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知州唐安然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由网络作家“贺知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知州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还不待我细想,他忽然问:“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没有喜欢过我,是真心话么?”我一怔。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玩这游戏的时候,他分明神色淡淡,毫不在意,这会突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是想先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吗?还是说,他在试探我,一旦我说我是喜欢他的,他就会借此羞辱我,嘲讽我?心思烦乱间,贺知州忽然凑近我:“那是真心话吗?回答我!”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我颈间,令我浑身发麻。我抖着身子,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他为避免跟我在顾青青面前接吻而退出游戏的画面。闪过他对顾青青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画面。思绪好像在这一刻瞬间清明。他爱的,只有顾青青罢了。我再多想,那就是自作多情了。我微微吸了口气,冲他淡...
《落魄后,我被装穷的前夫娇宠了贺知州唐安然》精彩片段
贺知州的神色很明显僵了一下。
还不待我细想,他忽然问:“刚刚在酒吧里,你说没有喜欢过我,是真心话么?”
我一怔。
他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玩这游戏的时候,他分明神色淡淡,毫不在意,这会突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先确认我的心意,然后再回答我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吗?
还是说,他在试探我,一旦我说我是喜欢他的,他就会借此羞辱我,嘲讽我?
心思烦乱间,贺知州忽然凑近我:“那是真心话吗?回答我!”
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我颈间,令我浑身发麻。
我抖着身子,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他为避免跟我在顾青青面前接吻而退出游戏的画面。
闪过他对顾青青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画面。
思绪好像在这一刻瞬间清明。
他爱的,只有顾青青罢了。
我再多想,那就是自作多情了。
我微微吸了口气,冲他淡笑:“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那自然就是真心话。”
贺知州黑沉的眸子一瞬间森寒刺骨。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冷:“你唐安然根本就没有心,又哪来的真心话?”
他冰冷的笑声中像是裹着一抹控诉。
我来不及深究,他忽然拽着我,将我甩到了床上。
我惊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解着衬衣扣子,面无表情道:“你该尽你情人的义务了。”
男人说着就倾身朝我压了上来。
我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可想到我欠他的那些钱,我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贺知州冲我轻笑:“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我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刻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很期待那个答案。
他解着我的衣服扣子,一字一句道:“我没喜欢过你。”
心中的期待在这一刻瞬间破灭。
是啊,从他对我和顾青青那天差地别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喜欢的是谁了。
我怎么还能生出那样的不切实际的念想。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心脏揪得发疼。
我努力地笑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那可怜的傲气一样。
他眸光阴鸷地看着我,冲我笑:“让你做我的情人只是想报复你,睡你也只是因为你这副身子可人,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
伤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地钻入耳膜。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知,我是真的陷进去了,真的爱上了他。
不然,我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痛?
贺知州冰冷的脸上不带任何情感,阴鸷的眸子里浮着嗤嘲。
我的心里难过到极致,却仍是努力地笑着。
因为生长在骨子里的傲气,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伤心的神色。
我冲他笑:“你白月光身子也可人,你怎么不去睡她?”
“因为她没你浪啊。”男人轻飘飘说了一句。
而我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地剐了一刀,鲜血淋漓。
我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许是我倔强的样子惹恼了他,他对我越来越狠。
下唇终是被我咬破了,嘴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贺知州沉沉地看着我,眼神发狠,那模样,就像是要将我生生碾碎了。
可奇怪的是,此刻我一点都不怕他。
我心里萦绕的皆是愤恨,说不清缘由的愤恨。
我愤恨他这样欺负我。
我更恨我自己,从前瞧不上他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他。
心里难过得要命。
眼眶和鼻尖不受控制地泛酸,我的眼前慢慢地浮起一抹水雾。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贺知州忽然定定地看着我,他看了我良久,忽然轻叹了口气。
他俯身吻我的唇,声音里透着几抹说不清的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倔。”
我扭过头,憋回去的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
他刚刚那么凶地折磨我,我都没哭。
可这一刻,他声音一软下来,我的眼泪就决堤了,怎么都忍不住。
心里难过又委屈,我咬着唇,无声地掉着眼泪。
他凑过来吻我,将我的唇解救出来,叹气地道:“再咬,你嘴巴都要废了。”
“废了也不用你管!”我闷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冷哼:“你是我的情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所以,你说我该不该管?”
我现在听不得‘情人’两个字。
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就沉沉地痛。
果然一旦掺杂了真感情,我就不可能只当他是我的金主。
我看向窗外,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看他。
他忽然抱起我来到了窗边。
我吓了一跳,搂紧他的脖子。
他垂眸看着我,语气霸道到极致:“唐安然,你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跟那些男人不清不楚,知道吗?”
“那你什么时候解除我们的情人关系?”
他那么宝贝他的白月光,我是真的不想做他的出气筒了。
贺知州的眼神明显又冷了下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如果还清欠你的那些钱,我能离开么?”
虽然知道欠他的那些钱很难还清,但如果能得到他确定的答案,那么我至少还有一个动力,一个目标,不是么?
然而我问出那句话后,他的眼神却愈发阴沉。
他冷哼:“等我玩腻了再说。”
等他玩腻了……
我看着他:“那要到什么时候?”
他轻笑地摩挲着我的唇,语气不紧不慢:“你主动让我多睡几次,时间长了,我也就腻了。”
主动让他多睡几次?
那到底是几次才够?
困到极致,没一会,我就累得睡着了。
贺知州结束后,将我抱到了床上。
我隐约记得,他从身后抱住我,魅惑的嗓音响在我耳边:“所以,你跟陆长泽的共同秘密是什么?”
我困得不想回答,他就闹我。
“你们的共同秘密是什么?告诉我,我就让你睡。”
可我跟陆长泽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秘密啊,那都是陆长泽为了消遣他,故意说的。
我含糊不清地说:“没有,没有什么共同秘密。”
可他不相信,越发闹我。
我最后绷不住了,含糊不清地哭:“没有,真的没有……”
意识混沌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他在哄我。
正疑惑着,电话那端忽然隐约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像是护士的口吻。
我蹙了蹙眉:“哥,你怎么了?现在在哪?”
“哈哈,我还能在哪,在公司上班啊。”
“不对,你是不是在医院?”我刚刚明明听到换药两个字了。
“没呢,哥哥好着呢,怎么可能在医院,就这样,先挂了哈。”
我哥很急促地挂了电话,很明显他是在撒谎。
但他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就算我再怎么问,他也不肯说。
心中又急又乱,我多方打听,这才打听到我哥为了凑钱,竟然去做武打戏的替身。
昨晚更是替别人演了一场极其危险的戏,因为吊威亚没弄好,我哥摔了下来,把腿给摔伤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哥正靠在病床上,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找人借钱。
那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与曾经潇洒自在的他判若两人。
我站在门口,眼睛泛酸。
他的腿还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就无法下床。
所谓的一定能凑齐剩下的赌债,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顶着,什么都不让我.操心。
之前很多人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可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哥哥。
“哥……”
我哽咽地喊了他一声,哭着走进去。
我哥看见我,脸上一慌,忙扯过被子盖住他受伤的腿。
他冲我诧笑:“安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看他这般,我心里更是难过。
他曾经也是无忧无虑的公子哥,也是被众人簇拥着。
可如今却落魄成这般。
我冲他哽咽道:“为了凑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哥拉着我的手,冲我笑道:“哥哥这不是没事吗?”
“腿都摔断了,还说没事!”我又气又心疼地看着他,“这次是腿,那下次呢……呸呸呸,没有下次!”
我连忙改口,心里慌得很,很怕自己不吉利的话语会成真。
我冲他急促道:“你不要再去做替身了,剩下的赌债我去想办法。”
我哥忽然悲伤起来:“你怎么去想办法?去找贺知州要么?”
我没有说话。
我哥抚着我的长发,低叹道:“虽然哥哥没有过多地问你和贺知州现在的情况,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对你不会很好。
如今这般情况,你开口向他要钱,无异于是自取其辱,哥哥不想你受委屈。”
“可哥哥为了凑钱连命都能不顾,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我哥憔悴的模样,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与哥哥所做的牺牲比起来,我受的屈辱真的不算什么。
我哥着急地拽着我的手:“安安,你也别太有压力,哥哥会想办法把钱凑齐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一过,赌.场的人就会上门要债了,你还能去哪里凑钱,要知道,我们现在落魄了,不会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
“安安……”
“放心吧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好起来。”
我哥看着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安慰好我哥,我心情沉重地从医院出来。
我哥刚刚跟我说,他已经凑了320万,还差380万。
真的要向贺知州开口么?
可想起他昨晚的狠戾和今天上午的嘲讽,我又实在开不了那个口。
该怎么办?
要不,先找丹丹问问。
我正准备给赵丹丹打个电话,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我妈就在那边哭。
一听到她的哭声,我的心里就发紧,头也一阵阵疼。
我绷着声音问她:“又怎么了?”
“你爸那个不争气的,他又去堵了,又输了五百万。”
“什么?”我再也受不了地低吼,“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去赌,他非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安安……”
“你怎么说话的啊你。”我爸把电话抢了过去,“我去赌,还不是想着多赢点钱,让咱们家重新过上好日子,我哪里错了我?”
“可你赢了吗?你赢过一次吗?”我气得哭,“你也少拿‘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当借口,你就是染上了赌瘾,你就是手痒!”
“行了行了,现在钱已经输了,爸也不想,你赶紧去找知州要钱,最好要他个两千万。”
“我不去!”我愤恨低吼。
我爸急了:“你不去谁去?难道你想看到他们上门要债,把爸的手脚砍去?明天一过,他们就要过来了,你今天赶紧去找贺知州要钱。”
“我说了我不去!”我气愤道,“贺知州难道欠我们的吗?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给我们钱。”
“就凭他是我们家女……”
“都说了,他已经不是我们家女婿!他不欠我们家一分一毫,你那么有本事输钱,那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说完,我气愤地将电话给挂了。
我坐到一旁的花坛上,气得直哭。
本来七百万的赌债就剩一半了,我找丹丹问问,指不定还能凑凑。
现在好了,又多了五百万。
近九百万的债,我还怎么去凑?!
这一刻,我真的好恨我爸。
我家都这个情况了,他为什么还不能认清现实,为什么总觉得贺知州跟欠了我们一样。
呵,找贺知州要钱,要两千万。
他真的张口就来。
可即便心里再怎么怨恨我爸,我也不能真的对我爸不管不顾。
然而近九百万的债务,我又该怎么在一天之内凑齐。
我翻开与贺知州的对话框。
如果在贺知州面前受点屈辱就能解决我家现在的困境,那么,那点屈辱又能算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给贺知州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在么?今晚回来吗?]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信息。
许是他在忙,没看见。
许是他看见了,却并不想理会我。
也是啊,既然是借钱,那自然是得当面找他借,这样才能显得有诚意。
可他昨晚发那么大的脾气,今天上午看着,那气也还没消。
没准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可我没时间了。
我收起手机,打算去他公司找他。
然而我刚站起身,一抹晕眩猛地袭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站着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渐渐明朗。
我揉着发凉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这日子过差了,我的身子也跟着变差了。
来到贺知州的公司。
我走进大厅,发现好几个人都一脸怪异地盯着我。
奇怪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贺知州的公司,他们至于用这样怪异的眼神看我?
心中正疑惑,忽然,一阵咒骂声从电梯口传来……
我听见他说:“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他说着,就从我身上退开,俨然没有半分留恋。
他甚至都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匆匆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走,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房门合上,房间里瞬间静得可怕。
暧昧的气息,凌乱的床褥,以及我这一身羞人的痕迹,都透着极大的讽刺。
眼眶泛起浓浓的酸涩。
很快,我的眼睛里就浮起了一层水雾,连灯光都开始变得朦胧模糊。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
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心爱的人是顾青青。
其实我还是有些不解,既然他那么喜欢顾青青,那么在意顾青青,那他为什么还要碰我。
为什么还要我给他生孩子?
生孩子都是很痛,很伤身体的。
难道他是害怕顾青青伤了身体?
越想,心里越是烦乱不堪。
我撑起身子,艰难地走到浴室里去洗漱。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绝对绝对不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生孩子。
我在厕所里蹲了好半天,又冲洗了好一会,这才回到床上。
要不是这会在贺家,我怎么也要出去买盒避孕药才安心。
不行,回头,那药还是得备着。
贺知州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了。
独自睡在这贺家,我的心里还是很没安全感。
我又起身去把房门反锁,心里这才踏实了点。
我将被子缠在身上,就这么亮着灯睡。
明明很困,身体也累,但就是睡得不安稳,一点轻微的响动,我都会被惊醒。
再次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多。
看来我也没睡多久。
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忽然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我连忙爬起来,掀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
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老院子都亮堂起来了。
院子里有不少人在来回晃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了半晌,我也没看出他们在干什么,便又回到床上。
只要事情不会关联到我就行。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第一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漫长。
要不是这个点不好叫车,说什么我也要回去。
反正贺知州都已经走了,我待不待在这,他也不会管。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刚才贺知州匆匆离开的时候,我应该跟着他,让他顺路把我送回去的。
算了,别想了,那男人不会那么好心。
我翻了个身,正强迫自己继续入睡,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神经一绷,问:“谁啊?”
“唐小姐,出事了,请您出来一下。”
我蹙了蹙眉。
这贺家出事了,让我出去做什么?
贺家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唐小姐?”
见我没应声,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听得我心里发慌。
虽然贺知州很让人生气,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这一刻能在我身边,至少他是贺家的人,我不会这么心慌。
“唐小姐,请您出来一下,唐小姐?”
“哎呀,跟她说什么废话,去拿备用钥匙来。”
是贺知州后妈的声音。
我蹙了蹙眉,几步走过去,将门拉开。
“什么事?”
后妈踮起脚朝我身后看了看,哼笑道:“知州不在啊。”
我没理她。
她打量了我一眼,又哼笑了一声,讥讽道:“啧啧啧,你穿成这样都没能留住他,可见他是有多讨厌你。
也就只有我那傻儿子眼瞎,居然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看她满面嘲讽的样子,我心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讽刺。
记得早前,我跟贺亦辰玩得好那会,贺亦辰曾带我见过他母亲。
也就是眼前这个贵妇。
那时候我家在这江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那会她待我可殷勤了。
又是夸我长得漂亮,又是夸我懂事,各种称赞我。
还说她儿子要是娶了我,那是她儿子的福气。
而今,我家族落魄了,她势力的嘴脸瞬间就显露出来了。
我知道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但我家族落魄了,你可以跟我划清界限,但也没必要这样踩着我嘲讽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冲她淡淡问:“这大半夜的,你们喊我是有什么事?”
贵妇朝房间里来回看,漫不经心地说:“我们贺家遭窃了,还请唐小姐下去配合搜身。”
“搜身?”
一听她这么说,我就直觉他们是在陷害我。
毕竟贺家这样的家族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遭窃。
而且它早不遭窃,晚不遭窃,偏偏我在的时候遭窃,这不是明摆着朝我来的么?
我冷冷道:“我没有偷东西,你们凭什么搜我的身?”
贵妇嗤笑道:“你见过有哪个小偷会承认自己偷东西的,你如果真的没有偷东西,又何必怕我们搜身?还是说,那东西就是你偷的。”
我蹙了蹙眉,看来她们是不依不饶了。
如果我坚持不下去,只怕她们更有话污蔑我。
罢了,就让她们搜吧,反正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就不信她们还能在我身上搜出朵花来。
我淡淡道:“那你们等一会,我去换个衣服。”
“换衣服就不必了,万一你趁换衣服的时候,把偷的东西又藏起来了怎么办?”
“你……”我气愤道,“那我就不下去了,你们要搜,现在就搜吧,还有这房间,你们都搜一下吧,也省得你们怀疑我把东西.藏在了这房间里。”
佣人询问般地看向贵妇。
贵妇哼道:“行吧,你要换衣服就换吧,也是,你穿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要以为我贺家养了只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呢。”
这贵妇说话难听至极。
我是真想不到,贺亦辰那样温润儒雅的人,他的母亲怎么会这样?
我来到浴室,把我的脏衣服又换上了。
出来时,贵妇还专门让佣人去浴室里搜了搜。
担心她们偷偷在浴室里放东西嫁祸我。
她们搜的时候,我还拿出手机把她们搜的场景录了下来。
贵妇瞥了我一眼,讽刺道:“装模作样。”
我没理会她。
反正如果这失窃的事情真的是冲我来的,那么我绝对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嫁祸我。
佣人把浴室和房间都搜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一直跟着她们在录视频,她们不好使坏。
以至于她们最后两手空空地跟贵妇说什么都没搜到。
贵妇冷哼了一声,叫我下去。
直到她们都出去后,我这才将手机收起来,跟着她们一起下去。
此刻,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除了还在到处寻找失物的佣人外,家里的管家、司机还有其他佣人全都站成了两排。
贺父坐在首位,脸色严肃。
不时地有佣人过来,说东西没找到。
贺父招了招手,让他们继续找,还说务必要找到。
看着这阵势,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贺知州很少主动联系我。
也不知道他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还一打打两个。
我本想回过去的,可想起他早上把我赶下车的绝情模样,我顿时又不想理他了。
“喂……”这时有同事喊我,“你去把这份文件打印两份,然后整理好拿过来给我。”
我连忙将手机扔进抽屉里,然后接过同事递来的文件往打印机那边走。
这一忙起来就没有停的,我也就俨然忘了贺知州打电话过来的事。
下午就跟上午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又忙又累,脚踝也痛,但是我感觉这样的生活也挺充实。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没一会,同事们都走完了,硕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
我靠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正准备走的时候,组长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
我本能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总裁室里打过来的。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担心总裁是有什么急事,我忍不住接了。
“送杯咖啡进来。”
一道很好听的男声,对方说完就挂掉了。
好在就只是送咖啡进去,这个我会。
我拖着高高肿起的脚踝,一瘸一拐地来到茶水间。
熟练地泡好咖啡,我端着咖啡往总裁室走。
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传出来一道好听的声音:“进来。”
随着门推开,我一眼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帅哥,正是早上我撞到的那个。
看来他就是这CE传媒的总裁了。
“您好,您的咖啡。”
我将咖啡恭敬地放在他面前,然后转身就走。
他却忽然喊住我。
我一怔,回身看他:“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他冲我笑了笑,又是那种令人炫目的笑。
难怪今天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看他看得移不开眼,就连我这种见惯了帅哥的人,都好吃他的颜值啊。
他扔了一份资料在办公桌上,冲我说:“这是公司最近在谈的一个项目,你回去仔细看看。”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有点懵。
他笑了笑,又说:“你熟悉下这个项目,到时候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我?”
我再次惊了一下,连忙解释,“我不是秘书组长,我是新来的,我没经验,我……”
“我知道。”他靠在椅背上,温和笑道,“现在已经下班半个多小时了,大家都走了,就只有你还在公司,证明你是一个勤奋的人,我想给你这个机会。”
我谦虚地笑着,不好意思说我是因为太累了,才在公司多待了一会。
他又说:“跟一个项目能学到很多东西,没经验不可怕,就怕你不肯用心去学。”
“我肯用心,我一定肯用心去学!”我连忙道。
能跟项目,学东西,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我才上班第一天,总裁就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搞得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拿过桌上的文件,冲他认真道:“总裁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这个项目,熟悉这个项目!”
男人笑了笑,冲我摆手:“好,你先下班吧。”
我正往外面走,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回去把脚踝处理下,如果伤到骨头,会留下后遗症。”
我内心瞬间划过一抹暖流。
这总裁对员工真的好好啊。
从总裁室出来,我宝贝地将文件收进包包里,这才离开。
工作了一天,我本来累得快要趴下了,但因为总裁给的那个机会,我整个人瞬间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在回去的路上,我正准备给丹丹打电话分享喜悦时,贺知州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我蹙了蹙眉,正犹豫要不要接。
忽然,手机屏幕一黑,手机瞬间关机了。
我直接懵了。
我中午看时,手机还有20%的电量呢,一下午我都在忙,手机都没碰过,那这20%的电量是怎么耗掉的?
我将手机重新开机,但还是瞬间关机了。
哎,看来这手机也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贺知州打电话给我到底是想干嘛。
就他那脾气,我没接他的电话,他肯定又老大的气。
我转头看向窗外,想着他早上的绝情,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发闷。
快入秋了,天黑得快。
回来的路上我又堵了会车,等到别墅时,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王妈没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我。
想来她应该在厨房忙。
其实说起来,我家虽然落魄了,但我也还算是幸福的。
毕竟我有王妈等我回家,有王妈给我做热气腾腾的饭菜。
一时间,连日来的消极情绪一扫而空,现在我心里是满满的充实感和对未来美好的期待。
然而当我走进屋子时,我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唇角。
只见贺知州正坐在沙发上,眸光森冷地看着我。
他的指间夹着烟,烟雾漫过手腕,萦绕在他周身,令他整个人看起来阴冷又压抑。
我的心猛地跳了跳。
心慌之余又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好像也没做让他生气的事吧。
倒是他早上过分得很。
我安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满屋子寻找王妈和佣人的身影。
平时这个点,王妈和佣人都在屋子里忙。
而今天,整个别墅寂静得可怕。
似乎知道我在寻找什么,贺知州冷冷道:“不用找了,我给他们放假了。”
“哦……哦……”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好。
热闹的别墅突然这么安静,我都有些不适应。
贺知州还坐在沙发上看我,那阴冷的压迫感,愣是让我不敢动,也不敢说什么。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我不想承认的事实。
那就是我越来越害怕这个男人了。
他一个眼神就能叫我背脊发凉。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以前竟然被我踩在脚底下作贱。
他一直没说话,我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我肚子是真的好饿,一天都没吃东西。
本以为回来就能吃上热饭热菜,没想到吃上的却是,他这般阴冷压迫的眼神。
我正想着要不要先去厨房鼓捣点吃的,那男人终于发话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一愣,连忙道:“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
他呵笑了一声,起身朝我走来。
他一靠近,我的心更慌。
他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眼神冷如寒霜:“知道我今天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我摇头。
加上我来不及接的那个,不就三个?
他抬手摩挲着我的脸。
修长手指带着薄茧,也带着一抹让人惧怕的威压。
他的手指慢慢下滑,停在我的脖子上。
看着他阴鸷的脸色,我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总感觉他会用他那有力的大手掐断我的脖子。
果然,下一秒,他收拢五指,瞬间扼住了我的脖颈。
我诧异地抬起头,就对上了他冰冷的眸子。
心头一紧,我小心翼翼地问:“又……又怎么了?”
贺知州眯着锐利的眸子,凑近我:“我怎么感觉你对这个‘舞蹈盛会’挺感兴趣的,你该不会也参加了吧?”
“没没没……”我赶紧摇头,语气坚定。
贺知州冷哼:“没有最好,那可不是你能参加的活动。”
我满心不解。
一个舞蹈盛会而已,我为什么不能参加。
但此刻我也不敢多问了。
贺知州警告完我后,又接了一个电话。
好像是他白月光打来的。
他一边接,一边往窗边走。
说话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
我瞅着他,心头又忍不住泛酸了。
他对我,就从来都没有用过这般温柔的语气。
不想听他和白月光说情话,我自觉地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我隐约听见贺知州跟白月光说他明天要去A市出差。
这样一来的话,他明天就更加不可能去观看那舞蹈盛会了。
想到这里,我彻底放下心来。
本以为贺知州跟白月光通完电话后,就会去找白月光。
没想到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
他正靠在窗子上抽烟,眸光失神地看着窗外,像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敢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往床上走。
“过来!”
刚走到床尾,男人清淡的嗓音便传来。
我怔了下,然后转身,听话地朝他走去。
走到他面前,他长臂一伸便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按进他怀里。
淡淡的烟草气息传来。
我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眸中隐隐浮着一抹忧郁。
这一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老实温顺的贺知州。
他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
那眼眸专注又深邃,像是透着深情。
若非知道他心里有白月光,我都要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摆正心里位置后,我冲他扬起一个招牌式笑容,问:“怎么了?跟白月光吵架了?”
贺知州蹙了蹙眉,眸中的忧郁瞬间散去,那眼神又变得锐利黑沉。
他冷哼:“我跟谁吵架,都不会跟她吵。”
“……哦。”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贺亦辰说得果然没错,那白月光在他心里果然是最特别的。
“我明天一早要去A市出差。”贺知州忽然又说。
我点点头,象征性地问:“要去几天啊?”
“你希望我去几天?”男人反问我,一双深沉的眼眸紧盯着我。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别开视线,笑道:“你需要去几天就去几天嘛,工作上的事,自然是得办完再回来不是?”
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挺冷:“你好像巴不得我多去几天,最好是永远都别再回来,对吧?”
“我哪有!”
瞧瞧,这男人又开始多疑了。
贺知州冷冷淡淡地推开我:“收拾一下,明早跟我一起去A市。”
“啊?”
我惊了一下,忙道:“我……我不去。”
“不去?”贺知州斜睨着我,眼神有些危险。
我磕磕巴巴地道:“A市那么远,我……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不宜出远门。
你要是觉得出差无聊,那你也可以把你白月光带上啊。”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惹到他了,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我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也别生气,我是真的不想去A市。”
明天我还要去参加那舞蹈盛会,还要去挣那三百万。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跟他去A市。
贺知州不急不缓地抽着烟,眼神阴冷地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我不安地绞着双手,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一根烟燃尽,他掐灭烟头,语气淡淡:“不想去就不去吧。”
我顿时松了口气。
他直起身子朝外面走,经过我身旁时,他侧眸看了我一眼,语气清冷:“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别做让我生气的事。”
“嗯嗯,我一定乖乖的。”我坚定地作着承诺。
他没有再看我,径直地走了出去。
他可能是生气了,一晚上都待在书房里。
王妈熬了参汤,让我给他送过去。
我想着讨好他也没错,于是顶着一张灿烂的笑脸给他把汤送了过去。
可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我,让他趁热喝,他也没理我。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失眠了。
脑海里总想起以前我对贺知州的种种欺压。
以前他也会讨好我,对我体贴入微,但我亦是一个眼神也没赏给他。
如今他这般对我,也算是我自己活该。
翌日我醒来时,贺知州已经走了。
王妈说我没有心,明知道贺知州今天一早要去出差,不知道起来送送他。
还说贺知州走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
说如果我能送送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倒是觉得王妈想多了。
我又不是贺知州的白月光,白月光送他,他才会高兴。
我送他,只怕是会给他添堵。
下午的时候,我给陆长泽发了条信息。
问他要不要自己准备造型和服装。
他说不用,说他们都会统一准备。
我只需要把自己要跳的舞蹈名报给他就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傍晚。
舞蹈盛会是七点开始,但报名参加的舞者得提前两个小时过去。
我过去的时候,后台已经到了很多人,一眼看去,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啧,不得不说,陆长泽他们的审美还真不错。
报名参加的人很多,我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专门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了。
许是念了几分‘旧情’,我才刚到一会,就被陆长泽叫到了一个单独的化妆室。
跟在陆长泽身后走的时候,旁边还传来了不少闲言碎语。
不过无所谓,闲言碎语又淹不死人。
我的目标是那三百万,再多的闲言碎语也阻挡不了我。
来到单独的化妆室,陆长泽笑看着我:“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我好笑道:“我既然报了名,那自然是要来的。”
“贺知州不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他?还有,你也别跟他说这事,反正也就是今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长泽垂头点燃一根烟,他抽了一口,笑道:“你来这里,是为了那三百万吧?”
我歪头看他:“瞧你说的,那外面来的,不都是为了这三百万?”
陆长泽点头笑:“其实你也不用来,直接开口找知州要就行了,他大方,你开口,他给你的,定然也不止三百万。”
咝!
他这话我就不怎么爱听了。
我也可以靠自己赚钱啊,为什么非要找贺知州要。
再说了,人家贺知州也不欠我的。
我淡淡道:“服装呢?我先换上吧。”
陆长泽盯着我看了两秒,笑得意味深长……
我防备不及,整个人急促的往前撞去。
这得亏是系了安全带,不然我铁定得撞到玻璃窗上去。
“下车!”
我还没回过神来,贺知州就急促地赶我下车。
我看了看外面拥挤的车流,还有那紧迫的时间,小声地跟他商量:“可不可以先把我……”
“我叫你下车!”
贺知州忽然冲我低吼了一声。
我被他吼得一怔,心也跟着抽了抽。
他脸色很沉,眉眼间尽是焦急。
他当真是爱顾青青爱到了极致啊,顾青青一个电话,他就急成这样。
我抿唇,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下了车。
我一下车,他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我怔愣地站在马路上,眼眶发热,直到身后响起了车喇叭声,我才回过神来,慌忙往路边穿行。
这个点这个路段根本就打不到车,公交车也不会停。
我只能按着导航往那家公司的方向跑。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贺知州的。
他要么一开始就别送我,我在家门口打车多方便啊。
既然送了,又把我扔在半路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我心里就一阵难受。
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指望他。
怕迟到,我跑得有些快,脚上穿的又是高跟。
毫不意外的,我的脚崴了。
我忍着疼,又跑了一公里路,这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EC传媒公司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脚踝疼得哟,我整个人差点没跌地上去。
不过所幸的是,我在报道时间的前五分钟赶到了公司。
我急忙付了钱,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大厦里面跑。
看来这家公司的规模不小,大厦很高,里面看起来很高档。
我至今都有点想不通,像这样规模的公司,怎么连面试环节都省去了,直接录用了我?
正想着,我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正要狼狈地往地上扑,那人急忙揽住我的腰,将我扶稳。
我连忙道谢,一抬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眼前是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男人。
甚至比贺知州还好看。
“没事吧?”那人冲我笑问。
他这一笑,更是令周围一切都失色。
我摇摇头:“没,没事。”
他这才放开揽在我腰间的手,说:“走路小心点。”
说完他就往专用电梯通道走。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回想他的容貌,又隐隐感觉他的眉眼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多想,我一瘸一拐地往电梯口冲。
人事部在16楼,我上去的时候,硕大的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家都在认真工作。
我拘谨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找了个人问:“你好,我是新来报道的。”
“哦,是叫唐安然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
她说:“你跟我过来吧。”
我连忙谦恭地跟在她身后,脚踝上的疼也顾不上了。
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有人喊她:“哎,她就是新招的秘书?”
给我带路的女职员说:“是啊,就是她,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么多人来面试都没通过,她居然就凭一份几乎空白的简历就通过了,也不知道主管咋想的。”
我低眉顺眼,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毕竟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
茶水间的女职员笑道:“估计是看中了她的形象,还别说,她还挺有文秘气质的,瞧瞧她那张脸,多标志。”
咦?真是这个原因么?
那我还真得感谢我爹妈赐给了我一副好皮囊。
“得了吧。”带路的女职员哼笑道,“咱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花瓶,她要是做不好事,到时候还不是得卷铺盖走人。”
我抿唇,心里还真的有点发虚。
毕竟我学的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到时候我一定会努力去学。
那两人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带路女职员直接带我去办了入职手续,录了信息后,就让我自己去总裁办报道。
总裁办在20楼,我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在忙。
我想找个人问问我的工位在哪,我该干什么,但是没人理我。
而且我站在过道里好像也挡了他们的路,他们经过我时,我听见了很明显的嫌弃声。
所以我只能尽量往边边站。
忽然,有人扔了一沓资料给我,叫我去打印。
我瞬间觉得有活干了,连忙点头,然后抱着资料兴奋地往打印机那边走。
幸好我在网上查过那种大型打印机该怎么用。
然而资料打到一半,打印机就没墨了。
换墨我不会啊。
刚好旁边有个人经过,我连忙喊住她,让她帮我换换墨。
她嫌弃地瞅了我一眼,说:“你咋回事啊,墨水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换,你还干什么干?”
她虽这么说,但还是过来帮我换了。
我笑着冲她说:“谢谢。”
然后又趁机问,“我是新来的,今天刚来报道,请问我的工位在哪?还有我的工作该谁分配啊?”
“笑死了,你一个新来的哪有什么工作分配,先做这些打杂的再说,至于工位,自己去仓库搬。”
我:“……”
这跟我想象中的文秘工作有点不一样啊。
正想着,办公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门口的方向,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也好奇地看过去,这才发现有一个帅哥进来了。
而那个帅哥就是刚才在一楼大厅,我撞到的那个。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叹。
这个男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
只是看着他的眉眼,我还是感觉有点熟悉。
就是想不起来这眉眼究竟是在哪看过。
那男人径直地往总裁室的方向走。
我好奇地问帮我换墨的同事:“嗳,他谁啊?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吗?”
同事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我说:“不该问的别问!”
我满心无语。
这问题不该问吗?这问题不是很正常?
资料打印完后,我就去二楼的仓库搬工位。
因为脚踝扭了,那工位我搬得特别艰难。
搬上去后,我累得坐在椅子上起不来。
歇了好一会,我才又把工位慢慢地拖到角落里,免得挡了同事们的路。
一上午都不清闲,不是帮他们打印文件,就是给他们端茶倒水。
中午的时候,我累得饭都不想吃,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下午是同事把我喊醒的,让我去给她冲咖啡。
我忘了我的脚踝肿了,猛地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疼得差点没晕过去。
同事瞅着我,嫌弃道:“让你冲个咖啡跟要了你命似的,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省得你瘸了还得赖我。”
我诧笑地说了句:“抱歉。”
同事走后,我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我点开一看,直接惊讶到了,竟然都是贺知州打来的。
我唇角抽搐了一下,真想说“你特么有病”!
但他现在发达了,不是以前人人可欺的那个‘老实鬼’。
我忍着骂他的冲动,僵硬地笑道:“贺总,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还要去做事,拜了哈。”
“李四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贺知州忽然沉沉地问,语气里含了丝冷意。
我蹙眉:“什么李四可以,你就不可以?你在说什么?”
“刚刚,你让李四拿一千万出来,你就陪他玩一夜,那我拿一千万出来,你为什么不肯陪我一夜。”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刚刚那是知道李四拿十万就已经是下血本了,拿一千万那就是要他的命,所以故意说了个一千万激李四的,没想到这男人还当真了。
贺知州走到我面前,他抽了口烟,吐着烟圈道:“你家现在不是很缺钱么,只要你陪我一夜,一千万就是你的了,如何?”
我暗暗收紧身侧的手。
其实他这么做的目的我也清楚,无非是用钱羞辱我。
极力地忍着心头泛起的酸涩,我冲他冷笑道:“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了?对,我家现在是很缺钱,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挣钱。”
说完,我就急忙跑出了房间,泪水却已经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其实人的情绪真的很奇怪。
以前那些跟着我混的人无论怎么羞辱我,我都不觉得难过。
可贺知州的羞辱却不一样,他的羞辱很轻易就能让我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疼痛。
我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大厅,却一眼看见我那穿着外卖服的哥哥正被张三李四等人围着羞辱。
我哥为了一沓红票票,竟然朝他们下跪。
一瞬间,我坚守的自尊和骄傲轰然倒塌。
我捂着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哥为了筹钱,尚且能做到如此,而我,不过只是被贺知州羞辱一番就能得到一千万,我又在傲什么?
我骤然转身,拼了命地朝着楼上跑,期盼着那个男人还没有走。
冲进包间,我一眼看见贺知州坐在沙发上。
他像是知道我会去而复返,正笑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冲他问:“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以前对你百般羞辱?”
还不待贺知州说话,我又道:“行,只要你能帮我家还清债务,我随便你怎么羞辱,想羞辱多长时间都可以。”
贺知州垂眸看着杯中的酒,笑问:“让你做我的地下情人也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以。”
他把他妻子的位置抢了过去,留给他白月光,却要我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呵,多么直白的羞辱啊。
第二天,我爸一回来,就激动地冲我和我妈说,我们家的债务都还清了。
我妈喜极而泣,问我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爸说是贺知州还的,还说贺知州为他们置办了一处环境很好的住所。
一瞬间,我妈将贺知州给夸上了天,直说贺知州一定是太爱我了,才肯这么帮我们家。
我听着只是笑笑。
下午,贺知州的司机就过来接我了。
我爸妈不疑有他,以为我还是贺知州的妻子,认为贺知州是接我过去享福的,殊不知我是去做贺知州的情人,供他肆意羞辱消遣的。
贺知州现在住的是我家以前的别墅,别墅里的管家佣人也都还是原来那一批。
仆随主子。
以前他们没少随我一起羞辱贺知州。
如今贺知州还肯用他们,可见贺知州心胸还是挺宽广的。
就是不知道他对我会不会也那般仁慈。
想起在包间时,那个男人的羞辱,我的心情又有些灰败。
我与这些仆人到底不一样,他们顶多就只是在言语上羞辱贺知州几句。
而我对贺知州不光骂,还打,还当着很多人的面朝他的脸上泼过酒。
回忆起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我都有点头皮发麻。
哎!
早知是如今这般光景,我当初就该对他好一点的。
王妈将我领到房间门口:“小姐,先生让你在里面等他,而且……”
王妈欲言又止:“他还交代,在他回来之前,你务必要将自己洗干净。”
我心酸地咬唇。
果然是明明白白的羞辱。
可怎么办呢?
既然答应了做他的情人,我就该有抛却尊严的觉悟。
这个房间是我跟贺知州之前住的房间。
一切还是和原来一样,却又不一样。
以前,床边上有一个地铺,那是贺知州睡的,而我则睡在床上,永远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警告他,不准靠近床边半步。
而今,地铺没了,我的傲气也没了。
那个老实温顺,任我欺负的上门老公……也没了。
往事不可追忆,我忍着心头的酸涩,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我便躺在床上等贺知州回来。
既然是情人,那我就做好情人的本分吧。
虽然现在物是人非,心里有诸多酸楚,但想想,情况也不算太坏。
至少我家的债务都还清了,我爸妈可以安心过日子了,我哥也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更不用为了一沓钞票向人下跪。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慰。
不知道贺知州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几日劳累奔波,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隐约感觉身上压着一抹沉沉的重量。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压在我身上的人是贺知州。
而且他的手还在我的衣服里!
“你……你大胆!”
条件反射地,我扬起手就去打他。
只是下一秒,我扬起的手便被他狠狠扼住。
他讥笑:“都落魄成这样了,千金大小姐的脾性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
我恍惚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如今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我,只是他低贱的情人。
我缩回手,低眉顺眼地说了声‘对不起’。
他哼笑了一声,起身去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我紧张地绞着手指。
其实在开始喜欢他之后,我并不排斥他的触碰。
但,情投意合的欢好,与他带着报复羞辱性的占有还是不一样。
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我想逃,却又不能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洗完了。
浴室的开门声刺激着我的神经。
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总裁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打断了张秘书的发言。
张秘书蹙了蹙眉,面露不悦。
总裁倒是冲我和善地笑道:“没事,你可以先接电话。”
我默默地把电话挂了,并调成了静音。
我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总裁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去成长,去学习,那是我的荣幸,也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
我应该好好珍惜,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冲张秘书道:“张姐,您继续说。”
张秘书看了总裁一眼,然后冲我点了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我将张秘书讲的要点,还有话术技巧都记了下来。
虽然会议只持续了短短一个小时,但是我感觉受益良多。
从总裁室出来的时候,我朝外面看了看,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我连忙掏出手机看。
可奇怪的是,手机上竟然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我本以为我没接贺知州的电话,那男人一定会一直打,就跟那天下午一样。
可除了我拒接的那个之外,他一个都没再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我反而越心慌了。
坐上车,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他回拨了过去。
可连着拨了两次,他都没有接。
也不知道他是生气,故意不接我电话。
还是他已经在贺家忙了,没听见电话铃声。
我心里期盼着是后者。
这个点,霓虹灯亮起。
路上的车多,行人也多,我还堵了会车。
回到别墅的时候,都已经快八点了。
院子里静悄悄,别墅里黑漆漆,俨然一个人都没有。
我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贺知州是已经去贺家了。
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逃避着不去贺家吧。
随便他怎么想了。
我收拾着包包下车,心想今晚贺知州不在,我可以多点时间来研究这个项目了。
然而我刚走到大门口,一股蛮力忽然猛地扯住我,将我狠狠地抵在门板上。
我惊叫了一声,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贺知州。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阴鸷得有些骇人。
猩红的眼眸里泛着明显的戾气和恨意。
我的心瞬间收紧,我惊愕道:“你……你还没去贺家啊。”
他死死地按着我的肩膀,那股狠劲,像是要将我的肩膀捏碎。
他沉声开口,声音冷如寒霜:“为什么拒接我的电话?”
“对不起,我当时在开会,我……”
“开会?”贺知州森森地笑了起来,冰冷的笑声中满是讥讽,“你一个刚到公司三天的新人,你有资格去开会?唐安然,撒谎也要撒个像样点的,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好骗?”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
“闭嘴!”贺知州骤然低吼了一声,一拳头狠狠地捶在我的耳侧。
我吓得尖叫,惊恐地看着他。
他微垂着头,胸腔剧烈起伏,那阴狠的模样,像是要弄死我。
“贺亦辰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极好的,像贺家举办这样的宴会,他一定会早早地在场帮忙。
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
你刚刚,是跟他在一起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即便此刻怕极了他,我也要反驳。
“我没有跟贺亦辰在一起,一直一来我都没有跟他联系过,我刚刚是真的在公司开会!”
我说得那样坚决,可换来的却只是他冷冷的嗤笑。
“你真的谎话连篇,唐安然,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真心对待!”
他说完,骤然将我狠狠地甩在地上。
我整个人瞬间扑倒在门口的台阶上,手掌和膝盖传来钻心的痛。
我痛苦地爬坐起来,发现手掌磨破了一大块皮,渗着血。
贺知州走到我面前,他阴冷地俯视着我,声音冷酷到了极点:“你真当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千金大小姐,我告诉你,我想弄死你,那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这是贺知州第一次用这样森冷的眼神看我,那黑沉的眼眸里泛着浓浓的杀意和戾气。
我浑身发抖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我才真正地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可能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弄死我。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供他玩弄的情人,在他眼里,连个宠物都不如。
心脏抽痛得厉害。
我篡紧手,让掌心的痛提醒着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再失心了。
“跟我去贺家。”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往车上走。
我忍着膝盖上的痛,从地上爬起来。
即便这样了,他也没打算放过我,还要送我去贺家受辱。
看啊,他是有多么憎恶我。
而我之前,又是哪来的自信,总幻想着他会不会是喜欢我的。
是因为他帮我们家还清了债务?
还是因为他肯借我一千万?
亦或是,他给我配了辆车?
呵,那不过是因为他为人大方,又或者是他心情好,随意赏我的恩惠,亦或是他羞辱我的筹码罢了。
可无论因为什么,那跟‘感情’又有什么关系。
我坐在后座上,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自嘲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不会了。
我真的再也不会,把他的那点‘恩惠’当做是喜欢了。
再也不会了!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我将受伤的手摊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夜景繁荣,是我所熟悉的。
以前,我最喜欢跟丹丹一起逛夜景了。
这座城市的每个地方,我们几乎都逛过。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处处都是熟悉的气息。
可这一刻,我蓦地想逃离了,逃离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城市。
因为这座城市,有贺知州。
我想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可是,我逃得了么?他会放过我么?
原来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上他。
车子在贺家老宅的前院停了下来。
此刻可以看到院子里停满了车,贺知州停的车位还是贺家的佣人事先给他留的。
“大少爷。”佣人熟练地接过他的外套,冲他道,“宾客都到齐了,二少爷也到了,现在就等您了。”
贺知州回头朝我看了一眼,眸光淡漠,眉间透着薄情。
我紧了紧身侧的手,收拾好情绪,默默地从车上下来。
“啊!”
然而我的脚刚落地,剧痛的膝盖就承受不住重力,我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喂,哪位?”
“安安……”
一听这温柔的称呼,我的心头就发紧。
是贺亦辰。
贺亦辰的声音里满是受伤:“现在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愿意接了么?”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其实之前,我与贺亦辰并没有明确情侣关系。
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承诺,有的,只是那股说不清的懵憧感觉。
可我依旧对他总是抱有一股歉意和内疚。
他欲言又止地问:“昨晚……你没事吧?”
我想,我昨晚叫的那一声,还有那不受控制的媚音,他都听到了,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抿唇道:“没事,就……成年男女间正常的行为。”
贺亦辰忽然静默了,只听见他微沉的呼吸声。
以前,我与他彼此懵憧地喜欢,而今,这份感情竟成了我们两人的枷锁和负担。
我想挂电话了:“如果没别的事……”
“安安,出来见一面吧。”他忽然说,语气里的伤感更添几分。
我有些不忍,但想起贺知州的警告,我还是拒绝了:“抱歉,我今晚不太舒服,想早点休息。”
“呵……”他苦笑,“你现在就真的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么?可就算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有些话也该说清楚,不是么?”
他说得也没错,有些事情,确实得说清楚。
这样他才能彻底断掉对我的期盼。
可是贺知州的警告……
“安安,出来见一面吧,我知道你不愿意单独见我,所以,我把丹丹也叫上了。
就当是老同学一起聚一聚,可以么?”
男人的语气卑微伤感,我的心里愧疚又难受。
我微微叹了口气:“好,地址。”
地址是一家茶餐厅。
我过去的时候,赵丹丹和贺亦辰都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等我。
“安安,站着做什么,快过来。”
贺亦辰看见我,忙过来拉我。
我避开他的手,坐到赵丹丹身旁。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脸上是令我愧疚的失落。
我一坐下,赵丹丹就搂着我的肩,担忧地问:“你昨晚怎么突然回去了,没事吧?”
还有,大热天的,你咋还穿长袖长裤,领子还这么高,不热么?
她说着,还去拉我衣领。
我赶忙按住她的手,诧笑道:“有点感冒。”
抬起头时,正对上贺亦辰复杂的眼神。
我尴尬地别开视线,心里有些气贺知州,硬是要在我身上弄很多痕迹,尤其是脖子那,简直没眼看。
贺亦辰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温开水。
赵丹丹嘿嘿地笑道:“还是亦辰对咱们安安体贴,从一开始,亦辰就最宠咱们安安了,你俩要是……”
“丹丹!”
我打断她的话,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们说清楚,免得造成一系列不必要的误会。
我看着他们,认真道:“我喜欢上贺知州了。”
“……啊?”赵丹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而贺亦辰则眸光深沉地盯着我,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吐口气,冲他道:“对不起。”
贺亦辰撇开脸笑了笑:“没必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上他,也谈不上是对我的背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里,似有若无地闪过一抹阴鸷冷光。
然而怎么可能。
他那般温文尔雅,气质温和,从未冷过脸,又怎会有那种眼神。
定是我看错了。
赵丹丹还是无法相信地道:“安安,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贺知州啊,他当初趁人之危,咱们有多厌恶他啊,你咋就……”
“我跟他结婚的那三年,发生了很多事,而且,感情的事哪说得准。”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又要离婚?”贺亦辰忽然紧紧地盯着我。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紧,没说话。
赵丹丹气道:“还不是那个男人记仇,发达了,翅膀硬了,就把咱们安安给踹了。”
“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跟他在一起?”贺亦辰依旧紧盯着我。
而这个问题一时间令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要是说,我现在是以情人的身份跟在贺知州身边,任他羞辱。
以丹丹的脾气,只怕是要提着刀冲进贺知州公司了。
本来过来这一趟,是想跟他们把所有事说清楚。
可现在发现,根本就说不清,有些事也不好说。
贺亦辰忽然又道:“我今天去拜访过叔叔阿姨了。”
“啊?你去拜访了我爸妈?”我有点惊讶。
贺亦辰点头:“他们还不知道我哥跟你离婚了,他们还说,你们家的债务是我哥还清的。
所以安安,他都不要你了,你却还这般无名无分地跟在他身边,是为了还他这个人情么?”
“我……”
其实抛却那‘情人条约’,简单来说,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赵丹丹气道:“那要真是这样, 那男人还不得趁机狠狠报复你啊。”
我故作轻快地笑道:“没有,他没有那么坏。”
“没有才怪!”赵丹丹愤愤不平地道,“他要真是好人,当年会趁人之危?”
其实我想说,当初那场同学聚会上,贺知州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但是想想,好像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赵丹丹依旧满脸不忿:“本来同学聚会都没请他,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要不是他,你现在只怕都已经跟亦辰在一起了,指不定有多幸福,都怪他,毁了你,好气!”
我笑着顺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别气,他真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劲。”
“反正就是怪他,我的安安这么好,应该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便宜他也就算了,他现在发达了,竟然还不要你,气死我了!”
赵丹丹越说越气,我只能不停地给她顺气。
她啊,就是火爆脾气,每次去我家,我哥都还得跟她吵一架。
“安安,你不要喜欢他了,他那么坏,而且又不喜欢你,你要是失了心,那以后痛苦的就是你自己啊。”
“放心,不会的。”
我是这样跟丹丹保证的,可是想起贺知州的白月光,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泛酸。
以后的事啊,真的难说。
贺亦辰忽然眸光幽深地盯着我:“安安,你欠他多少钱,我来帮你还。”
还不待我开口,身旁忽然传来一道幽冷的轻笑:“你帮他还?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帮她还?”
房间里一片昏暗,寂静的房间里除了我,哪里还有半个人。
难道贺知州没有回来?
我连忙下床往外面跑。
因为双腿酸软,下楼的时候,我差点从楼上栽下来。
王妈正在收拾客厅,看见我,连忙问:“小姐,您醒啦,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摇摇头,冲她问:“先生回来过吗?”
“没有呢。”王妈说,“小姐要先生回来吗?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连忙朝她摆手。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贺知州,梦见了他羞辱我。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汗湿了。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失落地朝着楼上走。
已经九点多了,看来贺知州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回到房间,我先去洗了一个澡。
可整个人还是很昏沉,身上也难受,浑身又沉又痛。
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发烧了,我找王妈要了两粒退烧药。
吞下药后,我很快又睡了过去。
一整夜,我的意识都在现实和梦境里徘徊。
我总感觉贺知州回来了,就在床边看着我。
可那又像是一个梦。
我整夜都昏昏沉沉,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但我感觉我的烧还是没退下去。
我整个身子还是难受得厉害。
王妈进来给我送早餐。
她见我脸色不好,探了探我的额头,说还是很烫,然后又去给我拿了两粒退烧药。
我问她晚上贺知州回来过没有。
王妈摇头。
我失神的看着窗外,心里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但更多的还是着急。
今天一过,要债的就要上门找我爸了。
不行,我不能一直这么等着贺知州回来,万一他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我还是得去找他。
来到贺知州的公司,我依旧能听见很多闲言碎语。
皆是嘲笑我和我爸的。
说我们是狗皮膏药,瞧见贺总发达了,就死皮赖脸地黏着贺总,怎么甩都甩不掉。
说我们不要脸,明知道贺总喜欢的另有其人,还一厢情愿的认为贺总喜欢的是我自己。
我没有理会那些嘲讽,径直的去了总裁办。
然而秘书小姐姐却告诉我,贺知州带着顾青青出去了。
我问贺知州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小姐姐爱答不理的跟我说了句‘不知道’。
我着急的在休息室里等了半个小时。
然而贺知州没等到,我整个人却是头重脚轻,晕乎得厉害。
这样不行,退烧药对我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我还是得去一趟医院。
人清醒了,才好找贺知州借钱。
打车去到医院,查完血,做完各项检查,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的结果就是风寒引起的高烧,因为高烧不退,要挂水。
我独自坐在输液大厅里,翻看着手机。
昨晚我问了贺知州两次回不回来,可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我惆怅的盯着聊天界面看了一会,忽然一阵尿急。
我连忙起身,取下吊瓶往外面的洗手间走。
可是我还是得一个人帮我把吊瓶举着,我才好上洗手间。
正四处张望,忽然一抹熟悉的人影印入眼帘。
赫然是贺知州。
我张了张嘴,正要喊他。
忽然他的白月光跑过来,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知州哥哥,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拿了结果就在下面等着我么?”
贺知州揉了揉她的头发,眉眼柔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听着他对白月光说的话,我再看向我手里的吊瓶和手背上的针头,鼻子顿时泛酸,眼眶也跟着浮起了一抹水雾。
“哎呀…”白月光嘟着嘴,娇俏的冲他说,“我就只是上来抽个血,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两人就转过身,朝这边的电梯口走来。
我下意识的侧过身,垂着头,企图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
然而那白月光还是眼尖地发现了我。
“唐小姐?”
她的声音里带着惊讶。
我极力的调整好心情,转过身,脸上努力的朝他们挤出一抹笑容。
“真巧啊,贺总,顾小姐。”
顾青青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唐小姐认识我?”
我淡淡的笑:“顾小姐不也认识我?”
顾青青似是有几分尴尬,她状似委屈的看向贺知州。
贺知州眯了眯眸,冷冷的看向我。
他肯定是生气了。
因为我惹得他白月光不开心了。
这可不行啊,我可不能惹他白月光生气。
毕竟我还得找他借钱。
我忙冲顾青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顾小姐是贺总的心尖宝,公司里谁人不知,我自然也就知道顾小姐了。”
顾青青抿唇,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当真是清纯得很。
可不知为何,贺知州看我的眼神好似更冷了。
难道我那句话又说错了?
就在我暗自反省的时候,顾青青忽然冲我关切地问:“唐小姐,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发烧而已。”我友好地赔着笑。
顾青青让我要照顾好身体,紧接着,视线瞥向我旁边的女厕:“唐小姐是想上洗手间么?可你正挂着水,怎么上?”
我一怔,对她这个问题,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忽然凑到我面前,难过的看着我:“你病了怎么一个人来医院?没人陪你吗?
还有,你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吧。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要不是知州哥哥一直陪着我,我也一定会哭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娇贵的公主。
而我曾经也是公主。
我曾经生病的时候,贺知州衣不解带的在我床前伺候,给我端茶倒水。
他从来都不会让我一个人来医院,他总会陪着我。
那时候,我竟还不知珍惜,总是冲他恶言相向。
而今,他发达了,终于再也不用忍受我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他心爱之人的身边了。
心中的酸涩越来越浓郁,充斥在我整个心间。
我感觉我都快哭了。
我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说:“还好,小病而已。”
“走吧。”
贺知州忽然冲顾青青说。
顾青青一脸担忧道:“可是唐小姐要上洗手间,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我刚想说不用,贺知州便面无表情地道:“她有的是本事,用不着我们帮。”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我。
而我忽然想起借钱的事,下意识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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