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安林枫的现代都市小说《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唐安林枫》,由网络作家“唐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扎在秦思楠和秦思桐的心中。特别是秦思桐,此时指尖都在颤抖,心头又愧疚又悔恨。她最宠爱的弟弟都这么惨了,她竟然还对他动手,将他打吐血了。可听到唐安要和秦家断绝关系,她又一阵恼怒,唐家养了你十几年,让你享了十八年的福,你说断就断?爹娘,祖母,大姐二姐那么宠你,你竟敢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唐安,你别太过分了。”秦思桐俏脸冰冷,指着唐安道:“你不过是受了半年的苦,你矫情什么?睿儿在外吃了十八年的苦,你看他矫情了吗?”“还拿断绝关系来威胁我们?这种话能随便说吗?”“爹娘,祖母,大姐二姐那么疼你,说出这种话你还有良心吗?”“我就问你,你到底回不回家?”呵,还真是个好姐姐,三句话绕不开白莲花世子。唐安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唐安林枫》精彩片段
唐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扎在秦思楠和秦思桐的心中。
特别是秦思桐,此时指尖都在颤抖,心头又愧疚又悔恨。
她最宠爱的弟弟都这么惨了,她竟然还对他动手,将他打吐血了。
可听到唐安要和秦家断绝关系,她又一阵恼怒,唐家养了你十几年,让你享了十八年的福,你说断就断?
爹娘,祖母,大姐二姐那么宠你,你竟敢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唐安,你别太过分了。”
秦思桐俏脸冰冷,指着唐安道:“你不过是受了半年的苦,你矫情什么?睿儿在外吃了十八年的苦,你看他矫情了吗?”
“还拿断绝关系来威胁我们?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爹娘,祖母,大姐二姐那么疼你,说出这种话你还有良心吗?”
“我就问你,你到底回不回家?”
呵,还真是个好姐姐,三句话绕不开白莲花世子。
唐安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随口吐在地上。
也不说话,只是转身将石桌扶了起来,将地上的鸡鸭虾蟹重新搬回桌上,然后坐下来抓起没吃完的鸡腿,摘掉上面的枯草,又吹了吹灰尘,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态度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着这一幕,秦思楠下意识捂住薄唇,眼泪簌簌而落。
秦思桐再次怒火中烧,一步上前,直接将石桌踹断成两截。
同时抬脚一阵乱踹,直接将烧鸡烤鸭以及虾蟹踩成了肉泥!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你演给谁看呢?你演给谁看啊?”
“以为这样就让我们愧疚同情你,做梦,做梦……”
“……”
秦思桐一边踩,一边怒骂。
唐安却很淡定,坐在一边吃鸡腿,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秦思楠也只是在掉泪,没有阻止。
柔儿眼睛却红了,那是少爷辛苦赚回来的,却被三小姐这样糟蹋了。
片刻,秦思桐彻底将鸡鸭鱼肉都踩成了肉泥,才怒目看了过来。
“嗯?这个也不放过?太霸道了点吧?”
唐安看了看手中的鸡腿,抬手将肉撕下来,塞进柔儿的嘴里。
然后抬手将骨头架子丢在秦思桐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行,不打扰秦三小姐的雅兴,您继续。”
“唐安!!!”
秦思桐气得三尸神暴跳!
“哎,我在,我耳朵没毛病,不用那么大声。”
唐安抬手掏了掏耳朵,笑道:“怎么?秦三小姐意犹未尽,又想踹我呢?”
咔嚓!
秦思桐俏脸铁青,真忍不住要动手。
但看到唐安满身伤,又强行忍了下来,只是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桐儿,算了,我们走吧。”
秦思楠走上前拦住秦思桐,从荷包中取出一百两银和包裹一起递给唐安:“小安,这是姐姐亲手给你缝制的冬衣,还有一百两银子,你留着用。”
“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姐姐,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一百两,啧啧,秦大小姐倒是慷慨。”唐安笑着接过包裹和银票。
然后,将银票放回包裹中,当着秦思桐和秦思楠的面抬手抡了好几圈后,一声“走你”直接将包裹丢出破庙外。
随即,看向秦思楠和秦思桐,笑容灿烂道:“两位的好意心领了,但寒舍虽破,却不接受任何施舍。”
秦思桐怒火瞬间往脑门上蹿。
秦思楠连忙抱住她,秦思桐打不了唐安,只能指着他冰冷道:“不接受施舍是吧?好,唐安,你真是好样的!”
“我会让武卫军张榜告诉京都所有人,谁敢施舍你一点,就是我武卫军和永安侯府的敌人。”
“想当乞丐?想讨饭?我让你连当乞丐的资格都没有。”
“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永安侯府的支持,你能有多硬气!”
“大姐,我们走。”
秦思桐直接拖着脸上挂泪的秦思楠离开了。
秦思楠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显然,她也认同了秦思桐的做法。
“少爷……我们,我们又没吃的了。”
柔儿看着满地狼藉,眼睛再度红了。
她不是心疼食物,她是心疼少爷。
三小姐这么做,是在断少爷的生路了啊!
“没吃的,咱再赚就是了,多大点事。”
唐安抬手在少女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道:“你家少爷的崛起将锐不可当,岂是区区永安侯府能挡住的?”
“赶紧收拾一下,将这些乱糟糟的肉泥都弄出去,免得等下招猫狗乞丐进来和咱们抢夺地盘。”
“然后,少爷我带你去办大事!”
柔儿点点头,立即开始清理垃圾。
唐安则是在一边开始思考人生。
“呀,少爷,这石桌里面有本书哎。”
这时,柔儿的声音传来。
唐安循声望去,果然见到刚刚被秦思桐踢断的石桌有个凹槽,而凹槽中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
他走过去将书籍捡了起来,却见书籍封面已经腐烂,书名已经看不清。
又随手翻了一页,然后唐安便愣住了。
只见页面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我草,辟邪剑谱呢这是?”
唐安震惊了,这竟然是本武功秘籍。
融合前身的记忆,他可是知道这个世界有武功的,就和前世电影电视剧中演的武林高手一样,武功练好了,那是可以飞天遁地的。
譬如秦思桐,武功就极为高强,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就是这功法……呵呵,还好老子看过笑傲江湖。
唐安又翻了一页,果然页面写:兄弟还在吗?开个玩笑,若不自宫,必能成功。
“草,开篇两页就充满了不正经,可见这功法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
唐安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非常的温柔,将书籍整理好后放进了怀中。
武功秘籍啊,哪个男人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而且按照前世看小说和电视剧的设定,一般封在石碑中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譬如雪山飞狐胡斐的刀,雄霸封印的火麟剑……
当然,在练功之前,得先把该办的事办了。
不然神功未成,就先得去阎王殿找前身聊人生感悟了。
……
东宫。
书房中,大梁太子梁休抬手扶额,不断地揉着眉心。
在他对面,两位翰林院大学士正撸着袖子,吵得不可开交。
“通文馆的开馆,是为了招贤纳士,为国聚才,若是开馆当日,大门对联都输给了国子监,岂不让人笑话?”
“笑话?通文馆筹备三年,整整筹备了三年,现在就因为没有一副堪比国子监门前的对联,就放弃开馆,那才是笑话!”
“通文馆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血,你知道多少人在等看他的笑话吗?”
“太子重要?还是国事重要?你要搞清楚主次……”
“……”
国子监为国聚才的皇家学院,如今都已经成了宰相的后花园。
加上丞相赵阔是大梁文坛大儒,整个文坛几乎以他为尊,以他的学派为荣,以至于皇族以及朝廷的影响力都大打折扣。
为了改变这个现状,太子出面主办了通文馆,和国子监分庭抗礼。
但国子监传了百十年了,单单是门前那一副对联便恢宏大气,通文馆开馆要是连对联都落了下乘,通文馆弟子和国子监相比,自然也就落了下乘。
因此,原本早该开馆的通文馆,开馆时间只能一拖再拖。
“殿下,这是沈姑娘刚刚命人送过来的,说是能治你的心病。”
这时,侍读太监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个信封恭恭敬敬递到太子面前。
太子本来就烦躁,听到是沈红袖送来的就更烦躁了,那女人咋咋呼呼的,能送来什么好东西?
但他还是拆开了信封,随意扫了两眼信件。
接着,他瞬间坐得笔直。
再仔细一看,眼睛一点点瞪大,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沈红袖半点没给秦思楠留面子。
昨日眼前这少年出现在她的醉月楼的时候,是何等的狼狈她太清楚了。
距离十几步,她都清晰听到了少年肚子咕噜响的声音。
太子眼一眯,当即会意沈红袖的提醒。
现在的唐安,不能被打上太子党的标签。
他要是被打上太子党的表情,会被无数人针对。
但若是花钱从他手中买的对联,那就是钱货两讫,那些大臣想要对付他也找不到借口。
难不成说他对联写得比丞相好,就是罪过?
真要如此恐怕赵党得被天下人所耻笑,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锋芒毕露怎么了?你一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还和一个小年轻计较啊?
“也对,是该付钱。”
太子冲着唐安一礼,笑道:“本宫回去后,会命人将银子带过来。”
唐安自然不怕一国太子赖账,当即回礼道:“好说,好说,太子殿下贤名在外,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听到这话,秦睿眼睛当时都红了,简直羡慕嫉妒恨!
他苦苦求而不得的机会,唐安唾手可得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弃之如敝屣。
可恶啊!
他当即站了出来,笑道:“大哥,这一副对联堪称千古奇对,但少了横批呢。”
“少了横批,终究是少了灵魂。”
他心头一阵阵发狠,祈祷唐安不要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横批出来。
只要没有横批,这对联就算再好,也是残次品罢了!
闻言,太子和两大学士皆是一惊,他们刚才激动过头,还真忘记这茬了。
唐安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好小子,你倒是提醒我了,但你这一提醒,太子殿下就得多花费一万两银子啊!”
唐安笑着在对联上落笔,写下横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太子和两大学士看到这八个字,再次陷入呆滞。
短短几个字,家国天下的豪情便扑面而来。
国子监那副对联的横批是什么来着?对了,是金榜题名。
金榜题名针对的是个人,将个人荣耀列在第一位,而唐安这一联的横批,针对的是天下所有人!
国家的兴衰荣辱,和天下所有人有关。
“什么叫格局?这特妈才叫格局,什么叫胸襟?这特妈才是胸襟。”
“为官数十载,我们在格局胸襟上,竟然连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都不如!”
范卿抬头望天,摇头感叹。
顾淮舟也是叹了口气,心悦诚服。
不服不行,单单这一副对联,别说碾压国子监,就是碾压全天下都足够了啊!
就连秦思桐一介武夫,见到这八个字,也都呼吸一滞,热血沸腾。
秦思楠也难以置信,她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少年,忽然觉得她熟悉的弟弟,此时竟然陌生得可怕!
秦睿也傻眼了,只觉得脑袋被一记惊雷劈中,当场将他劈得石化当场。
该死的,早知道不提醒他了,又让他装到了。
“哈哈,好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霸气!”
太子看向唐安,那是越看越顺眼,道:“唐卿,三万两银子,本官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同时,算本宫欠你一个人情,有需要帮助,尽管找本宫。”
这是一个承诺,这样的大才,必须笼络在自己手里,他可不想和唐安真什么钱货两讫。
“行,那就多谢太子了。”唐安自然不会矫情,他要在京都立足,自然少不了太子的帮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秦睿的声音突兀响起。
回过神的他面目扭曲,当场就破大防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来,秦睿看到众人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他赶紧改口,僵硬笑道:“大哥果然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区区国子监,根本就不可能胜过大哥。”
唐安笑着走上前,盯着秦睿看了一会儿,道:“话说这么会装,你累不累呀!”
秦睿心头怒火中烧,差点忍不住一拳砸过去,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还需要一直伪装当个乖孩子吗?
他面上却带着笑容,微微拱手道:“大哥,你误会了……”
轰!
唐安直接抡起大拳头,一拳狠狠砸在秦睿的面门。
“啊!”
秦睿惨叫一声,当场仰面倒地,鼻血喷涌。
“唐安,你放肆!”
“小安,不要!”
秦思桐和秦思楠脸色大变,下意识就要向前扑去。
然而脚步刚动,沈红袖便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笑吟吟道:“秦大小姐,秦三小姐,他们哥俩在交流感情,你们就别插手了吧!”
“放心,太子殿下在这里,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秦思楠和秦思桐下意识看向太子,结果太子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目光都盯着唐安。
当即两人只能攥紧拳头,不敢在太子面前放肆。
“大哥,大哥,这是误会,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秦睿见到唐安扭着脖子捏着拳走来,吓得连连向后躲,眼底却充满狠戾,打吧,打吧,越打,秦家姐妹越恨你,哈哈哈……
唐安看到他眼底的疯狂,却是舔了舔唇笑了起来。
“怎么?你是觉得这样可以败坏我在秦思楠和秦思桐心中的形象?”
“那真不好意思,她们在我这里早就已经没形象了……哦,也不算没有,是非不分自以为是愚蠢如猪,好像也是印象。”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特妈想打你很久了!”
话落,他直接抄起身侧的木桌,狠狠向秦睿的后背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桌子直接砸在秦睿的背上,腐朽的木桌当场四分五裂。
秦睿杀猪般的惨叫声也响彻全场。
以往他受一点点伤,秦思桐和秦思楠都会不顾一切保护他,他还以为现在也会如此。
却没想到秦思楠和秦思桐在太子面前,也不敢放肆。
这一刻秦睿终于恐惧了,因为他能清晰感觉到唐安就是奔着打死他来的。
“大哥,大哥……”
“我大你妹啊!”
“大哥,我没想害你,真的。”
“不,你已经害死我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
唐安拎着断裂的桌子腿,狠狠往秦睿身上砸,当场将秦睿砸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秦思楠和秦思桐看到这一幕,彻底坐不住了。
“殿下开恩,让唐安停手吧,小睿已经在外面吃了十几年的苦,不能再受伤了。”
“殿下宽厚仁慈,岂能这般纵容唐安行凶!”
听到两人的声音,太子垂眸扫了她们一眼:“唐卿,不是你们的弟弟?”
秦思楠和秦思桐顿时噎住。
“呵!”
太子冷笑一声,看向唐安道:“唐卿,可以了,打残了秦世子,秦大小姐和秦三小姐会很心疼,本宫也不好给秦侯爷交代。”
唐安抬起头,看向秦思桐和秦思楠。
秦思楠和秦思桐下意识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唐安已经懒得和她们废话,指着大门道:“柔儿,她们打碎了大门和牌匾,需要赔咱们多少银子?”
柔儿看了一眼门板和牌匾,竖起两根手指。
“好,秦大小姐和秦三小姐看到了吧?赔偿两千两,然后滚!”
“以后,谁敢未经允许踏进我唐家大门,杀无赦!”
柔儿闻言顿时目瞪口呆,少爷,我说的是二两,不是两千两……
唐安理都没理,弟弟,老子要有这样的弟弟,早被打死了。
看着唐安的背影,秦侯爷脸色阴沉至极,他伸手扶住妻子,道:“小睿向来宽厚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夫人,肯定又是唐安这兔崽子栽赃陷害!”
秦夫人闻言抹着眼泪连连点头,道:“对,对,小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小安又胡闹了。”
“老爷,走,咱们赶紧去公堂,不能任由小安胡闹。”
秦思楠也是攥紧拳头,看着唐安的背影美眸中充满失望,明明小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好,他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玉临安盯着渐渐远去的唐安,脸色也冰冷至极。
这舔狗以前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如今竟然都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临安,剩下的事是我秦家的事,你就别牵扯进来了。”
秦侯爷不想玉临安看他秦家自相残杀的戏码,看向玉临安笑着说道。
玉临安本来就不想参与,假装纠结了一下便敛衽行礼道:“是,秦叔叔,临安知道了。”
然而秦家人刚走,她脸色便阴沉下来,道:“去南城县衙,我倒是要看看,他唐安有什么本事敢反抗秦家!”
……
南城县,公堂。
“我去,王主簿竟然真的帮唐安将秦小侯爷抓来了,他不要命了吗?”
“那可是王扒皮,王扒皮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竟然敢和一品军侯叫板。”
“这官司还需要打吗?唐安输定了,那可是永安侯府,王主簿只是暂代县令之职,又不是真正的县令,他敢得罪”
“……”
公堂外,围观的门外百姓已经议论纷纷。
这时,穿着官府的王之安走上大堂坐下,手抓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升堂,带人犯。”
“威武!”两班捕快敲着杀威棒低喝。
唐安和秦家众人当即被带上堂。
王之安看向秦睿,冷声道:“秦睿,唐安状告你买凶杀人,意图谋杀他,你可知罪?”
秦睿笑着摇头,道:“回大人,这只是在下兄长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谋杀,不存在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看向唐安。
那状态,那语气,那神情,都充满无奈和宽容。
“哥,你觉得我回秦家,剥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生气,我理解。”
“但家里的事,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就行了,就别对簿公堂了行吗?”
话落,不忘冲着唐安躬身一礼,将姿态拉到了最低,一副我求你了,大哥,你别闹妖了的样子。
唐安嘴角都在抽搐,瞧瞧,这茶艺,简直特娘的炉火纯青啊!
把自己摆在弱势位置,却又拉高了自己的逼格,短短几句话,一个善妒的兄长的形象,就在众人的心中树立起来了。
牛得一批!
秦侯爷听完秦睿的话也心疼坏了,一甩衣袖冷声道:“睿儿,都这时候了,你还管这废物干什么?”
“他不是说你谋害他吗?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今日本侯饶不了他!”
唐安听到这话,哪里还惯着他们。
当即冲着秦侯爷竖起大拇指,道:“还是秦侯爷明事理,既然秦侯爷这么想亲手鞭笞自己的亲儿子,那小爷我必须成全啊!”
“王大人,那就带证人呗!”
王之安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带人犯南城豹!”
听到这个名字,秦睿指尖下意识颤了颤。
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戏谑着瞥了唐安一眼。
证人?那我就让你知道,被证人反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个够!
很快,鲜血淋漓的南城豹就被捕快拖上了公堂,刚被丢在地上,南城豹就看到了秦睿,那简直比看到祖宗还要亲!
“秦小侯爷,救我,救我啊!”
“我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去杀的唐安,你不能不管我啊!”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南城豹连滚带爬向秦睿爬过去,抱住了秦睿的脚哭嚎求救。
而听完南城豹的话,原本喧嚣的现场,几乎瞬间安静了下来。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傻眼了,人群中的玉临安也陡然眯起了眼睛,秦侯爷面色瞬间僵硬,秦夫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秦思楠已经惊得捂住了薄唇……
就是秦睿,人也呆住了,思绪也都瞬间大乱。
他原本还想在南城豹开口之前,让南城豹直接反口咬唐安,将唐安诬陷的罪名彻底坐实,坐死!
却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南城豹就先将他供出来了。
而这时,门外的人群已经炸了!
“这什么意思?这是真的?秦睿真派人杀唐安了?”
“极有可能,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就是唐安有可能回秦家夺回一切,然后秦睿为了保住地位杀人灭口?”
“草,你这么一说,非常的有道理啊……”
“……”
古往今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差分析帝,一群百姓顿时讨论得热火朝天。
王之安看到自己的公堂都快成菜市场了,下意识要拍惊堂木,却看到唐安冲着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舆论,自然是闹越大越精彩啊!
“哎哟,家里的事要关起门来自己说,不要对簿公堂。”
唐安摸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的样子:“真是的,我太不懂事了,人家要我的小命,我给就是了。”
“我干嘛要反抗,我干嘛要报官呢。”
“哎,我太不懂事了,一点家族荣誉感都没有。”
你茶,那我就贱呗,你茶无敌,我贱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果然众人看着在场中表演的唐安,脸皮都在疯狂抽搐。
这家伙这样子,是真讨打啊!
“睿儿,这怎么回事?!”秦侯爷脸色冷峻,语气已经透着几分严厉。
唐安的话,就像是大巴掌一般甩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羞辱至极。
“睿儿,你真派人害你哥哥?”秦夫人眼一眨,眼泪簌簌而落。
就是秦思楠,这时候盯着秦睿的目光,都透着两分的打量了。
她记忆中善良温和谦谦君子的弟弟,竟然要杀他另一个弟弟?
这怎么可能?
秦睿见到秦家人都开始质疑他了,心里顿时有些慌。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居高临下盯着南城豹,声音中透着警告和提醒。
“南城豹是吧?我不记得我有认识你这号人物。”
“你为何要冤枉我?还是说……有人屈打成招,让你冤枉我?”
小半个时辰后,唐安的马车停在了南城县衙外。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熟悉的南城县衙,刚刚在马车上还雄心壮志的唐安,还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虎妞肩膀撞了撞他,道:“怎么?是不是也觉得抢人家的位置,很不道德?”
“你说你进入这扇门,会不会挨打?”
唐安咽了咽口水,道:“应该不至于吧?老王是个斯文人。”
虎妞戏谑一笑,道:“斯文人才最可怕,因为他们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她话音刚落,唐安便看到王安之带着十几个捕快和官员,快步从南城县衙走了出来。
唐安脸色顿时就变了,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他立即迎了上去,只是话还没说完呢王之安已经抓住他的手,满脸激动:“大人,什么都别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安:“???”
唐安怔住,虎妞和柔儿也是满脸错愕。
这怎么回事?被抢位置失心疯了?
“呃,老王,你要是生气,打我一顿出出气也行。”
唐安咽了咽口水,道:“咱还要一起共事,你这态度,我很心慌啊……”
“哎,大人,都是一县之尊了,要有一县之尊的威严。”
“您放心,我就是你手底下的一名小兵,你指哪我打哪。”
王之安笑着将唐安拉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昨晚太子殿下和我谈过了,辅助你赈完灾,我去做户部主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家伙被抢了位置还这么高兴呢,原来是被太子约谈了啊!
唐安抬手指着王之安,笑道:“难怪这么高兴,感情是早有出路啊!不过户部主事我不建议你去干,主簿调到户部当主事,虽然升官了,但机会可能就少了。”
“我顶多在这里待一年半载,你可以考虑一下继续留下来做县令。”
“手里面有拿得出手的政绩,你到哪里才不会被埋没……”
王之安拍了拍唐安的肩膀,道:“就冲着老弟你能和我说这几句知心话,你这朋友,我王之安认了。”
他自然能听出唐安是好意,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唐安没有直说,只是隐秘地点了一下,他要是接受太子的好意,去户部担任主事,肯定会被打上太子党的标签。
户部那个地方本来就派系林立,被打上太子党的标签,他又没有一点底子,很容易就会被人玩死。
就算不被玩死,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户部主事这个位置上。
所以现在唐安愿意和他说这些,他心里是感激的,至少唐安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不然以太子对唐安的器重,他就算是对自己颐指气使,他也不敢有半点不满。
“行,走吧,我想了解一下南城县的情况,特别是城外流民和城内乞丐的情况。”
唐安揽着王之安便进了南城县,王之安却趁机在他耳边低声道:“云阳公主在南城县,等你很久了。”
“卧槽。”
唐安听到这话吓得差点没当场跳起来,拉住王之安道:“云阳公主?她来干什么?怎么哪都有她?”
王之安诧异盯着唐安,道:“你不知道吗?她拿着太子的手谕,协同你治理流民和京都乞丐啊!”
“老弟,我觉得云阳公主似乎对你有意见,一直冷着一张脸,你要小心啊!”
她有意见?她强行把老子睡了,要有意见也是老子有意见好吧……唐安咬咬牙,道:“走吧,去见见他。”
进了南城县,王之安便将唐安带到了大厅。
刚走进大厅,唐安便看到了坐在大厅中的公主梁澜和沈红袖。
“哎哟,唐大人可来了,奴家都等不及了呢。”
见到唐安,沈红袖便站了起来,笑吟吟地向他走了过来。
唐安立即向后退了几步,盯着沈红袖咬牙切齿道:“沈姑娘,你过分了啊!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我都说了太子的人情给王之安,扶持他做县令。”
“你咋搞的?怎么现在我成县令了?不想解释一下吗?”
沈红袖掩唇一笑,给唐安抛了一个媚眼,道:“嘻嘻,唐少可误会我了不是,我是想要帮你让王大人坐上县令的位置的,只是被公主给捣乱了。”
沈红袖指着公主,道:“这都是公主干的,是他向太子殿下汇报,然后太子殿下向陛下请的旨意,和奴家没关系哦。”
唐安当即抬头看向梁澜。
梁澜端着茶杯轻抿一口茶,美眸淡淡看过来,默然道:“这只是开始,看你过得舒服点,本宫就不舒服。”
那就别看,直接干啊!
唐安咬牙切齿,盯着梁澜明知故问道:“不知道在下什么地方得罪公主了,还请公主明示,在下一定努力改正。”
柔儿看了看唐安,又看了看梁澜,我知道,少爷你把公主给睡了。
但这改正不了吧?那天晚上公主流了那么多血,总不能重新塞回去,帮公主恢复如初吧?
梁澜美眸盯着唐安,眼中泛着森森寒意:“得罪?呵,得罪本宫,你也配?是本宫得罪你才对,但本宫不屑改。”
“而且,本宫单纯就是看你不顺眼。”
呵呵,还挺傲娇。
你这么冷,那那天晚上你别叫得那么大声,别坐在我身上乱动啊!
给老子等着,有你重新叫的时候……唐安黑着脸,很不爽:“公主殿下,你别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会反抗的。”
“我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怕!”
梁澜抬眸盯着他,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嘲讽。
疯起来连你自己都怕?你当本宫没见到你疯的样子吗?
刚开始的时候,女人你别乱来,老子不是那种人,片刻后,嗷,轻点,轻点,你是女人吗?草……
唐安看到梁澜嘴角的笑,便知道这女人也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了,想到被她压在身下胡作非为,他就头皮发麻。
草,耻辱啊!
梁澜放下茶杯,美眸冷冰冰地盯着唐安,道:“事情你知道了,半个月内解决流民和京都乞丐的问题。”
“解决了,那恭喜你,可以暂时不用死了。”
“解决不了,那不好意思,本宫会亲自送你上路。”
秦睿装得很懂事,把秦侯爷和秦家姐妹看得都心疼坏了。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低垂的眼眸中,隐藏的情绪是何等的残暴和狠戾。
让秦思桐去找唐安麻烦,顶多就是打唐安一顿罢了,但这不是他想要的,而且太便宜唐安了。
当初想方设法将唐安赶出秦家,是为了趁机和秦家联络感情,如今秦家人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就让秦家将唐安抓回来圈禁在家。
将他圈禁在家,就算有太子的关系又如何?玩死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猎物,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果然,秦侯爷脸色铁青,道:“桐儿,睿儿说得对,要是唐安那兔崽子将太子殿下请出来,秦家会有点麻烦。”
“明日一早,你亲自跑一趟,告诉那逆子祖母病重,让他速归。”
“等他回来,就别让他出秦家了。”
秦思楠看到父亲愤怒的样子,连忙走了出来为唐安开脱:“父亲,你别生气,小安自幼顽劣惯了,才会做错事,等他回来,女儿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秦思桐挥了挥拳脚,俏脸愤怒:“什么顽劣,我看他就是欠打。”
“明日将他抓回来,看我打不死他。”
“桐儿,别胡闹。”秦思楠怒,瞪了秦思桐一眼。
秦睿趴在床上,也连忙点头道:“大姐说得对,三姐,大哥要是愿意回来,我们就好好弥补他,家和万事兴。”
“我挨一顿打换大哥回家,很值得。”
“闭嘴吧你!”秦思桐一巴掌甩在秦睿的后脑勺,没好气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帮人说话,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秦睿没说话,只是嘴角泛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
入夜,四辆马车缓缓驶入南城,停在了唐家外的主干道上。
为首的马车中,赵峥打着酒嗝酒气熏天地指着唐家所在的方向,冲着老莫道:“就在里面,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半炷香后,我要看到唐安的脑袋在我面前打滚。”
老莫看了一眼唐家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下了马车。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黑衣,背着鱼竿,手中拿的也不是刀剑,而是一把破旧的二胡。
他脚步从容,速度却很快,仿佛会瞬移一般,几步便消失在了巷口。
而这时,赵铮的一群狐朋狗友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都满脸激动。
“老莫这逼格可以啊!颇有高人风范。”
“哈哈,唐安死定了,老莫的武功在京都也是一流的,老莫杀他轻轻松松。”
“敢得罪赵少,他必死无疑。”
“……”
赵铮没有理会一群狐朋狗友的恭维,只是冷笑一声,抱着双手靠在马车前等消息。
而这时,唐家院中烧着篝火,火上正烤着一只羊,羊肉已经被烤得焦黄,滋滋往外冒油。
而唐安正带着虎妞和柔儿一群人,正围着篝火而坐。
“今晚叫大家一起,是要聊一下未来的大事。”
唐安双手枕着头,道:“叫大家跟我一起混,那就是我兄弟,我就得对大家负责,所以接下来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教你们。”
“是从商,还是想要从军,或者是想要学习参加科考进入朝堂,都可以。”
听到唐安这话,虎妞懒洋洋地看了唐安一眼,这还像句人话。
而阿宝和那十几个兄弟,看向唐安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敬佩。
他们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大哥大是真心为他们好,并没有忽悠他们,将他们当下人。
而且以唐安的能力,他们相信无论是从商还是从军,有唐安帮助,他们都能有所建树。
唯独躺在躺椅上的梁帝闻言却嗤笑一声,你小子自己屁股都还不干净,就想帮别人擦屁股?想什么美事呢?
还你教?朕不发话,你教有个屁用!
“咳咳,还有就是,今晚又得小心点了。”
唐安干咳一声,道:“今天揍了赵铮,这家伙是个报仇不隔夜的货,肯定会找人来杀我或者抓我的。”
“以前有秦家的关系,他或许还忌惮三分,现在可没秦家关系了。”
闻言,虎妞和阿宝一群人顿时都无语了,本来还挺感动的,原来你是又想让我们拼命啊!
“呜呜……”
就在这时,唐家外忽然传来了凄凉的二胡声。
声音由远而近,所有人齐齐往声源方向望去,而原本坐在地上的虎妞瞬间跳了起来,俏脸凝重至极。
“这什么意思?”唐安看向虎妞。
“老莫的送葬曲……”
虎妞眉头微皱,道:“唐安,你这次玩大了,没想到赵铮竟然能请得动他出手杀你。”
老莫?我还高启强呢……唐安舔了舔唇盯着虎妞,道:“这人很厉害吗?连你都不是对手?”
唐安知道虎妞的武功很高,一般的高手根本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现在连她都这么慎重,显然这老莫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奈何前身对这方面的记忆为零。
“老莫是京都颇有名气的杀手之一,要论排名的话,排名仅次于四大杀手。”
“而且这家伙每次在杀人之前,都会拉一首送葬曲,算是先给对方送葬了。”
虎妞将唐安拉到身后,道:“你们都躲到我身后,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如果江湖传言是真的,我应该只能在他手中坚持五十招左右。”
“所以,等下打起来,你们能跑就跑……”
我擦的,这么厉害?
唐安连忙将柔儿拉到身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妈的,看来得尽快搞点火药造一点炸弹啊,武功没有大成前,没有一点保命的东西,太心慌了。
就在这时,府外的二胡声戛然而止。
唐安,虎妞以及所有人瞬间全神戒备,唯独躺在椅子上的梁帝,没有半点在意。
一个杀手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的高手,朕手底下一抓一大把,还老莫的送葬曲?
呵!有朕在这儿,他今晚先给自己送葬吧!
梁帝磨着牙,看着站在马车上指点江山的唐安,恨不得咬死他。
而站在远处鼻青脸肿的赵铮与其一群狐朋狗友,看着这一幕,也都恨意滔天,杀气腾腾。
他们背景身后,平时走到哪不是横着走,谁敢得罪他们半点?可今日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被唐安揍了两次,抢劫两次……
奇耻大辱啊!
“唐安,唐安,唐安……”
赵铮盯着唐安的背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的名字,喉咙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杀意冲天。
“这事不算完,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我要将你剥皮抽筋锉骨扬灰,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铮攥紧拳头,面目狰狞。
“可是,赵少,老莫去哪里了?”户部侍郎之子忽然说道。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对啊,老莫去哪里了?妈的这老贼牛逼轰轰的进去杀唐安,结果却让唐安牛逼轰轰地杀出来揍了他们一顿。
要不是这老贼,他们能这么凄惨吗?
“让人给我查,就算他钻进地洞里,也要将他给我掏出来。”
赵铮捂着脸上的伤,杀意凛然:“该死的,敢坑少爷我的钱,让少爷我遭受这么大的耻辱,上天入地我必杀他!”
“走,回府。至于欠条,不必理会,唐安要有胆量,自己去我们府上要。”
然后,十几个人一起挤马车,在颠簸的路上撞来撞去,所有人又是一阵窝火,又将唐安的祖宗十八大问候了一遍。
……
两个时辰后。
赵铮终于回到了丞相府,而且身上的伤没有经过处理,现在更加的肿了,以至于他整张脸都看不到原来的面貌了。
“哎呀,少爷,谁打的你?谁敢把你打成这样啊!”
老管家见到赵峥这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府中报信:“老爷,不好了,少爷被人打了,少爷被人打了……”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都被惊动了。
赵铮看到这一幕气得想杀人,在外面够丢人的了,回到家却还要被暴击一次。
“嗯?你这怎么搞的?谁打的?”
刚被搀扶进府,蓄着长须气质儒雅的丞相赵阔,看到自己儿子的凄惨样,脸色也难看下来。
在京都,世家子弟挨揍那是常事,赵铮也不是没有被揍过,但像今天打得这么惨的还是第一次。
这打的还是赵铮吗?这打的分明是他赵阔。
赵铮在外面很狂,但对他这个儒雅老爹,他还是很怕的,当即捂着脸低着头道:“唐……唐安。”
“唐安?唐安是谁?”赵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秦家那弃子。”
赵铮捂着脸,道:“他纠集了一群人,偷袭了我们。本来想要让官府抓人的,但他和太子有点关系……”
“废物。”赵阔脸色阴沉,道:“平时让你带护卫,嚷嚷着京都无人敢动你,现在知道好歹了吧?”
话落,赵阔看向管家道:“传话给城防司,让他们带人过去一趟,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弃子罢了,城防司要抓他很难吗?随便编一个借口,便能将唐安给轻易灭了。
然而管家还没出门,孙貂寺便抱着拂尘从外面走了进来:“传话给城防司?咱家怎么不知道相爷有调动巡城司的权力了?”
赵阔见到孙貂寺眸色陡然一凝,随即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孙貂寺,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孙貂寺甩了甩拂尘,笑道:“自然是丞相府的阴风。陛下口谕,丞相接旨吧!”
赵阔连忙跪在地上,拱手道:“臣赵阔接旨。”
孙貂寺居高临下睨着赵阔,道:“陛下说:赵爱卿,朕只是病了,朕不是死了,爱卿要是对世间没什么留恋了,朕可以满足爱卿的要求,将赵家满门抄斩。”
“爱卿要是对世间还有留恋,那就打断你儿子的手。”
“若你那愚蠢而无能的废物儿子。再敢打朕的女儿的主意,朕也不杀他,让他来朕的身边侍候吧,赐名——赵无基。”
赵阔身体陡然紧绷,眼底的寒意一浪一浪又一浪……
赵铮则差点没有当场吓尿,他完全没有想到半死不活深居宫中的皇帝,竟然亲自过问了梁澜的事,还要将他弄进宫当太监。
“臣遵旨。”片刻,赵阔恭敬接旨。
“呵呵,相爷好自为之。”
孙貂寺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看着孙貂寺的背影,赵阔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随机嘴角又渐渐扬起。
皇帝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这种能让他生气的事,自然多多益善,明目张胆针对皇帝,那是谋反,谁敢?
但针对他的子嗣,那就是正常的党争罢了,很正常。
“爹,现在……现在怎么办?”赵峥怂了,真怕皇帝下旨让他进宫当太监。
“怕什么?好事。”
赵阔弯腰拎起地上的椅子,狠狠向着赵铮的手臂砸了过去。
咔嚓!
赵铮手臂应声断裂,剧烈的疼痛让赵铮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他阔随手丢下椅子,看向儿子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儿对云阳公主倾慕已久,不择手段追求何罪之有?”
“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
“出了事,自然有我们这些老东西下场兜着。”
赵铮瞪着自己的老爹,我特妈手被你打断了,你和我说这个?
赵阔站在大厅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管家道:“去查一下唐安,我要知道他的详细资料。”
当年龙虎山老天师给皇帝卜的那一卦,他就跟在皇帝的身边,自然知道秦家出治国之才的这件事。
只是秦侯爷带回来一个秦睿后,他将唐安给忽略了,别不是秦家真正的旷世逸才,是这个家伙。
如果真是这样,为杜绝后患,他绝对不能留下!
……
翌日。
唐安三更便起床了,一直在院中练武,越练他越感觉自己从石桌中发现的武功秘诀,越是高深莫测。
哪怕是练了半宿,他依旧生龙活虎,竟然没有半点的疲惫。
“少爷,少爷,出事了。”
这时,柔儿急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秦家传来消息,老夫人病重,快不行了!”
“少爷,怎么办呀!”
唐家,唐安和虎妞等人全神戒备,不敢有半点松懈,生怕一个不小心老莫就会杀出来,把他们打得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距离他们百米外的老莫,比他们还紧张。
此时的他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着,每一个都给他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武功都远在他之上。
动手?恐怕他连藏在二胡中的剑都没拔出来,就被剁成渣渣了。
妈的,赵铮我草你大爷啊!你不是说唐家就只有唐安和十几个废物吗?
你管这十几个顶级高手叫废物?
你特码是不是对废物这两个字,有什么误会?
“老莫送葬曲?嗯?”
前方,身材魁梧的禁军统领蒙傲双手枕着刀,下巴冲着老莫扬了扬。
“误会,误会,走错路了,我这就离开。”
老莫咽了咽口水,转身就走。
“走错路了?不是来杀唐安的吗?怎么能走错呢?”
然而他刚转身,蒙傲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挡在了他的前面,道:“两个选择,一,跟我们走,二,死,你怎么选?”
“当然,你要是对这世间没什么留恋了,可以反抗一下。”
两句话,直接让老莫浑身汗毛都起来了,脸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今夜我认栽了,只是冒昧问一句,你们……到底是谁?”
“嘘!”
蒙傲竖起一根手指做噤声手势,道:“别多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落直接撩起刀鞘,重重一刀劈在老莫的脖子上。
老莫身体一僵,便直挺挺往地下倒去,但身体还没落地,两名禁军高手已经上前搀扶住他,转身融进黑暗中。
蒙傲捡起地上的二胡,撇了撇嘴道:“老莫送葬曲?呵,花里胡哨……”
和陛下一样。
好好的皇宫不待着,非得跑到这犄角旮旯找罪受,还一脸甘之如饴的样子。
看了一眼唐家的方向,蒙傲招了招手,带着人重新进入了黑暗中。
而唐家院中,唐安和虎妞等一群人背靠着背等老莫杀上门来,结果手中棍棒都举得手都酸了,四周依旧静悄悄。
就是他们辛苦烤的烤全羊糊了,焦味充斥着众人的鼻息……
“虎妞,你能捕捉到人在哪里吗?”唐安很不爽这种被狩猎的感觉,看向虎妞问道。
电视剧中演的高手,不是听觉什么的非常牛逼吗?数十米外都能听到敌人的动静,结果虎妞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道:“我们周围……没危险啊!”
唐安舔了舔唇,无语道:“所以,老莫是迷路了?”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他,呵呵,你可真幽默。
人都杀到门外了,还能迷路了?
虎妞沉吟一下,道:“你们在家,我出去看看。”
“不,一起去。”
唐安拉住虎妞,道:“我们中武功最高的就是你,万一敌人调虎离山就糟糕了。一起去,老莫要出现了,你拦住,我们逃跑。”
虎妞听到这话扭头盯着唐安,一字一句道:“有时候,我真想打死你。”
“老头,赶紧滚过来,大难临头了你还这么悠闲。”
唐安两步蹿到桌前,一把将梁帝从躺椅上拎起来:“跟着我,咱们出去看看啥情况,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梁帝盯着他,差点忍不住两个大逼兜甩过去。
你保护我?你把我抵在前面是保护我啊?你是拿我当挡箭牌吧你!
——嘎吱!
门打开,虎妞走在前面,一群人背靠着背手持武器便从唐家走了出来,然而门前整条巷子却静悄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冷风阵阵侵袭而来。
“没人。”虎妞道。
“往主干道那边走走看。”唐安指着主干道的方向道。
“好。”
话落,一群人再度小心翼翼往主干道上搜查过去。
而这时主干道那边,听到老莫送葬曲停滞,赵铮和一群狐朋狗友脸色都激动起来。
“曲子停了挺长时间了,现在唐安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户部侍郎之子孙浩然冲着赵铮拱手一礼,道:“在下为赵少贺,总算如愿以偿了。”
赵铮狞笑一声,道:“等着吧!等老莫将唐安的人头送来,老子尿完后亲自送到梁寡妇的府上,敢和少爷我作对,这就是下场。”
话没说完,赵铮就怔住了,错愕看向巷口。
只见巷口处,唐安等十几个人拎着棍棒,正从巷口走出来。
这让赵铮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当场就傻眼了。
唐安?怎么是唐安?他怎么没死?
他没死,那老莫呢?老莫送葬曲都停了,老莫却不见了?
而巷口方向,唐安见到悠闲靠着马车撩骚的一群官二代,也是愣住了。
妈的,买凶杀人谁不是悄咪咪的干生怕人知道。
你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们干的是吧?
欺人太甚!
“草,上,给劳资干他们!”
“别干死,干半死!”
唐安当即抡起比他还高的棍子,直接就向着赵铮扑了过去。
虎妞和柔儿也都带着阿宝一群人,手持武器也都杀了过去。
赵铮和一群狐朋狗友,下午刚刚吃过唐安一群人的亏,现在见到唐安他们杀过来,吓得转身就往马车里爬。
“跑,快跑!”
赵铮挣扎着爬上马车,然而还没爬上去,唐安的棍子就已经砸了过去。
棍子狠狠砸在了赵铮的后背,当场将他砸得趴在了马车上,而这时唐安已经冲到了马车前,双手抓住他脚直接将他甩下马车。
唐安含怒出手,那是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赵铮直接被甩出去七八米远,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唐安,你找死,你找死,你敢动我?”
“我爹是丞……啊!你敢动我,你找死,找死!”
赵铮气得暴跳如雷,然而这些威胁能对唐安有用?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草,打你怎么了?打你很高科技吗?”
“你爹是丞相又咋了?你爹在这里老子照样揍你!”
“……”
唐安骂骂咧咧地又给赵铮揍了一顿,直接将他揍得鼻青脸肿,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也直接被打得惨叫连连。
直到将赵铮打得半死,嘴里直冒血水。
唐安这才松开赵峥,一把拧住赵铮的衣领:“说,老莫呢?送葬曲都拉了,人跑哪里去了?”
赵铮听到这话,气得双眼喷火!
这特马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
东宫。
太子梁休一边批阅奏章,一边听梁澜和沈红袖的汇报。
听完两人的话,太子放下奏章,眉头一挑,道:“这么说,唐安并没有告诉你们,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沈红袖摇了摇头,笑道:“要是说了,能把咱们公主殿下气成这样吗?”
梁澜冷哼一声,道:“他就是在胡闹!”
太子摇了摇头,道:“不像是胡闹,这么有层次,孤倒是觉得他已经有了赈灾的计划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说到这里太子看向梁澜和沈红袖,摇了摇头道:“你们俩还是得和那小子好好处一下,他不告诉你们不是因为胡闹,而是不信任你们。”
“他要是将计划都告诉你们,然后你们用他的计划,来针对他怎么办?”
梁澜美眸一凝,冷声道:“本宫要收拾他,还需要计划?”
太子耸耸肩,道:“看吧,就你这态度,是孤孤也不敢将计划和盘托出,鬼知道你们会不会捣乱?”
“更别说连帮助王之安成为县令这种小事,你们都捣乱了,那赈灾这种事关人命的事,你们要是再捣乱,那是要死人的。”
闻言,梁澜下意识撇了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
沈红袖微微颔首,也觉得太子说得有理,毕竟是她们不道德在前,唐安还怎么相信他们?
“等等看吧!说不定明日唐安见粮商,会有惊喜。”
太子看向梁澜和沈红袖,道:“赈灾的事,你们盯一下,孤这段时间忙通文馆的事,抽不开身。”
“等明日唐安见完京都粮商后,你们叫他来一趟东宫,孤和他聊聊。”
“孤现在……倒是对这家伙越来越好奇了。”
梁澜还想说什么,但被沈红袖拦住了,道:“好,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盯着唐安的,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汇报给你。”
话落,她拉着梁澜便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梁澜挣脱了沈红袖的手,冷声道:“你阻止我干什么?如今京都的流民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已经连续发生了好几次动乱了。”
“每一次动乱,镇压下来都会死很多人,我们现在没时间和唐安胡闹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户部开仓放粮,赈济流民。”
沈红袖美眸瞪了一眼梁澜,道:“你说的我不知道吗?问题是现在开仓放粮,就能解决问题吗?”
“梁澜,你很清楚,现在京都面临的不是流民问题,而是整个京都百姓的吃饭问题。”
“如今京都粮价飞涨,一斤粮食一百二十文钱,所以赈灾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京都物价!”
“你现在开仓放粮,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高于一百文,多少百姓买得起?低于一百文,又有多少能卖到百姓的手中?”
“我告诉你,我要是粮商,你放出多少粮食出来,我就吃多少粮食。到时候,官仓没有一粒粮食,那就是我等奸商的狂欢!”
“到时候,你再想想会死多少人。”
沈红袖抬手在梁澜的胸上狠狠掐了一把,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怕那些人利用此事引起大乱,导致陛下受惊出现意外。”
“可这事,真急不得,现在敌人就等着我们出错呢。”
梁澜抬手捂胸,俏脸冰冷至极,她自然知道这些,可现在京都情况错综复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在等皇帝驾崩,瓜分京都。
而以现在太子的势力,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她能不急吗?
更别说现在还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谱的少年身上。
“呃,等等,梁澜,你有问题啊!”
这时,沈红袖盯着梁澜的胸,抬手比画了一下震惊道:“你……你这怎么回事?上次见你都没这么大,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变大了这么多?”
梁澜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滚!”
她转身就走,就跟后面有鬼追似的,怎么变大这么多?还不是唐安那混账揉的。
他捏了一宿!
……
与此同时,京都李家。
李家是京都最大的粮商,此时李家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京都的粮商。
家主李山青正坐在主座上,而他的侧面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
青年正端着茶杯,看上去儒雅而端庄,就是满脸的拳印和巴掌印有点煞风景……
“诸位,给你们介绍下,我身边的这位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孙浩然。”
李山青将身侧的青年介绍给众人。
闻言,大厅中众人齐齐站了起来,拱手行礼:“见过孙少。”
孙浩然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笑道:“诸位不必那么客气,都坐下吧,坐下聊。”
一众粮商这才坐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后,孙浩然目光扫过全场,道:“诸位应该已经接到通知了,唐安要诸位明日去南城县衙,共谋大事。”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唐安让你们去南城县衙,是要逼着你们降粮价,稳定京都粮价的。我希望诸位不要答应他的要求。”
说到这里,孙浩然轻抿一口茶,吧唧了一下嘴道:“这也是赵铮赵大少爷的意思,他说了,谁要是敢降价,他杀谁全家。”
众人闻言,顿时都脊背发凉,这种事赵铮做得出来。
而且,他们也没想过降价啊!
京都风调雨顺了许多年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一次发财的好机会,岂能这般错过?
唐安?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算个屁啊!也配让他们降价?
就算是皇帝亲自下旨让他们降价,那都没用。
“孙少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降价的。”
“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也敢在我们面前嘚瑟,他配吗?”
“降价?呵呵,这辈子都不可能降的!”
“……”
一群粮商全都正气凛然,纷纷表明了态度。
孙浩然对众人的态度非常满意,微微颔首,道:“诸位有这样的决心,在下就放心了。那明日我便在此,等诸位的消息了。”
“放心,诸位只要认真办事,赵大少爷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唐安对秦思桐她们知道那篇《醉月楼序》是他写的,没有感到半点震惊。
本来写的时候,他就没打算能隐瞒多久的身份。
不然,还怎么一飞冲天,将秦家碾压成渣渣?
“哦?原来秦大小姐和秦三小姐是为了这事来的?”
唐安鼓着掌,笑容戏谑道:“秦三小姐腌臜两个字用得非常好,这两个字,简直就是秦小侯爷的标配,对吧?秦小侯爷?”
“要论腌臜手段,我在你面前,那是提鞋都不配啊。”
秦睿眼底顿时惊慌起来,面上却非常淡定,笑容和煦而儒雅:“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可以解释。”
一句话,唐安身体陡然紧绷,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草!
一个男人一口夹子音怎么回事,恶不恶心?
“唐安,你想干什么?”
秦思桐和秦思楠不约而同站在秦睿面前,怕唐安发疯,对秦睿出手。
“你自己卑鄙龌龊,往睿儿身上扯什么?”
“睿儿为人坦坦荡荡,你要有他三分气量,何至于沦落到今日的下场?”
秦思桐指着地面,满脸气愤道:“你,立即过来,给睿儿道歉。”
秦思楠眉头微皱,脸色也有些难看:“小安,你怎么能这么说弟弟呢?快点给睿儿道歉,不然大姐可生气了。”
唐安有前身的记忆,早知道秦思桐和秦思楠对秦睿偏爱有加,可他完全没想到竟然偏爱到这么丧心病狂。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秦家的女人……纯粹是没智商。
“不,不用道歉,大姐,三姐,大哥对我有点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秦睿走上前,站在中间抬手揽着秦思桐和秦思楠的肩膀。
抬头看向唐安时,唇角微微勾起,眼神轻蔑而挑衅,甚至冲着他无声吐了几个字。
虽然没学过唇语,但唐安能清晰分辨出来,他在说:我腌臜又怎样?你能奈我何?谁又信你呢?
以前,就是被他一次次这么挑衅,然后一次次在秦家姐妹的面前失态,最终失去信任的。
可惜,老子不是前身。
你这水平还想激怒我?做梦呢?
当年战场执行狙击任务,炮弹就在身边爆炸,子弹跟下雨似的从脑袋呼啸而过,老子都能趴窝三天三夜不动弹。
忍耐力?老子最不缺的就是忍耐力!
“道歉?我和他道歉?他承受得住?肯定会当场夭折的。”
唐扫了眼秦家姐妹,指了指满地的狼籍道:“还有,这永安侯府的家教还有待提高啊!大早上跑到别人家里一通乱砸,然后还要别人道歉。”
“来,秦三小姐说说看,这是什么逻辑?”
“这是特妈的什么道理?!”
秦思桐顿时被怼得俏脸铁青,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半年时间没接触,眼前的少年还是她熟悉的少年,就是脾气变得太死倔,这张破嘴变得太毒舌,三两句话就让她气得想要打人。
而且错的明明是他自己,他竟然还敢明目张胆指责她?
“大哥,别和三姐这么说话,三姐这么做,也是因为你长久不回家。”
秦睿拉住秦思桐,道:“三姐,别和大哥置气,这半年他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有点脾气很正常……”
受苦。
听到这两个字,秦思桐和秦思楠都抬手拍了拍秦睿的脑袋。
秦思楠安慰道:“要说受苦,你一个人流落在外十八年,才是受苦。”
“但小安和你不一样,他是没苦硬吃,自己折腾自己,还折腾家人。”
呕!
唐安一听都弯腰吐了,却冲着秦思楠竖起大拇指道:“秦大小姐说得太对了,看我多不听话,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废物。”
“自己不省心就算了,还让家里不省心,真是岂有此理。”
秦思楠俏脸微微一变,连忙道:“小安,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和我有关系吗?”
唐安指着大门,眯眼道:“我再说一遍,修门的钱赔了!然后,带上你们亲爱的可爱的热爱的宠爱的好弟弟,滚出我家,谢谢!”
“污染我家空气,很不道德。”
秦思桐和秦思楠俏脸顿时难看下来,我们是你姐姐,你当我们是什么?苍蝇吗?
“小王八蛋,我看你是找打!”
秦思桐怒火中烧,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皮鞭。
“草,真拿老子当病猫了是吧!”
唐安转身抄起长凳,架招防御。
以他现在这具破身体,打是不可能打过的,但屈服更不可能屈服!
大不了他拼命嘛!
拼命的事,上辈子也没少干!
“少爷,我来帮你。”
柔儿也抄起了比她还高的竹竿,和唐安站一起。
看到主仆俩严阵以待的样子,秦睿眼中顿时充满嘲讽。
秦思桐性格火爆,这白痴竟然还敢激怒他,真是找死。
“好啊!兔崽子,胆肥了是吧,敢和我叫嚣。”
“今日不把你屎打出来,我和你姓!”
秦思桐果然被激怒,手中皮鞭一甩,便向着唐安抽了过去。
唐安自然也不会被动还手,操起桌子便要砸过去,只是一道红衣身影,飘然落在两人中间,大长腿一踢一踩,就将秦思桐的鞭子踩在了脚下。
随即女人转身,冲着唐安盈盈笑道:“乔公子,又见面了。”
女人正是沈红袖。
她怎么来了?
唐安丢了长凳,有些尴尬道:“美女,知道我的名字就别叫乔公子了,怪不好意思的。”
沈红袖笑容妩媚:“哟,唐大少爷也会不好意思呢?昨日唐大少爷一文压全场的时候,可威风得很呢。”
唐安连忙摆了摆手,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好汉不提当年勇……”
秦睿见到沈红袖,打量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倒是没想到和唐安有交集的女人,都这么倾城绝世。
一个京都第一美女玉临安,便已经让他垂涎三尺,现在又来一个别样风味的沈红袖……
他看向唐安,笑容透着侵略的嘲讽,没关系,只要是属于这家伙的,无论是女人,地位,还是身份,全部都属于他!
他才是永安侯府的嫡子!
“沈红袖,你什么意思?”
见到沈红袖一个外人插手保护唐安,秦思桐俏脸冰冷道:“我教训我弟弟,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沈红袖瞅了秦思桐一眼,指尖指了指秦思桐的身后:“看看你身后,再决定要不要说这句话。”
秦思桐三人扭头看去,视线中一个青衣少年正冷着脸走了进来。
而在他身材跟着的,正是翰林院两大学士。
“秦将军不仅在战场上威风,在自家兄弟面前,原来也这么威风啊!”
少年正是太子,梁休!
整个院子一片死寂。
许久,秦侯爷尖锐的声音才在院中响起。
“唐安,你会武功?!!”他难以置信,连声音都破音了。
永安侯府是武爵,但他秦侯爷渐老,秦家会武功的秦思桐又是个女子,不可能袭爵,所以秦侯爷才将秦睿找回来,不惜代价让他走科举,就是要他走科举,走文路。
原本想要让秦睿来一个华丽的转型,结果……唐安会武功!
特妈的,唐安会武功?!
秦夫人,秦思楠,秦思桐……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在唐安的身上。
唐安甩了甩额间的刘海,微微颔首道:“武功而已,有啥稀奇的?要不是忍无可忍,再让我憋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憋出个天下第一。”
“可惜,因为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破功了。”
秦侯爷气得浑身颤抖,死死盯着唐安道:“你会武功?为什么不说?”
唐安抱着双手,瞅着震惊的唐家众人,满脸无辜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本来是想悄悄变强,然后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变成惊吓了!”
“事已至此,那少爷我不装了,摊牌了。”
唐安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唐安,文武双绝,至于你们所认识的纨绔……那都是装的。”
“但从此之后,小爷我,不想装了!”
听到这话,秦家所有人都懵了,瞠目结舌。
唐安会武功,还才华横溢,以前他的纨绔,全都是装的?
这怎么可能?以前他什么德行他们可都非常清楚,这怎么装?
特别是秦思桐,她练功十几年,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武功,却被唐安一拳打败了!
而秦睿此时盯着唐安眼睛都红了,唐安文武双全,这怎么可能?他要是会武功,怎么可能被虐半年,都不知道还手?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秦睿当场破防了,声音尖锐至极。
秦家众人齐齐看了过去,秦睿这才反应过来,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大哥,你竟然文武双绝,你为何要藏拙呢?”
“你要不藏拙,那现在必定已经光耀门楣,咱们永安侯府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秦家一听,都齐齐看向唐安。对啊!以这家伙的性格,他要是真的文武双绝,怎么可能忍住不炫耀?
老子是穿越者,何来藏拙一说?
唐安撇了撇嘴,随意找了个借口,他抬手点了点秦侯爷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么浅薄的道理,秦侯爷活了几十年,都没活清楚啊!”
“我若不藏拙,能活到现在吗?”
这是他胡编的借口而已,原本是想说老子要不装傻,早就被你的政敌给灭了。
然而,秦家众人听了他的话,却是意会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龙虎山老天师给皇帝卜卦的事。
当下秦家所有人脸色全都变了,这些年他们怕唐安知道这事有负担,都隐瞒着他,却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不仅知道了,还进行了伪装。
这些年的纨绔,都是为了保命而伪装的,毕竟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位高权重,要是唐安足够优秀,他们真有歹心,秦家根本就防不住。
“乖孙,乖孙,奶奶的乖孙……”
秦老夫人心疼坏了,走上前抱着唐安:“乖孙你受苦了,小小年纪就让你独自承担这么多,是奶奶无能,是秦家无能啊!”
唐安:“……”
我去,我就随便瞎编个理由而已,你们这么大反应干嘛?
他只能顺势演下去,笑道:“奶奶,都过去了。现在孙儿和秦家没关系了,自然也不需要伪装了。”
“奶奶,以后我会多多回来看你的,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唐安目光落在秦侯爷的身上,嘴角笑容渐渐凛冽:“但走之前,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秦侯爷,有什么阴谋诡计,冲爷来。”
“你胆敢再拿奶奶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我弄死你!”
“反正又不是亲生的,打你没商量。”
“至于娶亲,呵,谁爱娶谁娶去!”
秦侯爷终于回过神,脸色阴沉至极。
那篇《醉月楼赋》疑似唐安所作,现在他还会武功,再让他在外面胡搞,风头肯定会秦睿,那永安侯府将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放肆,秦家养了你十几年,就养出你这么个逆子?”
“来人!”
秦侯爷沉喝一声,十几个家丁立即冲进院中。
他指着唐安,冷声喝道:“将大少爷送回他的院子,敢反抗直接打断他的腿,劳资养着!”
十几个家丁立即便向着唐安围了过去。
秦老夫人立即挡在唐安面前,怒喝:“逆子,你敢,你是当我死了吗?”
“都滚开,不许动我大哥。”秦思音也挡在唐安的面前,叉着腰瞪着秦侯爷。
秦夫人,秦思楠脸色也都变了,没想到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娘,这事你别管了,我这是为秦家好……”
秦侯爷抬手要将秦老夫人拉过去,唐安却先他一步,将奶奶给拉到了身后。
盯着前方满脸冷意的秦侯爷,唐安舔了舔唇:“虽然秦侯爷的不要脸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还是……很不爽啊!”
“想要战,那便战吧!”
“今日不见点血,秦侯爷还当我说的话,是在吹牛逼呢!”
“少爷,接着。”柔儿抄起墙角的扁担丢给唐安,她手中则拎着扫帚。
虎妞则抱着双手,打着哈欠走到唐安身边。
这一幕直接将秦侯爷气得咬牙切齿,秦家众人也是脸色难看,他们从唐安的态度便已经看得出来,真下令强行控制,对面的少年真敢杀人!
秦睿则激动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对,打起来,又是一场由我主导的狗咬狗的大戏,哈哈……
“圣旨到!”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公鸭子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齐齐抬头望院外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在禁军的护卫下走了进来。
见到老太监秦侯爷和秦老夫人脸色都变了,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孙貂寺。
宫里是养着传旨太监的,一般圣旨由传旨太监负责传达,需要孙貂寺亲自出马传圣旨的,那必定是大事。
“孙公公……”
秦侯爷立即迎了上去。
然而话没说完,孙貂寺已经绕过他,径直走到了唐安的面前,笑吟吟道:“唐公子,你倒是让咱家好找,陛下有旨意,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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