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氏女家风清正、铁骨铮铮,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起身:“既如此,我们便一道去京兆府分辨分辨。”
季清晚起身要走。
贺瑾州拂袖:“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速速把人打发了,这事也就算了。”
贺老夫人跟着劝道:“清晚,你是个识大体的,如今贺家的声誉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三思啊!”
贺老夫人眼神恳求。
季清晚当真要被气笑了。
她转向花娘:“你说孟氏是你楼里的姑娘,可有证据?”
花娘灿然一笑:“当然。”
“夫人请看,这是月娘的卖身契。”
贺瑾州怒声:“这没签字认可的东西也配叫卖身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来人,将夫人还有这群人给带下去。”
“哟呵,这么热闹呢。”
季清晚正准备让云一动手,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众人扭头,一眼就瞧见那张鬼面具。
当即跪了下来。
“参见安王。”
在场的人纷纷行礼。
“免礼。本王路过,听说此处正在办喜酒……”
贺瑾州赶紧上前道:“安王能来,是我们的荣幸,还请上座。”
萧屿澈瞧扫了贺瑾州一眼,语气嫌弃:“是你啊!长得人模狗样,怎地就不能干些人事呢?”
“本王记得没错,你娶过正妻了吧?”
贺瑾州:“……”
贺瑾州脸色瞬间就红了,其他人也都憋着笑。
季清晚上前:“民妇有一事,想请王爷做主。”
安王点头:“本王考虑考虑。”
季清晚让花娘将卖身契递过来,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萧屿澈:“这还不简单,这在场的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混迹花楼的,让他们辨认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瞬间有胆大的去凑热闹,辨那身契真假,一个个扯着嗓子喊:“是真的!这花娘没撒谎。”
“上面虽没签字,但按了手印,一样的。”
那这说假话的就是贺瑾州与她那平妻了?
瞬间,刚刚指责过季清晚的人都十分同情。
这季家女还当真是惨,夫君为了保一个花楼女居然把身为正妻的她给推了出去。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孟月姗跌坐在地。
为完了,一切都完了。
“把人带走。”
花娘一挥手,那群打手就要去拉孟月姗。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夫君……”
“住手!”
贺瑾州沉着脸:“你想怎么样?”
花娘笑得一脸满意:“十万两银子。买你的小娇妻如何?”
“十万?你这不是抢钱吗。”
花娘漫不经心:“那我就只能把人给带走了。”
说着,那群人又要去拿孟月姗。
“住手。”
这时,季清晚忽然开口了,她脸色平静:“这钱我们出。”
花娘笑得十分满意:“还是少夫人大气。”
“绿竹,去拿钱。”
孟月姗含泪望向贺瑾州,若她的卖身契落到季清晚手里,她一辈子就要受人挟制了。
贺瑾州气得要吐血,然而瞧着孟月姗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咬牙道:“不劳夫人费心,这钱我出。”
说着,让人去拿了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花娘满意离开。
然而这场婚礼却进行不下去了。
大晟法律,曾入贱籍着,不可为正妻、平妻。
贺老夫人当场直接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