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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

乔晚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吃完饭,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去洗碗,乔晚坐在凳子上逗小丫说话,闻彻坐在对面,看着她们。过了会,他说:“你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是吗?”乔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嗯。”闻彻顿了顿,“给你添麻烦了!”乔晚说:“这不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吗?我照顾孩子,借住在你家,公平的交易而已!”听她这样说,闻彻失神了一会,垂下眼眸。是,的确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乔晚的缓兵之计。虽然才短短几天,可现在再听这话,心境不一样了,理解的也不一样了。乔晚好像是真的不在意离婚不离婚。闻彻点点头,再抬头,说:“我明天休假,小丫我带,饭我做。”乔晚一顿,接着点头,“好!”之前闻彻也是有过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家里忙忙碌碌的。只是,还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一...

主角:乔晚闻彻   更新:2025-04-19 0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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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闻彻的武侠仙侠小说《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由网络作家“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吃完饭,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去洗碗,乔晚坐在凳子上逗小丫说话,闻彻坐在对面,看着她们。过了会,他说:“你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是吗?”乔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嗯。”闻彻顿了顿,“给你添麻烦了!”乔晚说:“这不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吗?我照顾孩子,借住在你家,公平的交易而已!”听她这样说,闻彻失神了一会,垂下眼眸。是,的确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乔晚的缓兵之计。虽然才短短几天,可现在再听这话,心境不一样了,理解的也不一样了。乔晚好像是真的不在意离婚不离婚。闻彻点点头,再抬头,说:“我明天休假,小丫我带,饭我做。”乔晚一顿,接着点头,“好!”之前闻彻也是有过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家里忙忙碌碌的。只是,还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一...

《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精彩片段




吃完饭,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去洗碗,乔晚坐在凳子上逗小丫说话,闻彻坐在对面,看着她们。

过了会,他说:“你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是吗?”

乔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嗯。”

闻彻顿了顿,“给你添麻烦了!”

乔晚说:“这不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吗?我照顾孩子,借住在你家,公平的交易而已!”

听她这样说,闻彻失神了一会,垂下眼眸。

是,的确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可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乔晚的缓兵之计。

虽然才短短几天,可现在再听这话,心境不一样了,理解的也不一样了。

乔晚好像是真的不在意离婚不离婚。

闻彻点点头,再抬头,说:“我明天休假,小丫我带,饭我做。”

乔晚一顿,接着点头,“好!”

之前闻彻也是有过休假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家里忙忙碌碌的。

只是,还是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一边赚钱一边带小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乔晚起床后,就听到厨房传来响动。

她探头一看,就发现闻彻正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

身姿挺拔,穿着一身衬衣长裤,宽肩窄腰,露出的一截小臂肌肉匀称经络分明,手指宽大修长,灵活的剥蒜。

其他两个孩子今天不上学,整个屋子安安静静的。

在乔晚走到厨房门口的第一时间,闻彻就回过头来,看到她,点点头。

“醒了?饭马上好。”

乔晚顿了顿,“……你是专门为我起来做饭的吗?其实不用,我自己去镇上买点就行了。”

不怪她自作多情,毕竟孩子又不用上学,只有她要早起。

结果,闻彻听到这话反而愣住了,神色间,有尴尬闪过。

“……我习惯早起了。”

乔晚一顿,快速转身。

边走边脸红了。

自作多情个什么鬼!

闻彻每天都会早起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原身之前不知道闻彻做早餐,那是因为原身每次起的都很晚,自然不知道。

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误会闻彻是给自己做的早餐啊!

她到底对闻彻有什么误解?

以为才给人家做了几天饭,人家就把她放在心上,就在意了?

乔晚捂住脸,只觉得自己刚醒来,大脑不清醒的很,还是去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吧。

只是刚抬脚,就听后面传来闻彻的声音:

“饭马上做好了,你……”

闻彻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只是乔晚转身时那一抹漫上脸上的红还是被他瞧见了。

他愣了下,下意识就追出来叫住乔晚。

乔晚这会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毕竟不是什么大误会,只是闹了个乌龙而已。

她回眸,笑着点头:“好,我去洗脸。”

闻彻怔了一会,莫名觉得……那张以往满是狰狞戾气的脸,变得柔和顺眼,好看了。

他摇摇头,转身继续忙碌。

乔晚洗漱完走出来,闻彻已经把小米粥大馒头摆上桌。

看到满头时,乔晚惊讶了。

“你蒸的?”

闻彻点头,并不以为意。

“吃吧,三个孩子先不叫起了。”

说着,已经坐下。

乔晚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蒸馒头,一边坐下,一边接过一个。

热气腾腾的暄软大馒头,迫不及待的咬一口。

“也算是专门给咱俩做的早餐。”

闻彻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乔晚一口噎住,忙喝了口热粥。

闻彻眼里带笑,“慢点。”

乔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促狭?

眼睛一转,她凑上前,笑眯眯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呢,怪不得觉得这馒头都格外的甜呢!”

结果话落,闻彻身子一僵。

上半身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寸。

乔晚僵住,错愕的抬眸,就看到闻彻那双原本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已经布满阴霾。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夸张,转过视线,僵硬解释。

“馒头里放了白糖,所以甜。”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别人教的,跟我没关系!”

“……”

乔晚僵硬后退,僵硬笑笑,僵硬点头。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接下来,两人没在吭声,埋头干饭。

乔晚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让闻彻有了应激反应。

一开始她是尴尬窘迫以至于有点生气的。

至于吗?至于吗?她不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吗?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可后面……

她就生不起来气了。

因为原身就是在食物里给闻彻下的药,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闻彻就这么糟了算计,最后苦果只能自己吞,认命的担了责,把原身带回来。

没想到,那才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乔晚如同嚼蜡一般吃完了早餐,抬眸,看着闻彻眉眼低垂的吃完,站起,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赶快才缓和的关系,再次陷入僵硬。

乔晚叹气,站起,回屋穿上军大衣,捞起自己的家伙事,听到厨房里传出洗碗的动静,抬脚走出家门。

外面的温度好像更低了,明明才吃的暖呼呼的走出来,可冷风一吹,就把所有热气都给吹没了,由内到外的冷。

在这异乡,沦为异客。

乔晚裹紧军大衣,向着小镇走去。

今天早上的小镇有些冷清,乔晚到了地方,只有两三个人手捂在袖子里,跺着脚的站在摊位上。

见乔晚到了,只有一个热情的招呼。

乔晚摆好凳子,开始理发。

第一个剪完,空闲了一会,接着才又上来第二个。

如此零星几个剪完,再没人来。

这倒是这几天以来最冷清的一天。

乔晚怀疑是自己昨天早退的原因,毕竟摆摊是流动的,如果有一天没摆摊,人家就会以为不干了。

不过也是没办法,她就继续耐心等待。

可过了好一会,都没在有人过来。

镇上来往的行人不算多。

就在乔晚怀疑今天可能要这样收场的时候,一伙人懒懒散散的走过来。

“你这剪头发?”

乔晚看这群人,大概有七八个,一个个穿的流里流气,军绿色的帽子也不好好戴,反而斜着戴,目光里明显有着不怀好意。




忙忙碌碌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

乔晚没想到齐思脸皮这么厚,一点跟外表小仙女的样子不搭噶。

她就往那一坐,跟布料纠缠一会,又抬头看闻思明和闻思齐一眼,问上一句:“有什么不会的吗?”

那语气,颇为殷切,似乎就想让两个孩子说出不会的地方,她好顺理成章的丢下布料,过去辅导。

可惜,她算错了两个孩子的心情。

两个孩子为了在她面前表现,埋头苦写,哪怕真遇到不会的,也没说出来,就怕让齐思觉得他们两个笨。

乔晚在厨房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撇撇嘴,干脆扭头不看。

天黑了好一会,外面院门终于有了动静。

探头一看,闻彻正进来,转身关门呢。

一抬头,就和窗户内的乔晚对视上。

温暖昏黄的灯光,烟雾蒙蒙的厨房窗户,隐约倒影出一个模糊人影。人影面向他这边,看不清表情。

闻彻怔忪了一会,低头快步走进屋子。

身上裹着一身寒气,乍然进到温暖的屋内,有些酥麻感流淌。

闻彻的眉眼莫名柔和,结果一抬头,这柔和的眉眼就下意识的皱起。

“你怎么在这?”

这脱口而出的问题,差点让厨房的乔晚绷不住笑了。

不用看,都能知道齐思的脸色有多难看。

她走到厨房门口,果然,就见齐思脸色有些青的站起,嚅嗫着叫了一声:

“闻大哥……”

闻彻再次开口:“叫我闻副营长或名字就好。”

说着,低头继续脱鞋。

同时侧眼看了乔晚一眼,那一眼有些复杂。

乔晚挑眉。

那边,闻思明和闻思齐也有些意外闻彻这回来的态度,面面相觑。

直到这会,闻思明忙开口解释:“爸爸,是我们叫齐思姐姐过来,给我们辅导作业的!”

闻彻抬头看了两兄弟一眼,没吭声。

齐思抿了抿唇,暗地里咬牙。

没想到闻彻这么不给面子,她都已经主动成这样了,竟然……

她也是有气性的,当即站起来。

嘴角僵硬的笑笑,“怪我,两个孩子说想要我辅导作业,我就这么跟着过来了,我,那我先回去了。”

闻彻还是没吭声。

乔晚挑眉,自然不会留。

可闻思明那小叛徒却已经开口了。

“别啊,爸爸,齐思姐姐给我们辅导作业,就、就留齐思姐姐吃顿饭吧?”

闻彻一顿,目光淡然的看了眼闻思明,又看向乔晚。

乔晚面无表情,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她突然眼睛一转。

“好啊!”

闻思明愣住了,提出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有点后悔,但没想到乔晚竟然同意了。

这会,他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毕竟留齐思吃了,那他们就吃的少了。

闻彻眉眼微动,神色莫名的看了会乔晚。

乔晚却看着闻思明:“你看是把你的那份给你的齐思姐姐吃呢,还是……”说着,目光转向齐思,“齐思同志掏钱买着吃?”

这话一落,室内一静。

乔晚才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都打上门来了,她还温温吞吞的,那不可着让人欺负呢吗?

既然闻思明和闻思齐这俩小混蛋不顾及自己的脸面,那她凭什么顾及他们?

都疯吧!

闻思明大惊:“不要!”下意识的就否决了。

否完了,才意识到什么,悻悻的看向齐思。

“什么?”齐思错愕的看着乔晚,又去看闻彻。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乔晚竟然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再怎么说,她也是来给他们家孩子辅导作业的好吧?就算不说留饭,也不至于让她买饭吃啊!

可再去看闻彻……

他竟然沉默,甚至,眼睛里似乎还有笑意闪过。

什么意思?

齐思在心里抓狂,面上却无奈。

“不用了,你们吃,是我打扰了!”

说完,向外走去。

想着会有人拦她。

可结果……

她都快走到门口了,竟然没有一个出声,客厅整个安静的,让人心发凉。

齐思心里暗恨:野种真的就是野种,明明说了喜欢她,结果一到吃的上面,竟然就不管不顾了?

等着吧,等她拿下闻彻后,绝对要把这三个野种给赶出去!

越想越气,脚步就踩的重了些。

这时,“等等!”

她一顿,心里一喜,可下一秒,听清是谁叫她后,她愕然抬眸。

怎么会是乔晚?

乔晚却已经几步走到桌子前,弯腰,然后……

“齐思同志,你就算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也没必要糟蹋好东西吧?”

怎么就又是糟蹋好东西了?

齐思崩溃,接着僵硬。

因为乔晚已经把布料抖搂开了。

就见……原本好好的崭新的布料,如今像是抹布,还……破破烂烂。

齐思怔住:她是不会做衣服,但她也是看过别人做衣服的,就,就根据记忆里别人怎么做的,她也就裁裁剪剪,缝缝补补。

怎么别人做出来的是衣服,她做出来的,却是这么个玩意儿?

乔晚是真的生气了,扭头去瞪闻思明和闻思齐:“这是给你们俩买的布料和棉花,是齐思同志说要给你们做,我才给她做的,现在成了这样,你们俩这衣服可怎么办?”

闻思明和闻思齐也是没想到齐思竟然能把好好的布料祸害成这样。

乔晚拿出来的时候,是故意给他们看过得。

崭新的,没有一点瑕疵。

可现在……

别说做衣服了,做抹布都够呛。

闻思明当时的呼吸就重了。

到底年纪小,不但贪吃,还喜欢新衣服。

现在新衣服没了……

闻思明眼睛红了,没哭,而是茫然无助的去看闻彻。

闻彻也愣了,接着皱眉看向齐思。

齐思此时的脸连着脖子都红了。

在闻彻面前丢脸这个事实真相,让她完全忘了,最开始是乔晚强把东西塞到她手里,而她只是没拒绝罢了。

乔晚却已经冷着脸看齐思,“齐思同志,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

齐思现在只想扭头就跑。

可,残存的理智和骄傲让她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径直塞到闻彻的手里。

“我赔!”




卤肉?

这个闻彻知道,昨天乔晚的确是在家卤肉来着,他们晚上吃的还是卤猪蹄盖饭,香的让人恨不能把舌头都吞了。

乔晚把卤肉给了谁了?

闻彻只是淡淡的闪过这么一抹疑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不知道今天会做什么?应该有昨天剩下的卤味吧?不知道乔晚会怎么处理……

说是要招待段夏呢,不知道段夏有没有到。

“这样啊,没事,我们家她说了算!”

随口丢下这么一句,闻彻就想抬脚回家。

可结果再次被拽胳膊了。

闻彻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胳膊往旁边不动声色的躲了躲。

付美娟没注意,还在那嚼舌根呢,“不是我说你啊,闻副营长,你这还是心大,让那么个败家媳妇管家,那怕不是要把嘴挂起来咯?”

闻彻蹙眉,算是听出来了。

这女人是来挑拨离间的来了?

他就有些不耐烦:“没事,饿不着!”

说着就要走,结果付美娟却又一次出手拦了。

这一次,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闻彻的脸,说出的话,还有些不着调:“闻副营长啊,找了这么个媳妇,算是委屈你了,你说你长得这么俊,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就偏偏摊上这么个……”

话还要说呢,结果却见闻彻非常夸张的往旁边大退了两步,一张俊脸冷的跟冰碴子似得:

“一个锅一个盖,我们夫妻正合适,您要是没事的话,就别拦着我回家,成吗?”

乔晚怎么样,那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怎么就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了?

而且还是一个和他不对付的外人家属。

这叫个什么事?

他不想跟女人计较,但明天,怕是得找李副连长好好的聊一聊了。

付美娟的嗓子就好像被掐住了一样,满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闻副营长最是好脾性的人吗?怎么这样?防谁呢?

这时,闻彻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

“哎呀,老闻,你还没回家呢?我还说你比我快呢,正好,一起!”

段夏从夜色中跑到跟前,一手搭到闻彻的脖子上,一扭脸,看到付美娟,眼睛一眨:“这大姐谁啊?怎么拦着你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夸张的呲牙咧嘴:“不是吧?不是吧?老闻!大晚上的,不回家找小娇娘,跟个老大姐谈天说地?不合适吧?”

闻彻的脸黑了,“胡说八道什么呢?走吧!”

说完,拽着段夏的胳膊,直接从付美娟旁边走过。

看都不待看一眼人的。

夫妻俩的样子,真的是像的够够的!

付美娟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正好身后屋子里传出李副连长的高吼声:

“付美娟,人呢?”

付美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憋屈的回了家。

这边段夏被闻彻扯着来到大门前,还回头看呢。

“那谁啊?那院子……我走之前还没住人呢?”

闻彻懒得多说,推门进院。

最先看到的,依旧是昏黄的暖光。

以及倒影在玻璃上雾蒙蒙的人影。

家!

这两天,这个字,总是时不时的蹦上他的心头,让他有了具体的概念。

如果家是家,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段夏从后面跳出来,看到收拾的齐整的院子,以及院子中间冻的硬邦邦的布料,再一抬头,看到温暖的房屋,感叹道:

“这家里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快快快,快进去!冻死我了!”

闻彻就这么被段夏推着进门。

温暖的热度扑面而来。

段夏一边搓手一边感叹:“哎呀,这屋子里有人烧的暖和起来就是不一样,不一样!”

连说了两个不一样,接着脱下军大衣,一扭脸,就看到客厅里的两个大的。

眼睛一眯一睁,指着闻思明:“大明!”

又指着闻思齐:“大齐!”

闻思明见过段夏,可闻思齐显然没见过,茫然的看看闻彻,看看闻思明。

闻思明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蹦跳过来。

“是段夏叔叔,段夏叔叔,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说着,一蹦子跳到段夏怀里。

段夏被逗的哈哈大笑,稳稳的接住,单手托着,另一只手弹指在闻思明的脑门上。

“叫哥哥!”

闻思明只笑,扭脸给闻思齐介绍:“这个就是段夏叔叔,弟弟,过来!”

段夏再次对闻思齐强调:“叫哥哥!”

闻思齐眨了眨眼睛,看一眼闻彻:“爸爸,这是你侄子吗?”

一句话把段夏问懵逼了。

乔晚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动静走到门口,就正好听到闻思齐这么一句蔫坏的话,顿时被逗笑了。

听到笑声,段夏苦着脸回头,“小嫂子,你们家老二,怎么好像有点坏呢?”

闻思齐捂着嘴偷笑,闻思明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哈哈”大笑。

“对啊对啊,你老让我叫你哥哥,可你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叫你哥哥,你不就跟我爸差辈了吗?哈哈哈!”

闻彻也笑,拍了下闻思明的屁股,“赶紧下来!”

段夏抱着闻思明颠了颠,“没事,不重。”

闻彻说:“我怕你把他摔了!”

段夏不服气:“嘿,老闻,好歹也这么多年战友了,对我这么不信任?我能把大明摔了?”

难得的,乔晚看到了闻彻的另一面。

两个人里大多数时候是段夏说话,可每次闻彻回应的几句,都是带着笑意的调侃。

接着闻彻让段夏在客厅里坐,自己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小丫依旧跟在乔晚的腿边,她并没有见过段夏,这会有些认生。

“做什么,我来!”

乔晚转身,让小丫继续坐到小凳凳上,也没拒绝闻彻的加入。

两个人背对着门口,在灶台上忙活。

段夏走到门口,先是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惊讶。

气氛和谐,二人的距离因为忙碌而时远时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话不多,但偶尔几句,竟然有着难得的默契。

这还是战场的孤狼吗?

他们这一辈出来的兵,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哪一个不是真刀真枪的拼过命?其中,闻彻最甚,就是因为那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能在这个年纪就做了副营长。




乔晚愣住。

扭头去看闻彻,神情难掩惊讶。

闻彻见状,神色认真,“我觉得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没考虑到这一点。”

乔晚:“……”

她早上说的话,还是一气之下说的话,没想到闻彻竟然听进去了。

不但听进去了,还严格的执行了;不但执行了,还……回来和她汇报?

这什么人间极品啊!

乔晚的情绪就这么一点点升起来,产生了愉悦。

不过很快,她调整表情。

转过身,继续忙活:“嗯,没事,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我们都要离婚了。”

闻彻:“……”

手上切土豆的动作慢了些,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嗯!”

乔晚:“……”

啧!

不知道多说几句吗?

她暗中翻了个白眼,转身开始捞米饭,放到小锅上蒸,米汤舀出来,放到灶台上温着。

闻彻切完土豆,抬头看到大米饭的时候才想起来。

“我先出去一会。”

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乔晚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闷头继续忙活。

肉拿出来,切成块,准备葱姜蒜八角等调料,先热锅冷油下肉,把肉煸炒的焦香,放调料,等香味扑鼻,再放土豆翻炒。

接着是生抽老抽等调味品。

再炒一会,均匀上色后,添水,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炖。

这个时候,闻彻扛着一袋大米和一袋白面走进来。

乔晚惊讶的上前,看着那半身高的米袋子和面袋子。

“你这……去哪买的?”

要知道,现在大米白面可都是精品,不说要票,就是有票也难买。

大多数人家都是精米白面少量的买,黄米等粗粮为主食。

谁知道,这闻彻一买就像后世一样大袋子精米白面的买?

乔晚都怀疑那只是精米白面的袋子,可当打开后,白花花的大米白面就在眼前。

她错愕抬头,看着闻彻:“你是去打劫了吗?”

闻彻愣了下,接着眼里闪过笑意。

“走点关系,”顿了顿,他又说,“我看你挺喜欢吃的,孩子们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好点长得快!”

乔晚:“……”

呃……好吧!

实话说!她真的吃不惯粗粮当主食。

就是前世减肥的时候,她都吃的很少。

她摸了摸鼻子,“……好!”

既然不是主要为自己,那她就吃的心安理得。

再说了!

她厨艺还是不错的,自己赚的也够多……

等等!

还没看看今天赚了多少呢。

乔晚想到这,摘下围裙,却被闻彻拦了。

“这是剩下的钱,你收好。”

乔晚随意摆手,“你拿着吧,万一有个急用……”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闻彻给塞到军大衣的口袋里。

“到时候再说。”

乔晚急着去看自己赚了多少,也就不跟他争论。

走到卧室,先把装钱的袋子打开,往出来倒钱。

结果,倒了满床,堆成小堆。

数完后,就发现今天共赚了一百零六块钱。

比昨天多,怪不得今天格外的累呢。

但累并快乐着。

乔晚脸上的笑容因为这笔钱而灿烂。

这时,门外传来闻彻的声音。

“我能进来吗?”

乔晚转身:“进来吧。”

闻彻手中提着簸箕,上面放着一块烧的通红的碳。

进来后,径直走到炉子边,把碳放进去,又放了几块。

全程没有抬头。

乔晚叫住他,才抬头看过来。

看到床上铺满的钱后,露出惊讶。

乔晚带着点小骄傲,“看,这是我赚的钱。”

闻彻迟疑,“……剪头发?”

赚这么多?

乔晚“嗯嗯”点头。

她这模样,让闻彻的眼里再次含了笑,真诚的点头夸赞:“真厉害。”

说完,又要走。

乔晚叫住他。

“那个……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高雅雅在欺负小丫和李婶……”

她把回来后看到的,发生的争执以及最后的结果和闻彻说了。

闻彻抬眸,认真的看着她。

半响,点头,“嗯,你做的很对,明天我把小丫带着,等幼儿园建好……”

“别啊,你这在部队呢,哪能带着小丫,不方便,小丫就让跟着我吧,我准备回头找个合适的店铺租下来,到时候就把小丫放到店里就好了。”

闻彻沉默,半响抬头看着她:“你确定吗?”

乔晚纳闷,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确定啊,开个店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是说带小丫。”

乔晚一顿,明白过来。

她无奈,最后说:“我知道过去的不能磨灭,但……算了,我也不想解释了,以后慢慢来,别急着否决怀疑我,行吗?”

说实话,她总是这样,也是会累的!就算打定主意弥补原主造的孽,可……这么一直被怀疑也真的是会累的。

谁知闻彻却在听到她说这些后反而愣了下,接着解释:“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带着小丫,怕不方便。”

说完又懊恼,觉得自己越说越错,干脆道:“店铺的事,你如果放心的话,交给我吧?”

乔晚惊讶了下,接着笑道:“那太好了,我来这人不生地不熟的,你能帮我找到店铺可是帮了大忙了,这样,这些钱就都给你拿着,你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店铺……”

谁知闻彻却直接打断她,“不用,你挣得钱也是辛苦钱,自己拿好。”

说完,不等乔晚反驳,已经走出去。

乔晚看着床上的钱,陷入沉思。

原本还准备让闻彻看看自己赚钱的能力,然后打动对方呢。

结果对方不为所动,甚至还主动包揽了找店的事。

她有些苦恼:这赚钱的能力是她最大的优点,怎么好像不太管用啊?

果然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吗?

而门外的闻彻,一边给闻思明他们的房间烧炉子,一边开始思忖:

乔晚刚才说的“人不生地不熟”,倒是提醒了他。

从那么远的地方跟着自己到这里来,之前犯了错,但能看的出来现在尽力的弥补,但自己还一直提醒对方离婚的事……难道说,自己真的过分了吗?

乔晚并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闻彻多想了。

她去了一趟厨房,看了眼烩菜,防止粘锅后,又回到房间。她打算抓紧这些零碎的时间,看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把棉衣给做出来。




付美娟听的瞠目结舌: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乔晚这么能编呐?她当时亲眼看到是她攥着石头往齐思头上砸的,这幸好是被闻彻及时拦下,才只破了个口子,怎么到她口中,就成了误会?

乔晚才不管她怎么想、真相怎么样,她还在那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

“你们也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日子过的苦,还有一堆穷亲戚,我这日子过得好了,就总想着帮衬帮衬,可却忘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说起穷亲戚,谁家还没个三两家?

这话引得其他人狠狠共情。

“可不是?我们家老家那边,还常常捎信过来,要这个要那个的,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咱们也难呐!”

有人开口,乔晚顺杆子往上爬,神情哀戚的点头。

“可不是?我那是刚结婚,什么都不懂,脑子也是个不清醒的,不怕你们笑话,那时候,闻彻是真的把所有津贴和补贴都给我上交了,结果我转头,唉!”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只想着乡下的亲戚,忘了三个孩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之前真的挺不是人的,就因为不是我生的,我就总是下意识忽略,我和闻彻是大人,饿一顿两顿的没事,可苦了三个孩子,哎哟,现在想想,我真的是……”说着,抬手抹眼睛。

小丫看着乔晚哭,竟然没跟着哭,而是好奇的一歪头:

因为她完全没感受到乔晚身上的悲伤啊!

旁边人或多或少的也知道些。

“这,眼下你是清醒了,自己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乔晚深深点头,很是动容的牵住说这话的女人手,“嫂子懂我啊,我到底做了错事才懂啊,竟然还为了这事和闻彻闹,我太不是人了。”

付美娟咬牙听着,此时却是眼睛一亮。

“怎么?难道是你们闻彻不让帮衬家里亲戚?事可不能这么办昂,国家领导都说过,劳动人民最光荣,你们怎么能嫌弃劳动人民呢?”

乔晚心里“啧”了一声,这女人是属老鼠的吧?见洞就钻。

不过面上不显,而是崇拜的看着对方:“嫂子家里肯定是揭不开锅也要救济亲戚的人家吧?觉悟真高!可惜我们家有三个孩子要养啊……”

付美娟顿时一僵:谁不知道她的肚子下不出来蛋,生不出孩子,这乔晚竟然拿这事来嘲讽她。

这还真是冤枉乔晚了。

她这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本来是要自黑的,谁知道付美娟对号入座了。

她继续唉声叹气:

“那么多东西全拿回老家,不想着说被感谢吧,可,可他们一点都不满足,越来越过分,要的越来越多,我也是蠢,后来才发现不对劲,那给回去的东西,可是从我们一家五口的口里扒拉出去的,够老家的人富富裕裕的过日子了,可他们还问我要,还问我要,我去哪再给他们弄啊?”

“我也想明白了,我和闻彻,带着三个孩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你能明白就好!”

旁边几个嫂子出声安慰。

乔晚抹了眼睛,感激的看着他们点头。

这时,有人注意到空气中卤味的香气。

“这,谁家是卤东西呢?”

鼻子倒是灵。

乔晚当即一笑,握着人家的手,“是我,这不摆摊剪头发,赚了些钱嘛,就买了些猪下水回来,回头给嫂子送点过去,不多,给孩子尝个味!”

那人想拒绝,乔晚却已经牵着小丫的手转身回去了。

身后人感叹:“是变了哈。”

付美娟冷笑,“还不是转的,装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谁不知道她啊?赚了三瓜俩枣的,倒是显摆上了。”

旁边人就劝她:“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怎么样也没碍着你啊。”

“就是,有本事你也去赚啊?我们不嫌弃三瓜俩枣,你赚回来,你也来显摆。”

“呸!说的好像那东西已经吃到你嘴里了似得,那乔晚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嘴上说的好听,你就等着吧,看人家会给你送到嘴里去不,不从你嘴里掏东西都不错了,还送你?想的倒是美。”

这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

不会……吧?

刚才乔晚一过来,就掌握了话语权,她们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乔晚的话走了。

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以往乔晚的所作所为又历历在目。

变是变了,变聪明了,也变得好相处了。

但以前那些坏毛病……真的能一时半会就改变吗?

“可她之前给李婶五个大肉包子,还给了十块钱呢!”

付美娟嗤笑,“那是用的到人家,才给了那点好处……”

“那可不是一点,那可是十块钱呢!”

付美娟被打断,有些不忿,语气也不好了,“那你就等着吧,看人家会不会给你,又用不到你,人凭什么给你好处?做梦去吧!”

说完,一甩胳膊,进了自家院子。

门“咣当”一声关上。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

半响,都悻悻的摆手,“这天冷的,还是回屋烧炉子吧!”

说着,众人散去。

但还是有一些人,可能是舍不得回屋烧炉子,也可能是想看后续,都缩着脖子跺着脚的留在原地,聊起了别的话题。

而这边,乔晚带着小丫回家。

小丫小脸皱着:“肉肉,不给!”

这是听懂乔晚刚才说的话了。

乔晚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刚才哪几个婶婶帮我了,你还记得吗?”

小丫歪头,开始掰着指头数:“牛婶婶,杨婶婶,刘婶婶。”

她不懂什么是帮,但她能清晰的感知到人的情绪,这几个婶婶身上的情绪她很喜欢。

乔晚一怔,接着惊喜。

“小丫都认识?”

小丫歪头,不知道乔晚为什么这么惊讶。

乔晚的确惊讶,她还以为小丫没注意呢,没想到不但都认识,竟然还都记住了,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知道是帮。

她笑道:“他们帮了我,我是不是得谢谢他们呀?”

小丫眨巴着眼睛看她。

“就像我给你做好吃的,给你洗手手洗脸脸,扎辫子,你是不是很高兴?”


吸铁石?

过了两分钟,李婶掀开门帘,看到乔晚和她怀里抱着的小丫满是诧异,接着小跑着过来。

“门开着,进来啊。”

乔晚笑笑,跟着进去。

院子和屋子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是个利索的人。

她跟着李婶进屋,把东西放下,说明来意,还说了愿意付出报酬。

李婶一听,面色顿时复杂,看了看那些布和棉花,又看了看乔晚。

步和棉花都是新买的,而且数量不少,不但能给三个孩子做棉衣,甚至再各自给做一条棉裤都行。

“……真的给三个孩子做?”

乔晚点头,“对,如果李婶觉得麻烦的话,看有没有人愿意做?钱我就先放在您这里,您看行吗?”

说着,掏出了十块钱。

她也不知道找人做一身衣服大概给多少钱,但十块钱不算少数了。

李婶愣愣的看着她手里的十块钱,过了会,摆手。

“不用,我给做,难得你想给孩子们做。”

这话说的算是不客气了。

但乔晚只是笑了笑,还是把钱放到桌子上。

“您就收着吧,平时小丫多亏您照顾呢!”

说着,摸了摸小丫的脑袋,“我先走了,下午回来接你。”

结果话落,就见小丫憋着嘴,伸手拽住她的袖子,眼里满是泪花和不舍。

可没等乔晚安抚呢,就见她又乖乖的松手。

眼泪珠子却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乔晚看的一瞬间心酸,上去抱了又亲,又给擦眼泪的。

“小丫不哭,乖,我很快回来。”

小丫憋着嘴,落着泪,鼻音很重的点头,“嗯。”

旁边李婶看得很是惊奇。

昨天跟亲近就算了,这怎么一晚上过去,就难舍难分起来了?

乔晚从没养过孩子,自然也不知道这交往的过程该是什么样的。

她只知道越接触小丫,就越喜欢。

心生不舍是正常的。

但她今天还要去摆摊呢,带着小丫显然是不现实的。

咬咬牙,还是跟小丫告别,离开李婶家。

李婶看了看布匹棉花还有钱,叹了口气。

这闻彻家的愿意改变,那自然是最好的。

就怕这改变是短时间的。

想到这,她看了眼小丫。

眼泪珠子还挂着呢,眼巴巴的瞅着乔晚离开的方向。

她上去轻轻戳了戳小丫的额头,“还看呐?现在感情这么好,要是再变回以前那样,可有你受的。”

小丫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只是摸着被戳的额头,还是固执的看着门口。

李婶叹了口气,把她抱到旁边的木沙发上,自己拿着布匹和棉花,走到卧室,珍而重之的打开缝纫机。

这缝纫机还是她结婚的时候,咬牙咬的呢。

一直不怎么舍得用,但这天眼看着越来越冷,三个孩子身上穿的还不合身,还是早点做出来吧。

此时的乔晚,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军区。

只是刚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车声。

她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车却在她身边慢了下来。

扭头一看,就见驾驶位的窗户落下来,闻彻的俊脸出现。

“去镇上?”

乔晚愣愣点头。

“上车。”

乔晚有些诧异,但,不用腿着去,那自然是好的。

只是刚抬脚,就看到副驾驶位探出一个脑袋。

长发飘飘,面容白皙,只是额头贴着一块纱布的美女。

乔晚一愣,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幕画面:

两个女人纠缠掐架。

不对!是一个压住一个打。

压人的是原主,而被压的……就是眼前这个美女。

见她愣着,对方温婉一笑。

“嫂子,闻彻大哥送我去医院复查。”

说着,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

这就尴尬了!

乔晚手脚僵硬,扭头看了看闻彻。

却见闻彻温和的面孔此时已经紧绷,满是警惕的看着她。

似乎怕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齐思同志受了伤,……领导让我负责。”

为什么受的伤,在场三人心知肚明。

因为原主看到这位齐思同志总是找闻彻,而且两人每次都离的特别近。

前几天,眼看着齐思的脑袋整个都贴到闻彻身上了,原主终于忍不住,出手,按住齐思就开始揍。

闻彻回神拦住的时候,齐思的脑门已经开了口子。

当时三个人都懵了,闻彻第一次对原主发了火。

闻彻发火还是挺怕人的,原主不敢对闻彻怎么样,转头就把气撒到三个孩子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次虐待,被当时中途回家的闻彻发现,才有了这次的离婚闹剧。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乔晚呐呐的“哦哦”了两声。

车停在路边,周围来往的行人虽然稀少,但还是有的。

乔晚想拒绝,但看了看自己身上大件小件的,到底在心里叹了口气,讪讪的上了车。

当然是坐在后座,齐思压根没有让出副驾驶的意思。

而闻彻,也没这个概念。

车子启动,缓缓提速。

乔晚坐在后面,看着前面并排坐的两人几眼,转开目光,看着窗外。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思开始温声细语的和闻彻交谈。

虽然闻彻的回应堪称冷淡,只有“嗯啊”的声音,可齐思却越说越起劲。

乔晚的目光又转回来。

此时的齐思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转到闻彻这边。

“闻彻身上有吸铁石吗?”

她突然的出声让前面的两个人愣了下。

齐思是转头诧异的看她,而闻彻是通过后视镜和她对视了一眼。

“什么?”齐思问。

乔晚用下巴点了点闻彻,“我说,他身上有吸铁石吗?”

齐思愣住,就是闻彻都皱起眉头,时不时的瞥她一眼。

“什、什么意思?”齐思看一眼闻彻,又回头看乔晚。

乔晚示意她看自己的身体,“不然你怎么大半个身子都快被闻彻吸走了?”

这话一出,齐思的脸瞬间红了。

薄薄的一层粉红,铺在脸颊上,很是羞人漂亮。

那大眼睛,又羞又怯的时不时瞥一眼闻彻。

身子倒是重新坐回去了。

这么一副小女儿姿态,又加上漂亮的脸蛋,别说其他男人了,就是乔晚这个女人看的都觉得好看。

但,再好看,也不是她若有若无勾引别人老公的理由!




不是因为贵是因为什么?

沈美玲带着疑问回头,就看到问自己的是裴静雨。

她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裴静雨冷嘲热讽,“大家不去你那里,纯粹是因为你手艺不行。”

“不但手艺不行,还牛逼轰轰的,好像剪个头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你……”

沈美玲被裴静雨这毫不客气的话给说的满脸通红。

可想要反驳的话,却在看到那排着队的众人眼神后,咽下去。

她不敢对裴静雨怎么样,转过身,恼恨的瞪了眼专注剪发的乔晚,再次蹬蹬蹬的跑回店里。

这次,连店门也关上了。

裴静雨翻了个白眼,“德行。”

说完,眼巴巴的凑到乔晚身边。

因为“帮忙”的原因,她和胡爱玲就算剪完头发了,也没离开。

这会大家都排起队来,她俩就没事了。

看着乔晚利落的动作,两个人都叹为观止。

可叹完了,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表情,对视一眼,各自嫌弃的扭开头。

她们俩不对付。

从来到大院,到竞争妇女主任,就一直不对付。

后来裴静雨生孩子、养孩子,回归家庭,而孩子已经大了的胡爱玲就这么胜出,成为了妇女主任。

裴静雨一直不服气,所以总看胡爱玲不顺眼。

胡爱玲也看裴静雨不顺眼,觉得这人蠢,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两个人看了一会,再次惊叹于乔晚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艺。

胡爱玲到底是妇女主任,平时很忙的。

这会见乔晚这边理顺了,不需要自己帮忙了,就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明天有大领导要来,整个军区都在做准备。

虽然领导说过很多次,不要搞这种形式主义,但大家都在搞,他们怎么能不搞?

胡爱玲匆匆忙忙的走了。

裴静雨见胡爱玲走了,也没多留。

走之前掏出五块钱递给乔晚。

队伍里有人看到真的剪一次头发是五块,神色就有些犹豫。

手艺是真不错,但真的很贵。

有人就试图跟乔晚讲价,问能不能便宜。

乔晚倒是好商量,说如果不设计发型,只是剪短,就是一块钱。

不设计?只是剪短?一块钱?

还是有人觉得贵。

但规格已经拉上来了,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就得继续走下去,否则不高不低的,反而乱了。

有人觉得不值,有人觉得值。

有人花五块钱设计个发型,美美的离开。

有人花一块钱试了试,发现就算是没有设计,剪出来的造型也比其他地方剪出来的要好看,瞬间心气顺了,也笑容满面的离开。

乔晚自己也不知道剪了多少人。

从太阳初升,到现在向西倾斜。装钱的军大衣,此时也鼓鼓囊囊。

赚是真的赚了。

但累也是真累。

她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来者不拒的剪过头发了?

后期她已经混出名堂了,只给一些有价值的名人和富豪剪个发,每天也就那么三到五个。

价格还高的离谱。

就这,预约也已经排到大半年后。

没想到现在一切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乔晚感叹了一番,锤了锤僵硬的肩膀和后腰。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坐在凳子上,抬头看了看周围。

行人已经稀少,对面的理发店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了门挂了锁。

乔晚背过身去,小心翼翼的从兜里往外掏钱。

一大把的钱,因为忙碌,被她随意的塞进口袋。

她一张一张的展平,清点。

设计的发型剪起来费时间,每一次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只是剪头发就快,大概十分钟一个。

此时镇中心的钟楼上的大钟指针指向四,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从早上七点开始剪第一个头发,到现在干了九个小时,中间没有休息,共赚了七十八块钱。

七十八块钱……

闻彻半个月的工资。

用后世的计算方式来算,假如闻彻的工资一个月是一万,那她这九个小时就赚了五千。

如果是一万五的工资,那她就相当于赚了七千五。

弄清楚自己所赚的钱代表了多少后,乔晚都愣在原地。

到最后,她也只得感叹一句:这世界上还是有钱人多啊!

把钱贴身藏好,乔晚用斗篷绑住凳子面,镜子随手塞进去,挂在肩上,随手拎起“招牌”,抬脚就往供销社走。

她信奉,赚到的钱得花出去一部分,才会有更多的钱源源不断的来。

这叫吸引力法则!

好吧,其实真实原因是家里太穷了,酱油没有,醋没有,都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做的饭。米面也只剩下一点……

进了供销社,并没有看到裴静宣。

里边依旧是一片忙碌,乔晚随便选了一个人少的队伍站进去,一边看着供销社里的东西,一边想着待会买什么。

很快就轮到她了。

要买的东西肯定很多,但她也一次性拿不了,干脆就买一些急缺的。

首先是油盐酱醋,油称了二斤八两,花了五块六。盐买了一块钱,醋买了三毛钱,酱油买了七毛八,鸡蛋十颗一块钱……

乔晚又想到家里的小丫,看了眼水果糖,又称了一块钱。

还有抹脸的雪花膏也买了一盒,花了两毛钱,还有肥皂,两毛四。

便宜!是真便宜!

零七八碎的买完,总共也才花了不到十块钱。

一扭头,又听到旁边的人在买白布。

一尺五的白布,才两毛九,她眼睛顿时一亮。

今天用的斗篷是她用家里的烂布拼凑的,看起来总是不美观。

既然要走高端路线,那这家伙事肯定要慢慢的整起来。

还有就是店铺。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店铺租赁的,不过这两天转镇上也差不多看清。

大多店铺都还是国营的,改革才刚开始,摆摊的也只是因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带动,才有了这许多。

但大多数的国营店铺的店员都还是觉得高人一等,毕竟是正式工。

让他们随便放弃?那是不太可能。

至少年前,想要租赁到店铺是不太可能的。

乔晚倒是觉得沈美玲那个店铺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那店铺什么时候会被撤销。




像这种一眼就能看透的恶意,乔晚压根不想搭理。

转身收拾着地上的碎发。

那伙人见乔晚不搭理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直接上前来,一脚踹翻凳子。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乔晚转眸,看着倒在地上的凳子,冷了声音。

“捡起来!”

踹凳子那人见乔晚有了反应,回头得意的看了眼其他人,转头又嚣张的对乔晚叫嚣。

“这不会说话吗?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乔晚抬眸,看了眼那人,又看了眼其他人。

周围虽然行人少,但陆陆续续的,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乔晚冷眼看着他们,问:“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吗?”

周围人已经对这些人指指点点。

从他们口中,乔晚知道,这群人是镇子周围几个村子的无赖,时不时的会来镇上找找别人的麻烦。

做的都不是一些大恶,都是一些恶心人的小恶,也因此,镇上的派出所也拿他们没办法。

就像现在。

听到乔晚问这话,那个人回头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吊儿郎当的走到乔晚面前,抬手就冲着乔晚鬓边短发抚来。

“小妹妹,说什么呢?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乔晚面无表情的抬手拍开那只手。

对方顿时一愣,接着面容扭曲几分,要来掐乔晚的脖子。

“小婊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乔晚退后一步,懒得跟他纠缠,直接一扭头,冲着周围人大叫。

“救命!这人耍流氓不成,竟然要杀我!”

“什么?竟然敢这么胆大?当还是旧社会呢?”

“我就说徐三这帮人不是好东西,现在倒好,不但耍流氓,竟然还想杀人?”

徐三,也就是那个踹凳子的人顿时怒了,“臭婊子你胡说什么?”

乔晚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往后踉跄,马上就有热心的人上来挡在徐三面前。

“你想干什么?你还真想杀人不成?徐三,你别太嚣张了。”

徐三眼看着惹了众怒,心中恼怒,眼睛也下意识的往对面的理发店看了一眼。

乔晚见状,瞬间回头,就见理发店的门口,沈美玲依靠着门框,原本正满脸得意,却在徐三看过来时,挤眉弄眼,示意他继续,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乔晚也在看自己,顿时一僵,接着若无其事的回了店内。

又是这蠢女人!

乔晚咬牙。

回头就见徐三已经举手做告饶状。

“哎呀,误会,是误会!”

他看向乔晚,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妹妹太紧张了,我们只是来找她理个发而已,是不是见我们人多,所以吓着了?哥哥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呸!

狗屁的哥哥妹妹!

乔晚被恶心的够呛。

“没错,我们只是来找她理头发而已,都说她手艺好我们才来的,怎么就喊打喊杀的了?”

徐三身后的人跟着附和。

旁边围观人群里,就有人迟疑道:“这开门做生意,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乔晚直接垂眸,声音哽咽:“我可不敢给他们剪头发,刚才又踹凳子又动手的,还说我活的不耐烦了,呜呜呜,我才十八岁,我还没活够呢,我怕!”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乔晚这么一哭就有人说徐三他们,“你们剪头发就剪头发,吓唬人小姑娘做什么?”

徐三摊手:“我也是没办法,性子急了些,这大妹子问也不吭声,这不就着急了些吗?大妹子,你看,都是一场误会,你别生气了,给咱们哥几个剪个头发,就当这事过了行不?”

有人就劝乔晚:“小乔老板,徐三这些人混归混,但估计也没什么坏心思,你可能是吓到了,就给他们剪吧,这钱不赚白不赚是吧?”

乔晚小心翼翼探头,“他们会给钱吗?”

徐三脸色一僵,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然要说好话了。

“当然给,怎么会不给。”还回头跟其他人求认同,“是吧?”

那些人连连点头。

但眼里的恶意,依旧浓厚。

乔晚眯眼,向后一缩,看似胆小,但口齿清楚,声音洪亮。

“那我也不剪,万一到最后我辛辛苦苦的剪完,他们却说不满意,不但不给钱,还要砸我摊子,那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徐三心里一惊,他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

但没想到被这小娘皮给识破了?

一时间他僵在原地,身后的几个人脸色没掩饰好,泄了戾气。

乔晚适时哭嚎,指着他们,“你们看,被我说中了。”

徐三嘴角僵硬,一边说着“怎么会呢”,一边在心里暗自着急。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原本不是按照计划,砸摊子,吓唬人吗?

这怎么……

他没忍住,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理发店。

沈美玲进了店没再出来。

他咬牙,“算了算了,真晦气,好好的来剪个头发还这么多事,不剪了不剪了。”

说着,就要转身走。

乔晚的声音却响起:“大家看看,他们果然不是真的要找我剪头发,被我说中了,现在就想走,今天是有大伙在,我才逃过一劫,可改天他们趁着没人的时候……呜呜呜,太可怕了!别说做生意了,我会不会出事都不知道呢,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可要看清楚,就是这些人,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

一连串的话都不带停歇的。

徐三恼羞成怒:“臭婊子你没完了是吧?”

“啊啊,你们看,他还恐吓我!”乔晚说着,缩在人后面。

“太嚣张了,徐三,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倒也……不至于吧?徐三也没做什么啊?这小姑娘会不会太夸张了?”

“但也没说错啊,你看徐三这样子,明摆着就是来找人家小姑娘麻烦的,这以后也说不准。”

人群里有人向着徐三说话,但大多数人还是向着乔晚的。

徐三咬牙怒视周围,点了点乔晚,丢下一句:“你等着。”

说完,转身带着那些人就走。

乔晚眯眼,眼睛缝里看了眼徐三的怒气滚滚的背影,觉得这把火添的够旺了。

转头看了眼理发店,冷笑一声:想小打小闹的欺负人?她偏要把事情闹大咯!




乔晚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段夏说的这一句。

她失笑不已,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等把菜放到桌上,就听到吸气声。

段夏难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满脸都是震惊。

“老闻,你们家现在条件这么好了吗?”

就见桌子上分别放着一份爆炒肥肠,一份麻辣猪肝,一份香菇炒青菜,还有一份红烧排骨。

每个都是大份,用那种瓷盆装的满满的。

再看每个人碗里的,都是装的冒尖的大米饭。

这什么家庭条件能吃的起这种饭菜啊?

段夏都不敢动筷子了。

乔晚一边把菜摆放好,还一边谦虚道:“回来的晚了,只能随便凑合的收拾这么一桌,等改天,再正式请你来家做客!”

段夏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凑合?”

那不凑合的又该是什么样?

还能想象吗?

别说段夏了,就是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也被桌子上丰盛的菜肴给震住了,这会如果不是教养还在,怕是早就扑上去吃了。

这也太香了吧?

那阵他们虽然闻到香味,但因为之前乔晚要给人分肉的时候他们俩拦着,闹了点矛盾,所以一直在那僵持。

就没去厨房看过。

只是闻到香味,却不知道竟然是这么丰盛的菜。

只有一道素菜,再就是西红柿鸡蛋汤。

不过就那西红柿鸡蛋汤也不是往日里能吃到的。

毕竟鸡蛋金贵,谁舍得往汤里放啊?

可现在,那汤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浓稠的、飘着满满的鸡蛋丝,看起来就好喝。

闻彻也有些惊讶。

他和段夏一道回来,进厨房的时候,也只是帮忙剥个蒜,捣个蒜的小活,没一会乔晚就宣布开饭了,之前做熟的红烧排骨这些怕凉,都放在小锅里温热着,直到这会才端上桌。

他也有些惊讶,可也只是淡淡的惊讶,就没放在心上。

“快吃吧!”

说着,先给段夏夹了一块排骨,接着又给眼巴巴瞅着的闻思明和闻思齐还有小丫兄妹三人一人夹了一筷子,最后,又给乔晚夹了一块。

反倒是他自己,只夹了一筷子的香菇炒青菜。

乔晚对肉真的没什么执念,所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见闻彻给自己夹了,投桃报李,也给闻彻夹了一块。

夹完了才发现餐桌上有些意外的安静。

不止是段夏没动筷子,就连馋的不行的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只有小丫,埋头开始啃排骨。

闻思明和闻思齐看着小丫吃,不停的吞口水,可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闻彻,带着哭腔道:“爸爸,我们吃了这顿,是不是要挨饿了?”

闻彻愣住了,看一看桌子上的菜,再看看兄弟俩满脸担忧的样子,有些无奈。

刚要说什么,就见段夏也在吞口水,勉强说道:“……虽然我说要吃你们俩的席,但这个真的是……”

闻彻无奈:“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做出来你吃就是了。”

说着看那两兄弟:“吃,饿不着你们。”

乔晚也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怕吃了这顿没下顿?

她先是一阵无语,接着又有些无奈。

前世吃过各种山珍海味,从没觉得肉有什么稀奇的。

可这个年代却不同。

人们刚从最艰苦的岁月中走来,物资短缺,更别说肉了。

她是知道现在肉珍贵,但同样的,她也知道也就这几年,国家发展经济,生活质量会越来越好,最后,肉已经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起的。

再加上她自己目前赚到的钱,足够让家里人吃上肉。

所以今天准备菜肴的时候,都是有什么就做什么,没想着节省。

可正是因为这样,反而和这个时代的人们的价值观相悖。

好在,闻彻并没有提出异议。

但乔晚还是有些忐忑。

虽然她目前赚到的钱让她天天吃肉都不愁,但这样会不会伤到闻彻的自尊心?

她这边纠结,那边闻彻已经开始催促其他人赶紧趁热吃。

一顿饭最后还是吃的非常火热。

毕竟都是好菜好饭,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担心那些也没用。

段夏就想着,等走的时候,还是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津贴,给闻彻一部分。

毕竟现在不但要养着三个孩子,还娶了老婆,开销肯定大,那点津贴肯定不够用。

打定主意了,他吃的也就坦然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原本还在纠结,被段夏一句:“你们不吃?那我可就全吃啦!”给吓的顿时回神,再也顾不得别的,开始狼吞虎咽。

最后,四菜一汤吃的干干净净。

段夏抱着撑了的肚子,满足的喟叹:“这才叫生活啊,活着真好!”

闻彻就问:“还出去吗?”

段夏摆手:“短时间应该不会出去了,这次回来,还跟你搭档。”

闻彻就笑:“那可太好了,一直都在等着你归位呢。”

“那可是,咱俩黄金搭档!”

说了两句,闻彻就没再深说,站起来开始和乔晚一起收拾碗筷。

段夏要帮忙,被闻彻拦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也主动上手。

等全部拿到厨房后,乔晚拉住闻彻。

“这是前两天买的剩下的,我今天就全做了,没想那么多,这样是不是铺张浪费了?”

话是这样说,可其实乔晚没觉得自己有错。

如果闻彻真觉得她浪费,那只能说明……

正想着呢,就听闻彻开口:“怎么会?我应该要谢谢你,段夏是我很久的朋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战友,你能这么用心的招待他,我很感谢,又怎么会觉得你浪费?”

说着,他掏兜,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的钱和票。

都是十块钱的,粗略一看,起码有十张。

乔晚愣住了:“你这是……”

“赚钱养家本是我的责任,这些先给你用着,不够了你再找我要。”

乔晚:“……我有钱……”还不少呢!

闻彻却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你有是你的,这是我该给的!”

不!闻彻该给的之前已经给过了,只是被原身给糟蹋了,现如今……他哪来的钱?

“你……该不会犯错误了吧?”




齐思错愕不已,刚要说话,就被乔晚给截住。

“这辅导作业,也不妨碍做衣服吧?还是说,齐思同志能力不行?这样的话,那……”

齐思眼眸一闪:“怎么会?我可以的,只是两个孩子……”

她本来想着,让两个孩子拒绝,可谁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齐思姐姐要给我们做衣服吗?太好了!”

闻思齐也笑着“嗯嗯”点头,“我们也有新衣服穿了,太好了。”

齐思抱着布和棉花的手紧了紧,最后只能嘴角僵硬的说:

“我做!”

她正是展示自己的优秀,衬托乔晚的废物呢。

这个时候,不能拒绝。

只是……她看了看自己葱白的手。

她哪里会做什么衣服?

从小娇生惯养,后来进了文工团,哪用做家务?

家务都被家里人包了。

只是……她咬咬牙。

不就是做衣服吗?

有什么难的?

平时也是看过的!

这样一想,她神情坚定,展开布料。

乔晚看到她那动作就知道是个生手。

可惜的看了看布和棉花,咬咬牙,到底没收回来。

不是想表现吗?那就好好的表现!

如果到时候做坏了,呵!

乔晚转身,直接牵着小丫往厨房走。

“唉,那个油渣……”

闻思明到底没忍住,喊了一声。

乔晚回头,故作疑问:“什么油渣?不是要做作业吗?那就好好的做!”

说完,直接进了厨房,关上了厨房门。

闻思明:“……”

哼!不吃就不吃!

进了厨房,乔晚再次把油渣拿起来。

本来是想放起来,结果一扭头,看到小丫眼睛巴巴的看着,心下一软。

“好吧好吧,再吃一点点哦,真的不能吃多了,吃多了会拉肚肚呢。”

小丫迫不及待的伸手开始拿,左手给自己喂,右手给乔晚塞。

乔晚被塞了一嘴,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软乎乎的。

还是我们小丫好!

她额头碰了碰小丫的额头,等她吃的差不多了,就把油渣放到柜子里。

这时,大锅里卤着猪脚的香味也开始蔓延。

她揭开锅盖,搅拌了下,试了试柔软度,就盖上锅盖继续煮。

就这么一下子,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闻思明的惊呼声:“什么味道?这么香?”

“……大哥,你就知道吃。”

闻思齐虽然说着闻思明,但他自己却也已经不由自主的转身,看着厨房方向。

兄弟俩的眼里,不可避免的都出现了期待。

他们之前过过苦日子,有时候甚至两三天没吃到一口像样的食物,因此对食物,难免有一些执着。

而齐思看到兄弟俩这个样子,眼里闪过嫌恶:不愧是野种,一丁点吃的就馋的不行,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

等自己和闻彻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想办法把这三个野种给赶出去。

这样畅想着,心里的郁结舒缓了些,可一低头,看到手里的布料,又是一阵烦闷。

如果不是闻彻那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堵墙,她何必跑来讨好这两个小野种?

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弄?之前看嫂子她们做的时候,好像很简单的啊。

齐思在埋头跟布料和针线纠缠,闻思明和闻思齐俩兄弟因为闻着卤味,写作业也有些心不在焉。

乔晚却带着小丫钻在厨房里,不知不觉,就把那点油渣给吃完了。

直到打了个油汪汪的饱嗝,乔晚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吃完了?

她抬头。

小丫嘬着手指上的油渍,见乔晚看自己,忙放下,凑上来,讨好的笑笑。

“好吃!”

乔晚无奈,和小丫一起把油油的爪子洗了。

看天色还早,再次看了看还在卤煮的猪脚,打算带小丫出去玩。

对屋内的那三个眼不见为净。

听到厨房门开,客厅内神色各异的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过来。

乔晚对齐思展演一笑,“辛苦齐思同志了,你们两个,齐思同志辛苦给你们辅导作业还做衣服,你们不得给人家倒点茶水?”

说着,丢下一句“你忙”,就这么带着小丫出去了。

齐思:“……”就这么走了?

她还有些愣。

这时,被提醒的闻思齐急忙起身,找来茶缸,往里面放了几片茶叶,又扒开暖水壶,刚准备倒,发现里边的水好像没有一丝热乎气。

他抬头对齐思说:“您稍等,我去厨房打水。”

说着,提着暖水壶往厨房走去。

闻思明眨了眨眼睛,突然跳下凳子,“我,我去帮忙。”

齐思就这么看着两兄弟一溜烟的跑进厨房。

突然,她深色一定,眯了眯眼睛,在整个客厅环顾一圈,目光在右边挂着门帘的屋子上定了定。

抿唇,站起,走过去。

不动声色的掀开门帘。

而厨房里,闻思齐正从小锅里往暖水壶里灌水,就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一回头,就看到大哥闻思明蹿进来,第一时间就开始上翻下找。

闻思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专注添水。

眼见着闻思明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不得不出声。

“别找了,早没了。”

闻思明一顿,抬头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闻思齐示意他看锅台。

就见上面放着油汪汪的盆。

里边空空的,连渣都没有。

闻思明愣住好一会,扑上去,捞起盆仔细闻了闻,怒了。

“还真是油渣盆,她竟然真的吃完了没给我们留。”

闻思齐灌好水,叹口气:“估计是我们把齐思姐姐带回来,她不高兴了吧。”

闻思明一顿,愤愤的把盆子放下,“她还敢不高兴?爸爸都说了会跟她离婚,离婚以后,肯定会选齐思姐姐,”顿了顿,他“哼”了一声,“以后齐思姐姐做我们的妈妈,我们就有好吃的,还有暖和的新衣服,还有还有……”

闻思明再畅想,和抱着暖水壶的闻思齐往外走。

出了厨房,抬头就看到齐思坐在桌子前,低头在给他们认真的做衣服,柔顺静美,是他们想要的妈妈模样。

两个人不由得看呆了。

低头的齐思装模作样了半晌,见那俩野种竟然没了动静,不得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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