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琉璃陆陨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由网络作家“沈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样的伤疤,并不是一次两次能留下来的,而是许多次。沈琉璃神色微沉,眸子不知不觉开始泛红。“告诉姨姨,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听到她的话,陆子逸几乎瞬间就穿上衣服,缩在角落里警惕又恐惧地看向沈琉璃。可他今年也不过六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爱笑的年纪。沈琉璃心底一沉,内心深处已经隐隐出现一个想法。“子逸,你身上的伤,和妈妈有关吗?”这是比较直白的方式,但也是最快的方法。她自己也是一名母亲,母子连心,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这样的毒手。更何况,她刚才还在陆子逸的心口都看到了伤口。那样的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打骂能够形成的,而是刀伤。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在取陆子逸的心头血,还不止一次。亲生父母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除非,陆子逸根本不是温...
《妻女葬身火海,陆总夜夜忏悔跪破了膝盖沈琉璃陆陨深》精彩片段
那样的伤疤,并不是一次两次能留下来的,而是许多次。
沈琉璃神色微沉,眸子不知不觉开始泛红。
“告诉姨姨,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话,陆子逸几乎瞬间就穿上衣服,缩在角落里警惕又恐惧地看向沈琉璃。
可他今年也不过六岁,本该是无忧无虑爱笑的年纪。
沈琉璃心底一沉,内心深处已经隐隐出现一个想法。
“子逸,你身上的伤,和妈妈有关吗?”
这是比较直白的方式,但也是最快的方法。
她自己也是一名母亲,母子连心,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更何况,她刚才还在陆子逸的心口都看到了伤口。
那样的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打骂能够形成的,而是刀伤。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在取陆子逸的心头血,还不止一次。
亲生父母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除非,陆子逸根本不是温蔓青的孩子。
这个想法出现,连沈琉璃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陆子逸不是温蔓青的孩子,那会是谁的?
她将这个想法压下,将陆子逸抱在腿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子逸没事,姨姨以后会好好照顾你。”
“告诉姨姨,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吗?”
陆子逸目光明显瑟缩了一瞬,像是想起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咬着唇满脸惊恐,什么都不敢说。
见状,沈琉璃选择不再多问。
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陆子逸害怕温蔓青,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对妈妈的态度。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那就要从温蔓青身上入手。
她轻轻地拍着陆子逸的背部,很快将他哄睡过去。
沈赫乖巧地站在旁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第二天一早,沈琉璃就接到陆母的电话。
“去老宅吃饭?”
她的语气惊讶又犹豫,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的惊喜。
陆母却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家宴而想拒绝,马上说道:“云烟大师,上次的事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你放心,这次温蔓青受伤不能到处乱跑,她不能参加家宴,绝对不会再出现上一次的问题。”
见沈琉璃依旧不说话,陆母也难得的有些紧张。
她是真心希望沈琉璃和陆家关系能好一点,偏偏自家儿子有时候真的眼瞎……
正思索间,沈琉璃忽然给了回答。
“好,既然是陆夫人的邀请,那我肯定会参加。”
闻言,陆母迅速扬起微笑。
“这就对了,云烟大师你尽管来,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沈琉璃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对她的话给了回应。
回到客厅,陆陨深依旧已经离开,只不过却将她准备的药膳都吃得好干干净净。
见状,沈琉璃勾起浅笑。
陆陨深还真够配合,自从上次动用符纸睡了个好觉,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他睡眠情况越来越差,却没有多说一句话,表现得很配合。
当然,他越配合沈琉璃就越满意。
这时,司慎忽然打来电话。
“云烟大师,惊天大消息,陆齐和黎宁是男女朋友关系,黎宁一直以陆齐女朋友身份自居,好像得罪了不少人。”
“云烟大师,杀死黎宁抛尸的,会不会是陆齐?”
沈琉璃微微一笑,“他没胆子杀人。”
陆齐最大的胆子,在玩女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司慎却越挫越勇,“就算不是他杀的,那也肯定和他有关,我从他身上入手,肯定没错。”
沈琉璃神色淡淡,“好,陆齐可能只是一个背锅人,真相还需要麻烦你。”
“等会儿我有事,需要去一趟陆家老宅。”
司慎神色紧张了一瞬,“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沈琉璃抿唇,眸底带着一抹期待。
“参加家宴。”
同时,也是见人。
听到她的回答,司慎心底那股不妙的感觉稍微冲散了两分,仔细叮嘱沈琉璃里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司慎眸色瞬间沉下。
“去查,看看云烟大师和陆铭以前有没有见过?”
他从沈琉璃的语气中,明显感觉出她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一般。
下午到陆家老宅时,陆陨深已经到了很久,正在陪陆母聊天。
沈琉璃将陆子逸送过去后,拉着沈赫打算带他去外面走走。
这时,一道身影匆匆从外面走来,刚好跟沈琉璃母子撞在一起。
沈琉璃倏然愣住,对方却迅速退开。
“抱歉。”
简单两个字,如清风徐来,清冷悦耳,熟悉又疏离。
可就是这两个字,却让沈琉璃那颗平静的内心起了涟漪,清冷平淡的双眸忍不住泛起一层红晕。
真的是他。
他回来了。
沈琉璃不受控制地向前,拉住对方袖子,正欲开口,回应她的却是男人疏离的冷淡。
“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
说这话时,陆铭已经不着痕迹将手抽回,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沈琉璃猛地顿住脚步,突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强装镇定勾起一抹勉强的笑。
“你好,我是沈云烟,观你面相应该是从外面初归家中,近几日……多注意休息。”
陆铭脸色更加难看,不解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家老宅,但看到她身边的沈赫时,冷淡的话还是收了回去。
“嗯,多谢关心。”
两人看上去只是意外的打招呼,不远处的陆陨深却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沈云烟的状态,很不对劲。
这个女人一向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淡,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更不可能会去关心。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关心陆铭?
这绝对不对劲。
他勾了勾唇,嗓音低沉。
“云烟大师还真是善良,这次竟然主动为陆铭看面相。”
“陆铭,你可要好好谢谢云烟大师,”她可是难得对人有这么好的态度。”
听到他的话,陆铭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始审视起沈琉璃。
他虽然刚回来,但也听说过沈云烟救了陆勋深父子的事。
想及此,他还是主动开口。
“多谢云烟大师提醒。”
沈琉璃迅速收回目光,“不必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温蔓青先开始不耐烦了。
“你到底会不会治?别拿根鸡毛当令箭,你到时候要是耽误了陨深的病情,你把命丢了都赔不起!”
胡卓也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小孩子说话肯定有一定的夸大成分,沈琉璃之所以每一次都能看沈赫的病,肯定都是因为他生的都是小病。
小孩子恢复能力又强,可陆陨深的情况不一样。
但眼下他们没有药,大雪封山又无法离开,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神秘的女人真的有本事。
胡卓明显已经将沈琉璃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位小姐,只要你能救陆总,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付!”
温蔓青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刚才在等什么?原来还是为了钱!”
“果然是乡野村妇,眼里只有钱,连半点良心都没有,满肚子坏心肠。”
沈琉璃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不能闭嘴就滚!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
“你……”
温蔓青满脸怒火,刚开口回了一个字就被胡卓制止。
“温小姐,现在救陆总要紧,你还是少说两句。”
温蔓青不甘心地咬牙,“你最好能治好陨深,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琉璃充耳不闻,看着气到快吐血的温蔓青只觉得想笑。
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抬眸淡淡看向胡卓,“你,把他衣服解了。”
温蔓青一听就不同意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谁家退烧还要脱衣服,我怀疑你是想趁机对陨深做什么!”
“呵!”
沈琉璃突兀冷笑出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愚蠢,将一块臭狗屎当成宝!”
“你这个没素质的村妇!”温蔓青怒气冲冲地指着她,“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满嘴喷粪,说不定是什么人特意安排在这里害陨深的!”
温蔓青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心底已经说服了自己,急着将这个罪名加在沈琉璃头上。
“胡助理,我怀疑这个女人别有用心,她说不定就是特意接近陨深的,要不陨深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生病,偏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生病!”
沈琉璃拍了拍手,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
“行啊!不治就不治,你真的以为我想给他治病?”
“我告诉你,我连碰他一下都嫌脏,这种男人也只有你会当个宝!”
胡卓被她这番说辞惊呆了。
他侧目看了陆陨深一眼,还好陆总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但他也不能让沈琉璃走。
现在沈琉璃就是陆陨深唯一的希望,就算温蔓青走沈琉璃都不能走。
“沈小姐,您是陆总唯一的希望,求您出手救救陆总。”
沈琉璃神色淡然,视线不经意落在温蔓青身上。
“我不喜欢施针的时候有外人。”
胡卓笑容艰难,他当然能听出沈琉璃的意思并不在外人,而是不希望温蔓青留在这里。
可是,温小姐是小少爷的母亲。
算了,为了陆总,他今天豁出去了。
他绅士地打开门,“温小姐,麻烦您先出去稍等片刻,陆总这边我会照看。”
温蔓青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出去?你不知道我和陨深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知道。”
胡卓笑容礼貌,“但我想温小姐也不希望陆总出事吧?”
如果陆陨深出事,那温蔓青所谋划的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蔓青狠狠地瞪了胡卓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陆陨深,用力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
呸!
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和那个小贱种一样讨人嫌!
房间内,胡卓紧张地看向沈琉璃,“沈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沈琉璃微微颔首,“嗯,扒开他的衣服。”
胡卓一言不发,一把将陆陨深的衬衫扯成两半丢在地上,大剌剌地露出陆陨深结实的胸膛。
“沈小姐,可以了吗?”
沈琉璃挑了挑眉,还挺够有效率。
只是,倒也不用撕得这么光。
沈琉璃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将右手覆在陆陨深胸口,仔细感受着他心跳的频率。
再睁开双眸时,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了然,神色却更加凝重。
果然,陆陨深的心跳也变得很慢。
难道,陆陨深认识师傅的仇敌?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沈琉璃看向陆陨深时目光不禁复杂又怨恨。
胡卓在旁边及时开口,“沈小姐,您有办法帮陆总退烧吗?”
“将他翻过来,我会为他施针,他很快就会醒。”
话音刚落,沈琉璃已经取出随身的银针,又快又准地刺入陆陨深大椎、曲池、孔最三个穴位。
她的视线落在陆陨深宽厚的背部,忽然那三年痛苦不堪的记忆,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受不了折腾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可一想起栀栀,她心底的怨恨就开始翻涌。
顿了片刻,沈琉璃又往井穴位扎了一针,陆陨深几乎瞬间就被痛醒。
他额头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见状,胡卓惊讶地去试陆陨深的体温,顿时一脸惊喜。
“沈小姐,你可真是神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把陆总的烧退下去了?”
退烧?
陆陨深阴沉的脸色终于消退,想起他那特殊的病症竟然被压制,不可思议地看了沈琉璃一眼,紧捏着拳头向她致谢。
“谢谢你出手相救。”
沈琉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呵,忍耐力还挺强,竟然连人体最痛的穴位都能忍住。
她迅速收回目光,神色更加冷淡。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我家,你不用谢。”
陆陨深目光倏然幽深,脸色依旧苍白,“不知沈小姐师从哪位?”
沈琉璃抬手将他身上的银针收走,一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
“我只是一名村里的赤脚大夫,谈不上什么名师,帮你也只是凑巧。”
当然,其实她更愿意看着陆陨深去死。
只是现在陆陨深还真的不能死,陆陨深中的毒和师傅一模一样。
她帮他一把,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害师傅的人。
温蔓青还在强硬解释,“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云烟大师可不要被表面的乖巧所蒙蔽。”
沈琉璃勾了勾唇,缓缓开口。
“陆先生,你这家里可不太干净。”
陆陨深神色凝重,“云烟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蔓青冷嗤了一声,“哪里不干净?家里每天都有佣人打扰,不知道比某些乡野之地干净多少,也好意思来评价陆家?”
沈琉璃笑得意味深长,“这个不干净,不是表面所看到的不干净。”
她指向陆子逸胸口被破坏的符,“此乃朱砂所制的暖身符,就算陆子逸不盖被子,只要有这道符在,那它他就算到室外也不会受凉。”
“可是,现在这道符被毁了。”
她目光饶有深意地划过温蔓青身上,不紧不慢继续开口。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损坏;要么,就是有邪祟想害陆子逸,暖身符最大的作用温暖身体,对于邪祟的存在无法抵抗,被破坏了也正常。”
“所以,陆家定是有邪祟搅乱家风,让陆家无法安宁。”
闻言,温蔓青脸色瞬间变了。
她想反驳沈琉璃的话,可是那样不就承认是她动了陆子逸胸口的符吗?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邪祟?什么搅乱家风?分明就是你信口雌黄!”
沈琉璃淡淡地看向她,“温小姐,你对你所说的话可以负责吗?”
“如果我找出那个搅动陆家安宁的邪祟,你又该如何?”
温蔓青嘴唇嗡动,却没有再说。
这个沈云烟太邪门了!
她明明每一次都算计得非常周密,可只要对上这个沈云烟,再周密的计划在她面前似乎都失去作用。
如果她答应,那说不定会落入这个女人的算计。
目光一转,温蔓青娇弱地靠向陆陨深,双眸潋滟着水光。
“陨深,我只是觉得云烟大师说得太严重了,只是一道符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云烟大师的语气这么严厉,我有点害怕……万一家里真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她忽然惊恐地靠进陆陨深怀里。
“陨深,是不是她们?那对母子死得太惨,所以她们不甘心……”
陆陨深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温蔓青表面柔顺,眸底略过算计。
她陷害不了沈云烟,难道还陷害不了两个死人?
她却不知道,她的话刚好就是沈琉璃想听到的。
“陆先生,陆家的情况很复杂,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陆陨深脸色凝重,“云烟大师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
沈琉璃淡淡抬眸,语气平静。
“那对惨死的母女,因何而起死?”
陆陨深攥紧拳头,沉默良久后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
“我并不知道栀栀也在幼儿园,更不知道栀栀会因此而死。”
他语气十分沉重,面对这一幕记忆像是根本不敢去回想。
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敢去回想。
每当想起沈琉璃葬身在火海中,那一脸决绝又失望的表情,他就觉得心痛。
不知道?
沈琉璃笑了。
笑着笑着,她那双冷淡的眸子泛起了红色,眼中都带着泪光。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将所有罪名都推开吗?
一句不知道,所以就眼睁睁让她的栀栀烧死?
栀栀和陆子逸一个班,她眼睁睁看着她最爱的爸爸当着她的面救了别的小朋友,她该有多么伤心?
沈琉璃不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难看,仿佛下一刻就会突然爆发。
陆陨深觉得奇怪,“云烟大师?”
听到这句喊声,沈琉璃终于从痛苦的回忆抽离,眸色平淡地看向他。
“有人与陆家相冲,所以陆家才会发生这么多事。”
温蔓青下意识地察觉不妙,正打算开口时沈赫的声音忽然响起。
“妈妈!妈妈!你看我找到一个奶奶!”
沈赫拉着陆母一路冲进儿童房,指着床上还在沉睡的陆子逸奶声奶气开口。
“奶奶!你看弟弟还在睡觉,等弟弟醒了我们就一起玩!”
陆母笑容慈祥,任由他拉着到处跑。
“好,待会儿奶奶带着你们一起玩。”
沈赫笑得很开心,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奶奶,就像喜欢师爷爷一样。
他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来到沈琉璃面前,扬声自豪开口。
“奶奶,这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是不是非常好看?”
陆母慈祥地点头,“的确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
陆陨深明显不知道陆母会忽然到来,惊讶过后马上介绍沈琉璃的身份。
“母亲,这位就是云烟大师。”
看到面前这名雍容华贵的妇人,沈琉璃神色恍惚了一瞬。
这就是陆陨深的母亲,沈赫真正的奶奶。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哪怕沈赫从来没有和陆母见过,但第一次见面就十分亲密,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头异样的想法,微微一笑,“陆夫人。”
陆母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云烟大师。”
她刚才也从管家口中听说了这位云烟大师的事迹,得知陆陨深昨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还几次救了陆子逸,面上更加感激。
“多谢云烟大师愿意下山来照顾子逸。”
沈琉璃浅浅一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无需谈什么谢不谢的话。”
陆母对她更加满意。
她知道这些玄门中人大部分都自持清高,高高在上让人去恭维,但这位云烟大师很不一样,她是打心眼里真喜欢。
“云烟大师刚才是不是说有人和陆家相冲?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温蔓青脸色难看,她是陆子逸的母亲,陆子逸又是陆家三房的长孙。
可陆母从进来开始就只看得到沈云烟母子,对她和陆子逸不闻不问,连谁亲谁疏都分不清!
见陆母如今提起有人和陆家相冲,她再也忍不住了,主动上前笑着打招呼。
“陆伯母,你好长时间没来看子逸了,子逸都想你了。”
陆母的视线终于看向她,随后又看向床上的陆子逸。
“你要是实在照顾不好孩子,以后你都不需要再照顾了。”
沈琉璃微微一笑,“我对你和陆先生表示祝福。”
温蔓青脸色一僵。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
她亲眼看到陆陨深不舍的抱着沈云烟,她不相信这个女人对陆陨深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刚才故意做出那一幕,也是为了逼沈云烟在众人面前失态。
可沈云烟竟然毫无反应,这让她这一拳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沈云烟根本没有给她预料之中的反应!
温蔓青忍不住靠近沈琉璃,轻声炫耀,“这枚戒指代表的是陆陨深未婚妻的身份,也代表着她最爱的人,我们马上就会结婚。”
沈琉璃笑容坦然,“嗯,我祝温小姐能早点达成心愿,温小姐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待会儿拍卖就要开始了。”
说完这话,她径直就打算往拍卖行里面走。
温蔓青脸颊扭曲了一瞬。
这个贱人!
凭什么表现得那么风轻云淡!
另一边沈琉璃刚打算往拍卖行里面走,就被侍者拦住。
“你好,珍宝拍卖行采用邀请制,只有拍卖行邀请的客人才可以进入拍卖行。”
温蔓青在旁边体贴提醒,“云烟大师,真是抱歉,我刚才忘了告诉你,这家拍卖行需要邀请才可以进入。”
“要不,你去外面的真宝街逛逛?说不定哪里会有你需要的东西呢?”
沈琉璃神色淡淡,“不用。”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陆母给的请柬,在一片惊愕中递给侍者。
“你好,这是我的邀请函。”
温蔓青脸上的优雅再也维持不住,“不可能!你这邀请函是假的!你凭什么有邀请函?谁给你的?”
蓦地,她像是想到什么,倏然笑出了声。
“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这邀请函采用的是实名制,只有本人才可以使用,你……”
话还没有说完,侍者已经接过邀请函开始验证。
在众目睽睽之下,侍者恭敬地将邀请函重新送回沈琉璃手中,“沈小姐,请进!”
简单的五个字,足够说明沈琉璃手中的邀请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温蔓青忍住快吐血的冲动,“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你该不会验错了?”
她目光不善地瞪着沈琉璃,厉声质问:“沈云烟,这请柬是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如果不是知道陆陨深手里只有一份请柬,那温蔓青是真的会怀疑沈琉璃手里的请柬是不是陆陨深给她的。
可是,这个女人手里的请柬名字就是沈云烟,请柬也是真的!
就连她进入珍宝拍卖行都是用陆陨深的请柬,沈云烟这个贱人凭什么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请柬?
沈琉璃神色淡淡,“陆夫人给的。”
一句话,直接将温蔓青轰得外焦里嫩。
她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沈云烟手里的请柬竟然是那个老妖婆给的!
那个老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这么见不得她过得好?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陆伯母对云烟大师还真是看重,希望云烟大师不要让陆伯母失望,好好照顾子逸。”
沈琉璃笑得温柔,“沈小姐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子逸和陆先生,不会让温小姐失望的。”
说完这句话,沈琉璃也不管温蔓青的反应,径直从她面前进了拍卖场。
温蔓青气得脸色扭曲,紧掐着掌心,怨恨地盯着沈琉璃离开的方向。
陈雪好奇地凑过来,“这是谁呀?说话这么不客气?”
温蔓青情绪迅速收敛,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罢了,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她不想再跟陈雪继续说下去,简单应付了一句就进了拍卖场。
拍卖场中,温蔓青和沈琉璃的位置很近。
两人都是和陆家有关的人,拍卖场众人并不了解两人关系,按照规矩,特意两人安排在一处。
看到沈琉璃,温蔓青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云烟什么身份?
她什么身份?
沈云烟凭什么跟她坐在一起?
她正想找机会把沈琉璃弄走,但拍卖会即将开始。
想到这拍卖会里面东西的价格,沈云烟就算能进来也没那个能力拍下来,心底瞬间舒坦了很多。
不多时,拍卖开始。
温蔓青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她喜欢珠光宝气得的首饰,今天拍卖场上的东西看上去古朴陈旧,她一看就不喜欢。
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沈琉璃忽然举牌。
温蔓青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到沈琉璃想要的是一枚玉佩,她没有丝毫犹豫就举牌。
原因无他,只要是别人想要的东西,那她肯定要抢。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沈云烟,那她就更要抢。
在她举牌的同时,沈琉璃也再次举牌。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原价五十万的玉佩,已经加价到三百五十万。
沈琉璃眉头微蹙,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温蔓青见状马上开口,“云烟大师,我很喜欢这枚玉佩,你可以让给我吗?”
“不好意思,这枚玉佩我必须要。”沈琉璃沉声说道。
这枚玉佩上面有难得的灵气。
如今末法时代,灵气匮乏,难得能遇到这样充满灵气的玉佩,无论是拿来修炼还是当做护身符,都非常适合。
想了想,沈琉璃最后一次举牌。
“五百万!”
这是她能出的最高价格。
这时,拍卖会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陆陨深从外面走来,气质清冷矜贵,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陆陨深进门后直接坐在温蔓青身边,低声询问:“怎么样?有什么看上的东西?”
“陨深,你终于来了。”
“我……”温蔓青咬了咬唇,不着痕迹地看了沈琉璃一眼,又看向台上的那枚玉佩,勉强一笑,“我没事。”
陆陨深顺着目光看去,眸色了然,“你喜欢那枚玉佩?”
沈琉璃趁着这个机会马上说道:“陆先生,这块玉佩我非常需要,不知可否割爱?”
陆陨深眸色微顿,“云烟大师也在?”
沈琉璃微微一笑,“碰巧。”
碰巧?
然后和温蔓青同时看重一块玉佩?
她侧目看向陆陨深,淡淡一笑。
“陆总付钱,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听上去,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陆陨深。
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了。
陆陨深眉心微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也不对。
沈云烟不是多事的人。
而且她刚才那抹很快隐藏的激动,是在看到陆铭后才产生。
那样娇憨惊喜的表情,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从小到大,沈琉璃每次见到陆铭都是这副表情,惊喜又开心,还带着几分小女儿家扭捏的姿态。
那时候的沈琉璃,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活人,也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可沈云烟和沈琉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怎么会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
蓦地,一个猜测在陆陨深心底升起。
难道,沈云烟和陆铭认识?
还是说,沈琉璃和沈云烟有关系?
两人都姓沈,长相也天差地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陆陨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两人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再抬眸看去,陆铭似乎对沈云烟已经放下芥蒂,两人一人拉着陆子逸,一人拉着沈赫,并排去了院子。
看上去,熟稔得就像一家四口。
陆陨深再次蹙眉。
他忽然觉得,两人像一开始那样陌生也挺好的,才刚见面就这样亲密,他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另一边的陆铭和沈琉璃已经从简单的聊天来到饮食,得知沈琉璃来自峨眉山后,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石榴巷的川菜最正宗,改天我们一起去。”
沈琉璃点头应下,“我虽从小在峨眉山长大,但对川菜的接受能力并不强,饮食比较清淡。”
陆铭敏锐抓住其中重点,“云烟大师还真是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喜川菜的四川人。”
“难道你们玄门还跟和尚似的,对口腹之欲有要求?”
沈琉璃微微一笑,“玄门中人,对食物的要求并不高,山川野菜皆能入口。”
“我不喜辣,只是因为小赫年纪还小,吃太多辣会影响味觉。”
陆铭配合着点头。
哦,原来是为了孩子着想。
这位云烟大师还真是个好妈妈。
可他心头那种特殊的怪异感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总感觉沈云烟有些熟悉。
他忍不住侧目看去,正好看到沈琉璃在教沈赫和陆子逸堆雪人。
“看到了吗?小圆放在大圆上,小棍子戳戳变小手腕,胡萝卜戳戳变小鼻子,小石头点点变小眼睛。”
她语气温柔又耐心,陆子逸和沈赫也跟着她的动作将雪团成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勉强做出两只小雪人。
“耶!!”
沈赫和陆子逸同时蹦起欢呼,两人动作同步,看上去就像一对双胞,围着雪人蹦蹦跳跳。
但陆铭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两个孩子身上,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
沈琉璃此刻正带着陆子逸和沈赫两人在雪地上用脚印做小兔子,三个人手拉手,一起蹦蹦跳跳,三只可爱的小兔子很快出现在松软的雪地上。
陆铭神色一由怔住。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沈琉璃!
他想起沈琉璃刚到陆家时,正好在下雪,雪白松软的雪花落满了院子,他爸爸让人从外面抱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才六七岁大,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眼睫上还带着泪花,明显刚哭过。
他爸爸说小女孩的父母因为救他而死,以后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妹妹,让他要好好对他妹妹。
他那时候很开心,因为这个妹妹长得很可爱。
虽然这个妹妹爱哭,但他还是很喜欢。
沈琉璃刚来陆家的时候很胆小,明明很想去玩雪,不敢说也不敢动。
后来还是陆铭强硬地带着她去院子里,和她一起用脚印画小白兔。
就像,现在沈云烟带着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画小白兔一样,他那时候也是拉着沈琉璃的小手,带她在雪地里画小白兔逗她开心。
可是,他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想及此,陆铭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沈琉璃几乎瞬间就发现他的不对劲,来到他身边关切道:“陆先生,怎么了?”
陆铭强行按下心底的疑惑和愤怒,扯了扯唇僵硬地笑笑。
“没事,可能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不习惯。”
闻言,沈琉璃多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看出问题。
陆家二房将她从小抚养长大,陆铭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两人关系太过亲密,靠面相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烦恼。
这就是玄门中人的禁忌,关于本人危险的无法看,血亲面相无法相看,亲近之人亦无法相看。
要想看清这三种人的面相,除非动用秘术,宁愿自断修为去抵抗天道,才有可能在这命运长河中寻到一丝踪迹。
所以,之前沈琉璃说让陆铭多注意休息,非必要不外出也是借口。
因为她和他关系太亲密,她根本无法看到陆铭的未来。
想及此,沈琉璃神色微冷了两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纸递给陆铭。
“这是我画的平安符,若陆先生不嫌弃,这段时间可随身携带。”
“怎么会嫌弃?”
陆铭笑着接过,直接揣进口袋里。
“多谢云烟大师。”
沈琉璃笑容淡淡,“陆先生不嫌弃就好。”
她虽然无法看清面相,不过借陆家目前局势可以很容易就分辨出陆铭的处境。
陆家大房和二房对陆陨深的独断专行不满已久,这次让陆铭特意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挑起两人争端。
说不定,还会拿当初她和栀栀的死来做文章。
毕竟,整个陆家,会在乎她和栀栀的,也只有陆铭。
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暗色,正欲开口时不远处两道童音同时响起。
“哎呀!”
陆铭和沈琉璃迅速朝两个孩子跑去,就看到陆子逸和沈赫两人摔倒在雪地里,就连摔跤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沈琉璃故意生气看向两人,“地上凉,小虫虫会钻进衣服里哦!”
沈赫朝她作了个鬼脸,拉着陆子逸在雪地里故意转圈圈。
沈琉璃面无表情地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略带讽刺地勾起唇角。
“你有话可以直接说,不需要拐弯抹角,我不是傻子,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
温蔓青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双眸沁出泪花。
“陨深,云烟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想救子逸吗?为什么我听不懂她的话?”
沈琉璃轻“呵”了一声,直接甩开她的手去看陆子逸。
永远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是真理。
可当她为陆子逸检查身体时,秀眉霎时拧在一起。
几秒钟后,在陆陨深担忧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
“陆子逸不是由身体内部情况引起发烧,而是外因。”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温蔓青,轻声开口。
“陆子逸的身体受寒邪入侵,着凉才引起发烧。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要么是穿着单薄在室外待了太久。”
“要么,是有人故意给他玩冷水,小孩子身体脆弱,一点点冷水就会发烧。”
温蔓青脸色瞬间苍白,不甘地瞪着沈琉璃。
这个贱人!
她没有想到沈琉璃还真有两分本事,竟然连这个都能诊断出来!
陆陨深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蔓青,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子逸?”
“我怎么知道!”
温蔓青目光躲闪着回答,看到沈琉璃时马上有了主意。
“陨深,你不是说请云烟大师来照顾子逸吗?所以我这几天就没有关注子逸的情况。”
陆陨深眉心微拧,尽管他很不愿意去怀疑沈琉璃,但此刻也开始怀疑沈琉璃的用心。
他是请她来照顾陆子逸,可这几天这位云烟大师确实对他异常上心。
“云烟大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温蔓青顿时咬住唇瓣,看向沈琉璃的目光满是怨恨。
下一秒,她又愧疚地开始小声抽泣。
“都怪我!我以为云烟大师在,所以就没有好好关注过子逸的情况,是我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子逸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和云烟大师无关!”
沈琉璃看到她的表现心里也有了数。
她还以为温蔓青至少还保持一丝作为母亲的善良,虎毒还不食子。
但她想多了。
温蔓青这个人是没有心的,要不怎么能跟陆陨深天生绝配!
她抬眸看向陆陨深,眸子里带着嘲讽。
“陆先生,你相信她的话?”
陆陨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已经信了温蔓青的话。
“云烟大师,我希望你能对这件事做出解释。”
“呵!”
沈琉璃笑出了声。
她就知道还是这个结果。
无论是谁,在和温蔓青的选择之间,陆陨深永远会优先选择温蔓青。
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陆家应该有很多监控吧?随便调一个监控出来,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温蔓青眸底笑容得逞,她早就想到沈琉璃会要监控,所以早就让人把监控弄坏了。
她今天要沈琉璃,必须滚出陆家!
从陆陨深手里拿走多少钱,都要一分不落地吐出来!
再抬眸时,温蔓青眼底都是自责。
“陨深,对不起,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管家就跟我说过监控出现问题,只是我这几天一直担忧子逸的情况,所以没让人来修,所以……”
所以自然就是没有监控,沈琉璃也无法证明她这几天到底有没有接触陆子逸!
“哦?”沈琉璃笑意更浓,“那还真是巧啊!监控竟然刚好在这几天坏了,陆家这么大的家族,难道连修理监控的钱都要省吗?”
陆陨深从这句话中明显听出不对劲。
他对管家和保姆都非常了解,如果监控有问题,不需要上报也会及时处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还是,有人在故意掩瞒什么?
陆陨深脸色瞬间难看,具有压迫性的目光落在温蔓青身上。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温蔓青身体一抖,抬眸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陨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怀疑我吗?”
“子逸可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亲生母亲,难道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我不会心痛?”
陆陨深眉心紧拧着,并没有回答。
这时,一直处于发烧状态的陆子逸忽然呢喃了一声。
“妈妈……”
一瞬间,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琉璃不再多说,迅速为他施针退烧。
不管大人有多么无耻黑心肠,可孩子是无辜的。
经过沈琉璃施针后,陆子逸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只是意识晕晕乎乎,好几次挣扎着想醒都醒不过来。
陆陨深在旁边神色担忧,“云烟大师,子逸怎么样了?”
此刻的沈琉璃正在替陆子逸把脉,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凝重中还带着不解。
她发现陆子逸的心理处于长期压抑自我封闭的状态,类似现代术语所说得自闭症。
而且,这种症状还在不断加重。
可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应该出现在陆子逸身上。
他的父母都陪伴在身边,为什么还会长期心里压抑、恐惧?
沈琉璃忍不住想去查看他的面相,刚准备看时又想起陆子逸和陆陨深的关系。
他是陆陨深的私生子,而她是陆陨深死去的前妻。
她想要看清陆子逸的面相,除非动用秘术。
沈琉璃压下了这个想法,转而开始检查起陆子逸的身体。
当她想拉起陆子逸的袖子时,温蔓青再也忍不住来阻止。
“你干什么?子逸刚刚身体出了那么多汗,你现在突然拉开他的袖子,不是存心让他着凉吗?”
沈琉璃直接拍开她的手,“陆子逸身上有水汽,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弄冷水,所以他才会发烧。”
温蔓青笑出了声,“云烟大师,你没本事可以直说,不需要用一些虚无的借口来唬我们!”
“子逸刚才发烧出了那么多汗,怎么可能没有水汽?”
“可小孩子正在出汗时不能换衣服,云烟大师好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
沈琉璃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温小姐是在讲笑话?觉得我连水汽和汗水都分不清?”
温蔓青依旧还在死死地扯着陆子逸的袖子,坚持不让她察看。
“我不管!子逸本来就身体虚弱,你这个时候还要脱他的衣服,不就是想让他病得更严重吗?”
沈琉璃冷淡地眸子中出现一抹波动,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她手上。
“你这么在意我脱子逸的衣服,莫非是在隐瞒什么?”
温蔓青瞬间就炸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子逸的妈妈,难道我还能害她不成?”
她边说边委屈地哭诉,“陨深,我知道云烟大师一直不喜欢我,但我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子逸是我的孩子,我就算是伤害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她半分!”
陆陨深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神色心疼。
“云烟大师也是为了子逸着想,只是露楚一小截皮肤,子逸不会有事的。”
陆陨深都发话了,温蔓青就算心底再不同意也不能再反驳。
否则,陆陨深肯定会有疑心。
见她满脸勉强的模样,沈琉璃心底对她的表现不由更加疑惑,思索间抬手将陆子逸的袖子挽起,看到他手腕上的青紫痕迹时瞳孔倏然一缩。
“这是?”
温蔓青目光躲闪了一瞬,脸上的笑容都十分勉强。
“小孩子调皮,谁知道是撞在什么地方了,竟然撞得这么严重!”
“是吗?”
沈琉璃勾起唇角,“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掐的呢?”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温蔓青在虐待陆子逸。
她亲自带大栀栀,回宗门后又扶养沈赫,对于小孩子的撞伤无比了解,根本不是这样的。
还有陆子逸发烧的情况。
陆家浴室的布置类似,以陆子逸的身高连舆洗池的台子都勾不到,那就排除陆子逸故意去玩水的可能。
那他体内的寒邪就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将他的衣服浸透让他受凉,所以他才会受凉发烧。
陆家的佣人没有这个胆子,再结合温蔓青的表现,确定是她所为无疑。
只是,为什么?
沈琉璃不明白,陆子逸不是温蔓青的儿子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听到她的话,温蔓青眸底掠过一抹惊恐。
她就知道这个云烟大师肯定会坏她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仔细,连陆子逸的手腕都要特意检查!
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颊有一瞬的扭曲,再抬眸时已经哭得似快要昏过去。
“陨深,云烟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子逸的妈妈,难道我还会伤害他吗?天底下那个妈妈会忍心去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越哭越伤心,紧紧攥着陆陨深的衣领,梨花带雨。
“陨深,既然云烟大师对我这么不满意,那我还不如带着子逸离开。”
“反正,那几年我就是一个人养大子逸的,我能把他养三年,那我也能一个人把他抚养成人!”
说话间,温蔓青抱住陆子逸就要往外走。
陆陨深紧拧眉头,将陆子逸重新放回床上,紧紧地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不要胡说八道!云烟大师并没有说这样的话,她只是担心子逸。”
他的确看到陆子逸胳膊上的青紫痕迹,但并没有怀疑温蔓青。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毕竟以前栀栀也有磕伤的情况。
想到陆栀栀,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沈琉璃,脑海中蓦地闪过别墅燃烧的熊熊大火。
她抱着栀栀的尸骨燃尽在火海,让他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那个狠心的女人!
陆陨深倏然抿紧唇瓣,轻拍着温蔓青的背安抚着。
“子逸身上的青紫痕迹的确不正常,刚好这段时间家里的监控出了问题,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虐待子逸也不一定,这件事我会让人去仔细调查,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温蔓青脸色白了一瞬,见他一脸凝重严肃的模样,还是扯起唇角回应。
“陨深,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这事儿说起来也怪我,如果我对子逸多关注一些,他说不定就不会遭受这么多苦难了。”
沈琉璃冷“呵”了一声,发出低低的轻笑。
原来,在陆陨深这里,只要和温蔓青有冲突的事,无论是否和温蔓青有关,最后都会和温蔓青有关。
哪怕,是一听就非常拙劣明显的谎言,陆陨深面对温蔓青时,也根本无法发现。
见她表现异常,温蔓青不由心头一颤,殷切地拉住她的手,神色恳求。
“云烟大师,希望你原谅我刚才的冒犯,我也是太担心子逸的情况,求你看在我也是太担心子逸的份上,救救他好吗?”
陆陨深也在旁边请求,“云烟大师,请你救救子逸。”
沈琉璃定定地看了他一瞬,倏然勾起唇角。
“放心,我不是拿钱不办事的人,我既然收了陆家的钱,肯定会救陆子逸。”
陆子逸是陆陨深和温蔓青的孩子,他遭受什么样的虐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换句话来说,陆陨深和温蔓青害死栀栀,他们本来就不配得到幸福,他们的孩子会遭受这样的待,也是他们当父母的自食恶果!
就是不知道,有一天陆陨深发现深爱的白月光竟然在虐待自己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沈琉璃都忍不住有些期待见到陆陨深的表情了。
她从口袋里找出毛笔和朱砂,持笔在陆子逸胸口笔走龙蛇,一笔大成画了一道暖身符。
“这道符可以迅速驱走路陆子逸体内的寒气,对他身体恢复有帮助,在这期间不要擦掉。”
见状,温蔓青忍不住低声嘟囔。
“这个时候不应该给子逸用药吗?就这样几针和一道符就能救子逸?这不是村里的骗子吗?”
沈琉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所说的情况的确有效,可那只是针对一般儿童而言。”
“陆子逸的身体情况,你们作为他们的父母,对他的情况应该非常了解。”
温蔓青脸颊再次扭曲了。
这个云烟大师,就非要跟她对着干?
她还打算再开口,沈琉璃却已经收了银针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沈琉璃特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司慎冷“啧”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烦躁。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云烟大师赔礼道歉。”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在老子面前出现。”
说话间,司慎双眸忽然变得通红,整个人都被暴戾的气息包裹,好似下一刻就要杀人一般。
陈雪被他吓了一跳,呆愣愣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连哭都忘了哭。
这时,司慎面前倏然多了一道人影,沈琉璃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银针扎在司慎眉间,冷声道:“凝神,静心。”
司慎只觉得她的话像是有某种魔力,让她下意识地跟着去做。
片刻,司慎的脸色恢复正常。
他古怪地看向沈琉璃,“云烟大师,我刚才是怎么了?”
他怎么觉得刚刚那一刻就好像气血上头,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愤怒,身体里的那股怒火似是无法宣泄。
沈琉璃目光平淡,“你家里有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东西在影响你的神智。”
闻言,司慎的脸色更加凝重。
仔细算起来,他似乎从老头子死猴后就很少回家,经常住酒店或者公司。
刚刚那一刻,他也的确感受到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想到这里,司慎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保镖押着陈雪就要把她赶出去。
陈雪也终于从刚刚的恐惧中反应过来,“你们放开我!”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拉拉扯扯?”
趁着这个机会,她一把挣开保镖的束缚,不甘心地扯住司慎的袖子,“司总,这个女人惯会胡言乱语欺骗人心,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故意欺骗你!”
司慎冷笑出声,“怎么?在你看来我是那么好骗的人?所以你故意来找我当冤大头?”
陈雪脸色瞬间苍白,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的确就是看到司慎身边女人无数,而她恰好是司慎喜欢的小白花类型,所以这段时间才总是在司慎面前刷存在感。
为的,就是能进司家的门。
最重要的一点,她肚子里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必须趁着现在月份还小,给孩子找一个名副其实的爹。
可是,这件事司慎怎么会知道?
“不,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实意的……”
司慎冷漠地摆摆手,明显已经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
“以后凡是她来,直接给我赶出去。”
“你们要是做不到,就给我滚!”
赶来的保镖和佣人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应声称“是”。
也不管陈雪的挣扎,直接将人拖出司家别墅,重重地关上司家别墅的大门。
一切恢复宁静,别墅中也只有沈琉璃和司慎两个人。
直到这时,司慎才开口。
“云烟大师,你说得那东西是什么?”
他警惕地在家里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东西。
沈琉璃抬眸看向他们面前的那副猛虎下山图,开口时声音很轻。
“你没发现这副画不对劲吗?”
“尤其是那双眼睛,第一眼是正常的黑色,可第二眼再看时就会变成黑红,慢慢的就会变成嗜血妖异的红来掌控人心,故意激起人内心深处的暴戾。”
“长此以往,住在这里的人情绪就会越来越暴躁,而且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有高血压者,那突发脑溢血等,都会是最后的结果。”
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司慎,红唇轻启。
“司总,有人想弄死你们一家,而且是想让你们灭门。”
司慎脸色阴沉。
这么说,老头子的死还真不是意外。
他那段时间刚继承公司,几乎每天都睡在公司,所以才因此免灾。
后来老头子走了以后,他不想回这个伤心地,所以几乎不回来住。
这次还是有人说他运气太背是不是家里风水出了问题,所以他才会想到找玄门中人来查看。
顿了片刻,司慎再次开口。
“云烟大师,你有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人吗?”
他记得这副画似乎是老头子的一个朋友赠送,老头子还很喜欢。
但他却没有想到,原来算计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闻言,沈琉璃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帮你找到那个人,这个只能靠你。”
“但我可以帮你破了其中术法,重伤对方,如果你心里有怀疑的人选,这是最好确定的办法。”
司慎沉重点头,“云烟大师,需要什么东西你直接吩咐,我让人马上去准备。”
他本来以为只是让沈琉璃来简单地看一下,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找出这么多问题。
看来,还真是他这两年太好说话了,什么人都敢蹬鼻子上脸。
沈琉璃让人将那幅画取下来,又从包中取出毛笔和不久前刚买的朱砂,一气呵成在那老虎的眼睛画了一道符。
大红的朱砂落在老虎的眼睛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老虎气势似乎瞬间被收敛了,看上去呆萌呆萌的。
沈琉璃神色不变,“拿出去烧了。”
等保镖拿着画去烧的时候,沈琉璃才继续说道:“如果你心中有怀疑的人选,那在画被烧毁以后,他身上肯定会带有焦糊味,你按照这个方向去找就可以。”
“只有一点,你确定人后不要轻举妄动,通知我。”
对方能利用猛虎下山图来谋财害命,就说明修为肯定不低。
这样人,并不是司慎的对手。
司慎沉重点头。
这点他还是明白的,什么事就交给什么人。
术业有专攻,他不逞强。
叮嘱完这些,沈琉璃才开始今天的正事。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确定方位停下。
“去找一个盆来,不要塑料,最差也要铜制或者铁制。”
闻言,司慎拧眉想了一下,直接冲进书房保险箱,从里面抱出一只金灿灿的盆来。
“云烟大师,你看这个可以吗?”
沈琉璃侧目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司慎将那只纯金打造的盆抱过来,满脸喜色。
“这是我爸以前让人特意打造的,说是我们家的聚宝盆,之前一直收在保险箱里。”
要不是沈琉璃说要一只盆,他恐怕还想不起它的存在。
陈雪眼中的喜色再藏不住,“好!云烟大师你放心,只要你帮我解决好这件事,我肯定会好好报答你。”
沈琉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肯定会将事情替你办好。”
话音刚落,沈琉璃抬脚就进了杂物间。
在沈琉璃转身进杂物间的同时,陈雪当机立断就锁上了杂物间的门。
“云烟大师,你在里面好好解决事情,我肯定会替你把门看牢。”
说完这句话,陈雪转身就走。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沈云烟要是被别的男人碰了,还有什么能耐占在陆家一动不动!
却不知,在陈雪刚刚转身离开时,沈琉璃忽然抬手,笑着看向角落的黑暗处,轻轻地勾了勾。
藏在暗处的男人顿时心花怒放。
他本来听说要睡的是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心里还颇为嫌弃,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容貌竟是这般绝色。
这身姿,就是十八岁少女也比不上,果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更有韵味。
如今看到沈琉璃主动朝她勾手指,当下就控制不住激动跑过去,想一把将沈琉璃抱住。
“啪嗒——”
沈琉璃忽然打了个响指。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她迅速拿出一道符纸在空中点燃。
很快,男人的神色就变得惊恐。
随着符纸的燃烧,他和沈琉璃之间也多出一道身影。
是一个短头发女人,眼中滴落血泪。
在男人因为惊恐而剧烈颤栗时,她忽然脑袋一歪,整颗头颅一百八十度扭转,面向男人咧开嘴笑得灿烂,一不小心连舌头都掉了出来。
原本还处于惊讶状态的男人瞬间发出一声惨叫,惊慌失措地想要夺路而逃,下意识地往门口窜去。
就在他抓住门把手的瞬间,短发女人来到身后,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肩膀,在他身后阴恻恻冷笑。
“我抓到你了哦!”
“啊啊啊!!!”
刹那间,男人的惨叫震天动地。
杂物间外,陈雪冷冷地啐了一口。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还真会玩!”
看着还挺良家妇女的,结果玩起来叫声这么大,果然人不可貌相。
还好她提前让人把这层楼的人先清理了,特意留给今天来商量合作的两大豪门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
否则,沈琉璃的事儿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
想到这里,陈雪立即给温蔓青打去电话。
“蔓青,事儿我已经办好了。”
温蔓青眼中的惊喜几乎要控制不住溢出来,“真的?那你看住门,我现在就想办法把人带过去。”
挂断电话,温蔓青直接出了咖啡店。
她从上午九点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没想到这件事还真能成功。
沈云烟不是自持清冷孤傲,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就让人忍不住相信吗?
那她就毁了她世外高人的形象!
到时候,陆陨深亲眼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甚至还骗了司慎,她就不信陆家还能允许她继续留下。
今天,她就要将沈云烟彻底送走。
进入皇家酒店,温蔓青一路直接去了顶层会议室。
这时,会议室的项目刚刚宣布最终和司慎合作。
陆陨深几乎瞬间就攥紧了手中的文件。
他不明白,分明这人前几天还对司慎爱搭不理的,结果转眼就决定和司慎合作。
明明前不久,他们的合作还谈得很好。
见他满脸阴沉,司慎忍不住扬起眉,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始想:云烟大师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一个简单的聚财阵,没想到就直接帮他拿下了项目?
要知道,在不久前这次的合作商对他非常看不顺眼,而他出门谈合作也总是背运。
不是忽然堵车就是被人碰瓷,最倒霉是大马路上随便一走就会遇到楼上掉落的花盆,司慎好几次差点被砸个正着。
但现在,他运气真是好到爆,属于出门都能捡钱的那种。
当然,他也并不需要那几百块钱。
可这两天的好运气,真是让他非常愉悦。
司慎微笑着朝陆陨深伸出手,“陆总,多谢承让,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陆陨深脸色阴沉,却也不得不挤出一抹微笑。
“恭喜司总。”
两段对话,一道喜气洋洋,另一道明显不是那么情愿。
但司慎却根本不在乎这点。
这时,一身肉粉色羊绒长裙的温蔓青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陨深,你结束了吗?”
话音刚落,她似乎才意识到会议室中还有其他人,马上扬起一抹甜美的微笑。
“司总,你也在呀?”
司慎看到这女人就心底烦闷,但想到沈琉璃的话,还是不得不勉强装出一副好脸色。
“温小姐也来了。”
“正好我们刚结束,温小姐要不要一起参加庆功宴?”
闻言,温蔓青眼中多出一抹愕然,她以为今天的合作陆陨深是势在必得。
可很显然,最后的赢家是司慎。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司慎这段时间很倒霉?
不过温蔓青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亲热地挽住陆陨深的手臂。
“庆功宴就不必了,我想着你们谈合作也辛苦了,要不先休息会儿,整理一下。”
“我让陈雪给你们安排了房间,你们正好过去休息。”
司慎扬起眉,唇角勾起恶劣的笑。
“既然温小姐这么体贴,那我们当然要去好好休息一下。”
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打算做什么小动作?
见司慎答应下来,温蔓青眼中笑意更深,贴近陆陨深耳边体贴开口。
“陨深,你这几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正好去好好歇会儿。”
陆陨深的确有些疲惫,闻言便答应下来。
“好,那我们就先去休息会儿。”
正好,他也需要想想接下来要怎么承受董事会的怒火。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上了电梯。
在下电梯时,早已准备好的陈雪马上迎了过来。
“蔓青,房间都准备好了。”
温蔓青温柔地笑笑,“麻烦你了,陈雪,不过司总也打算一起,不知道房间够不够?”
陈雪自是巴不得事情闹大,连忙点头。
“够的,我准备了很多备用房间。”
说话间,已经服务员上前带着往前走。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
沈琉璃脸色平淡,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在陆陨深听来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这么多年,他的症状走访过不少医生,甚至拜访过不少名医大师,最后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病症发作时压制,只有靠着特效药才能撑过去。
可沈琉璃出手就能将他的病症压制,绝对不是普通的赤脚大夫那么简单。
也许,她能帮陆子逸?
陆陨深心中一动,“沈小姐,你可否帮陆子逸看一看?”
让她给他和温蔓青的孩子看病?
呵,想得美。
沈琉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不如穿上衣服再说话?”
“这屋子虽然离壁炉近,可这数九寒天也冷得很,你若是再晕倒一次,我可不会救你。”
话音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
陆陨深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撕成两半的衬衫一眼,薄削的唇瓣紧抿成直线,就连心底刚刚升起的想法也一扫而空。
沈琉璃冷嗤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兴趣吧?”
胡卓神色尴尬地解释,“陆总,事急从权,我刚才一着急,所以下手快了些。”
所以,撕他衬衫的是胡卓?
陆陨深倒是可以理解,医生救人的时候主要以保命为主。
只是,他现在的确需要穿衣服。
“多谢沈小姐出手相助,不知沈小姐还有什么事?”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回避一下。
沈琉璃轻笑出声,这个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必须围着他一个人转吗?
她不耐烦地挥手,“我先走了,希望你们尽早离开。”
她对陆陨深身上的毒感兴趣,但不可能倒贴。
到时候,她会让他亲自求着她帮忙。
沈琉璃转身便要离开,转身时没注意到脚下的小台阶,脚下倏然悬空,整个人都往地上跌去。
“沈小姐小心!”
胡卓说出这句话时,陆陨深已经伸手打算接住她。
沈琉璃却在陆陨深下意识要接住她时硬生生转身,连片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她宁愿摔在地上,也绝不愿意和陆陨深有半点亲近。
陆陨深神色微怔,对于她眼中的嫌恶和怨恨一览无余。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他有这么大的不满?
这一幕落在刚进门的温蔓青眼中就更像是沈琉璃主动投怀送抱,又在关键时刻退缩欲擒故纵。
这一招,她熟得很。
“你们在干什么?”
温蔓青神色难看,她要是再晚一步进来,那这两人岂不是就要抱在一起。
她对于这些女人故意往陆陨深身边扑,想引起注意的心思无比了解。
不就是想上位吗?
真当她不存在?
她盯着沈琉璃高洁的模样,目露鄙夷,“果然是乡野村妇,勾引人也只知道用上不得台面的方式,真是不知廉耻!”
沈琉璃淡然一笑,“这位小姐,你自己眼瞎就不要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和你一样蠢,有些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在我这里跟碍眼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陆陨深薄唇紧抿。
他,碍眼的垃圾?
听得出来,她确实很不喜欢他。
想到陆子逸的情况,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温蔓青和沈琉璃闹得太僵。
他伸手拦住温蔓青,“刚才只是误会,是沈小姐救了我。”
温蔓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沈琉璃救人?
她就没见过哪个医生退烧还要脱衣服的!
可对上陆陨深那双不容置喙的眸子,她也只能将这口气狠狠往肚子里咽。
她眨了眨眼睛,双眸瞬间泛起一层泪花,柔顺地靠在陆陨深怀里,得意地宣布自己的地位。
“陨深,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和子逸怎么办?”
沈琉璃在旁边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咒着人去死的,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温蔓青攥紧了拳头,这个女人!
她分明就是故意跟她过不去!
可现在陆陨深对这个女人很感激,那她就不能对沈琉璃表现出太大的敌意。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却不能不在乎陆陨深!
想到这里,她通红的双眸滚落两行清泪。
“陨深,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你们了,又惹了沈小姐生气,看沈小姐的模样,似乎好像不太喜欢我……”
沈琉璃冷笑出声。
温蔓青虽然已经是当妈的人,但扮起可怜来依旧是我见犹怜,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只是这个人是铁石心肠的沈琉璃,她眼中只有淡漠。
“我的确不喜欢你,所以你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想把你赶出去。”
说完这话,她又剜了一眼陆陨深。
胡卓对她的意思领悟得很明白,她不止不喜欢温蔓青,也不喜欢陆陨深!
为了防止陆陨深一家被赶出去,他连忙上前开始当和事佬。
“多谢沈小姐这次出手相救,我送您回去。”
胡卓表面笑得礼貌,心里却对温蔓青越发怨怼,沈琉璃连陆总的面子都不给,还犯贱上去惹她干什么?
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吗?
温蔓青根本不知道胡卓对她的怨言有多深,她靠在陆陨深怀里,眸底满是算计。
沈琉璃是个贱人,陆子逸是个小贱种,那个沈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然敢对她的话视若无睹,等她找到机会一定会好好收拾那两只小贱种!
客厅中,陆子逸和沈赫突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同时打喷嚏的还有刚到客厅的沈琉璃。
她目光隐晦地看了陆子逸一眼,心情复杂。
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原因,连打喷嚏都会同步?
沈赫揉了揉鼻子,明显没有将这个小喷嚏放在心上,迈着小短腿朝沈琉璃跑来,悄声开始告状。
“妈妈,刚才那个坏女人来过。”
“坏女人?”
沈琉璃瞬间意识到他说的是温蔓青,淡然的脸色霎时变得紧张,一把抓住沈赫开始检查。
“她对你做了什么?”
沈赫严肃地摇摇头,“她没对我做什么,但她想把陆子逸带走,陆子逸不想跟他走,所以我刚才带着陆子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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