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穆晚君无语又生气。让她给仇人看病,这种事情怎么都做不到。不过仔细想想,并非是给倾月看旧疾那么简单。霄云策真正的目的是治疗狼毒,只是这狼毒不可能公开而已。穆晚君拿出火折子,将信笺点燃,“跟宗门回信,就说我知道了。”暗卫闻言,立刻闪身离去。秋云走了过来,疑惑道:“主子,难道你真的要出面吗?宗主怎么能这样?”这件事若是没有宗主插手,直接不理会即可。可是现在宗主开了口,不可能不照做。穆晚君深叹道:“不怪师父,毕竟他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以为回了穆家。”“我不可能那么大度给倾月治,但也不能让师父失信,我得想一个两全之策。”回到院子就继续清洗桃子,随后忍不住直接吃起来。甜蜜多汁,味道不错。静嬷嬷看见后担心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这还没有削皮就...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穆晚君无语又生气。
让她给仇人看病,这种事情怎么都做不到。
不过仔细想想,并非是给倾月看旧疾那么简单。
霄云策真正的目的是治疗狼毒,只是这狼毒不可能公开而已。
穆晚君拿出火折子,将信笺点燃,“跟宗门回信,就说我知道了。”
暗卫闻言,立刻闪身离去。
秋云走了过来,疑惑道:“主子,难道你真的要出面吗?宗主怎么能这样?”
这件事若是没有宗主插手,直接不理会即可。
可是现在宗主开了口,不可能不照做。
穆晚君深叹道:“不怪师父,毕竟他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以为回了穆家。”
“我不可能那么大度给倾月治,但也不能让师父失信,我得想一个两全之策。”
回到院子就继续清洗桃子,随后忍不住直接吃起来。
甜蜜多汁,味道不错。
静嬷嬷看见后担心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这还没有削皮就吃起来了。”
穆晚君笑着道:“已经洗过了,不碍事,我一直都这么吃。”
常年四处奔波的江湖人,根本没有那么讲究。
本来就是用男儿身份,太过精致反而奇怪。
洗碗后就开始削皮,晾干外表水分,坛子用烈酒洗洗晾干。
一个多时辰后,将桃子装进坛子捏碎压实,上面放冰糖,最后做封坛处理,不让有空气进入。
穆晚君做好封坛后感慨道:“看着挺简单,但做起来还是有点费事的。”
“这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多久能够发酵好?”
静嬷嬷笑着摇头道:“不成,等过一段时间还得将里面的果肉过滤出来,之后再封坛一段时间……”
几人忙活到夜里后才停止。
穆晚君感觉这一下午过得很充实,突然发现做这些事蛮不错。
可以抛去很多烦恼,一头投入到做的事情上。
现在已经开始期待出酒了,也想尝一下自己做的桃子酒怎么样?
后面几天时间,她是彻底放开自我,以防别人看见不好就打扮成男子,带着秋云与梨云上山打猎,下河捉鱼。
还摘些草药晾晒,给附近百姓免费看病。
甚至有妙龄少女暗送秋波,想要与她喜结良缘。
无奈之下,她扬言自己有妻子孩子,这才打消少女们都念头。
这样的日子是她觉得最舒畅的,仿佛回到了曾经。
而王府中某些人却没有那么惬意。
倾月每天有学不完的东西,背书,练字,练习仪态,练习说话,练琴……
每到夜里就会崩溃得流泪,感觉压力很大,心力交瘁。
就连梦里面都是在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霄云策又毒发柳一次,因为冰雪蟾数量较少的原因,泡在寒池中的效果也没有以前好。
硬生生被折磨了一天一夜,回到府中就高烧不退,睡了两天才勉强下床。
柳太妃亲自熬了粥送到他房里,满脸心疼之色,“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
“若是王妃在,或许能让你好得快点儿。”
霄云策面色苍白,低头喝着了两口粥,“就因为她巧合下为您解了毒,您就以为她会医术了?”
柳太妃闻言,无奈一笑,“王爷真是糊涂,大理寺审案那一次记得吧?”
“大丫说王妃还被下过化尸毒,可是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说明什么?”
霄云策:“……”
柳太妃继续道:“即便她不会,那她身边也有高人。”
“以前她很温柔,脸上常挂着笑容,就因为你带倾月回来就变了。”
“秋云我以前未曾见过,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也乏了。”
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开。
霄云策眼神飘远,陷入沉思。
之前他就疑惑,穆云柔为何有那么大本事找人调查出真相?
现在看来,这个秋云不简单。
“主子,快吃吧,粥凉了。”剑锋突然出声,打断他思绪。
霄云策三两口将粥喝完,放下勺子道:“不是说君神医已经收到消息了吗?为何还没有出现?”
“小的不清楚。”剑锋脑袋低垂,不敢看他。
屋内空气问温度骤然一降,寒气逼人。
“君神医面子还真大!”霄云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从未遇到过这么难请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开口,都会屁颠屁颠凑过来。
有的甚至不用请,自己都会往前凑。
可是这个君神医偏偏是一个例外,根本请不动。
剑锋安抚道:“可能他太忙碌,也或者相隔京城的距离太远,需要时间。”
“王爷,王爷……”突然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
是如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王爷,将军她练仪态时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此话让剑锋很不爽,她是没看见王爷现在的情况吗?
高烧不退期间,倾月也就来看了一眼,待了不到两刻钟就离开。
剑锋直接婉拒,“如莲,王爷身子不适,不方便过去。”
如莲闻言,还是倔强道:“可……可将军晕倒前还念叨王爷,这段时间将军可受了不少罪。”
自从王妃离开王府后,王爷就没有去过一次倾城苑,这让倾月心里很没有安全感。
霄云策头疼皱眉,起身就头晕目眩,的跌坐回去。
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无法挪动外出。
他揉了揉眉心,嗓音微微沙哑,“找大夫即可,本王不会医术,去了也不起作用。”
如莲,“可是……”
“好累,主子要休息。”剑锋立刻打断她,扶着霄云策上床。
如莲只能悻悻离开,回到倾城苑以后,径直到了倾月卧房。
此刻倾月闭眸躺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后暗暗窃喜。
王爷终于来看她了,正好可以借着这此机会,让王爷同意她休息两日。
“将军,醒醒。”如莲来到床前,伸手推了推。
倾月坚持闭着眼,想过一会儿再睁开。
若是现在就睁开,会显得很假。
如莲长叹了一声,”将军,醒醒吧,王爷他身子不适,无法前来。“
”他说请大夫即可,他不会医术,即便来也起不到什么做用。“
霄云策面色冷漠阴沉,没有丝毫欲色。
倾月见他无动于衷,疑惑道:“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到位?
她想到有这个可能,更加主动起来,踮起脚尖就要亲吻上去。
嘴唇还没有碰到时,身子突然被用力推开。
啊……
倾月脚下不稳,踉跄几步撞到桌角,疼得柳眉皱成一团。
霄云策嗓音清冷质问:“谁让你动屋里东西的?”
床上的被褥床单都被换过,有的摆件也消失不见。
倾月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小心翼翼回应,“我……我见床单被褥有点破了,这才让人换的。”
“桌上的摆件也是破的,准备让人明日送更好的过来,其他地方都没有动。”
心里还是很委屈。
明明应该被夸赞,结果被训斥。
霄云策见她委屈落泪,心跟着软了下来。
“以后这屋里不管是什么样,都不能动任何东西,你也不要进这屋子。”
说话间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横抱在怀里走出房间。
在离开思箐苑前,还吩咐下人将换掉的床单被褥换回来,摆件也放回原位。
他将倾月送回屋里,嘱咐道:“早些休息。”
放回床上就转身准备离开,显得冷漠疏离。
走了没两步,腰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倾月紧紧抱着他,几乎是祈求道:“王爷,今晚留下可好?”
霄云策神色纠结,闭眸沉默了半晌。
他想满足倾月的要求,可真的要进行这一步时,心里却很抗拒。
哪怕两人这样抱着,他也没有一丝欲望。
“来日方长,现在太晚了。”霄云策掰开她的手臂,随后大步离开。
“王爷,等一下!”她立马叫住,“我已经查出穆云柔对你下药的证据。”
“她对太妃下药之事没有再计较,却又对你下药,以后说不准还会更过分。”
霄云策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沉声道:“你确定查到了有力证据?”
突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若不看那张脸,感觉不到她与林箐默有半分像。
倾月见他停下,露出喜色道:“对,人证物证都有,之前就想找机会说此事的,因为身子问题就耽搁了。”
“玲琅,快……快去将证人带过来。”
不多时就有一个男子被带了过来。
玲琅一脚踹在他腿弯,迫使他跪在地上。
男子浑身都鞭伤,血迹斑斑,神色痛苦煎熬。
倾月信誓旦旦道:“王爷,这就是在酒楼做事的小二,是他在你酒水中下的药!”
玲琅一鞭子打在男子身上,“快老实交代!”
啊……
男子疼得蜷缩在地,艰难开口道:“我说我说,是……是王妃色诱小人,再……再拿了一包药粉让小人放进酒杯里。”
霄云策眉宇紧锁,问道:“这就是证据?”
倾月急忙说道:“还有两个人证。”
随着话落,立马有侍卫带着两个人影走进来。
他们同样狼狈,身上也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玲琅指着中年男子,“王爷,这是一个小药铺的掌柜,药就是从他这儿买的。”
“另一个是湘馨苑小厮,当初就是王妃派这小厮去买的药,奴婢严刑审问才让他们说了实话。”
掌柜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求王爷饶命,小人也不知道他买药是做坏事,他说是给公猪催情所用。”
“公猪”二字让霄云策听着就不舒服,感觉就是在骂他。
小厮接着说道:“王爷饶命啊,王妃让小人按照所说的去买,小人也不知是给您用的。”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证词都指向了穆晚君。
霄云策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已经青筋暴起,若非极力隐忍,在场之人已经遭殃了。
倾月看出他的怒意,心里暗暗得意。
这一次王爷不是一般生气,穆云柔彻底完了。
即便不被扫地出门,以后也会在冷院度过!
她收回思绪,连忙柔声安慰,“王爷别生气,王妃这么做的确很过分,不过原因也是太在乎您。”
“上次王妃毒害太妃,这一次又对您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完全有理由休了她。”
霄云策深呼吸,似笑非笑道:“调查此事你是费了不少心思。”
倾月面露羞红之色,靠近怀里抱着他腰身回应,“为了王爷不受伤害,妾身再费心也是应该的。”
“既然王爷将府邸交给我打理,自然不能让府邸出现乌烟瘴气之事。”
终于扳回一局了。
一个后宅妇人,也敢跟她斗。
霄云策伸手推开她,“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倾月退出他怀里,故作通情达理道:“毕竟她与你夫妻一场,不如先让人将她带过来,给她两条路选择。”
“第一就是休弃离府,第二便是入冷院了却一生,反正王爷也不喜欢她,这样不会碍眼。”
她心里还是更希望被休弃出府,一旦离开王府,她也有办法让其彻底消失人间。
霄云策俯眸看着她,情绪有些复杂。
这是他认识的倾月吗?
他还清晰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做事喜欢光明磊落,最看不惯后宅妇人的勾心斗角。
倾月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王……王爷,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说话间慌乱的摸了摸脸,心想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霄云策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将他们都放了。”
放了?
在场之人都怔愣住。
倾月疑惑道:“为何要放了?他们是王妃的同伙,是算计王爷的人。”
霄云策皱眉,“本王说放了!”
声音冷如寒冰渣子,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侍卫立马将三人放开,三人反应过来便慌忙起身逃离。
倾月捏紧拳头,有些生气道:“王爷,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袒护她!”
“难道你已经爱上她了?你说过心里只有我的,怎么可能爱上别的女人?”
越想越委屈,眼眶又变得湿润起来。
以前不爱哭的,可是回京城后哭了好几次。
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霄云策眸色深邃冷漠,盯着她眸子,“本王在酒楼滴酒未沾,唯一的一杯酒是合、卺、酒。”
秋云与穆晚君疑惑看去。
当看见桌上血淋淋的人头时,也震惊不已。
她们也是常在江湖走的人,很快便恢复冷静。
穆晚君走进屋里,点燃烛火走进一看,“这人怎如此面熟?”
秋云看了以后,很快想起来,“是画舫上的怜人!”
经过她这一提醒,穆晚君也终于想起来。
怜人的头颅怎么会在此处?
谁杀了他?
穆晚君一户之际,门外传来剑锋的声。
“王妃娘娘,王爷说怕你在府邸孤单,便让人将您……您相好的头颅送了过来……”
穆晚君闻言,瞬间怒火中烧。
早就该想到是霄云策做的。
不然谁难能明目张胆剑一个头颅放在这屋里?
“畜牲!”穆晚君怒火中烧,眼中是瘆人的杀意,“就因为我听了他弹的曲子就是相好了?”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未曾与他又半分逾矩行为,凭什么说杀就杀?”
语气冷厉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剑锋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也是听了谗言,将事情信以为真了,您……”
“滚开!”穆晚君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带着怒意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幕吓得众人头皮一麻。
她这要去杀王爷吗?
剑锋急忙追上去,“王妃不可,您千万别冲动,对方只是一个怜人而已,没必要跟王爷正面冲突……”
穆晚君没有停下脚步,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过是霄云策的仆人,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杀?“
剑锋边追边解释,”是暗卫说你们举止亲密,王爷这才会生气的,这说明王爷在乎你。“
在乎?
她听着就觉得可笑。
“狗屁在乎,他是因为倾月受了委屈而报复我!”
穆晚君带着凌厉杀意朝着思箐苑而去。
下人看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轻,纷纷惊慌让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吓人了。
秋云,梨云,剑锋三人都紧追其后。
秋云:“主子,您冷静一下,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梨云:“是啊,你若对王爷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整个穆家都会受牵连的。”
穆晚君身形一顿。
穆家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穆家不能不顾。
众人看见她停下脚步,总算松了一口气。
秋云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拿剑,“这剑危险,还是给奴婢吧。”
穆晚君没有松手,继续往前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思箐苑。
当侍卫看见她拿着剑时,急忙拔剑阻拦,结果被她几脚踢开。
霄云策听见了动静,立马打开房门走出来。
“想杀了本王?”
穆晚君平视他冷声道:“是挺想杀了你,一个保卫百姓的战神王爷,却因为私人恩怨杀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霄云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染指王妃,在本王眼里死千百次都不为过。”
染指?
这两个字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你捉奸在床了?你亲眼看见了?哪怕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可能,偏偏直接就下定论。”
“分明是为了倾月而报复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受害者,你就那么想我给你戴绿帽吗?”
霄云策皱眉,“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报复!”
从上次看见肩膀上的牙印,后续听见她与秋云说腰酸背疼的话以后,心里就认定她有奸夫。
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派人跟踪寻找。
昨日暗卫来报,说出她与怜人亲密,直接便认定那是奸夫。
穆晚君:“不用狡辩了,从昨日大理寺一事后,我便知道你为了倾月能变成恶魔。”
“怜人不过是可怜人,每天强颜欢笑弹奏曲子,只为了能够活着而已。”
秋云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湖边,正好散步到画舫位置歇脚而已。”
“听个曲子都能被说关系不正当,那这满京城该死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夜风吹拂在每个人身上,墨发飞扬,衣着翩翩,感觉比平日要凉得多。
霄云策眉头紧锁,冷冷盯着穆晚君的眸子。
还没有谁不被他震慑住,这女人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眼神锐利坚韧,毫无畏惧之色,透着一股子正气。
他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道:“想杀了本王解气,你可以动手。”
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立刻出声劝解。
“不可不可,都是误会……”
“王妃不能冲动!”
突然四个暗卫从天而降。
提着剑警惕看着穆晚君。
穆晚君轻笑,“让我动手,然后对我穆家满门抄斩,你算盘打得真响。”
霄云策头疼,他并非此意。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确认怜人是奸夫是有些草率。
可当时情绪所控,根本不会想太多。
看来这狼毒,必须尽快治愈才行,不然他只会越来越暴虐不仁。
霄云策深叹,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就在暗卫要退下时,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慢着,报信的暗卫与杀怜人的暗卫留下!”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随后都看向霄云策。
霄云策皱眉,“影二留下。”
其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有影二留了下来,因为报信与杀怜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穆晚君抬手用剑指着他,“撒谎好玩儿吗?杀一个无辜怜人心安吗?”
影二理亏的垂下头,“若是确认怜人是王妃相好,后续就不用继续寻找。”
穆晚君:“所以你就撒谎?”
影二“扑通”跪地,“我去暗杀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了……为了交差,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实话实说之后,众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暗卫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霄云策听后很生气,眼眸微微眯起,对穆晚君说道:“人随你处置。”
话刚落下,穆晚君的剑已经刺进影二胸膛。
抽出剑那一刻,鲜血瞬间流出。
影二捂住伤口,吃疼皱眉,艰难道:“多谢……”
多谢?
其他人都疑惑。
被刺了一剑还说谢谢,疯了吗?
穆晚君眼神冷漠的看向霄云策,随即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幕。
霄云策捂住脸颊,懵圈震惊地看着她,“你……”
“眼瞎心盲!”穆晚君冷了他一眼,提着剑转身离去。
走出思箐苑时,发现倾月在院门位置。
倾月立马拦住,指着她鼻子,“你居然敢打……”
穆晚君抓住她手指用力一撇,手指传来“咔擦”一声,“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
“好疼……”倾月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救我!”
白莲拿着剑的手紧得骨节发白。
“师父,这样的人,咱们不治!”
“真没见过如此恶心的女人,这不信那不信!”
倾月听后脸色铁青,“让你们证明身份就觉得恶心,分明是你们心虚,看来你们就是假的。”
“君神医的徒弟叫白莲,听着就是女子的名字,你整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冒充。”
“你才是女,你全家都是女的!”白莲气愤,拽着穆晚君的手腕就往外走。
侍卫突然拔剑拦住,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你们真有点过分了。”穆晚君面色一沉,迅速一掌击飞一个侍卫。
其他侍卫见状,纷纷冲过来。
面对这几个侍卫,她根本不用出手。
只是白莲就三两下全部打倒在地,惊呆众人。
霄瑾衡皱眉,“功夫不错,混进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认定他们是假冒的,开始审问来的目的。
穆晚君无语至极,“竖子不足与谋!”
此话一出,霄云策脸色顿时黑如煤炭。
哪来的大胆狂徒?
居然敢骂他傻子!
“你找死!”他迅速抬手,凌厉掌风袭击而去。
穆晚君眸色一凝,眨眼功夫侧身躲开。
掌风攻击在树干上,“咔擦”一声碎裂倒地。
就在霄云策要继续出手时,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众人奇奇看向院门方向,霄云策也立刻收手。
倾月看向穆晚君,得意一笑,“现在陛下来了,你冒充君神医只有被五马分尸的份!”
穆晚君轻笑,“冒充君神医就该五马分尸,而你毒害太妃跟王妃,那不是该满门抄斩吗?”
“你……”倾月脸色一白,攥紧拳头微微发颤,“我……我没有!”
明显心虚而底气不足。
除了这一句“我没有”以外,说不出其他的话。
“这是怎么回事?”霄瑾衡在几个随从下走进院子,皱眉看了一眼倒下的树干。
在场之人除了霄云策以外,都跪地齐声行礼。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霄瑾衡:“免礼。”
众人都站起身。
突然倾月开口道:“启禀陛下,有人冒充就神医来王府招摇撞骗,还打伤了府中侍卫。”
说完便剑视线移向穆晚君方向。
哼,这一次看你还怎么狡辩?
作为神医,不可能治不好简单的风湿!
霄瑾衡眸光打量一圈,结果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被侍卫包围着。
他急忙走过去,“都让开!”
剑锋急忙上前挡在前面,“陛下,此人危险……”
“滚!”霄瑾衡脸色冷如寒霜,一股低气压压得人呼吸不畅。“到底是你们危险,还是君神医危险?”
穆晚君拱手,“小人见过陛下。”
其他人顿时一惊。
什么么?
他真是君神医!
倾月更是脸色煞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不可能。
怎么会是真的?
连风湿都治不好的人,怎么可能神医?
她有些慌乱道:“陛下,这……这不是君神医,他说假冒的。”
话刚落下。
李安就上前狠狠挥了一巴掌,“放肆,陛下怎么会认错?”
啊……
倾月吃疼捂脸。
李安继续道:“陛下去过万圣宗,怎么会不认识君神医?”
“可……可是他连我旧疾都治不好。”倾月还是不死心。
穆晚君面无表情道:“治愈是不行,但我有能抑制疼痛药。”
倾月:“那你为何不拿出来?”
穆晚君冷声:“都遮掩对我了,还想得到药?告示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出面给一个人品极差的侍妾看而已。”
“要不是师父开口,这王府大门我都不会踏进一步,说明白点,我就是不想给你治。”
闹这么一出还是有好处,有正当理由拒绝给她治病。
哪怕霄云策的狼毒,她也能借着这理由拒绝治疗。
霄瑾衡沉声道:“君神医的确有权利选择不治。”
穆晚君淡笑,“多些陛下为小人解围,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师徒二人就先告辞了。”
抱拳一礼后,带着白莲就往外面走去。
霄瑾衡也跟着离开,经过霄云策身边时顿下脚步,“二哥,看来倾侍妾并未学好。”
“这样的人做女将军,有辱我大辽国,好自为之。”
说完便拂袖而去,一身冷冽气息,不似平日那般温和儒雅。
倾月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刚刚霄瑾衡说的话说听明白了,将军一职即将失去。
那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现在也快没了。
“不……不是我都错……”她失魂落魄,眼泪掉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一起都是穆云柔毁掉的,都怪她……!
霄云策脸色铁青无比,攥紧拳头闭眸深吸一口,压制心底的怒火。
“苏嬷嬷,告诉太妃,倾侍妾学得似乎不太好,以后加强一点。”
咳咳……
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剑锋急忙搀扶着他离开,“主子冷静,你这身子现在不能动气……”
出了倾城苑后,霄云策抽出手臂,“去……去打探君神医住哪儿?”
现在他是自己想追出去,可是身体不允许。
虚弱的一面被人发现,很容易被仇家遇到刺杀。
王府外面。
霄瑾衡笑容温柔的看着穆晚君说道:“既然来了这京城,不如去宫里坐坐。”
尽力克制着悸动的心,眸中压抑着不一样情意。
想要伸出手去拉她,最终还是克制的收回手。
穆晚君眉眼含笑,摇头拒绝,“不用了,多些陛下陛下的盛情邀请,以后会有机会去宫里做客的。”
“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快回宫吧,太晚不安全。”
打量了依稀啊,发现总共就带了六个随从出来。
若真遇到危险,这六个根本保护不了。
霄瑾衡闻言,也没有强求,“好,那君神医注意安全,下次朕请你喝酒。”
穆晚君点头应下,看着他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马车上,霄瑾衡透过帘子看向她背影,久久不回神。
直到身影隐没在人群中,他这才收回视线,让车夫加快速度会宫。
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天黑,穆晚君没有打算今日就出京城。
她找了一家离东城门比较近的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城门一开就离开。
思箐苑,屋内黑暗一片。
剑锋站在门外,“主子,君神医在东城门不远的乔家客栈。”
霄云策:“知道了,本王亲自去见他。”
穆晚君柔声道:“谢谢母妃。”
“谢什么?”柳太妃笑容慈祥的拉过她的手,“不管如何,本宫都将你当亲生女儿,不舍得你委屈。”
“某些人像猴一样上蹿下跳,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千万不要将她当回事……”
说话间已经起身,在穆晚君搀扶下离开前堂。
倾月听得一肚子火,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她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朗的男人,肚里的火气瞬间消散一半。
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王爷心里有她就好。
倾月恢复笑容,挽住霄云策的手臂撒娇道:“谢谢王爷为我说话,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打理府邸。”
即便是侧妃也没关系,只要将穆晚君除掉,早晚都能成为正妃。
霄云策抽出手臂,淡漠道:“以后性子收敛点儿,太后说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宫规礼仪,缊嬷嬷便何时离开王府。”
倾月心底瞬间一沉,莫名有些慌乱。
让她慌乱的并非是学宫规礼仪,而是霄云策此刻的态度。
从认识以来,这是霄云策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漠。
她收回思绪,僵硬一笑,“好,我一定会好好学。”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前堂,走了一段距离后,倾月还是忍不住说道:
“王爷,昨夜为何会与王妃圆房?是她逼你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霄云策沉默几息说道:“本王从酒楼回来后就觉得身子燥热。”
他并没有说出未圆房的话,也想看看倾月会说什么。
虽然怀疑合卺酒,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明明已经成亲,圆房也是早晚之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倾月闻言,急忙说道:“那就对了,肯定是你在酒楼喝了有问题的酒。”
“她心机太深了,表面上那么大度,实际上暗地里使用小手段!”
“王爷若是不信,我可以调查此处,保证能调查清楚这件事。”
霄云策皱眉,“好,你高兴就好。”
说完便朝着思箐苑而去。
倾月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也没有跟过去。
玲琅小声道:“将军,这可是一个好机会,王爷肯定不喜欢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倾月嘴角扬起一抹冷意,“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现在就去办。”
玲琅与她很有默契,“是,奴婢就去。”
午后,缊嬷嬷来到府中。
上一次导致身体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害得昨夜圆房不成。
这一次倾月选择隐忍,缊嬷嬷说什么都照做,不再反抗。
在她训练中场休息时,如莲急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莫管家给王妃送去了三万两银票,还有一大盒金银首饰!”
倾月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三万两银票!
换成银子得堆多高啊?
“可恶!”倾月愤然起身,“现在我才是当家做主之人,她居然敢私自支取银子!”
“让人去找王爷,就说府中出了手脚不干净之人,这件事必须让王爷知道。”
随即带着几个下人就义愤填膺的朝湘馨苑而去。
湘馨苑。
莫管家恭敬道:“这银票是王爷让老奴送来的,他说王府不需要王妃贴补。”
“这些首饰是太妃娘娘给您的,她说这段时间您受了累,也受了委屈。”
实际上原话并非如此,霄云策原话是说王府不稀罕她的脏银贴补。
穆晚君接过银票,淡笑道:“替我谢谢太妃娘娘,待会儿你就回禀王爷,昨夜我只是暂借银票,是要收利息的。”
莫管家:“……”嘴角抽搐。
这话要怎么跟王爷说?
王爷听了肯定会生气。
咳咳……
莫管家轻咳两声,尴尬一笑,“不知王妃这利息怎么收的?”
穆晚君吹了吹茶水,轻抿了一口道:“一半,借三还六。”
姐姐两年多的青春,还搭上了一条命,哪怕是百万两都嫌少。
莫管家闻言,躬身应下,“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他作为下人,也只能将话带到,王爷怎么做是王爷的事。
不等秋云将东西收起来,倾月就带着人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呦,王妃这么急收起来,是害怕别人看见不成?”
穆晚君见她进来,不疾不徐道:“若倾侧妃没见过,那就尽情的看。”
一沓银票在桌上,旁边就是打开的首饰盒子。
纵使倾月做好了心理准备,看见这些首饰时还是眼红了。
居然比王爷送给自己的还要好。
倾月收回视线,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才是当家做主之人,私自拿银票跟首饰就是偷盗!”
“若是外界知道你一个王妃行偷家之事,你还有脸在京城做人吗?”
秋云嗤笑道:“再怎么丢脸,也没有你昨日丢脸。”
此话一出,倾月眸色顿时一凝。
“没规矩,这里何时有你一个下人多嘴的份?”
“如莲,给本将军掌嘴,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如莲闻言,上前就扬手要扇秋云巴掌。
秋云不等她手掌落下,迅速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啊……
“你……”如莲疼得蜷缩在地,难以开口。
倾月震惊瞪大眸子,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打她,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杖毙?”
“杖毙?”穆晚君语调上扬,嘴角笑意轻蔑,“我的人,你有何资格杖毙?”
倾月嚣张道:“就凭借王爷给的权利,他已经说了,这个府邸我说了算。”
“要怪就怪你没那本事得到王爷的心,只能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妃!”
哼!只要有王爷撑腰,哪怕你是正妃又如何?
就连太妃都阻止不了王爷独爱我,你一个王妃也只能干看着。
穆晚君没有丝毫怒意,淡然一笑道:“被降为侧妃还没长记性,你只有一个王爷撑腰,而我有太后太妃和皇上撑腰。”
“王爷地位再怎么高,应该也高不过他们三人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倾月顿时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通红。
目前来看,自己的确只有王爷撑腰。
这一次被降为侧妃,不就是太后的杰作吗?
倾月立马岔开话题道:“别说拿着没用的,言归正传,现在说你偷家之事!”
“来人,将银票跟珠宝首饰都抢过来!”
如莲点头,“就是金丝玉蝉,下人议论说王爷心里还是喜欢王妃的。”
“奴婢问剑锋,他说是王爷给穆云柔的补偿。”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让倾月脑袋嗡嗡作响,一阵恍惚。
那是霄云策从西疆得到的,还说是要新婚明天送给她,结果现在给了穆云柔!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倾月一拳砸在扶手上,“啊……手好疼……”
突然疼得专心刺骨,甩了甩手气愤起身。
手掌还没有完全消肿,浑身走路都疼。
摇椅上放了很软的垫子才能躺下,不然背部也会很疼很疼。
如莲急忙上前,“将军……”
“无碍!”倾月眯起眸子,眼神狠厉,“那贱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她!”
如莲:“听说今天穆云柔心情很不错,这会儿在后花园跟秋云玩儿毽子。”
居然踢毽子,还心情很不错!
没了库房钥匙,没了掌家权,她应该哭才对!
王爷怎么能给她金丝玉蝉做补偿?
倾月越想越生气,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哼,我的心情不好,她也没想好过!”
这时候玲琅走了过来,“将军,咱们过来忍气吞声,不然她觉得我们好欺负。”
主仆二人气势汹汹前往。
一米六的身高,走出了两米高的气场。
所过之处的下人都遭殃,稍微挡道就被推开。
倾月看见下人害怕的样子,心里很得意,在她看来,害怕就是被征服的表现。
后花园。
穆晚君与秋云踢得不亦乐乎,整个后花园都能听见两人如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主子,再踢高一点儿。”
“哇……奴婢接住了耶,马上过来了……”
“来吧,这一次就看你还能不能接住……”
毽子被主仆二人来回踢着,踢得非常不错。
还有下人偷偷看,都惊讶她们踢毽子的技术。
前踢,后踢,横踢……没有她们接不到的。
“倾月将军来了!”忽然有下人看见了倾月主仆的身影。
其他人听见后,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不敢再看。
自从昨日倾月杖毙婢女之事传来,府中就人心惶惶,下人们都害怕遇到倾月。
秋云晃眼看见了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主子,这一次你可要注意了,奴婢要踢得更远。”
她一个后空翻,内力蓄与腿上,将毽子凌厉一踢。
倾月面色阴沉冰冷,冷哼道:“还说什么端庄优雅,这也……”
忽然,额头一疼,一股力量让她摔倒在地。
砰!
啊……
“我的额头……”倾月疼得头晕眼花。
额头正中位置迅速鼓起一个大青包,仿佛顶着一个球儿,看着很滑稽。
玲琅瞳孔一震,急忙上前扶起来,“将军!你没事吧?”
倾月摸了一下额头,疼得瞬间尖叫,“啊……谁?是谁做的?”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现在这副丑样子,怎么见人啊?
玲琅从地上捡起毽子,气愤道:“将军你看,是毽子!”
毽子!
该死的穆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倾月气得牙痒痒,浑身都在发颤。
“呀,倾月将军?”秋云这时跑了过来,看见她额头后,故作惊讶:“天啦,额头上怎么长了一个球?看上去好独特,呵呵……”
她夺过玲琅手中的毽子,还笑盈盈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不等脸红脖子粗的主仆二人开口,她就拿着毽子一蹦一跳返回。
倾月忍无可忍,立马大步走去,气势汹汹,眼眸猩红愤怒。
该死的穆云柔,这一次不收拾你就誓不为人!
穆晚君看见她过来,对秋云说道:“不踢了,我们去荷塘亭子里喝茶歇歇。”
“站住,你听见没有?”倾月急忙出声,加快脚步。
有下人看见她的模样时,都忍不住暗暗偷笑,甚至心里觉得痛快。
后方有三个婢女见走远后,小声议论起来。
“还以为王爷钟情之人会很不错,没想到是这样子。”
“是啊,还真让人失望,美貌不如王妃,还毫无规矩,也不知王爷喜欢她什么?”
“呵呵……你看她像不像传说中的独角兽?明日要是宾客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嗨,盖着盖头呢,只有王爷能看见……”
倾月自然听不到这些议论声,还一个劲儿的追穆晚君。
到了荷塘处时,穆晚君才停下脚步。
倾月横眉竖眼的厉声道:“穆云柔,我忍你很久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穆晚君不疾不徐地回过身,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可看见她模样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额头肿的面积扩大了不少,特别像寿星。
“呦,倾月将军这是扮演寿星公吗?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若杵根拐杖,拿个寿桃就更像了。”
噗嗤……
秋云忍不住噗嗤一笑
想像出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
倾月气得想吐血,“穆云柔!你别岔开话题,也别不承认,把我伤成这样,你就不怕我没有怪罪吗?”
穆晚君嘴角噙笑,凑近道:“就是我故意的,你越惨,我就越开心。”
“这点儿伤跟化尸毒比起来差远了,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语气轻柔平静,却莫名散发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特别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蕴含着无尽恨意,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倾月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她又安慰自己。
自己在怕什么?
眼前的女人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她一个将军怕什么?
倾月想到此处,惧意全无,“哼,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昨日与今日的仇,现在一并清算,哪怕我将你打个半死,王爷也会向着我!”
想到这几日受的气,她就怒火中烧。
握紧拳头就朝着穆晚君挥舞过去。
穆晚君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故作惊慌地往后退,“啊……救命……”
拉住倾月挥过来的拳头,身子往荷塘倒去。
倾月想要抽出手,结果挣脱不了,身子跟着被带下去。
突然“扑通”一声,水花高高溅起。
咳咳……
穆晚君冒出头,“救命,救命……”
她抓住倾月头发死死按在水里,不让其有机会起身。
很多人都知道今日是闲王府大喜之日,街道两边都有不少人围观。
看见没有盖盖头的新娘骑着马就很惊讶了,看清长相后就更加惊讶。
“这是闲王殿下众排非议要娶的女将军吗?怎么长这样?”
“哪有新娘自己骑着马去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羞耻。”
“听闻昨日还将闲王妃推入荷塘了,被王爷宠得无法无天。”
“这不是妥妥的宠妾灭妻吗?闲王妃苦等两年,得来这样的结果……”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面露嘲笑,话也不太好听。
因为人多的缘故,倾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看着他们那笑脸,以为是在祝福她,还含笑朝着众人挥手。
乔氏追在后面,看见这一幕头疼不已,“月儿,你……你快下来,这是成亲,不是立功巡街啊!”
她的声音被淹没,眼睁睁看着队伍走远而无济于事。
人群中,有人发出嗤笑声,“乔家培养了一个好女儿,果然是名不虚传。”
表面是在夸赞,实则越听越刺耳。
这不就是在说反话吗?
很快又有人阴阳怪气的议论。
“听说这女将军回京就住在了闲王府,恐怕没成亲时就已经跟王爷那个……”
“还有,听说没有正式成亲就夺掌家权,昨日还把王妃给推入荷塘,太恶毒了。”
“如此没教养,乔家丢人丢到家了,以后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嫁娶乔家儿女。”
乔氏抬头看向周围,人太多的缘故,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
她气愤反驳,“你们别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
围观的并非只有老百姓,还是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人。
很显然,她的反驳有些无力。
众人只是笑笑便不做理会。
闲王府,不少宾客已经前来,送了不少贺礼。
穆晚君没有在京城的缘故,大部分的女眷都不认识。
但在梨云悄悄介绍下,还是热情招待,没有怠慢任何一个宾客。
她本来有点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时不时用帕子掩嘴咳嗽。
有官员女眷见状,一脸心疼道:“王妃娘娘,你也是太心善了,身子不好还要来张罗这些事情。”
穆晚君迫使自己扬起嘴角,放柔声音道:“昨日风大了些,所以有点咳嗽,没什么大碍。”
妇人闻言,反而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妃娘娘就别说谎了,我已经听说你昨日被推下水的事。”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贤妻不珍惜,带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回来。”
闲聊了没几句,外面就传来通报声,是皇后过来了。
对于皇后的到来,众人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都知道倾月是皇后侄女。
其他宾客都自动让开一条道,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质出众,自带压迫感。
“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皇后走到喜堂内,在上首坐下,立马有下人奉上茶水。
这时候没有人再敢说倾月的不是,周围都变得异常安静。
穆晚君淡笑道:“皇后娘娘稍等片刻,迎亲队伍正在回来的路上。”
皇后一言不发,根本不搭理。
从进府邸到现在,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
其他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穆晚君却面色如常。
见皇后不搭理后,她很自然的对宾客道:“各位随意,茶水糕点都已经备好。”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鞭炮声,还有锣鼓的声音。
“新娘到了……”莫管家急匆匆走来,却面露难色。
穆晚君闻言,平静道:“把火盆点燃,红毯铺上。”
成亲都有跨火盆这一个过程,火盆早已准备好,只等待新娘到来时就点燃。
一个小厮端着火盆就往外面去,还未走几步,莫管家就立马说道:
“可能火盆用不太上,因为……哎……还是王妃娘娘去看看吧。”
穆晚君闻言,疑惑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众人都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跟着走去。
皇后皱了皱眉,立马吩咐身边的李公公,“速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公公:“是。”
闲王府门口,顿时站了不少人。
驾!
一身喜服的倾月骑在高头大马上,拍了拍马背加快速度。
她看见这么多人迎接,脸色露出笑容,还抱拳打招呼。
到达门口时,利落翻身下马。
看热闹的所有官员与女眷很惊讶,还有人偷笑。
刚出来的李公公更是吓了一大跳,“这是……”
他皱紧眉头就返回禀报,气得皇后脸色铁青。
门口,穆晚君看向倾月疑惑道:“你为何自己骑马?不是有人代替王爷接亲吗?”
倾月脸色不太好,走上台阶,“王爷若亲自去,我能自己骑马吗?一个侍卫不配代替王爷!”
“是不是你不让王爷来接亲的?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同意亲事,故意在今日让我难堪!”
穆晚君嗤笑,“你觉得王爷会听我的话?既然倾月将军如此不拘小节,那就直接到喜堂吧。”
“莫管家,将公鸡准备好,马上就是吉时了。”
说完便不在理会,转身返回府邸。
倾月愣在原地:是啊,王爷根本不会听她的话,那王爷去哪儿了?连拜堂也只能是公鸡代替。
突然身后传来手下的声音。
“将军,快进去吧,等拜堂后再找王爷问清楚。”
“要是吉时过了,恐怕就得重新选日子。”
“是啊,我们都快饿了,拜堂后就能吃喜酒了。”
倾月被他们的声音拉回思绪,神色不悦地走了进去。
三十多个手下也一窝蜂挤进府中,将官员跟女眷都挤了出去。
这些官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此处不是霄云策的府邸,他们恐怕已经甩脸了。
皇后看着她带着人浩浩荡荡走来,气得手抖。
“倾月,李公公说你是自己骑着马来的?盖头也没盖上!”
倾月解释道:“姨母,我不想其他男人代替王爷,所以才骑马过来的。”
“我们武将不拘小节,不会在乎那些繁琐规矩,王爷也不会介意的。”
话音刚落下,皇后倏然起身,扬起手掌就狠狠扇下去。
啊……
“姨母……”倾月被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两人年纪相差两岁而已,但皇后长辈的气势还是让倾月心生恐惧。
皇后冷声咬牙道:“现在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到底是不拘小节,还是愚蠢无知?”
“以后本宫不会管你的事,别再说你是本宫侄女!”
“李公公,摆驾回宫!”
她丢下话就扬长离开,还冷冷扫视了一眼倾月的几十个土匪出生的手下。
在众人恭敬的恭送皇后离开后,穆晚君坐在了上首位置,“吉时已到,公鸡抱过来拜堂吧。”
倾月攥紧手指,隐忍道:“我是跟王爷成亲,不是跟公鸡,让王爷出来。”
霄云策面色淡漠,闭眸低沉道:“想多了。”
话虽如此,可怎么听都觉得勉强。
主要是面色与情绪都太过冷淡,倾月总觉得慌慌的。
当他们回到王府时,发现门口有一辆宫中的马车,齐总管站在马车旁。
“老奴见过闲王殿下,王妃娘娘……”齐总管躬身行礼。
霄云策神色淡然,“起来吧,不知齐总管亲自到访所谓何事?”
齐总管手中拿着圣旨,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倾月。
这饱含深意的一眼,让倾月心里直发慌。
总感觉这一次不是什么好事。
她紧张的捏紧手绢,突然回想起上一次皇上离开王府时说的话。
顿时心头一颤。
难道是……是罢免将军一职?
倾月想到此处就脸色发白,心里一直祈祷不要是这件事情。
她挤出浅笑,“齐总管这么看着我是何意?”
齐总管移开视线,对霄云策恭敬道:“回禀殿下,老奴是来颁发旨意的,倾侍妾听旨。”
在场之人都跪了下来。
霄云策、穆晚君、倾月三人跪在最前方。
齐总管打开圣旨,严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倾侍妾目无尊卑,德行有失。”
“自进王府以来,让王府颜面尽失,不配巾帼英雄之名,更有违将军之责。”
“朕特颁发圣旨,罢免倾月将军一职,望好自为之,钦此……”
跪着的倾月已经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齐总管合上圣旨,递到她面前,“倾侍妾,请接旨吧。”
倾月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贱妾接旨,谢主隆恩……”
双手接过圣旨,抖如捣蒜。
众人也齐声叩谢:“谢主隆恩……”
齐总管:“平身。”
待众人都起身后,他继续道:“圣旨已送到,老卢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坐上了马车离去。
府门口变得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
倾月拿着圣旨呆呆站着,眼泪不停往下流着。
穆晚君看了一眼她手中圣旨,收回视线就转身往湘馨苑而去。
“你很高兴吧?”倾月突然对着她背影来了一句。
穆晚君头也不回道:“跟我无关。”
若非她自己疑心而闹那一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收到罢免圣旨。
让她失去将军之位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是被她自己作没的。
倾月苦笑,“你别装清高了,我变成这样,你是最高兴的。”
穆晚君回过身,冷冷道:“这叫罪有应得,坏人得到惩罚,很多人都会高兴。”
说完便拂袖而去,面色严肃清冷,让人不敢靠近。
只是没了将军之位,远远不够!
“坏人……”倾月喃喃低语,回头看向严肃冷漠的霄云策,“王爷,我……我真的坏吗?”
霄云策皱眉,“回院里吧,该学的都别落下。”
不等倾月开口,他就已经往穆晚君消失的方向走去。
倾月拿着手绢的手越捏越紧,“王爷已经有点厌我了……”
如莲安抚道:“别想多了,王爷若真厌您,也不会力排众议留您在府中。”
湘馨苑。
穆晚君知道渣男跟了过来,“你的爱妾正在伤心难过,不去陪她,跑来我这里作甚?”
霄云策走进屋里,“想必君神医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情况,我想尽快治愈。”
穆晚君:“说过,但得毒发时才行。”
“好,毒发会通知你。”他说着坐了下来,没有离开的意思。
眸光四处打量一番,发现屋内陈设不如倾月屋里。
他收回视线,疑惑问道:“堂堂王妃,为何如此简洁?”
穆晚君拂袖坐下,淡笑回应,“这不得问你吗?我院里的东西都是陪嫁,未曾拿夫家一针一线。”
“说错了,好像用掌家权从你那儿换了一个金丝玉蝉,这玉蝉价值不菲,挺值的。”
霄云策:“……”
刚成亲就离开。
回京后也未曾主动送什么东西给她。
“是本王疏忽。”霄云策抿了口茶水,抬起眸子,“缺什么都可以说,本王会让人给你送来。”
穆晚君:“不必了,我什么都不缺,王爷关心好倾侍妾一人就好。”
冷漠疏离的态度,让霄云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从来都是他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在此处倒是反过来了。
霄云策嘴角斜笑,“你不用阴阳怪气,就凭你背着本王与外男苟且这一点,在府中再憋屈都是该受的!”
穆晚君闻言,很是无语。
究竟要说多少遍才会信她的清白?
固执己见,倔得像一头驴!
“再说一遍,没有!”穆晚君脸色不太好,冷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既然是顶替姐姐的身份,自然不能让姐姐的名声受损。
这些不好的声音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穆云柔不检点,而不是穆晚君不检点。
霄云策手一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等穆晚君反应,他就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禁锢住,撕拉一下扯下衣襟,露出香肩。
啊……
“你干嘛?流氓!”穆晚君慌忙要拉上去。
男人用力抓紧她胳膊,让她无法动弹,“放心,本王对脏女人不感兴趣!”
“你说没男人,这牙印哪儿来的?不脱衣裳能有咬成这样?”
实在想不出什么情况下能脱衣裳上嘴!
除了那种事,根本找不出其他的!
穆晚君无语,“就因为这牙印来定罪,未免太过武断。”
霄云策:“还不承认,是不是清白之身,一验便知!”
话落之际,迅速点穴。
随即让她跨坐与腿上。
这姿势让穆晚君脸红不已,咬了咬唇皱眉,“你这个疯子!想要怎么验?”
霄云策眸色幽深。
穆晚君脸颊红得能滴血,看向男人的瞳孔中燃着熊熊怒火。
她咬牙气愤道:“你若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
这是大白天,面上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脸红愤怒的样子,倒是娇媚又可爱。
霄云策轻轻一拉腰上的绳子,腰戴掉落在地,眼神戏谑地看着她:
“本王最讨厌威胁,一会儿就看好王妃怎么杀本王?”
穆晚君:“!”
微凉的手掌滑过她后腰,缓缓向前。
如莲与玲琅都替她高兴。
清点了一下所有东西,发现每一样都是上品。
倾月也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好东西。
虽然是皇后侄女,可她父亲就是一个县丞,家里并不富裕。
倾月收好东西后才想起来,“王爷怎么不过来?我们还要去给太妃敬茶。”
算了,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昨夜用了玉容膏,现在额头已经消了肿,上妆后便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她打量了一下镜子人影,嘴角扬起笑意,“玉容膏果然不错,即便穆云柔貌美又如何?还是争不过我……”
等着吧,总有一日会成为正妃,成为王府唯一女主人……
在打扮妥当准备出门时,霄云策走了进来。
“王爷!”倾月欣喜不已,直接扑进他怀里,“昨夜我好想你,不过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是有些奇怪,王爷为何会突然与她圆房?该不会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吧?”
霄云策沉默了两息,答非所问地推开她道:“去前堂敬茶吧。”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倾月顿时僵在原地。
王爷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她总觉得王爷此刻态度有点淡淡的。
“王爷,等等我。”她收回思绪就追了上去。
此时柳太妃与穆晚君已经等在前堂。
茶水都喝了两盏,也不见人前来。
柳太妃有些气闷,“太没规矩了,敬茶这种事情,她自己就应该过来,还要让王爷亲自去请!”
穆晚君安抚道:“母妃息怒,他们应该快过来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柳太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等两年就白等了吗?”
平日她也不喜勾心斗角,可现在是巴不得穆晚君去跟倾月争斗。
虽然她段时间都没有出府,但对于王府名声还是一清二楚。
穆晚君淡然一笑,“母妃,男人的心是争不来的。”
柳太妃:“……”哑然。
是啊,男人的心不是争就能得到的。
王爷的心早就被林箐默占据了。
倾月是与林箐默有九分像,而王妃与林箐默没有一分像。
沉默之际,霄云策与倾月姗姗来迟。
两人同时向柳太妃行礼,“给母妃请安。”
柳太妃神色淡漠,看向倾月说道:“看来没有教养嬷嬷教规矩还是不行,连行礼都不会。”
倾月:“?”懵圈。
王爷怎么做的,她也怎么做,怎么会不对了?
如莲急忙在她身边小声道:“您应该行跪礼。”
倾月闻言,立马跪下,“月儿给母妃请安。”
半晌没有人让她起身,就这样一直跪着。
柳太妃无奈一笑,“王爷没跟你该称本宫什么吗?”
“王爷,你是不是忘记跟她说什么事了吧?”
霄云策眉头皱了皱,开口道:“该称太妃娘娘。”
倾月憋着一股火气,隐忍道:“妾身给太妃娘娘请安。”
哪怕换了称呼,也没能听见柳太妃喊起的声音。
只能乖乖跪着,操持行礼的动作。
穆晚君看着她吃瘪,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母妃,想必昨夜她应该很累,还是让她起来吧。”
倾月气闷不已:该死的贱人,这是在讽刺我吗?
柳太妃这才让她起身,下人也端来茶水,开始敬茶的环节。
柳太妃还是不情不愿的喝下,赏赐了几样首饰。
倾月放下茶杯后,突然又送来一杯茶水。
她懵圈了一会儿,问道:“王爷,这还要敬谁?不是只给太妃敬茶吗?”
平妻就是跟王妃平等,在她看来是不必给正妃敬茶的,更何况掌家权在她手里
霄云策脚步突然顿住,凝眉道:“以后你是侧妃,不是平妻。”
倾月:“!”瞬间震惊。
以后是侧妃?
为何平妻变侧妃!
侧妃虽然身份也尊贵,但始终也是妾。
“为何?”她情绪激动,委屈质问,“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怎么又变成侧妃了?”
“从一开始你就答应我是平妻的,跟王妃是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一直安静的穆晚君突然开口道:“这么隆重的婚礼,怎么就让你委屈了?”
还隆重的婚礼,分明成了一个笑话!
倾月听到这话就嗤笑不已,“新郎都不在,只是布置的富丽堂皇就叫隆重了?”
“你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打我一巴掌,还让我抱着公鸡拜堂,怎么不委屈?”
穆晚君扬起嘴角,平静无波道:“新郎不在跟我没关系,这得问王爷。”
“打你巴掌是因你当着宾客的面对我不敬,皇后打你巴掌是因为你没规矩。”
“若当时不让你抱着公鸡拜堂,你觉得你现在是王府的人吗?早知如此,我就该撂下不管。”
此话让倾月无言以对。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王爷没在。
若是在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倾月还是不服气,眼眶微微泛红道:“王爷,昨日我的确也有一点错,可……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让我变成侧妃呀。”
“我也是因为看不到你才乱了分寸,若是你在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的……”
她将大部分的错误推了出去,给自己争取机会。
若是真的成为侧妃,那就会低王妃一等。
霄云策沉声道:“昨日是本王疏忽,让你受委屈了,降为侧妃是太后的意思,午后缊嬷嬷会过来教你宫规礼仪。”
倾月:“……!”惊讶。
居然是太后的意思!
原来拿着赏赐不是因为圆房之事,而是降为侧妃的补偿。
霄云策眯眸冷冷看了一眼穆晚君后继续道:“你放心,即便是侧妃,在本王心里仍然如结发妻子。”
“以后府中后宅之事你说了算,不必看他人脸色,不必委屈齐全。”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穆晚君听的,想让她不好过。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柳太妃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可惜穆晚君无比平静淡然,没有丝毫不快。
她平静淡笑道:“以后就辛苦倾侧妃了。”
掌家权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谁喜欢谁拿去就好。
咳咳……
她轻咳出声,面色难受憔悴。
柳太妃见状,心疼道:“你身体本来就不适,昨日又劳累,回房去休息吧。”
“早知你累死累活不被领情,本宫就该让你撒手不管,让王爷折腾吧,反正王府已经是一个笑话。”
寒池对面岸上。
背对着的白发男子发出痛苦不堪的声音。
穆晚君在树梢上观察,微微惊讶:今晚他不应该毒发呀,难道解药有问题?
若真如此,那给二师兄的药必须得拿回来。
高出树顶上,剑锋有些着急,“怎么还不过去?”
岸上白发男子是他们找来演戏的,目的就是让对方知道昨日的药有问题。
若是对方发现,肯定会前来一探究竟,毕竟是试药,会随时观察试药之人的情况。
不过穆晚君原本是来抓冰雪蟾,只是恰好遇上。
穆晚君警惕打量四周,随即一跃而下,“若是不想太痛苦,不妨让我瞧瞧。”
得发现里面的问题才能对药进行改进。
对面男子喷出一口鲜血,嗓音微哑道:“好。”
穆晚君边走边将冰雪蟾抓进袋子里,抓了十只才停手。
当距离男子只有一丈之远时,她突然顿下脚步。
不对劲。
毒发严重的情况下,情绪更加不稳定。
而且会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不可能冷静回应她的话。
穆晚君意识到这一点后,警惕的后退两步,眯眸打量四周,立马发现草丛中有异动。
不好,有埋伏!
她迅速转身往回跑。
暗处埋伏的人立刻现身,将整个寒池包围,提剑袭击而来。
穆晚君抽出腰间鞭子,身形灵活穿梭着,所过之处就会有人倒下。
白发男子这时痛苦倒地,朝着她伸手,“救命……噗……”
假发掉落在地,男子痛苦蜷缩着,浑身瑟瑟发抖。
穆晚君震惊:太心狠了,居然找的人来演戏,还让对方真的中毒!
即便现在有心救人,也无法施救。
鞭子与剑碰撞,发出耀眼的火花,不断有人惨叫出声。
树顶上,霄云策眸色一凝,“实力够强的,这手法似曾相识……”
剑锋突然恍然大悟,“是那晚的女刺客!若真是她,那她巴不得倾月将军死。”
霄云策眉宇紧锁,心里疑惑。
究竟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么一个女人出来。
医术精湛,武功不错,还跟倾月有仇……
此刻穆晚君已经将所有蒙面侍卫打趴下,回头看地上中毒男子,发现已经身亡。
她也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往回跑。
霄云策见状,立马一跃而下,拦住她的去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穆晚君抬头一看,震惊一瞬。
是霄云策?
之前一直疑惑什么人狼毒发作会在闲王府后山。
没想到就是他!
难怪大婚之日会缺席,头天夜里就是他狼毒发作。
穆晚君恢复冷静,装傻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拦我作甚?”
“无冤无仇?”霄云策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哈哈哈……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脱身?知道本王秘密之人都得死。”
说完就抬起手,五指成爪。
穆晚君顿时感受到一股强大吸力,立马稳住身形,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往前滑了一下。
她急忙朝着霄云策挥舞鞭子,趁机转身就逃离。
走了没多远,前方就出现弓箭手。
霄云策在后方,勾起唇角轻笑道:“今夜本王布置了天罗地网,你是逃不掉的。”
“不过你有一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治好本王的狼毒,治好倾月将军的旧疾。”
话虽如此,但他不可能让她活命。
待没了利用价值之时,会将她碎尸万段!
穆晚君活动了一下脖子,幽幽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面对威胁时是宁死不屈。”
“若救你跟倾月这样的烂人,那就是在助纣为虐,是会遭天谴的。”
鬼女面具在这夜色下显得格外诡异瘆人,眼间带血泪,尖牙裂嘴……
“烂人”二字让霄云策心生不悦。
外界对倾月的评价最多的是巾帼英雄。
对他霄云策的评价是战神英雄。
第一次听见“烂人”的评价。
霄云策如同嚼着冰渣子,一字一句道:“你太猖狂了。”
说话间已经一记掌风朝她后方袭击而去,强大的威压让鸟惊四散。
穆晚君瞬间侧身躲开,快得如一道残影。
强大的攻击力袭击在树干上,将树干劈成了两半。
若是劈在人身上,恐怕就是血肉横飞。
穆晚君一跃而起,借着夜色穿梭在林中,朝着四面八方扔出石子。
剑锋见四面八方都有异动,根本不知道往何方追,侍卫对着上方四处乱射一通。
穆晚君被一只箭擦伤手臂,最终还是成功逃离。
当霄云策追出林子时,周围已经一片寂静,“本王遇到对手了,有趣……”
“嗐,彻底完了。”剑锋十分惋惜,“经过这一夜后,她恐怕不会再出现了。”
“她还抓走了一袋子冰雪蟾,我就说这冰雪蟾怎么变少了,原来是她偷了。”
一旦冰雪蟾数量减少,寒池中的毒性就会减弱,压制狼毒的效果也会跟着变差。
霄云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挪开脚蹲下身一看,发现是断掉的蓝色剑穗。
剑锋看了后说道:“是她鞭子手柄上的吊穗,一个女子怎么喜欢宝蓝色?”
霄云策将吊穗捏在手中,吩咐道:“调查京城中会鞭子的女子,一一排查。”
……
穆晚君回到屋里就脱下夜行衣,“秋云,将面具跟夜行衣藏好。”
梨云:“是。”
穆晚君看了一眼手臂,发现只是破了一点皮,抹上金疮药就没有再管。
现在已经知道狼毒发作之人是霄云策,不敢再掉以轻心。
她立刻将冰雪蟾拿出来处理掉,若是“呱呱”叫出声,或者跑出去,都容易被发现。
秋云藏好夜行衣后回屋,“主子,您要连夜配制狼毒解药吗?”
穆晚君:“嗯,我已经确定药有效果,尽量多做一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不用一次次调整配比,配制起来要快得多。
不到四更天就做好了,这才安心睡下。
霄云策回到思箐苑屋内,突然感应到床上有人,“谁?”
就在他出手时,床上传来倾月的声音,“王爷,是我。”
倾月起身将烛火点燃,一身薄透衣衫,让身体轮廓若隐若现。
她含羞带涩,边朝霄云策走去,边脱衣衫,“王爷,妾身等您很久了……”
薄透衣衫缓缓滑落在地,往霄云策怀里靠去。
为了今晚顺利圆房,她看了不少春图。
“王爷~”倾月摸索着解开他腰带,手抚上他胸膛,眼眸深情迷离,“王爷,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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