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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哪有老婆香宋天阳梁晓葭

黎先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从进入深秋后,白日一天天短了下来,夜晚降临的很快。宋天阳顾不上收拾头上已凝固的血块,直奔厨房,开始烧热水,准备给冬儿娘俩洗脚。听到动静,老两口趴在门框上,向厨房看去。陈菊芬一时觉得惊讶:“三娃子那是干啥呢?从来就没见他碰过锅灶,他会不会烧柴啊?别把厨房给点了,我去看看。”宋长山拉住婆娘:“你别管他,我看他这次回来不对劲,他说自己不再回唐家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诚心?”说完,老两口纷纷叹口气,关上门,灭了煤油灯。拉着风箱,把热水烧开,掀开高粱杆穿成的锅盖,水蒸气涌满整个小屋子,宋天阳拿出马勺舀出热水,倒进盆里。随后又走向家里的那口压井,添上引水,快速压了几下,冰凉的井水流进热水盆里。用手试试,水温稍烫,正好适合泡脚。他一只手端着水盆横...

主角:宋天阳梁晓葭   更新:2025-04-12 20: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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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天阳梁晓葭的女频言情小说《豪门哪有老婆香宋天阳梁晓葭》,由网络作家“黎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从进入深秋后,白日一天天短了下来,夜晚降临的很快。宋天阳顾不上收拾头上已凝固的血块,直奔厨房,开始烧热水,准备给冬儿娘俩洗脚。听到动静,老两口趴在门框上,向厨房看去。陈菊芬一时觉得惊讶:“三娃子那是干啥呢?从来就没见他碰过锅灶,他会不会烧柴啊?别把厨房给点了,我去看看。”宋长山拉住婆娘:“你别管他,我看他这次回来不对劲,他说自己不再回唐家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诚心?”说完,老两口纷纷叹口气,关上门,灭了煤油灯。拉着风箱,把热水烧开,掀开高粱杆穿成的锅盖,水蒸气涌满整个小屋子,宋天阳拿出马勺舀出热水,倒进盆里。随后又走向家里的那口压井,添上引水,快速压了几下,冰凉的井水流进热水盆里。用手试试,水温稍烫,正好适合泡脚。他一只手端着水盆横...

《豪门哪有老婆香宋天阳梁晓葭》精彩片段

自从进入深秋后,白日一天天短了下来,夜晚降临的很快。

宋天阳顾不上收拾头上已凝固的血块,直奔厨房,开始烧热水,准备给冬儿娘俩洗脚。

听到动静,老两口趴在门框上,向厨房看去。

陈菊芬一时觉得惊讶:“三娃子那是干啥呢?

从来就没见他碰过锅灶,他会不会烧柴啊?

别把厨房给点了,我去看看。”

宋长山拉住婆娘:“你别管他,我看他这次回来不对劲,他说自己不再回唐家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诚心?”

说完,老两口纷纷叹口气,关上门,灭了煤油灯。

拉着风箱,把热水烧开,掀开高粱杆穿成的锅盖,水蒸气涌满整个小屋子,宋天阳拿出马勺舀出热水,倒进盆里。

随后又走向家里的那口压井,添上引水,快速压了几下,冰凉的井水流进热水盆里。

用手试试,水温稍烫,正好适合泡脚。

他一只手端着水盆横在胸前支撑,一只手掀开布帘子进了东屋。

冬儿正在屋里跳着玩,宋天阳放下水盆招呼:“来冬儿,爸爸给你洗脚。”

冬儿先是看了一眼妈妈,梁晓葭情绪倒是有所缓和,但终究不似平时那般活络,歪靠在床头不发一言。

宋天阳知道,他知道伤妻子太深了,有了心结下,根本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弥补的。

好在这一世,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修复和妻子的感情,弥补对妻女的愧疚。

宋天阳开始给冬儿洗脚,洗的格外仔细。

等洗好脚,给女儿擦干,然后他捧着那双小脚丫捂在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痒痒的感觉,让冬儿咯咯的笑起来。

“爸爸,脚臭臭。”

宋天阳不舍得松开:“不臭,一点儿都不臭,冬儿的小脚香喷喷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好了冬儿,快去睡觉。”

父女俩发出的逗笑声,让梁晓葭有些失神,她茫然的看着丈夫。

以前他这个父亲,可从来没给女儿洗过脚。

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女儿吗?

不可能!

宋天阳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趁着水温还热,他把水盆拉近一点,顺势抓过梁晓葭的脚,就要脱掉布鞋。

忽然被丈夫那么握住脚,梁晓葭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你,你别碰我。”

“晓葭,你别害怕,水还热着呢,我就是想给你洗下脚。”

梁晓葭快速摇头:“你没必要这样,我是不可能放弃冬儿的。”

哪怕宋天阳再怎么表决心,妻子仍然不相信他,他有些无奈,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无奈转为耐心。

当即,他不顾妻子的挣扎,强行给她脱掉鞋袜,然后按进水盆里。

梁晓葭的双脚特别漂亮,纤细精致,就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后脚跟圆润,脚趾丰满白皙,放在后世,妥妥的脚模。

只是现在常年劳累下,有些地方磨出了茧子。

随着宋天阳手掌的细细磨砂,来回揉搓,梁晓葭只感觉有股热流,顺着双脚一直往上流,双腿竟不自觉的酥麻起来。

连带着她的脑海一阵发懵,在乡下都是女人给爷们洗脚,泡好、搓好、擦好,老爷们只需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

她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丈夫给她洗脚的待遇。

不,梁晓葭,你不能被他迷惑,他做这一切,只是想夺走女儿!

揉搓的过程中,宋天阳明显的能感觉到,妻子因为紧张,小腿紧紧的绷着。

别人自然不清楚,他是知道媳妇的一个小秘密。

她这媳妇,先天敏感圣体。

出于让妻子放松的心态,手掌顺着玉足慢慢往上按摩,直至小腿腹位置,谁知梁晓葭的身子,一下子绷得更紧了。

给妻子洗好脚后,自己又匆匆涮了两下,端着水盆走进院里,洗脚水泼向土墙边。

院子里黑乎乎的,乡下的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村里人都早早的睡了。

站了一会,宋天阳提上尿桶返回屋子。

......山村的夜寂静,秋虫鸣叫,秋月高悬。

深夜凌晨时分,梁晓葭小腹发胀,生怕惊醒丈夫,小心的摸索着下床,走向屋角的尿桶。

宋天阳因为心里不好受,并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月光透过塑料纸糊的窗户,能清晰的看到梁晓葭的屁股挺翘,微尖。

村里人都说这样的屁股,只能生女儿,梁晓葭听后,表面上不在意,但在睡觉时,总会选择平躺着睡,想以此压扁屁股。

她也想生个儿子,这样丈夫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宋天阳心里暗骂,先不说是不是只能生女儿,他就喜欢女娃子,咋了?!

再就是,她们懂个屁,这样的臀型才是最诱人的。

胡思乱想间,妻子已经解好小手,宋天阳赶忙闭上眼装睡。

回到床边的梁晓葭,盯着丈夫看了好一会,最后目光落到结疤的额头上,当她伸手想触摸时,很快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了上去。

她惊呼了一声,又怕吵醒女儿,小声的发出抱怨。

“你,你干啥呀,快放开我。”

当温玉入怀,宋天阳埋在她脖颈的秀发间,深情的呢喃:“晓葭,我好想你,好想你…”梁晓葭一时有些恍惚,以前的宋天阳是那样冷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深情的话。

可很快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回现实,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带走女儿,丈夫故意做出的掩饰罢了。

随即,她不敢再留恋,挣扎起身子。

“你不能这样,我们是要离婚的人了,不能再这样对我…”宋天阳不松开,紧紧的搂住:“晓葭,不要离开我…呵,你真不讲理,明明是你要离开我。”

梁晓葭说着,委屈的哭出声。

宋天阳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给妻子擦眼泪,却被梁晓葭躲了过去。

“我们应该冷静一下,快睡吧。”

梁晓葭盖上被子,只留给丈夫一个后背。

宋天阳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看来妻子还是不愿相信他。


院子里,一家子人还在为还粮的事发愁。

马金凤站在那嘀咕:“好好的,马支书的婆娘咋就生病了,要是没病,咱家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宋长山掂着烟锅:“谁也不想生病啊!

愁也没用,马支书给的时间不多,我还是先到别人家问问,大不了多求求人家。”

背着手的宋长山刚走出院门,迎面差点撞到回来的老三。

宋天阳看父亲要出门,急忙问道:“爸,你干啥去?”

“我,我溜达溜达去。”

宋长山没有打算把去借粮的事告诉宋天阳。

像往常一样,家里遇到什么事,宋长山从来不会考虑老三的意见,因为考虑了也没用,宋天阳向来不管不问。

只要宋天阳能安安稳稳的留下来,他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也不让宋天阳操一点心。

觉察出父亲的情绪,宋天阳猜出他要干什么去。

“爸,别去求人借粮了,你看我打到山货了。”

宋长山只是看了一眼,虽说现在宋天阳能打小山货了,让家里隔三岔五的吃顿肉,他已经很满足了,但还粮的事急需解决。

“嗯,山货归山货,咱家是能吃上肉了不假,可人家马支书还在为粮食发愁呢,你们先吃,我上门看能不能借到粮,先给马支书还上。”

宋天阳拉住他:“爸,我打山货就是为了还粮,肉咱留着吃,剩下的皮子我拿到供销社换钱,然后换成粮还给马支书。”

听到宋天阳的话,马金凤鼓起希望:“天阳,这小皮子能卖几个钱?

马支书给的时间可不多。”

宋天阳想了一下:“大嫂,我现在也不好确定,等下午我去趟县城先打听下皮子的市场价格,感觉应该差不多,大不了我多进山几趟。”

马金凤高兴起来:“嗐呀,那可真是好,你要真能靠打山货挣钱把粮还了,那咱一家子人可算轻松了一把。”

哪怕大嫂把他当成全家的希望,宋天阳也不敢自负:“爸,你给我些时间,如果真不行,不用你去求粮,我自己会去。”

为了他结这个婚,家里掏空家底,二哥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大嫂每次回娘家借粮都被骂回来…宋天阳不能再辜负大家的付出。

中午又饱餐了一顿肉,但因为还粮的事,一家人脸上全是阴霾,这顿肉吃的也就没那么香了。

吃完饭,宋天阳把昨天连同今天的共四张皮子装进挎兜里,正准备马上去县城,当注意到梁晓葭的情绪不太对劲,他又停了下来。

“晓葭,我去县城会很快回来,不会逗留的。”

宋天阳说要去县城时,梁晓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怕丈夫又去找唐家。

“天阳,你知道咱爸这些年不容易,为了咱结这个婚,后面还粮食,没吃过一顿饱饭,我对你没啥太高的要求,你多想想咱爸就行了。”

梁晓葭说完背过身去,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如果宋天阳还是没良心,那她权当死了丈夫。

大不了为了女儿,就这么过吧,不管咋样,老两口待她是极好的。

宋天阳喉咙哽咽,终究没说出安慰的话,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能用行动去证明。

当即不再犹豫,赶去永丰县。

永丰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正常走路要两个多小时,宋天阳选择跑步,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也锻炼了身体,现在的身子骨实在有点虚。

对于永丰县,他还有印象,三拐两拐的便到了供销社。


“哎呦,雪花膏?

我的老天爷啊。”

马金凤惊呼了一声。

宋福听到老三还要给他买东西,心里一暖的同时,面带怀疑的问道。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倒不用给我买!

但是你这到底卖了多少钱,又是雪花膏又是糖果的,单这些东西也得值个块了八毛的吧。”

宋天阳掏出钱:“卖了三块钱,买了些东西,只剩两块了。”

“三块钱?”

宋福惊讶出声。

可能对于宋天阳来说,三两万也不算啥钱,但对于这个年代贫困的家庭来说,一天能挣三块钱,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真要是能挣这么多钱,老二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呢。

“那几张皮子这么值钱?”

宋福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小皮子不值钱,要是能打到大山货的皮子,那才值钱呢。”

陈菊芬关心道:“就这很好了,大皮子咱可不敢想,太危险了,千万不敢打啊。”

“我知道呢妈。”

宋天阳把钱递给陈菊芬:“妈,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差不多攒够了,我再去换粮,还有这条头巾…”陈菊芬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这还是三娃子第一次给她买东西呢。

她抹了下眼泪:“你看你这娃子,可不敢乱花钱,好好的给我买啥东西。”

宋天阳帮她把头巾围上,马金凤立马说道:“好看呢妈,确实好看。”

陈菊芬点点头,看着手里的钱说道:“这钱妈就不拿着了。”

“妈,这是还粮的钱。”

“妈知道,你先放晓葭那。”

陈菊芬得分清事,虽说最后是要用来还粮,但总归要过下儿媳妇的手。

马金凤也跟着说道:“天阳,你能想着大嫂,心意就领了,这雪花膏你拿去给晓葭,大嫂哪能用得着这。”

“大嫂拿着吧。”

宋天阳拍拍挎兜:“我给晓葭买了。”

马金凤这次是真高兴了:“我就说嘛,你都能想起来大嫂,还能想不起晓葭,那大嫂可真收下了。”

“收下吧大嫂。”

“哎呦,你瞧瞧,平时我哪舍得用这玩意,天阳,你说吧,想吃啥,大嫂给你做。”

“窝窝头吧,大嫂做的好吃。”

一家人惊讶的看向宋天阳,咋还有喜欢吃窝窝头的,但凡有点办法,那剌嗓子的窝头都想丢掉喂狗。

晚上吃过饭,收拾完家里的活,马金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出雪花膏,对着红色的塑料镜,在脸上左右抹了起来。

宋福见到:“你在这干啥呢,都黄脸婆了,还抹个啥劲。”

马金凤白了丈夫一眼:“我成黄脸婆?

还不是跟你受苦才造成的,再说,我就不能倒腾得漂漂亮亮的了。”

“行行,赶紧给我烧水洗脚去。”

马金凤撇撇嘴,没有动弹:“你啥时候能给我洗次脚。”

宋福愣了一下:“你皮痒了吧,还让我给你洗脚?

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给婆娘洗脚的。”

马金凤朝着窗外的厨房努努嘴:“呐,人家天阳就给晓葭洗脚。”

宋福看了一眼,愣是没再说话。

老三这是闹哪样?

是想着老三能收收心,但也没必要给女人洗脚,搞得他这婆娘都不愿给他洗了。


“畜生,让你享受了十六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吗?

再怎么说,小龙也算是你弟弟,你竟然把他推进河里要淹死他,现在还想让我收留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砰——随着话音落下,宋天阳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一阵耳鸣过后,视线中出现了八十年代才有的场景。

低矮老旧的建筑,黑白灰的人群,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像加了一层胶片滤镜,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

“死皮赖脸,纠缠个没完,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唐建军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宋天阳,竟然不是亲生的,他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好饭都喂了狗。

如今养子还妄想回来做城里人,绝对不可能!

“建军,别打了,天阳他也不是故意推小龙的,要不,就把他留下来吧,乡下太苦了。”

王丽华有心替“养子”说几句话,虽然证实不是亲儿子,可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十几年,它也有感情啊,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丽华,你清醒点,当年抱错了,他不是我们儿子,小龙才是我们亲儿子,养了他十六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今天敢害小龙,明天就敢害我们两个。”

唐建军说着大手一挥:“决不能留他,滚回乡下,做你的农民去。”

嘶~好熟悉的声音,眼前说话的是养父母?

这不正是他被赶回乡下的那一天。

不对!

我不是在军营当兵,然后执行特殊任务时......牺牲了吗?

记忆忽然如潮水一样袭来。

1962年,他出生在永丰县城医院,父母是工人阶级,可以说他前十几年的生活里,不用担心吃不饱饭。

可1978年,县医院整理档案时发现,当年护士把两个家庭的孩子,给相互抱错了。

另一个家庭是乡下来的,因为生育时大出血,才送到县医院。

两人从此调换人生,宋天阳被赶回乡下,唐龙回到城里,过上了好日子。

对此,宋天阳当然不甘心啊~!

从苦到甜容易,可从甜到苦难,巨大的落差让他实在接受不了。

不甘心的他,偷着跑回县城好几次,期盼着唐父能把他留下来,但迎来的却是白眼和嘲讽。

虽然王丽华有心把他留下来,奈何她做不了丈夫的主,只让宋天阳先回去,她慢慢再跟丈夫做工作。

这一等,等了很长时间。

再后来,他稀里糊涂的结了婚,有了女儿,可每当看着破烂的家,揭不开锅的土灶,都会想起以前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这一年,不甘心的他,又偷着跑回到县城。

可此时的真少爷唐龙有些害怕了,因为母亲一直在做父亲的工作,万一父亲松了口,他岂不是多了个分家产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生活,他可不想再被抢走一部分,哪怕是一小部分也不行。

随即,他故意跳进河里,故意又等被人救上来,之后嫁祸给宋天阳推下去的。

浑身湿漉漉的唐龙,趴在父亲脚下,委屈巴巴的哭着说。

“爸,宋天阳让我滚回乡下,说这是他的家,可我舍不得爸,我不同意,他就要淹死我,爸,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唐建军听后大发雷霆,没想到宋天阳不满自己的位置被抢,等不及的,想要将他儿子唐龙置于死地。

哪怕宋天阳再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亲生儿子说的话,坚决要把宋天阳赶回乡下。

宋天阳的少爷梦也随之破碎。

也就是在这一天,被拒绝后的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县城,而是用身上所有的钱去买酒喝,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天。

等他拖着身子回到村里时,院子里放着的,是一大一小两个棺材。

大的棺材里是妻子,小的棺材里是两岁女儿。

而旁边,他的亲生父母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既然不喜欢这个家,为啥还回来啊,回来了就看看吧,看看你的妻儿,看完…你就走吧。”

“你不认俺这个爹,俺们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老宋头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他心上。

那一刻,宋天阳才幡然悔悟,然而一切都晚了。

此后的几十年里,他似逃避现实一样,跑去参军当兵,然而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受良心的折磨。

......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宋天阳晃晃发懵的脑袋,眼前的一切,变得愈来愈清晰。

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仿佛在看一张张老照片。

所以,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到了1981年。

这一年,乡下的响子山,刚刚包产到户,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

即便这样,由于村里山多地少,家家户户仍然难以吃饱,有猎户的人家还好,能到山里打猎来果腹。

八十年代不禁枪不禁猎,政府鼓励猎杀大型野兽,供销社收购皮毛出口创外汇。

依靠前世当兵时野外训练的技能,上山打猎没有问题,他担心的是女儿。

上一世妻子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就在第二天,冬儿一个人跑到崖坡玩耍掉了下去,当场摔死,妻子受到刺激,直接喝了农药。

见宋天阳在那发呆,唐建军皱起眉头。

“你还不走,到底想怎么样?

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你知足吧,也不看看我儿子,当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一想到亲生儿子在山沟里,曾像一条狗一样活着,受尽苦难,黑黑瘦瘦的,再看个高白净的宋天阳就厌恶到极点。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跟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着我家呢,我不欠你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看着不为所动的宋天阳,唐建军一股无名火上来,抬手又要打,但很快被王丽华抱手拦住。

“你能不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让我先劝劝他。”


宋天阳端上洗脚水进到东屋时,冬儿不知道啥时睡着了,嘴巴里还含着一颗糖。

他摇头笑笑,把糖果给抠了出来,又用毛巾给女儿擦了脚丫。

“晓葭,洗脚吧。”

梁晓葭正对着桌上的雪花膏发呆,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丈夫不但挣了钱,竟然还给她买了礼物。

甚至她都不舍得用,还是泡脚时,宋天阳打开盖子,直接挖了一大疙瘩。

“呀,你挖这么多干啥?

再放回去点。”

宋天阳抓起她的手,把雪花膏抹在手背上,然后细细的揉搓起来。

梁晓葭明明觉得很受用,但还是抽着手说:“我自己来,不用你抹。”

“别动。”

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般的口气,梁晓葭便真的不动了。

她看着丈夫近在眼前的脸庞,面容刚毅,柔和的眼睛里满含温柔,在按摩她手掌的时候,轻得像是怕把她弄疼一样。

宋天阳迎着目光说:“以后别不舍得,一天抹两次。”

梁晓葭不敢这样奢侈:“哪能这么浪费,几天抹一次就行了。”

“就听我的,必须一天两次。”

梁晓葭不再说话,丈夫的语气有点霸道了,但莫名的,她有点喜欢这种霸道,沉寂的心也跟着跳动一下。

该睡觉了,梁晓葭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钻进被窝里搂住冬儿。

前世清心寡欲了几十年,看到梁晓葭凸起的圆润双峰,他竟感到小腹一阵燥热,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但今天太累了,在山里转悠一上午,又从县城跑个来回,本就虚弱的身子有些撑不住,泡完脚后感到双腿都已浮肿,刚一躺到床上,便很快睡着了。

清晨,公鸡还未打鸣,宋天阳早早的起床,得益于前世当兵养成的习惯,不管昨天有多疲惫,在第二天仍能准时起床。

站在院子里做了简单热身,然后开始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等体能训练。

出了一身汗,只觉得畅快淋漓。

之后又打扫了院子,劈好木柴,家人们陆陆续续起床时,他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看着没有一片落叶的院子,堆放整齐的木柴,以及热腾腾的锅灶,马金凤站在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平时做饭都是她来做,梁晓葭扫院子,砍柴是家里老大和老二的活。

宋天阳一大早全给干完了,关键这得起多早啊。

“天阳,天都没亮呢,你起那么早干啥!

现在天冷了,地里也没啥活,可以多睡会。”

马金凤披着外套说道。

宋天阳掀开高粱杆穿的篦子:“没事大嫂,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了。”

马金凤听得诧异,习惯了?

咋就习惯了?

以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见宋天阳揣上一个窝窝头准备进山,马金凤赶紧走进厨房,又拿出两个说道:“这两个窝窝头你也拿着。”

“不用大嫂,我一个就够吃了。”


走到柜台,把四张皮子直接扔到上面,旁边的女售货员当即吓的尖叫一声。

声音立马吸引了周围的客人,纷纷好奇的围了上来。

女售货员捂着胸口埋怨:“你看你这人,拿这东西进来干啥,吓人呼呼的,赶紧拿出去。”

宋天阳笑着说:“抱歉啊,我来卖皮子。”

“卖皮子?”

女售货员看看他血呼吧啦的手,还是没敢靠近,最后把主任叫了出来,主任姓王。

“同志,是你要卖皮子?”

宋天阳点头说道:“对,都在这了,你看一下。”

王主任扒拉着检查了一番,随后满意的点点头。

“松鼠皮?

你这皮子品相不错啊,不像是枪打的。”

以往有人送皮子,基本上都是用猎枪打的,这么一个小皮子,愣是打的稀巴烂,白糟践了好东西。

“对,弓箭打的。”

“那还挺有准头劲,不错!”

王主任再次点点头,随即说道:“以往品相不好的,我只给五毛钱一张,你这个给你算一块钱一张,兔子皮的话不值钱,但好在品相完整,给你算五毛吧。”

总共到手三块钱,算是不错了,眼下工人一个月也不过四五十块钱的工资,他这半天的功夫,就顶人家两天的了。

这还是手里没有猎枪,无法打大型山货的情况下,等攒点钱,怎么着也得搞把枪。

这次进城,主要是了解一下皮子的市场价格,便和王主任详细沟通了一会。

好在供销社收购皮毛创外汇,只嫌少不嫌多,因此销路不成问题。

拿上钱和收据,宋天阳正准备返回响子山,当听到有妇女询问雪花膏,他忽然驻足停在那,妻子粗糙的手掌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当即也去买了两盒,其中一盒是给大嫂的。

这一买就没停下来,两个孩子也不能亏着吧,又买了些糖果,最后又给母亲买了条蓝色头巾。

钱不多,想着还得紧着先还粮,不敢花完,等下次再来,家里每个人都要带点东西回去。

买完东西,这才出了供销社,刚要拐过街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天阳?”

宋天阳转过身,看见一个靓丽的少女,在周围都是穿着粗布麻衣时,眼前少女穿的是的确良衬衫,精致的面容画着淡妆。

简单回想了一下,他记起少女的名字,她叫林佳雨,在前十六年里,两人从小光屁股长大,是大人眼里的青梅竹马。

甚至两家定下亲事,唐建军是国营机械厂的副主任,林家只是个普通工人,巴不得等两个孩子长大,赶紧结婚呢。

谁知后面发生了抱错孩子的乌龙事件,宋天阳转头被送往乡下,但这门亲事,林家仍然承认,但不是和宋天阳,而是变成了唐龙。

三年里,宋天阳因为求唐建军回家无果,他也曾试着去找林家说服唐建军,但都被林佳雨拒绝了,还说他是痴心妄想,不要再来纠缠她。

回想起这一切,宋天阳心里直感叹,原来女人绝情起来,是丝毫不念旧情的。


因为平时很少吃肉,生怕马金凤做不好,宋天阳亲自下厨,只让大嫂打下手。

由于现在物资匮乏,不像后世有那么多大料,有个好处,是能吃到鲜味了,大料多了,反而掩盖住本身的肉质鲜美。

简单对野鸡肉块戳了下水,撇出浮沫后,又刷干锅,在锅底抹了一层菜籽油,家里油不多,必须省着点用,就没敢多放。

在厨房瞅了一圈,倒是找到点从山上摘的山花椒,放进锅里和肉块一块炒香。

随着滋啦啦的一阵响,肉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本来马金凤建议把兔子留作下一顿的,但宋天阳坚持的一块做了。

饭菜上桌,终于不再是“黑黄”的老三样了。

一家人望着桌上的肉块,谁都没有先动筷子,眼巴巴的看着,都似觉得在做梦一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吃上两盆肉,就是过年,也没有这样奢侈过啊。

明明大家很满足开心的样子,宋天阳却感到一阵发酸,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让家里人顿顿不愁肉吃,过上好日子。

“吃吧吃吧,就是再看,它也不能自己跑肚子里去。”

随着宋长山发话,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子,但吃的很是珍惜,咬下一小口肉丝,都要在嘴里咀嚼半天,尽可能的多品品肉味,才舍得咽下去。

虽说有两盆肉,老两口仍然不敢多吃,只象征性的尝尝肉味,尽量让家里人多吃些。

包括两个孩子吃完一块肉,也不急着去拿下一块,而是先把手指上的油腥子舔干净,金牛更是仗着牙口硬,连骨头都不放过,咬的咯吱响。

“你这个讨吃鬼,那骨头能咬动啊?”

马金凤拍了下儿子,又对宋天阳说道:“天阳,你可别笑话俺家金牛啊。”

宋天阳哪里有脸笑话,自责的说道:“大嫂,你让金牛敞开了肚子吃,以后我多进山。”

金牛仰着脖子说:“小叔,你太厉害了。”

马金凤笑着说:“那可不是,没有你小叔,咱一家人不知道哪年能吃上肉呢。

以后,就等着享你老三的福了。”

平时能吃顿白面馒头,都觉得很是奢侈了,过年包饺子都是素馅的,今天着实解了次馋。

就在一家人难得的享受这顿美食时,院子里传来两声干咳。

“咳咳…”听到动静,一家人看向外面,发现是村里支书马有才来了,宋长山当即脸色一变,包括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

宋福摇摇头:“怕是又来催咱还粮食了。”

宋长山慌的跑出去迎接:“马支书来了,吃了吗?

快进屋吃点。”

马有才没说话,背着手进了堂屋,当看到桌子上的骨头时,脸上褶子扯了两下。

察觉到马有才的异样,宋长山赶紧安排道:“老婆子,愣着干啥,快给马支书倒水,再添双筷子。”

马有才摆摆手:“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

“马支书,俺们也刚动筷子,你别嫌弃。”

宋长山说了一句,见马有才不为所动,又急忙去拿烟袋:“马支书,你抽我这个。”

这次马有才没有拒绝,把自己的烟锅伸进烟袋里掏了两下,一边坐在让出的板凳上,一边指着桌子上的肉说道:“吃得不错啊,都吃上肉了。”

听出马有才的言外之意,宋长山急忙解释:“嗐,我家三娃子在山里乱打的,平时哪能吃得着这玩意。”

马有才点点头,刚才听村里人说,老宋家的三娃子打到山货了,他还不相信,上门一看,果然是真的。

抽了一口烟,马有才眯着眼说道:“是这样,你看你们都吃上肉了,要不我那三百斤粮食,干脆现在还了吧。”

听到马有才的话,一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发愁起来。

当年为了给宋天阳娶媳妇,愣是借了五百斤麦子,送到亲家手里。

响子山山多地少,包产到户后,家里分了两亩地左右。

因为山里土壤相对恶劣,两亩地只能生产三百斤小麦,再去掉交纳出去的公粮,仓房里也没剩多少口粮了。

这几年里为了还麦子,那是一粒粮不敢吃,家里更是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就这还得东拼西凑点,才勉强凑够。

每到还粮的日子,宋长山便发愁的睡不着觉。

今天马有才来催还粮,宋长山只能讨好的说道:“马支书,咱当年不是说好了,分成五年还,一年还一百斤,每年多给二十斤,你看,这才第三年…”不是宋长山不想还,实在是今年的庄稼收成不好,他想还也还不上。

马有才吐出一口烟:“你也知道今年的收成不好,家家都挺困难,我家老婆子又生了大病,家里缺钱缺粮,要不然,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也不想逼你啊。”

“那是,那是…”宋长山哪能不理解,人家当初能借给他粮,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奈何他现在有心还,却碍于家里的状况,实在是没有办法。

“马支书,你看,我尽量想想办法,你再给宽限一年,等明年我就是不留一粒粮,也全部还给你。”

马有才摇摇头:“老宋啊,虽然我是个支书,理应照顾大家伙,可我家里确实紧张,我也不为难你,给你半个月时间,你想法借来。”

说完,马有才走了。

宋长山把人送出院子,回来直叹气,他知道马有才尽可能的给他宽限了。

望着桌子上的肉,一家人没了再吃的心思。

本来分五年还,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差不多能凑够慢慢还上的,谁知马有才的婆娘突然生了病。

这下好了,一下子还上三百斤小麦,就是借也没处借去,谁家都不容易。

看着一家人愁容满面,宋天阳站起身:“爸…”宋长山摆摆手,制止了他:“你别说话,让我想想办法,看能先从谁家凑点不。”

陈菊芬跟着叹气:“之前临时借的人家粮,还没有还上呢,现在咋个再好意思去借。”

宋长山又何尝不知,听罢更愁了。

“爸,你别为难,粮食的事,我来想办法。”

刚才在马有才面前,宋长山卑躬屈膝的样子,让宋天阳难受极了,他不想再让父亲去低头求人。

宋长山点上烟锅,深深的抽了一口:“你能有个啥办法嘛,我还没死呢,家里还有你大哥和二哥,用不着你操心。”

宋福接道:“老三,你别管,回头我让你大嫂回娘家借点。”

宋天阳刚要张口,宋福紧接着说道:“但是你给我记住,一家人不图你啥回报,只要你能安下心,把晓葭娘俩照顾好,咱还当你是一家子人,否则…我知道大哥,你们对我的好,我不敢忘。”

宋天阳看向梁晓葭,脸色坚定的说道:“我现在也是个丈夫,是父亲了,该担的责任,我会担起来。”

丈夫炙热的目光,让梁晓葭不敢直视,她抱起冬儿:“冬儿,妈妈带你回外婆家。”

话音落下,一家人相互看看,咋又要回娘家?

宋天阳刚才表现的也算挺好,没说啥不好听的话。

马金凤向三弟使使眼神,宋天阳追进了东屋。


由于宋贵蹲在石磙上,面朝院门,他是第一个看到回来的宋天阳。

当时他嘴里正叼着烟卷,愣了好半天,直到火柴烧到手指,才“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这一叫,便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院门。

当看到宋天阳手里提着,肩上挂着的好几样山货时,全都不自觉停下手里的活,呆立在原地。

全程只有宋长山没有看,只顾着修理农具,通过进门的脚步声轻重,他便知道是老三。

马金凤扯扯他的肩膀:“爸,你,你看…”宋长山没有回头:“看啥看,回来就回来了呗,还算他有点良心。”

“不是爸,老三带着山货回来的,还不少呢。”

听到山货,宋长山耳朵动了一下,等他扭过头,看向院门口,好半天,他还以为看错了呢。

当揉揉眼睛,他才回过神,确定没有看错后,他张了张嘴巴,愣是发不出声。

陈菊芬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跑到宋天阳跟前:“哎呦三娃子,你跑哪去了,这都吃中午饭了,咋才回来。”

“妈,让你担心了,你看,我打了一些山货,今天中午咱吃肉。”

看着宋天阳手里的这些山货,陈菊芬仍然不敢相信。

“这些......真是你打来的?”

宋长山这时也站起来,自家这个三娃子啥样,他再清楚不过,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仅仅一晌午的功夫,怎么会打回来这么多山货?

他很难相信,奈何事实就摆在眼前。

宋贵也很纳闷,正抽着烟,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回头一看,是侄子金牛拿着根柴火棍,放在他的脖颈上。

“金牛,干啥玩意呢!”

“二叔,你不是说小叔打到猎,就把头给我们当球踢吗?”

冬儿也跟着嚷嚷:“皮球...踢球!”

宋贵吞咽口唾沫,摆摆手轰赶道:“去去去…”金牛和冬儿在院里蹦跳着欢呼:“耶耶,中午可以吃肉了。”

宋贵撇撇嘴,歪着脑袋愣是觉得不对劲,忽然,他想到以前的唐龙,当即丢下烟头,跳下石磙。

他把宋天阳拉到一边,问道:“老三,你跟二哥说实话,这些山货是不是你捡的人家套子。”

他说捡,还算给宋天阳留面子了,山里有猎户下的套子,经常发生被偷的事情,他不得不认为是宋天阳偷了人家的东西。

宋天阳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二哥你误会了,兔子是我下套抓到的,野鸡是用弹弓打的,还有两只山鹑,结果被猞猁给偷吃了。”

见宋天阳说的煞有其事,宋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老三以前啥样子,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打山货。

同样表示怀疑的,还有宋福,走过来直接说道:“老三,咱家是穷,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家,可咋个也不能去偷啊,你可不要学小龙…”之前的唐龙喜欢偷鸡摸狗,每次村里丢了啥东西,都会首先认定他们家,弄得一家人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没想到老天开眼,唐龙竟然不是亲弟弟,好不容易走了个祸害,宋福可不想家里再出个败类。

“如果真是你偷的,现在就还给人家,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大哥还认你这个兄弟。”

宋天阳知道以前表现的实在差劲,大家一时不相信也很正常,他只能找个适当的理由:“大哥,真是我打来的,之前城里认识个师傅教的,对了,他还教我用枪呢。”

防止后面再出现此类怀疑事件,宋天阳索性提前打个预防针。

“城里师傅教的?”

正在宋福嘀咕间,村里的猎户李山魁途径门口,喊了一嗓子。

“老宋大哥。”

宋长山闻声看向院门口,当看到是李山魁时,他急忙迎了上去。

“是山魁老弟啊,今天运气不错咧,打到这么多大雁!”

李山魁左肩扛枪,枪上挑了足有五六只大雁,看得宋长山那叫一个羡慕。

村里只有七八家猎户,在食不果腹的山沟里,这几家猎户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尤其是猎户的孩子娶媳妇,媒婆都能踏破门槛。

李山魁为人更是厚道,往年谁家过年实在买不起肉,去他家借点,他总会很大方的给出去。

宋长山也受过他的情,因此很是热情,招呼着李山魁进家喝口水。

李山魁没有进门:“不了,我就是看到你家三娃子,刚才在山里转悠呢!

我说老宋大哥,你家啥时候出个会打猎的儿子了?”

宋长山有些懵,听李山魁这意思,是见到宋天阳打山货了!

那说明确实不是偷的人家套子。

这可真是好啊,刚才他们还误会了三娃子。

但是在李山魁这个猎户前,宋长山谦虚的说道:“八成…就是运气好,瞎蒙的。”

李山魁却摆摆手:“不不不,打山货可不是靠蒙的,就天阳用弹弓打山鹑的准头劲,一般猎户是比不上的。”

宋长山更激动了,能得到李山魁的认可,说明他家三娃子有当猎户的潜力,那以后家里岂不是要过上吃肉的日子了。

等李山魁走后,一家人再看向宋天阳的目光,顿时变了。

宋贵锤了下宋天阳胸口:“可以啊老三,真是你打来的,长本事了。

二哥刚才还误会你了,你说你会这套,咋不早拿出来。”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一定给这个家多尽点力。”

宋天阳说这话时,是看着妻子说的。

梁晓葭低下头,丈夫好像确实变了,但她又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每次希望越大,都是失望越大。

察觉出梁晓葭的情绪,马金凤赶忙拉着她往厨房走:“晓葭跟我来烧水,咱今天中午做肉吃。”

在厨房里,马金凤为了缓和夫妻俩的关系,一边拔鸡毛,一边唠叨着:“晓葭,看你家男人多厉害,大嫂都快一年没沾荤腥了,今天可是享了老三的福。”

“哎呀,你说咱家要出个猎户,你和天阳哪怕再生个儿子,都不愁娶媳妇…”听着大嫂的话,坐在那烧火的梁晓葭出了神,火光映着她秀气的脸颊。

想到丈夫对冬儿的冷淡态度,她不可能再生了。

“我来烧锅吧。”

梁晓葭连头都没抬,瘪瘪嘴说:“不敢累着你。”

宋天阳有些无奈,当他看到妻子粗糙的手掌,新茧连着旧茧时,又变成心疼。

但凡以前他多干点农活,梁晓葭也不至过于操累。

当即,他不顾妻子的小性子,把她直接抱了出来。

马金凤看到了,赶忙捂住眼:“哎呦呦,你俩可真不拿嫂子当外人。”

梁晓葭一下子红了脸,也不敢和宋天阳争执,连忙让他放自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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