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了，张衡自是不便久留，也起身告辞。
太子看了一眼将张昂之带来的陆河，淡淡地说道：“以后别跟他来往了。”
陆河魂都快吓没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张惹张昂之了，连连称是。
“阿宁，你把她怎么样了？”太子看似随意一问，但仍谁都能看出，极为在意。
“她……”他拖着长长的音，突然话锋一转：“我要把她沉湖，结果她不从，还咬了我一口，还跟我说……”
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什么了？”
“说太子哥哥您喜欢她，让我真为你好，就把她送……”他气冲冲地叉着腰，嘟嘟囔囔：“真不知道一个小姑娘，怎么能那么不知廉耻的话。”
太子一怔，自己脑补出了那段不知廉耻的话，心里有些发痒。
他斜睨一眼后，淡淡收回了目光。他自是知道太子想到了什么，这蠢货干啥干不行，就在干女人，颇有建树。本想救她出虎口，可她偏要向虎山行，那他又何不成人之美，送她一程呢？
想到她柔软的嘴唇压在脖子上的触感，他思绪有片刻恍惚，眼睛里生出鲜有的深意。
顾何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冷笑道：“那你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呢？而且还舍得放她的兄长离开，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因为她说要回去教她的兄长如何滚给我看。”他回过神，愉悦地笑了起来。
“那她把你咬成这样就算了？”顾何意味深长地反问。
他神秘一笑，似乎想到了更好报仇的法子：“你急什么，被咬得是我，又不是你。”
顾何被抵得哑口无言，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话里的挑拨不满，“阿宁就是一个孩子，你去挑他话里的毛病干什么。”
“是。”顾何谦逊地低下头。
“阿宁，你要报仇就去找她那哥哥，别招惹人家小姑娘，知道吗？”太子摸向他的头发：“你要人家的命，人家咬你一口，你也不亏。”
“那我要是招惹了呢？”他抬手挡住太子的手，笑眯眯地眯起眼睛：“太子哥哥，我说过的吧？我讨厌别人碰我。”
他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很多时候，太子都有这种感觉，但通常转瞬即逝，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只记得他满口“太子哥哥”的模样。
“那本宫会对你不客气。”太子收回手，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露齿一笑：“那我还挺想试试太子哥哥对我不客气的样子。”
***
晚风呼啸，她钻进张昂之的马车，才止住哭声，将冻得冰凉的手凑向燃起的炉火。张昂之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是不会解释，待马车和张衡的马车拉出一段距离，“哥，这段话很重要，攸关性命，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他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好。”
“无论何时，你都要站在我这边，永远相信我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她直视他的眼睛，特别认真地说道。
“好，然后呢。”
“没有了。”
“没了？”他难以置信：“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站在你这边，还能站在谁那边？我就想知道那个傻子王八蛋是不是欺负你了，别管什么世子，只要敢委屈你，我照样把脑袋给他卸了。”
“别说这种蠢话。”她打断道：“以后离楚宁远点儿。”