他明知云荣不是好人,也还是同意将妹妹嫁过去。“就只要那座宅子?”孔临安抿唇沉默半晌,说:“我今夜留...

主角:孔临安薛相宜   更新:2025-04-19 1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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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孔临安薛相宜的女频言情小说《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由网络作家“孤雁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宜见孔临安进来,并未起身。孔临安脸色更沉,命所有人都出去。云霜和云鹤有所迟疑,相宜给了她们一个眼神,让她们去了外面。门一关上,气氛沉闷。孔临安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至少心地是善良的,没想到你坑害萱儿,会如此心狠。”相宜淡淡道:“我不懂大爷的意思。”“此刻没人,你用不着装了!”孔临安冷冷地看着她,说:“萱儿就是你害的。”相宜微微一笑,点头:“大爷既然认定了,那打算怎么办?”孔临安说:“萱儿是必须嫁入云家的,你把那座宅子给她,算你补偿她的。”呵。他想得倒是明白。相宜忽然觉得好笑,原来亲妹妹在孔临安这样的男人眼里也不算什么,为了孔家的颜面,他明知云荣不是好人,也还是同意将妹妹嫁过去。“就只要那座宅子?”孔临安抿唇沉默半晌,说:“我今夜留...

《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精彩片段




相宜见孔临安进来,并未起身。

孔临安脸色更沉,命所有人都出去。

云霜和云鹤有所迟疑,相宜给了她们一个眼神,让她们去了外面。

门一关上,气氛沉闷。

孔临安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至少心地是善良的,没想到你坑害萱儿,会如此心狠。”

相宜淡淡道:“我不懂大爷的意思。”

“此刻没人,你用不着装了!”孔临安冷冷地看着她,说:“萱儿就是你害的。”

相宜微微一笑,点头:“大爷既然认定了,那打算怎么办?”

孔临安说:“萱儿是必须嫁入云家的,你把那座宅子给她,算你补偿她的。”

呵。

他想得倒是明白。

相宜忽然觉得好笑,原来亲妹妹在孔临安这样的男人眼里也不算什么,为了孔家的颜面,他明知云荣不是好人,也还是同意将妹妹嫁过去。

“就只要那座宅子?”

孔临安抿唇沉默半晌,说:“我今夜留下。”

什么?

相宜愣住。

孔临安挪开视线,皱眉道:“你会做出这些事,我也有责任,这些年你操持家里不容易,你父亲更是对我家有恩。我给你一个孩子,也算是延续你薛家血脉了。”

相宜沉默,倏地,她想明白了。

“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是会难产而死,还是病痛而死?”

孔临安噎住。

相宜起身,眼神讥讽:“为了得到保和堂,你们母子还真是处心积虑!”

孔临安神色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想起薛相宜对孔临萱做的事,他站起身,理直气壮道:“就凭你对萱儿做的事,母亲就算在家祠里处置了你,也不算过分。我为了保住你,才出此下策!”

相宜冷笑,“这么说,我倒要多谢大爷。谢你图谋我家遗产,还许我在死前,再给你生个孩子!”

“你这么说是何意,我何时图谋过保和堂,我是为了救你!”

“你母亲图谋,和你图谋,又有什么区别?”

孔临安噎住,他一甩袖,转过身去。

“不可理喻!”

相宜看着他,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报答我父亲的恩情,好啊,既然如此,你给我一纸放妻书,我们就此一刀两断!”

孔临安神色疑惑,“你愿意和离?”

“为何不愿?”

孔临安不信,他认为薛相宜闹这么一出,还毁了孔临萱的清白,就是为了报复他和林玉娘。

女子,爱之深,恨之切。

她所作所为,归根结底,是为了绑住他。

他料定她是赌气,便说:“萱儿的事我不追究你,等你生下孩子,便算是孔家的嫡次子,我对他会和对长宁一样!到时候,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母亲也一定会原谅你,以后只要你安分守己,这个家还是有你的位置。”

相宜神色不屑,“用不着,我只要和离!”

孔临安对上她眼中坚定,有片刻震动,接着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和离后便是弃妇,还是商户之后,除非她是疯了,才会自甘下贱,宁为弃妇,不做他孔临安的夫人。

“薛相宜,我再问你一遍,是要孩子,还是和离?”

“和离!”

“好!好!”孔临安气得不行,他后退两步,说:“你今日负气所说,明日不要后悔!”




入夜后,皇城宵禁。

相宜府内上下都不曾睡,下人们不明所以,但都安静守着,相宜领着身边亲近人等端坐正堂。

太子身边的靖安公公前来宣召时,她麻利地命人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折子,拍了拍袖子。

“走吧。”

靖安:“……”

这姑娘可真够冷静的。

他跟着太子,先后见过两认准太子妃,对名门贵女的风姿早已司空见惯,瞥见相宜身上“怪异”的装束还是多看了两眼。

细论起来,相宜穿的有些男不男女不女,裙子没有大裙摆,上衣袖子也是窄袖,只不过细节处的花纹很是精致。

再看发饰,也只是两样华胜点缀发间,很是简约。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相宜看了过去,随即笑了笑,解释道:“下午试了许多药材,襦裙繁复,所以才穿得不伦不类,见笑了。”

说着,她从侍女手里接过一支沉甸甸的金步摇,看也没看,便利落随意地插进了发间。

靖安看得傻眼,跟着笑了笑,心里却在想,这位薛姑娘果然不同,看这样子,果然是精通医术的?

相宜这边往宫里去,孔家那边也忙开了。

本来孔家一家子正在吃饭,宫里忽然来人,要林玉娘紧急入宫。

孔老夫人见识过林玉娘带回来的赏赐,当即便笑道:“定是贵人抱恙,只肯叫你看呢!”

孔临安也这么想,他心情很好,干脆放下筷子,亲自送林玉娘到宫门外。

林玉娘看着一双儿女,再看看高看自己的婆婆、疼惜自己的丈夫,越发觉得自己历经辛苦走进孔家是对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宫门口,孔临安扶着她下车。

“天气冷,太晚了,子郁,你不要等我了。”林玉娘道。

孔临安拢住她的肩膀,亲昵道:“无妨,我等着你,否则回去也不能安寝。”

林玉娘低头一笑。

“那好,我很快就出来。”

二人在宫门口分别,孔临安望着林玉娘的身影,许久不曾收回视线。

刚一转身,便见旁边驶来另一辆马车,相宜从车上下来,经过侍卫检查后,竟带着一侍女和一老者从另一侧偏门进了宫。

孔临安一脸意外。

旁边侍卫认得他,见他长久地看着相宜,以为他是还惦记相宜,便说:“孔大人,您这位前夫人可是好福气啊,得了皇后的青眼,午后刚往宫里递了请安帖,这会儿又被宣召进宫了。”

“她给皇后上过帖子?”孔临安皱眉。

“是啊,刚上完帖子没多久,皇后宫里就派人去乡主府了,只不知是去做什么的。”

孔临安算着时间,立即猜到,相宜一定是借着帖子,跟皇后说襄宁侯长女患病之事了。

他登时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

毕竟相宜是他“前夫人”,她如此不知轻重,传出去也是丢了他的人。

不用说,入夜了还被宣召进宫,必定是被叫来斥责的!

再对比林玉娘的妥帖稳当,他积压在内心深处的一口气忽然就散开了。

休了薛相宜,真是明智之举!




林玉娘以为只要咬咬牙,就能把头疼的小姑子给送出阁,却没想到,她咬碎了牙也没落到好处。

起初,云家对婚事一直不热情,几次上门,都是那位姨娘操办的,云夫人压根儿就没露面。

孔老夫人气了个半死,干脆也甩脸子,将事情都交给了林玉娘。

谁料,云荣母子反倒拿起了架子,要求嫁妆有宅子不说,还得有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他们以为我是薛相宜那种商户女吗?”孔临萱气急。

孔老夫人也摔了杯子,扬言不想结亲了。

结果云荣母子一点儿没惯着他们,云母更是说:“左右我们家荣儿不愁娶,有些人家的姑娘破了身子还赖在娘家,那才是笑话!”

这话一出,直接把孔老夫人气吐了血。

没法子啊,只能低头。

但她可学不会低三下四,于是压力就都给到了林玉娘。

林玉娘手里钱不多,最大的一笔已经替孔临安还了债,剩下的一笔,她不敢再拿出来,免得孔临安怀疑。

于是,她只能东拼西凑,把孔家剩下的家当悄悄变卖,好不容易把一处小宅子盘了下来,孔临萱还嫌寒酸。

“小妹再嫌弃,那也是没有了,剩下五千两嫁妆,还得将后院租出去才能得呢!”林玉娘说。

“这怎么行!”

这下换孔临安母子炸锅了。

他们孔家诗书传家,怎能把宅子租给低等门户,这要是传出去,真是笑掉大牙了。

孔老夫人指责林玉娘:“你太胡来了!”

孔临安拉着脸,没帮着林玉娘说话。

林玉娘已累得头晕眼花,黔驴技穷,她忍着脾气,好生劝说:“这只是一时的,等我和子郁得了前程,咱们家可以买更大的宅子!”

孔老夫人依旧哼哼。

孔临安却被说动了,他知道家中艰难,但越艰难,越需要他这样的男人支撑。现在的苦难都是催促他向前的动力,他相信自己,也相信林玉娘,他们一定能携手度过难关。

于是,孔家后院一部分租给了一外地商户。

因为是官宦人家的宅子,林玉娘狠狠要了一口价,除去给孔临萱的嫁妆,她还留了银子在账上。

这下办婚事的钱有了,可办婚事的人没有,家里的仆人大办都被相宜带走了,她只能从酒楼里请。

但酒楼她也不敢请太贵的,只能做到面子好看,里子破烂。

于是婚礼那天就出了笑话,一贵女去后院休息,却不小心撞上了隔壁商户家的纨绔子弟,被对方调戏了一番,那还得了啊,人家的家丁直接带人,去把登徒子揍了一顿。

孔家租房的事,也就瞒不住了,再加上宴席粗陋,宾客们没有不暗地里笑话的。

孔临萱在绣房里听到这些事,哭得不行,嚷嚷着不要嫁了。

林玉娘抽空过来劝,孔临萱却说,要她的红宝石项圈,否则没脸出门。

“今日宴席如此寒酸,没有像样的首饰镇场子,我如何收拾脸面?”

林玉娘气得攥紧了手。

“那项圈是你哥哥亲手打的,上头的红宝石是我娘家的家传之物!”

孔临萱却说:“什么稀罕物,若是薛相宜在,一车都买得起!”

林玉娘差点吐血。




皇后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贵妃笑盈盈道:“这位隆安乡主不过是商户女,连医女都算不上,她的话如何可信?”

皇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是自然。”崔贵妃侧身看了眼身后的林玉娘,说:“林典药当场给陈大姑娘把了脉,确定是寻常风寒,这还不够吗?”

“她一人之言怎可信?”

“娘娘说的是,可林大人是正经女官,又曾治过痘疫,是一等一的杏林高手,她的话,难道不比隆安乡主的话可信?”

皇后一噎。

陈嬷嬷想要开口,林玉娘站出来道:“启禀娘娘,此事乃是臣与臣夫处事不当所致的笑话,薛氏不过是想与我怄气,才出了这样的纰漏。没想到,她竟闹到娘娘跟前儿,臣有罪,还请娘娘恕罪!”

崔贵妃轻笑,一双美眸轻挑,对皇后道:“娘娘,您就是太慈爱了,容易轻信他人。今日是一商户女上书说有疫病,宫中女官已诊断过了,若是还要再劳烦太医署,那日后人人都可胡乱造谣,太医署岂非要忙死?”

皇后深呼吸,袖子下的手慢慢攥紧。

她不说话,崔贵妃便更加来劲,继续道:“话说回来,臣妾也好奇,怎么娘娘这么信任这位薛姑娘,给她撑腰就算了,还封她做了乡主。”

“难道……”崔贵妃话锋一转,神色惊讶,“娘娘是看中了这位薛姑娘做太子妃?”

“胡说!”

皇后气得脸色涨红,怒道:“太子乃国朝储君,怎会娶一商户女为妻!”

崔贵妃面上毫无惧色,连连告罪,嘴上却说:“是臣妾莽撞了,臣妾还以为,娘娘出身武将之家,与常年走街串巷的商户人家投缘,所以才喜欢这样的儿媳呢。”

“贵妃,慎言!”陈嬷嬷气不过道。

崔贵妃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起身道:“娘娘若没事,臣妾便告退了。”

说罢,她对林玉娘叹道:“本想让你给娘娘把个平安脉,现下看还是不要了,娘娘只信民间大夫的,不信你们这些女官。”

林玉娘低头行礼,不敢多言。

皇后吃了瘪,却不能拿崔贵妃怎么样,眼看着崔贵妃带着人离开,她气得倒在了凤座之上!

不等陈嬷嬷上前替她抚气,她挣扎着,对侍女道:“将那帖子拿来,丢进火盆烧了!”

“娘娘!”陈嬷嬷劝阻。

皇后情绪急转直下,正在气头上,和方才高兴时一样听不进人言,对侍女道:“叫个内侍去薛氏那儿,好好斥责她,让她安分些!”

陈嬷嬷头疼不已,劝道:“娘娘何苦呢,薛氏也是好心,何况此事还没定论呢!”

“怎么没定论?难道林氏的医术不如她?”

皇后深悔,刚才不该那么着急的。

崔贵妃那个狐狸精羞辱她也就罢了,竟还咒她的太子娶一商户女。

想到此处,她便委屈地落了泪。

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多少后宫女子的悲哀。

陈嬷嬷心疼皇后,但还是说:“娘娘,要不请太医署令去一趟襄宁侯府?”




孔家匆匆摆了香案接旨,孔老夫人得意至极,不许相宜去前院。

“你就在此等着,接完了旨,自有家法等着你!”

说罢,扶着林玉娘的手兴冲冲去了前院。

相宜低头抚着玉镯,淡定坐下喝茶。

说是宫里的娘娘,孔老夫人和林玉娘等人都觉得是崔贵妃,毕竟是崔贵妃大赞了林玉娘,说要请她进宫去做女官的。

到了前厅,孔老夫人不管多少,上前便要给传旨太监塞银子。

不料,太监睨了她一眼,没收银子。

孔老夫人没觉得什么,还以为是儿子儿媳有面子,太监不敢摆谱。

忽然,太监问她:“薛氏夫人呢?”

薛氏?

孔老夫人弄不清,怎么忽然问起薛相宜了?

孔临安上前一步,说:“内子身体抱恙,不知大人找她作甚?”

“抱恙?咱家怎么听说,今日孔府开祠堂,给两位夫人入族谱,怎么薛氏夫人抱恙还能操持此事?”

众人疑惑。

孔老夫人想开口,太监说:“麻烦孔大人请薛氏夫人出来。”

“这……”孔老夫人讪笑,说:“这旨意既不是给她的,何必请她出来呢?”

太监皱眉,“谁说不是给她的?”

孔老夫人愣住了。

孔老伯爷等人面面相觑,一时心里都开始打鼓。

孔临安心有疑惑,也只好命人去请薛相宜。

僵持时,孔老夫人心里琢磨着,估计是崔贵妃要替林玉娘说话,所以下旨命薛相宜接受现实?

总之,这旨意不可能是替薛相宜说话的。

薛相宜一个商户女,毫无价值,宫里的贵人谁会记得她呢?

这么一想,她又放心了,讨好地问太监:“大人,贵妃娘娘这一向可好啊?”

太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老夫人对贵妃倒是关切啊。”

孔老夫人:“……”

她怎么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呢?

气氛诡异之际,相宜到了。

她一眼认出,太监是皇后身边前两年刚被提为总管的夏公公,当即行了一礼。

“大人安好。”

夏公公面上露了笑,请她不要多礼,随即请出一位老嬷嬷,对她说:“薛大姑娘,这位是宫里司寝的刘嬷嬷。”

相宜当即明白了。

夏公公对刘嬷嬷做了个手势,刘嬷嬷便领着人,请了相宜去后院。

一通操作,众人云里雾里。

林玉娘察觉不对,却不好乱说话。

一群人里,有机会进宫的只有孔老伯爷,可他这几年进宫都少,别说是后宫了,所以也认不得这位传旨太监。

时间慢慢过去,相宜重新回来,刘嬷嬷在夏公公耳边说了两句,夏公公点点头,重新看向孔家人。

孔家人明白,这是要传旨了,全都恭敬站好。

夏公公终于拿出凤诏,高声道:“传,皇后懿旨!”

孔家人大惊。

孔老夫人想起刚才所言,大大地颤了一下。

皇后懿旨?

不是崔贵妃吗?

不等他们回神,夏公公继续说:“今有薛氏女相宜,乃忠良义商之后,本宫感其孤苦,封为隆安乡主,以慰薛氏满门。”




陈府外已经戒严,进出都要详查,府内更是充斥着艾草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陈夫人等在院外,红着眼睛不停张望,见了相宜,犹如见了天降神兵。

“乡主,乡主可要救救我家女儿啊。”

相宜不多说,迈步往里,一面问病人情况。

陈夫人边走边擦眼泪,说:“都怨我,白日里没听乡主的劝,否则也不会害了孩子。从宫里出来,侯爷又死活不愿意让外人给孩子治,可一屋子太医和女官轮流开方把脉,我家云儿却还是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相宜点了点头,又拿出一瓶药给她,叮嘱道:“滚水化开,立即端来。”

陈夫人连忙让人去办了。

及至陈姑娘的院子,外头站了不少女医,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司医司的低等女医。

他们都带着面巾,上下捂得很严实。

襄宁侯同样戴着面巾,正在门口来回踱步。

见相宜走进来,他沉了脸色,对夫人道:“夫人,你……!”

陈夫人没了在宫里的犹豫,冷声道:“侯爷要做人情,请去别处做吧,我的云儿要活命!”

说罢,她对相宜做了个请的手势。

相宜颔首,领着余师傅和云鹤进门。

门一开,她便命令不要关上。

守门的女医见云鹤提着药箱,猜到他们是大夫,顿觉襄宁侯府不识好歹,难道外头的大夫会比司医司的女官还强吗?

她没给相宜好脸,说:“谁许你们进来的,这里有患疫的病人,须得隔断治疗。”

相宜不理会对方,对身后陈夫人道:“还请夫人吩咐上下,不必带面巾,务必要保证屋内通风。”

她看了云鹤一眼,云鹤便给了陈夫人一张方子。

“这是祛毒药包的方子,烦请夫人天亮后叫人去买齐,熬成汤水,府内上下皆可服用。”

“好好,我这就叫人去办。”

眼看陈夫人对相宜奉若神明,女医脸色更难看。

相宜往屋内走,屋内正在斟酌用药的太医和女官便都看了过来。

同行相轻,靠得近的一女官闻到味道,立刻捂着鼻子远离了相宜。

“你们身上这是熏的什么?气味如此恶劣!”

云鹤脾气大,直接怼道:“少见多怪,我家乡主亲自调的祛毒药包,若不是看在陈夫人的面子上,你还没福气闻上一闻呢。”

女官愕然。

她想反击,却捕捉到云鹤口中的乡主二字,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不住地往相宜脸上看。

都说是相宜把出的脉,她们还是不大信。

林玉娘坐在床边,故作不知相宜来了,面色严肃地吩咐手下女医,给陈姑娘擦手润唇,仿佛忙得很。

相宜不理会,因为留守的刘太医已经盯上了她。

和一众女医一样,太医也不大信任相宜。

在对方开口之前,相宜扫了眼远处的药罐子,凭借嗅觉,问道:“大人们下了附子,陈姑娘的高烧应该退了些,但这法子伤身且不持久,不出两个时辰,高热会再来袭。”

刘太医惊讶,“你如何得知我们用了什么药?”


孔临安想了想,觉得母亲说得也有礼,便没拒绝。

“母亲安排吧。”

孔老夫人松了口气,让人送了他出门。

屏风后,孔临萱走了出来,有些不乐意地说:“母亲,你怎么还撮合哥哥和薛相宜那贱人呢!”

孔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我……”

“她和你哥哥没夫妻之实,至今未曾一起拜谒祠堂,细论起来,根本不算礼成。”

孔临萱一时没想明白,忽然,她瞪大眼睛。

“母亲,你是说,薛相宜若是想走,其实可以不和离,若是她有靠山,便是撤销这桩婚事都行?”

孔老夫人无奈点头。

“那,那她岂不是还能算未嫁之身?”

“不错。”

孔临萱坐不住了,薛相宜害她没了陪嫁的宅子,她现在都恨死薛相宜了,怎么能看着她恢复未嫁之身!

母女俩正说着话,下人忽然来报。

“大爷回了林氏夫人那儿,没多久,就让奴婢来跟您说,圆房之事他不同意,您无需安排了。”

“什么?”孔老夫人诧异,“他是想推迟?”

下人支支吾吾半天,才低声说:“大爷说,他若是和夫人圆房,万一生下孩子,夫人恐怕更要目中无人。所以,三年内都不会跟夫人圆房。”

三年?

那黄花菜都凉了!

孔老夫人差点气死。

她不用想,必定是姓林的狐狸精撺掇的。

他儿子看不出那是个什么货色,她还看不出吗?要不是看她贤名远播,又可能入宫做女官,她绝不会同意。

孔临萱最着急,催问母亲:“这下可怎么办啊?万一薛相宜急了,真要撤销婚姻,那可怎么办?”

孔老夫人也急,但她也知道,儿子如今大了,恐怕不好劝。

正安静,孔临萱忽然眸里寒光一闪,凑去她母亲耳边说话。

一番耳语后,孔老夫人瞪大眼睛。

“萱儿!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想出这种办法?”

找别的男人去和薛相宜圆房,这也太下作了。

孔临萱说:“母亲,反正哥哥也不喜欢她,自然不愿跟她有孩子!咱们只需哄她喝下安神汤,找人跟她同床一晚,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是孔家的人了,断了她的念头,那不就成了?”

“可……”

“再说了。”孔临萱轻哼一声,说:“她一个商贾之女,离了咱们家,岂不是死路一条?咱们留下她,也算是报了她父亲救您和哥哥的恩情了。”

孔老夫人已经心动,只是不好表露出来,捏着佛珠念了句佛,又说:“你哥哥知道了恐怕不好办。”

孔临萱眼神一转,说:“等哥哥知道,早已生命煮成熟饭。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真毁了她的清白,届时哥哥知道实情,也不会多生气。出此下策,不过是为了稳住薛相宜。往后哥哥和林氏嫂嫂相扶相持,咱们家一定蒸蒸日上,就让薛相宜在后院享福,一举多得啊母亲。”

“罢了罢了。”

孔老夫人摆了摆手,“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毕竟是恩人之女,我们是该替她谋划。”

“那此事便由我来办吧。”

深知女儿睚眦必报的性格,孔老夫人也没多说,没了陪嫁的宅子,女儿心里烦,让她出口气也是好的。

“找人与她同床而眠一夜便可,别太失了分寸。”

孔临萱眼底闪过阴毒,应了一声。

“母亲放心。”

上宁居内

相宜歪在榻上看书,心里却在琢磨,太子那边何时有消息。

云鹤推门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她沉思片刻,放下了书。

“叫她进来。”

云鹤应了,随即领进来一个妇人,正是孔临萱的奶妈。




孔临安走后,云霜等人重新进屋,云霜欣喜道:“太好了,不用等懿旨就能和离!”

相宜笑叹,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

“啊?”

相宜叫来奶妈,说:“妈妈,你去找孔熙,让他明天带着人在二门外候着,我们里面一叫他,他得立刻带人进来。”

王妈妈应了,连夜去安排。

云霜和云鹤面面相觑,紧张起来。

“姑娘,你是不放心吗?”

相宜不曾多言,吩咐他们笼上安神香,转身道:“都去踏踏实实地睡一觉,明天早起,我带你们会豺狼。”

两个丫头愣了下,随即定下心神,屈膝行礼。

“是!”

相宜好好地睡了一觉,孔临安那边却是一夜不安。

他觉得薛相宜实在可恶,竟然敢向他提和离,她商户出身,能嫁进孔家,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她竟不知好好珍惜。

林玉娘早听说了昨夜的事,晨起,旁敲侧击地问孔临安。

孔临安说:“她不过是一时负气,我岂会和她一般见识?”

林玉娘动作一顿,随即点头,“和离的确太轻率,过了一夜,她必定后悔了。”

孔临安轻哼。

林玉娘说:“圆房之事落空,只怕母亲要处置薛氏。”

早膳备好,孔临安拉着林玉娘坐下,安排道:“我昨夜已经想好,她不愿圆房,我便再晾她几天,她总会想明白,不过入族谱之事却不能再拖。她不入,你们母子三人还得入呢。”

林玉娘说:“让薛氏先吧,你知道的,这些事我不在乎。”

“玉娘,幸好你贤达。”孔临安叹了口气,拉着林玉娘道:“不过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

“你说便是。”

“我打算把长宁过继到薛氏名下,这样长宁便算是她的孩子了。”

林玉娘眼神一转,想到其中关窍,却微微皱眉道:“薛氏会同意?”

“她怎会不同意,长宁那般聪慧,谁不喜欢?薛氏不过是嘴硬罢了。开祠堂之时,便让她将保和堂转到长宁名下,再让她给萱儿一套陪嫁宅子,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母亲也不好再为难她。”孔临安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林玉娘说:“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不过我就一句话,一定要薛氏同意。要不然,她又要生出许多心思,觉得咱们图谋她的财产,毕竟保和堂是薛家的。”

“什么薛家的?”

孔临安放下筷子,说:“本来我也和你一样想偏了,觉得不该动薛家之物,可昨夜我细想了想,保和堂本就是薛老留给外孙的!薛氏无子,长宁叫她母亲,将来也会奉养她,保和堂留给长宁是应当的。”

“只不过,委屈你了,长宁毕竟是你亲生的。”他愧疚地看向林玉娘。

林玉娘摇头,“只要是为了你和孔家,我无话可说。”

“那便好。”

不等早膳结束,孔临安便命人将安排告知了孔老夫人。

孔老夫人一听,一刻不想再等,立刻吩咐人去请孔氏一族在京的耆老来家里。

“开祠堂!立刻开!”

相宜刚用过早膳,便见奶妈慌乱地从外面进来。

“姑娘,不好了,老太太叫人开了宗祠,还遍发喜蛋,说您和大爷已经圆房了!”




屋内一片狼藉,男女衣物混了一地。

孔老夫人看清女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半边身子都麻了,再看那男子竟是云景的庶弟,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云荣,更是差点当场晕过去。

孔临萱尖叫着,躲到了床里。

一片混乱中,云荣大剌剌地起身,还搂过孔临萱亲了一口。

“宝贝儿,昨夜真是销魂呐。”

说罢,提着裤子便起身。

孔临安眼睛都红了,上前欲动手。

不料,云荣轻松躲过,还说:“大舅子,别生气啊,你情我愿的好事儿!昨夜我进来,可是你妹妹派人守着后门放我进来的。”

孔临安不敢置信。

云荣已经穿上衣服出了门,嚣张放话:“放心,我会负责的!萱儿,等着我来纳你为妾啊!”

闻言,孔老夫人和孔临萱都是眼睛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小小水榭,兵荒马乱。

相宜静静看着好戏,还有功夫注意云霜的脸。

“回去要好好儿擦药。”

云霜正兴奋呢,低声说:“奴婢不疼,奴婢觉得好快活!”

相宜:“……”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相宜自然走不了。

不过,想她服侍孔老夫人也不可能。

一片混乱中,她坐在一旁,悠悠地喝茶。

孔老夫人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她,当即挣扎着坐起,骂道:“薛相宜!你好狠的心啊!”

相宜一脸无辜,“母亲这是何意?”

“你少装蒜,是你,是你坑害萱儿!”

“我?”相宜笑了,“难道是我教得大姑娘与外男私通?”

孔老夫人眼前又是一黑。

孔临安见状,斥责相宜:“你注意言辞!”

相宜面上笑容更柔,也更得体。

瞧她这模样,孔老夫人便觉她是挑衅,当即脑子一热,抓着孔临安的手臂说:“报官!报官!她坑害小姑子,阴险恶毒,将她下狱,沉塘!”

孔临安知道,母亲这是昏了头了。

萱儿出事,怎么也怪不到薛相宜头上。

不等他开口,相宜便收了笑,犹如变了个人,冷笑道:“报官?好啊,正好,我也有官要报。”

云鹤最是机灵,当即便让人把陈三带了上来。

相宜稳稳坐着,问孔老夫人:“母亲,可认得此人?”

孔老夫人哑了口,老脸煞白。

孔临安见陈三穿着自己的衣服,已觉不妥,没想到陈三浑身发抖,倒豆子一般对孔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可是您和大姑娘请我去替大爷跟少夫人圆房的,您得救我啊!”

轰!

孔临安脑子炸开。

他下意识看向相宜,见相宜不像是受过侵害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母亲,他说的是真的吗?”孔临安质问孔老夫人。

孔老夫人本想硬撑,脑中灵光一闪,转口便说:“你妹妹不过是叫人穿上你的衣服,与她同处一室,假作圆房罢了,并没要真毁去她清白!她好狠毒啊,竟算计得你妹妹真失了身!”

孔临安大受震撼。

他没想到,母亲与妹妹竟如此荒唐。

再看陈三丑陋的面容,对比一旁俏丽如仙的薛相宜,他只觉血气上涌,怒火攻心。

狗奴才!竟然敢动这种念头!

他上前对着陈三胸口,便是狠狠一脚。


离了主屋,相宜带着云霜去了保和堂。

保和堂的总店在江南,因为相宜远嫁,祖父不放心,便让杨管家带着心腹来了京城分店经营。

店里病人不多,瞧见相宜带着丫鬟进来,柜上伙计连忙去请了杨管家进来。

余师傅在后头仓库轻点药材,听到动静,拎着一筐新到的草药到前头来,要相宜辨认辨认。

杨管家笑骂道:“去去去,老药鬼,咱们姑娘如今是官太太了,你以为还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的小药徒呢?”

众人跟着笑。

相宜心中生暖,总觉得是又回到江南了。

杨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每每她来,都要不提问她,在孔家过得可好。

闻言,相宜没说话,云霜先红了眼睛,只能低头掩饰过去。

相宜压下心中酸涩,点头道:“都好。”

“那就好。”

杨管家还不知孔府里的事,想着孔临安回来了,姑娘日子一定过得更好。

他搓着手,低声对相宜道:“咱们保和堂盈利还行,姑爷从凉州回来,虽说立了功,但还没授官,保不齐要花钱打点,等会儿我给姑娘支些银两?”

不提还好,说到这儿,云霜都要忍不住开口点破。

相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旋即对杨管家道:“家里有银两,杨叔不用为我操心。”

又说了半盏茶的话,期间余师傅一直没走,从老宅跟来的老仆们也不停来看相宜。

直到出门,都是一群人站在门口目送相宜远去。

坐进马车里,云霜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相宜想起刚才那一张张脸,却觉得心里忽然被注入一道道力量,有了主心骨。

“别哭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能回家了。”

云霜还没明白,便见相宜叫了心腹小厮,去把原本要给孔临萱陪嫁的那处宅子的尾款交了。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傻子,咱们在京城又没房子,不买房子,哪来的家?难不成,咱们还真回江南去?”

云霜顿悟。

“那咱们现在……”

“去东宫詹事陈大人府上。”相宜道。

“是。”

相宜去陈府,是要见陈夫人。

前几年,为了给太子东征筹款,陈大人曾来过薛家。相宜进京后,陈夫人对她也不错,之前相宜进宫谢恩,就是陈夫人引荐的。

从前,相宜来陈府,陈夫人都是热情招待。

可这回却不同,她在前厅坐了两盏茶的功夫,都没见陈夫人出来。

云霜忍不住说:“姑娘,陈夫人想必知道孔府的事了,不想帮咱们。”

相宜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并不灰心。

她看了眼外面的雪,淡淡道:“再等等。”

陈府后院

陈夫人站在鹦鹉架下,不悦道:“人还没走?”

“是,还等着呢。”丫鬟叹气,“夫人,孔夫人也怪可怜的,要不……”

“我能不知道她可怜吗?可我又能怎么办?那个姓林的狐狸精现在名声可不小,不知是什么好命,又入了崔贵妃的眼。我若是领着薛相宜去见皇后,为着她祖父的功劳,皇后怎么也得帮她,可这一帮,岂不是跟崔贵妃打擂台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我可不想做。”

“可……”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一小厮就跑了过来。

“夫人,二爷叫我来传话,请您领着孔夫人去书房,贵人要见孔夫人。”

陈夫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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